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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遇故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隐青山

    二小儿是最小的一个,三岁了,跟屁虫一样的跟着哥哥姐姐,这小子特别容易饿,动不动就要吃得;大妮儿是最大的一个,处处学戎容的样子,处处照顾弟弟妹妹。有时候还会教训人,尤其大小儿。

    大小儿是六岁的那个,一直想做老大,奈何上面压着姐姐;四岁的




零嘴
    厨房外一张长方形的矮桌上放着两只炉子,一只炉子上熬着小锅的糖稀,另一只炉子上,傅晓晓用木杆托着一只上下可以合拢的铁片,在她的右手边还放着一盆黄色的面糊糊。

    只见她将铁片的一面掀开浇上面糊然后合拢,再在火上翻烤,不一会儿便有蛋香味飘出来,与她一桌之隔的地方蹲着四只馋猫,他们吸溜口水的声音让傅晓晓找到了小时候的感觉,只不过她变成了卖零食的“老大爷”,而小时候的她成了面前的四个崽子。

    “给我!这个该给我了!”大小儿举着小手说。

    “好,给你。”傅晓晓一脸的高深莫测。

    将烤的内外酥脆的薄饼卷成一个卷放到左边的盘子里,然后重新在贴片上浇了面糊,然后重现放到火上翻烤。是的,傅晓晓熬了糖稀,还做了蛋卷,原本跳脱皮猴一样的四个孩子,忽然就变成了不动不哭不闹的乖宝宝。果然,这世上就没有好吃的不能摆平的熊孩子,如果有,要么你手里的东西不好吃,要么这孩子见多识广不稀罕。

    黑山寨里的孩子都不是见多识广的孩子,他们甚至正常的吃饭都吃不好,因此就这点零食就能让四个孩子把她当老大,对她毕恭毕敬。

    “夫人,还是奴婢来吧!”青染一直蹲在一边打下手,这会儿便想让傅晓晓放松放松,“您看您的手都起水泡了,奴婢在旁边看了半日也学会了,还是奴婢来吧!”

    “不用。”傅晓晓笑眯眯地,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水泡。

    厨房内传来大嫂的声音,“青染,你若闲着过来帮戎容看火。”

    青染没有动,像是没听到。

    傅晓晓见了便小声开口:“去!”

    青染这才起身进了厨房,不一会儿戎容带着两个丫鬟从里面走了出来。

    又有两个蛋卷出炉,傅晓晓对两个大孩子说:“去拿给你们娘亲尝一尝。”

    大妮儿一听忙拿了蛋卷就跑,大小儿也拿了蛋卷却是有些不情愿。

    “还不去”傅晓晓挑眉,“回来又能轮到你了。”

    大小儿一听也跑走了,戎容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糖稀锅旁边,两个小丫头站在她身后。

    虽然傅晓晓从没听这俩丫头跟自己说过话,但她们一直谨守本分,从来都是远远的屈身行礼。

    “大侄女儿,你要蛋卷吗”傅晓晓问戎容。

    戎容快十二岁了,就算没吃过这些东西也会自我克制,她没有回答傅晓晓的问题,只瞥了她一眼。

    傅晓晓也不在意,只在烤蛋卷的时候抽手搅一搅越来越粘稠的糖稀锅。

    谁知在她又烤了两个蛋卷之后,戎容忽然开口道:“我的亲生父亲是个货郎,他走街串巷叫卖一些孩子们喜欢的零嘴,女子喜欢的头绳、脂粉,每日早出晚归的赚不了几个铜板,但是我们一家很幸福。

    在我四岁那年小黑山的山贼洗劫了村子,母亲被抢走前将我塞进了火炕下面,我父亲回来时家破人亡,他无力报仇想在屋子里自杀,然后听到了火炕里小小的我叫了他一声。

    后来,我坐在父亲的扁担筐里,他带着我担着货四处找寻母亲的下落,直到来到小黑山,那年我五岁。

    父亲在路上遇到了我现在的爹爹,那时爹爹带着二叔、三叔和四姑姑正盘算着收拢大黑山周围所有的山贼,他们在得知我父亲的来历以后便决定替我们找到母亲。

    为了尽快找到母亲,父亲将我托付给四姑姑,自己跟着爹爹与两位叔叔上了山。他们半夜攻山,那时我睡着了,再醒来母亲和父亲都死了。

    却原来我母亲早在被掳走的时候就自尽了,我父亲在帮助被劫的一个妇人逃走时被人从后面捅了一刀……”

    傅晓晓揭下来新的蛋卷,重新浇上面糊,然后看着戎容问:“要不要尝一尝我做的糖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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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人脉
    山寨里的女人们忙着孩子、养伤,山寨外的薛睿喆也在一日之后回到了长青镇。回到长青镇后便看到立方已经开起来的干果点心铺子,闻到了喷香的烤地瓜。

    古代的地瓜没有现世的地瓜大,一个个也就掌心大小,甜度还不够。因此来铺子买地瓜的人家还要称半斤白糖,既然买了白糖那就不得不再多买些其它的零嘴。薛睿喆到的时候铺子还是很火爆的,且因为离不了人,薛睿喆都没有上前打招呼。

    将两车木材及赶车的两个兄弟带去了家具馆,馆内已经摆了几个小件家具,平方正坐在店里百无聊赖。

    点心铺子跟家具铺子是没法比的,点心铺子人来人往,门前被挤得水泄不通。家具铺子却空空荡荡,尤其因为东西还不齐全,十几天不见一个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公子!”平方十分惊喜,他迎出来也没仔细看两大车的木材,只道:“公子,你这些日子都哪去了不是说三五日就归吗这都快十日了。”

    “不就晚了一两日吗”薛睿喆笑眯眯地心情称得上愉快的说:“给你找了个女主子,记得以后见了要叫少夫人。”

    “公子成婚了”平方惊讶极了,惊讶过后便是惶恐,“公子,你怎能自作主张便成婚,老爷、夫人、大公子不必通知吗若是他们不认可该如何是好”

    “他们本就不会为我张罗这些。”薛睿喆这样说明显是带着几分赌气意味的,后来想到这古代长幼尊卑的规矩,便说:“等年后我便带着她去拜见父亲母亲,这些你先不要管了。”

    见木材上绑缚的绳子被解开,忙招呼平方一起搬木头。另两个一块儿下山的男人也跟着开始搬木头,因为在山上时有十几二十几人帮忙搬,几乎没用多少时候便搬完了。此时只有四个人,且因为薛睿喆和平方俩个从小就不是做体力活的,因此这木头搬起来着实费劲。

    两车木头搬到太阳爬上头顶才搬了一半,就在他们四人中途休息的间隙,一个身穿锦衣的男子笑眯眯的来到了薛睿喆的面前。

    “敢问贵府弄这么些木头是要做木材生意”男子一脸和气,薛睿喆累得直喘气也不敢怠慢,他心里清楚要做这一行开头会不容易,谦恭一些绝对不会吃亏。

    “贵府不敢当。”薛睿喆脑筋几番转动道:“是要做家具,正好老家有一块山地,养了几年的木头便被我给砍了拉过来。估计明后年这批木材才能派得上用场。”

    “噢”这男子脸上越发开怀,“既然是做家具,小兄弟可知有些人会更爱竹子做得家具。比如竹席。”

    这人把话说得这么明白薛睿喆哪有听不明白的,便问:“这位哥哥手里有竹子”

    “可不是有竹子。”男子哈哈大笑,“不知小兄弟你这里可需要这些”

    薛睿喆这便有些犹豫,原以为这人是来木材的,搞半天是想把竹子卖给他。正如男子所说,的确有人用竹子做得家具,可这东西放在北方来,一方面多数人用不习惯,再一方面便是北方干燥,用竹子做得家具很容易爆开,即使大户人家有这种竹子做的摆件也不见得就多。

    但是……他却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跟南边的商人打交道,这是人脉资源可比竹子值钱的多。

    想到这些,薛睿喆更加恭敬。他道:“在下薛睿喆,不知这位哥哥贵姓”

    “免贵姓吕,双口吕。”男子跟着恭敬道:“小兄弟这可是你自己的活计”

    “是。”薛睿喆无有隐瞒,“家中长辈给了几个钱允我自行闯荡,别得不懂看了这镇上所有的营生便选择做家具。吕哥这做竹子的生意我要仔细想想,但既然相逢想必有缘,明日我为吕哥置办一桌席面想同吕哥交个朋友,不知可否”

    这男子从没想过自己这样的跑货商人能跟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后生成为朋友,更加没想过自己要同对方说些什么。

    “这……”男子几番犹豫,“我家中尚有生意要跑,只怕是要辜负小兄弟你的一番心意了。”

     



想娶妻
    夜已深沉,薛睿喆和平方安排好了所有人的住处后从家具馆里出来,往干果点心铺子方向走的时候他们遇到了拄着拐杖遛弯的男人。

    薛睿喆挑眉恍然想起自己回到长青镇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这个男人,为此他跟三个哥哥和凌峰说要等他安排好生意再去帮他们。

    当然他没有忘记,凌峰说过这人手底下的兵如今在守护边疆是国家门户,但是考虑到他们要做的事情,薛睿喆私心里觉得若京城有难,被忠君爱国思想养大的姚将军也许会调转方向驰援京城。

    他想一定会的。

    既然这人会如此他觉得不用说动他非得投靠他们只要明白如今的大周已是苟延残喘就好,至于其它薛睿喆暂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薛公子。”看到薛睿喆,姚望很高兴。

    “姚大哥怎么出来了”薛睿喆说:“你现在骨头还没长好,最好不要轻易下地。”

    有了之前的相处,他们虽然闹过矛盾明面上却多少有了默契。

    “这便回了。”姚望同薛睿喆一起往回走,跟着便苦笑道:“我心有所系,总想着能快些好,谁知……”

    剥掉防备的那层皮,姚将军还是很深明大义的。

    “伤筋动骨一百天,姚大哥若是有什么可以让我主仆效劳的尽管提。”薛睿喆笑眯眯的大包大揽。

    “也不是什么大事。”男人垂下脑袋,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转移话题道:“我同雪狸明日便走了。”

    “姚大哥是要回村子里”薛睿喆问。

    “嗯。”姚望点头。

    薛睿喆见这人不是很想再说话便不再搭话,两个人很快通过后院的门回到了干果铺子。

    “公子!”立方很惊喜。

    “立方,这几日赚得如何”薛睿喆问。

    “每日进账有500个铜板!”立方笑眯眯地说:“还要感谢雪儿姑娘的帮忙,不然我一个人铁定忙不过来。”

    “雪儿”薛睿喆问。

    “他说得是雪狸。”姚望说:“雪狸更喜欢别人叫她雪儿。”

    “哦。”薛睿喆支吾一声,然后往店面里面走。

    谁知姚望竟然跟在他身后说:“只有我能叫她雪狸。”

    “……”薛睿喆觉得这没什么好争的,但是他很能理解恋爱中男人的想法。

    在铺子里仔细看了看,如他所想的东西还算齐全,且没一样东西都有销售一空的趋势,这样很好,起码这个铺子的收入很稳定。

    “立方你做得很好。”薛睿喆说:“等公子的家具馆做好了,这间铺子就直接给你了。”

    立方一脸激动,“真的”

    “你也别太激动。”平方在一边泼冷水,“公子的家具馆到现在还没盈利。”

    “当然还没有盈利。”薛睿喆在平方肩头一拍,“这都没上什么货品。”

    立方似并不在意这干果铺子暂时不属于自己,他激动不已的说:“家具馆需要我帮忙张罗吗”

    “暂时不需要。”薛睿喆手一挥,“闭店。”

    所有人搭把手将铺子的外门关上,待回到后院,雪狸已经烧了热水给众人洗漱。薛睿喆撸袖子想要洗脸时被立方扯了一把,他不得已随着他进了铺子里,这小子鬼鬼祟祟的还偷看众人一眼看他们是否有偷听的迹象。

    “你有事”薛睿喆看着自己的这个小厮。

    “公子,你能帮我把雪儿买下来吗”立方压低声音道。

    “什么”薛睿喆怀疑自己听错了。

    “雪儿姑娘是个好姑娘,我不想她跟着一个瘸子。”立方一脸心疼的说:“而且那人对雪儿姑娘不好,雪儿姑娘每日里都过得分外辛苦。”

    “你让你家公子买下她是想作甚”

    “公子,小的十六了,缺个媳妇。”立方不



不勉强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身边就有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尽管穿衣服的人极力克制不发出声响,还是不免把众人吵醒。

    率先有反应的不是薛睿喆而是立方,他直接从被窝里跳下床,因为动作大还带起一阵风扑在人脸上。

    “雪儿姑娘,你要走”不等薛睿喆有所反应,立方语气里尽是不可置信。

    不得已薛睿喆睁开眼睛看着小姑娘给姚望穿山厚厚的衣裳,然后扶着他从床上下来。

    “立方,去那五两银子给雪狸姑娘。”薛睿喆重新闭上眼睛,他来长青镇前想着要不要尝试着拉拢一下姚望,但见这人早有了离去的打算便也不再勉强。

    立方没有听薛睿喆的,反而求道:“公子,雪儿姑娘若回去也不晓得路上有没有陡坡或者石头,她一个小姑娘……”

    “来时可以来为何便不能去”薛睿喆用被子蒙上头,“立方,不要做多余的事。”

    雪狸也跟着说:“立方大哥这些日子谢谢你照顾我们夫妻,若有机会一定报答。还有平方哥哥和薛公子,雪儿一定不忘你们的大恩大德。”

    薛睿喆听人家如此慎重,少不得坐起身来认真回两句。但是自己那个恋爱上脑的小厮却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这小子竟然笑眯眯道:“雪儿你这样说就是见外了,我……同我家公子照顾你是应该的……”

    “咳咳。”薛睿喆以咳嗽打断了这小子未尽的话,谁能想到执行力强的小子这么大胆,竟三番两次的想勾搭别人的妻子。

    “公子,你怎得咳嗽了”平方惊骇莫名,“我去叫大夫。”

    薛睿喆忙止住咳嗽,道:“没事。”

    平方仍旧慌乱,“公子伤害可不是小事,你等我出恭回来。”

    薛睿喆一阵无语,看着自己的小厮如跳蚤一般窜出门去。他这才有机会跟那对夫妻说两句正经话,“若是可以,你们拿着钱租辆马车回去,至于我这边哪里都离不了人,实在抱歉不能送二位归家。”

    “无妨。”姚望面无表情,仔细看还有几分不满。也不知这不满是因何而起。

    等夫妻二人出门时,薛睿喆头疼的看到立方准备了一个包裹递给了雪狸,他还一脸深情地说:“这里有公子给的五两银子,还有我给的50个铜板,其余便是一些衣物和吃食,你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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