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遇故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隐青山
家具馆
家具馆门前看到了昨日的吕老板,薛睿喆还是有几分意外的,这人昨日还几番试探他防备他。但既然人来了,则并不妨碍他想跟吕老板结识。
让平方将饭食交给家具馆后院的人,主仆二人便同吕老板主仆去了附近的茶馆。两人坐定后,便又仔细说了彼此的身份。
薛睿喆的身份不用提,吕老板本名吕灏是南方一座水城的商人,他因祖辈也是商人的缘故曾跟着父亲走南闯北,等他年纪长了经验足了便让他自己跑一条线路。
从贩卖茶叶到丝绸再到木材,吕灏可以说商业上的那一套熟悉的很。他今次北上就是为了贩卖木材,但不同的是他想把竹子卖出去,为此他跑了很多地方就想着为卖竹子趟出一条商路。
“薛小兄弟,”自从知道薛睿喆的年龄,吕灏就不敢再跟他玩虚的,要知道他在二十岁的时候还是个唯我独尊的纨绔,而姓薛的都敢带着个小厮创业了。这样的人值得敬佩,他说:“竹子很好用的,咱们南方家家户户用竹子,竹子还便宜,普通百姓也用得;而且这动心还特别好砍伐因为它内里中空的。”
薛睿喆不得不也提了自己现阶段的为难,“不瞒吕哥我这家具馆是要长期开的,且因为家中父母不喜我恐怕所有的家业就只这个家具馆。吕哥说竹子好卖我信吕哥,可正如吕哥所说,这东西普通百姓会用很多。可普通百姓也意味着竹子赚不了钱几个钱。吕哥我不能指望一两个铜板过日子。”
“兄弟,哥哥也晓得竹子不上价,可……”吕灏有些难过的说:“住在竹乡的那些乡亲除了竹子谁在没有别得可以卖往各地。”
古代路途遥远又车马不便,想吃竹笋都是吃不到的,何况竹子的售卖。薛睿喆不是做慈善地,他正考虑委婉的拒绝,忽然有什么一瞬而过地滑过脑海,比如现世已知的竹炭、竹纤维以及竹子造的纸等等。
竹子这种可以反复再生的植物他为什么不能好好用一用,说不准真能创造奇迹。
“吕哥,你若愿意下回来时便带些竹子来吧!我试试。”薛睿喆说。
本以为对方不会同意的吕灏一脸激动,他握住薛睿喆的手说:“贤弟若不是你,我只怕就放弃竹子了,你不晓得这些日子我过得有多艰难,一心希望竹子能卖掉,却不得不忍受一次次的闭门羹。”
“吕哥,我也不一定就能拯救竹子。”
“不妨事。”吕灏脸上带了几分笑意道:“兄弟你仗义,若以后有什么难办的事情尽管吩咐。”
“我还真有事情要麻烦吕哥你。”
吕灏脸上的表情又点僵,却还是吞吞吐吐问:“何事”
“烦劳吕哥多留几日为小店备述。”薛睿喆说。
吕灏一头雾水,“备述这是何意”
“过几日吕哥便明白了。”薛睿喆没跟吕灏解释,只让他等等。
待俩人从茶馆分开,薛睿喆立时便回了家具馆,招工匠打家具忙得昏天黑地,直忙了三天才算短暂的休息了一下,但紧跟着却是准备开业培训,一晚上的效果也不知如何,但家具馆总算是要开了。
三天时间,起名为的富和顺的家具馆正式开业,门口有立牌写着这里有南方家具风格,北方家具风格,主
安排好(上)
富和顺的生意在开业那日后接下来的三天渐渐稳定下来,每日有一单全套家具的订单,偶尔有一两个买单件家具的。薛睿喆有心看着但心里想着自己的三个哥哥便决定跟着吕哥去南方看看。考虑到家具馆需要有人看着,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两个小厮。
“目前,你家公子只信任你们俩个,可我实在要去南方看看这关乎家具馆以后的发展。”薛睿喆说。
平方有些着急地说:“公子,你让小的跟着你吧!小的实在不愿意在家具馆里待着。”
“可是,”立方高大的身材缩在矮桌边,怎么看都觉得委屈他,但弓下腰的他却似不这么觉得。薛睿喆看着有些不忍,正寻思着要不然给人设计一套适合他日常使用的家具,便听他说:“公子小的想好好做干果铺子的生意,实在分身乏术去看家具馆。”
薛睿喆也发现,干果铺子这里少不了人看着。
见薛睿喆为难平方有心分担,考虑道自己做不来便说:“干果铺子每日不过进几百个铜板,咱们那里一次要赚几两银子,立方你不是最喜欢银子为何不能关了干果铺子只做家具馆。”
立方有些怒了,“平方,家具馆是赚得多,小的这干果铺子赚得也不少,每日几百个钱一月也有几两银子。”
“那又如何咱们一套家具就是你一月的进项。”平方不解,“有这么好赚的生意,为何还为那点蝇头小利奔忙。”
“家具馆几个人在忙算上伙计、打扫的婆子及家人还有工匠算起来就有二十几个人,他们一个月就是不小的开销,再有家具一旦家里买了放个几年都不会换,家具馆以后的生意未必会有这般红火。”
“公子……”平方在要求同盟,薛睿喆却看着立方满眼放光。
“立方你很敏锐,特别适合做生意。”薛睿喆评价,“原本没想这么早开家具馆,想着是找几个工匠把家具都打好放进仓库,这样主家进店有得挑选,咱们有货心不慌。但是现在手里的钱跟流水一般实在不得不早早进账,不然这店拖下去就开不了了。”
“这么严重”平方满脸的不敢置信。
立方没有插言,只一脸忧虑,“公子可想过以后”
“自然想过。”薛睿喆满脸自信,“但立方你却可以放心,虽然成套的家具未必会有人买,却不代表单件的没人买,再有我会联合周边所有的木匠一方面就近安排他们打家具,另一方面就是对比谁的家具打得漂亮、耐用、有面子,好的工匠可不能跟不好的一个价钱。”
立方跟着眼前一亮,“公子,这个小的可以做!以后小的会走街串巷的找好吃食,届时一块儿打听好工匠。”
“那干果铺子岂不要关门”平方问:“立方你不是说这里离不得人”
“公子,”立方一脸有所求得模样,“能否让雪儿姑娘来店里帮忙她算数可快,还会跟主家客人攀谈让她们都眉开眼笑买更多,公子……”
“立方!”平方大怒:“你怎得这般执迷不悟,那是有夫之妇!”
“公子,”立方有些委屈,“小的就是觉得她合适。”
“你还说”平方作势要打被薛睿喆一把拦住,他不解道:“公子”
薛睿喆叹息一声,“原本也是想他们夫妻能来这里帮忙,但立方你能保证不再动心思,要说实话!”
立方不语。
看着为情所困的小厮,薛睿喆觉得自己要是想安心离开有些事就必须讲清楚,不然自己的日子就乱了。
“立方,明日公子去给你买个漂
安排好(下)
家具馆展厅的后面是一处院子,院子后面是三间完全打通的大屋,现下被人用布帘子和木架子分隔开刚好左边睡男人们右边睡女人们,中间是大的会客厅。至于两个小不点,他们兄妹还小且因为从小流浪对人防备心很重,便被薛睿喆安排进仓库暂居。
原本薛睿喆是看中了一处院子的,也付了订金。奈何那家人前一任租户因为家里女人生了孩子暂时交不了房,无奈地只能拖一拖。
考虑再三,薛睿喆决定这一回再另租一处,顺手也将要买给立方的媳妇一块买了!
“你们先吃饭!”薛睿喆说:“一会儿要说个事,前面找个人暂时看着。”
因为有薛睿喆有言在先,一群人又去外面用餐,但因不想让主家久等几个人囫囵吃完饭将碗堆到一块儿,跟着抹了嘴走进屋里的会客厅等待示下。
会客厅里,站着三个婆子,两个薛睿喆从黑山寨带回来的伙计,以及三个婆子各自的男人和各自的儿子、女儿。这些人足有十几个,年龄最小的十几岁,最大的有四十几岁。
其中三个婆子都是被原来的家主发卖的家奴,且因为这三个婆子彼此是姻亲关系,薛睿喆不用多考虑他们儿女的婚姻。
这三家总共有十三人,薛睿喆是想把他们当成家生子培养的,他都计划好了,两个婆子在家具馆伺候。给这里的伙计做饭、烧水以及清洁打扫。一个婆子带着他们的女儿或者儿媳妇在伙计们住的地方伺候,也是做饭、烧水以及清洁大嫂,不过这里多了一样那就是洗衣服。
至于三个婆子的男人,有负责采买菜蔬有负责采买木材还有的则负责找人运送店里的家具给客人。
而这三个婆子的儿子,他们当然就是店里的伙计,运送就是他们要做得事。当然这些还都只是设想,他要先问问他们各自的打算。
脑海里过了一遍自己要说得话,薛睿喆安排了黑山寨来得两位兄弟中的一个去前面看店。
众人目送那人离开的时候,薛睿喆说:“如非遇到天灾**,咱们这个店只有过年的那一日会关,其余时候都不准闭店,知道了吗”
众人齐声答应。
“店里现如今卖的家具都是从这镇上许多木匠那里买来的,目前家具店需要自己的木匠,你们中有谁会这门技艺吗”
一众人沉默,就在薛睿喆打算转移话题的时候,一个老汉带着他的儿子跃众而出,这父子俩是三个婆子里的那位叫春花娘的男人和儿子。
“公子,我父子二人会些。”那老汉一脸诚恳,跟着道:“不过技艺不是很好。”
薛睿喆看着他们,忽然想起开业那天就数这老汉的儿子在介绍家具时不卑不亢自信从容,想必这就是专业和业余的区别。他叹息一声道:“我记得你父子二人开业那日给客人主家在展厅介绍家具,你们是卖的最好的。”
父子俩都有些不好意思,“大约是懂些所以能说到主家心坎里。”
“既然这样,那你父子二人就负责卖货和送货。”薛睿喆说:“如果这一月里能卖出五套家具,多出来的一套去掉成本,利润便都是给你父子二人的。但要记住,保证不卖次货主家们不会退货。”
父子二人听了一脸激动,忙跪在地上磕头。
抬头见另几人都蠢蠢欲动,薛睿喆让父子二人退下后又问了其余几人都擅长什么或者想做什么。
将众人都安排在合适的位置上,薛睿喆发现他就差一个会算账的账房了,短时间内他不准备招人,只能先把这件事交托给立方。事情全部安排妥当,他觉得自己即使离开十天半个月也不用担心会出乱子。
心里有了计较他便示意众人可以去劳作了,这时三个婆子中的一个期期艾艾的带着自己的女儿留了下来。
薛睿喆抬头去看这二人,无论是这婆
古代女
满院子雪白的刨花被二男一女清扫,他们将刨花扫成堆装进麻袋里。薛睿喆从屋子里走出来看着三人动作。这三人便是之前那对母女的亲人,老一点的男子是婆子的男人,年轻一点的是女婿,至于那扎妇人髻的女子则是婆子的大女儿。
刨花被一一扫进麻袋放到亭子里,这些刨花这些日子出了很多,都是那些工匠打家具时出来的下料。因为都是好木头晒得也干,遇火就燃是这些人夜里睡觉前必点的东西,目的就是烘热屋子。
开始的时候薛睿喆是很心疼这些刨花的,计划把这些刨花打成浆做成纸,奈何现在他的资金太少建不了造纸厂。这件事只能延后,让刨花先当碳烧。
“你们三个做好手里的事进来一下。”薛睿喆转身回到会客厅。
坐在首位上的椅子里,薛睿喆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不一会儿三个垂着脑袋的人走了进来,他们跪下先磕了头才问主家有何吩咐。
“之前那母女二人说了些话……”薛睿喆慢条斯理地说。
那老汉诚惶诚恐道:“公子,那都是老婆子自己一厢情愿,老汉从无此意不敢高攀。”
“看样子她们母女的打算你是心知肚明。”薛睿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放在手边没有立刻喝的打算,他说:“我这里庙小是容不得自荐枕席这等荒唐事的,但我想将你那个想攀高枝的女儿远远打发了,你婆娘愿意一起走,我且问你你是愿意一起走还是留下”
老汉不敢置信愣在原地,他的女儿却是惶恐的很,“公子……公子……求公子不要发卖我们。”
一边她的夫婿面无表情的看着不断在那里乞求的妻子,眼睛里闪过几分决绝。
见主家沉默不语,老汉也总算反应过来,只问薛睿喆,“公子是打算把我等一起发卖了”
“这倒没有。”薛睿喆百无聊赖的按摩掌心和手腕,道:“我认识的吕老板身边没个服侍人我打算把你女儿给了他,你们一家身契在我手里原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但要如此拆散一家人终究不忍,尤其你那婆娘也愿意跟着一起走,我心有不忍总要问问你们有什么打算。”
“我不会走!”这家的女婿是个果断的。
“夫君”这家的女儿没料到夫君会是这个选择。
“公子,小的跟定公子了。”男人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薛睿喆不懂声色地等待最后的答案,但显然这对父女一时间无法决定。
“也不着急现在给我答案。”薛睿喆说:“我会同吕老板一起去南边看看,届时你们同我一起上路,路上你们一家都好好想一想。若是都愿意跟着吕老板我将你一家的身契都给他,若是不愿意便随我回来。若是能劝得你那女儿不再有这攀附的心思,你们一家回来也算团圆。”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成全,我一定好好劝劝妹妹。”女子一脸感激。
一边老汉却是心中生出一个希望,“公子,老汉那二女儿姿色不差的,公子若有意……”
不等薛睿喆有所表示,他的女儿和女婿已经一脸惊愕地齐齐看向他了。
薛睿喆站起身轻轻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看似拍灰尘却是让会客厅跪在地上的三人齐齐变了脸色。
几步走到门口的薛睿喆回头看了一眼跪在会客厅的三人,眼里的怒火让看到的人不禁抖了抖身体。
他说:“一直遇到宽厚的主家让你们心大了,竟打算踩在主家的脑袋上。”
“公子……”老汉一脸惊恐。
“以后,凡我薛睿喆的仆从没有我的话都叫主子!”薛睿喆指着老汉的女婿,“你给众人传话下去!”
“是
俩丫鬟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男一女,一个两手空空一个背着包裹一前一后的走着。看到这对组合总有人会不自觉回首注目,薛睿喆知道他们在看什么。背后断断续续传来地哭声已经让来往的人断定他是个负心汉了,他比窦娥还冤。
“你到底何时能止了眼泪”薛睿喆回头怒道。
他可以体谅这女人愿望落空的难过,可这与他有甚关系他可曾说过一句要把她置为外室他可曾给过她一分安慰让她误会
小姑娘抽噎着,一双水洗的眼睛怯生生看过来格外惹人恋爱,薛睿喆心有不忍,可想到这一路而来承受的目光,那些莫名其妙的指责让他暴躁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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