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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遇故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隐青山

    “姐姐……”便宜妹妹站起身想要说什么,被身边的母亲一把拉住不让她上前。

    傅晓晓嘴角微扬露出一个笑容,没人看得明白她这个笑容的意思,只有她自己明白,她不信这对母女。

    坐在她必经之路来这样一段母女情深的戏码,到底是为了洗白自己还是为了气自己傅晓晓心中冷笑:自己是阅遍各种宅斗、宫斗的现代人,你们这点小算盘我一清二楚!

    回到菊香院,有大夫在那里等着。因为是伤在膝盖上,男女有别那老大夫也没有掀开裙子看一看伤口,只留下一瓶药膏让院子里的小丫鬟为傅晓晓涂抹。

    抹上药膏后,傅晓晓身着宽松的亵衣躺在美人榻上。一边吃着干果、点心,一边听两个丫鬟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话,内容不外乎刚才前厅内一众人的对话。

    “姑娘,那萧公子何等模样”辛红捧着脸有些羞涩的问。

    傅晓晓暗暗翻了一个白眼,“书生模样。”

    不过四个字,一旁的妙晴跟着道:“那必然是知识渊博、学富五车的模样。”

    “即便如此也不如秦郡王。”辛红捧脸做少女怀春状,满嘴都是感谢天感谢地感谢秦郡王愿为他肝脑涂地,感谢风感谢雨感谢秦郡




嫁衣
    天气越来越冷,院子里的植物叶子几乎落尽。傅晓晓躺在美人榻上,目光落到窗外萧瑟地秋景上。她身上盖着厚厚地毛绒毯子,身边一坐一跪两个丫鬟。

    自那日萧公子离开后,傅晓晓这三日就如那斗败的公鸡一般没了斗志,什么嫁妆什么山河明珠,在即将成婚的她面前统统不重要了。

    她曾想要给萧公子传信说自己不愿与秦郡王成婚,但是话才传到丫鬟耳朵里便夭折了。她们无论如何不想再经历自家姑娘再次被逼自杀的情形,因此极力劝说。

    傅晓晓也是极力辩驳,拼命想告诉两个丫头她已有自保的法子,当然如今被当众揭穿了逼杀女儿自杀的伯夫人如今也不敢再打那种主意了。

    但在两个丫鬟心中却不太相信自家姑娘的本事,且在她们心中,傅晓晓若不成亲,那种被逼杀的情形说不准以后还会再有。

    于是,这两个贴身丫鬟便时不时要劝一劝傅晓晓。

    “姑娘,无论好坏你且等成婚后再看看。说不准,郡王爷便是你的良人。”妙晴语重心长一边给她按摩肩颈一边说道。

    “是呀姑娘,就算您与郡王爷没有情谊,这郡王府上的生活也足以保证姑娘你一生衣食无忧不受人欺凌。”辛红半跪在傅晓晓脚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按摩她的双腿。

    被两个人按摩的傅晓晓昏昏欲睡,只觉这俩丫鬟经过这几日的相处竟有几分看着顺眼了。

    傅晓晓知道,妙晴和辛红这两个丫鬟只是有自己的小心思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两个丫鬟或许曾怠慢过她,但那些也不过都是原主还在世时发生的事情。与她傅晓晓有什么关系

    再说,这世上谁没有自己的小心思呢两个丫鬟,辛红想要通过她这个姑娘攀高枝,这一点傅晓晓早有准备。因为在古代给女人的出路太少,这嫁高门无疑是最高效的一种。比如,收房的丫鬟……

    这辛红的小算盘里说不准就是想和她傅晓晓当“姐妹”,对此她早有预料。不过因为秦郡王对她而言至今不过是一个见了一面的陌生人,她也不会因对方的容貌、气度或者背景生出什么男女之情。

    至于为何生不出男女之情,傅晓晓想,这跟她来自现代社会有关。在现代,男女平等是根深蒂固的观念,哪怕现代社会这一观念常常无法贯彻到方方面面,可它终究在每个女人心中划下了重重的痕迹。

    而秦郡王,他一个古人,且地位比原主高了不知多少,这样一个老公未来的婚姻生活能琴瑟和鸣、相敬如宾吗

    难!傅晓晓虽看过那么多宅斗、宫斗中的深情男主,她对秦郡王却没有信心。如此,在她私心里秦郡王就不是她的良配。那么,他未来多几个小妾与她傅晓晓有关吗

    没有人传话自己不能亲自去见那位萧公子,因为若是被人看见说不准就会传出私相授受的谣言。有前车之鉴,傅晓晓便不想再传出什么流言蜚语了。

    于是,婚事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了。接下来的事,丫鬟们单方面兴奋着,不时给她传来前院可做消遣一用地消息,比如,萧公子亲自登门问名、纳采;比如媒人上门送聘礼了;再比如婚期敲定了真正的时间……

    这日,傅晓晓拿着一本怪志,正根据书里描写的图画,两个丫鬟陡然惊叫道:“姑娘,嫁衣!”

    “嗯什么嫁衣”

    “姑娘你没有嫁衣!”妙晴急切道。

    原来在古代一般女儿出嫁要自己裁绣嫁衣,不仅要裁绣嫁衣还要准备给夫家长辈以及小辈们的见面礼,一般是



身世
    黄昏时分,伯府内次第亮起灯笼。傅晓晓难得独自在伯府的花园里闲逛,尽管这里因秋风瑟瑟已没了好景色。

    秋风凉人衣,傅晓晓顶着寒风眺望那落日余晖,心中几分惆怅几分迷茫,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入目处是满池苦荷,身边是枯枝麻雀。

    在凉亭中等了不一刻,两个小丫鬟便急匆匆跑到傅晓晓跟前了。

    “姑娘……”妙晴和辛红异口同声。

    “姑娘,那位秦郡王刚刚荣恩重新册封秦王,还分了封地在江淮。”辛红声音颤抖,小脸绯红一片与晚霞一般。

    傅晓晓站起身一手拉一个丫鬟,道:“回菊香院再说。”

    两个丫鬟被傅晓晓拖着往菊香院走,她本意是隔墙有耳,奈何两个丫鬟没有那等心机,又因秦郡王升官二人替她高兴,所以这一路上没少把她们打听的事情一股脑儿的往外说。

    妙晴也高兴地道:“姑娘,你要做王妃了。”

    傅晓晓觉得人生实在太刺激了,她在听到辛红说秦郡王升官后脑袋就有点晕乎,自己竟然从一个令家门不幸的大龄剩女一跃而上成了王妃,若原主还活着不定要高兴地尖叫出声。

    到了菊香院,三人把房门一关才痛痛快快把有关秦郡王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秦郡王,现在应该叫秦王。他与现在的皇帝是堂兄弟。而先帝与老秦郡王既是亲兄弟又是表兄弟,原因是当时的皇帝娶了一对姐妹,这对姐妹生下来这兄弟俩。两人从小一块儿长大感情很深,这种感情也延续到了下一辈就是如今的秦王与当今皇帝。

    当今皇帝非常宠信秦王,秦王独自领军三万住在皇帝眼皮底下,他竟然也能高枕无忧,甚至连他的皇后也十分信任秦王,将他视为自家兄弟。

    这样的宠信是很难得的,几乎可当作天家兄弟情深的典型流芳百世……

    以上这些傅晓晓不是很感兴趣,两丫鬟你一言我一语讲的也很平板没有情绪。但接下来的内容却很劲爆了,而这些内容与她未来的生活也是息息相关,因此她一句不落地听全了,还在某些细节处再三确认了一番。

    比如当今皇后并非皇帝的原配,说起来这位皇后是皇帝的妻妹,俗称小姨子。半年前,才进行了祭天册封的仪式,此时尚处于新婚阶段。

    这位新皇后比较为人所诟病的是,她在姐姐生病时入宫,打得旗号是照顾病中的姐姐,做得却是与姐夫厮混的事情。也不知那位皇帝原配是病死还是被气死,总之是在妹子进宫三月后忽然死了。

    于是皇帝想册封妻妹为后,她姐姐没为姐夫留下一儿半女,且当时皇后大丧才过去一百天,那些重视道德的文臣便不同意册这位为后。

    皇帝为了让文臣闭嘴给这位造势,做了很多昏君才会做得事。

    比如,新皇后与皇帝之间的年龄差,二人相差九岁,于是民间就有新皇后很早就见过皇帝,那时小小年纪的新皇后对英明神武的帝王一见倾心、情根深种。她向父亲进言要嫁给皇帝,可那时她年纪太小,父亲便将姐姐嫁进了皇宫,得知那样一个世间少有的男子成了姐夫那时的小女孩还独自痛苦、绝食让父母很是头疼了好一段日子。

    傅晓晓听完这则故事不禁冷笑,这可真是个好妹子,一个子虚乌有的往事就抹杀了亲姐姐的存在。

    再比如,皇后临终前将情深意重的夫君



新人
    第一次成婚的傅晓晓在一大段礼仪里晕头转向,待到她重新坐下来才发现自己坐在婚床上。这个新房比想象中要大,因为傅晓晓感觉到里面挤了将近百人。

    闹哄哄中,红盖头被人一下掀开,傅晓晓这才由近及远的视线里第二次看到她的夫君李宸轩。男人一身喜服,漆黑如墨的头发藏在紫金冠冕里,只一眼便觉此子尊贵无匹。

    傅晓晓不觉微微一笑,此时地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盯着一张女鬼脸在看人家。在周围人闭眼夸“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中,找到了几分新嫁娘该有的羞涩。

    “王爷,王妃,恭请共饮合卺酒。”一个年老却没胡子的男人走至近旁,声音怪模怪样的说。

    顶着几十公斤重的新娘凤冠傅晓晓转头去看一步之遥外的男人,心中有个极不淡定地自己在尖叫:太监!活得太监!她来到这边多日还没有见过的太监。

    “好奇什么”身边传来男人小声的询问。

    傅晓晓居然忘了身边还坐着自己的夫君,她小声问:“说话的是宫里的内侍”

    “是啊,你夫君如今册封为王,有享内侍服侍的资格。”男人语带笑意道:“好了,快接酒鳟要饮合卺酒。”

    傅晓晓想点点头,奈何凤冠实在太重,她只得出声,“好。”

    与电视上喝的交杯酒不同,这里的合卺酒是杯子下面连着一根红绸,绸上系着同心结,新婚夫妇同时拿起同时饮下,再由人说吉祥话便视礼成。

    新婚前一夜傅晓晓听那位伯夫人说过,且她说了不止这一样,好在有身边两个丫鬟一起记,不然说不准行大礼的时候就会出错。

    有这一层,傅晓晓决定不再与那位计较。本来二人就没什么深仇大恨,就算有也是原主的。要想为原主报仇必然要见血,傅晓晓觉得这个自己做不来,索性借着大婚的由头恩怨两清。

    当然,伯夫人又给婚前培训又让儿子背她出门,这些不外乎因她嫁入高门,想着未来的哪一日能回馈伯府亦或者她的儿女身上。

    尤其她的女儿,傅晓晓也是后来才晓得,自己前未婚夫,现妹夫实质上的从军之地就在秦王帐下。仇人便上司,那母子三人就算放低了姿态也要呕出二两血。

    一人左手一人右手从宫女托盘上拿了酒鳟,傅晓晓看着身边的男人,然后跟着他的频率将那辛辣的酒液喝得一滴不剩。

    几乎在酒裹着滚烫烫进身体里的那一刻,她就有些头晕。耳边嘈杂地人声似乎都远去了,她隐约听到身边的男人说:“王妃不胜酒力,便在新房休息。”

    “嗯。”傅晓晓眨眨眼,满心疑惑,这到底是什么酒这么烈。

    温热的手掌握上她的小手,让她的心跟着一抖,“我去与他们喝酒,一会儿过来陪你。”

    “好。”傅晓晓不知自己到底什么模样,应该是有咧开嘴笑吧

    待房间里的人都走了,傅晓晓才自己摘了凤冠,身体虚弱地从床榻上走下来,脚步虚软地来到一边放水地铜盆前。

    此时天已昏暗,傅晓晓低头便看到水盆里印出一个白脸红衣的女鬼,吓得她把水盆直接掀翻,跟着便凄厉地喊道:“有鬼啊!”

    盆里的水泼到她脸上,她忙惊骇地用手和袖子去擦,这下干脆成了面目模糊地恶鬼脸。把闯进门来的一干丫鬟也吓个半死,好在这群人里有她陪嫁过来的两个,辛红和妙晴忙去搀扶她,一边安抚她一边又拿了沾湿的毛巾给她擦脸。

    待一切收拾妥当,傅晓晓才晕乎乎地了解自己看到的鬼是自己,她晕乎乎泫然欲泣地问自己的丫鬟,“我那么丑的吗不是说新娘子都是美的吗为什么我会那么丑”

    两个丫鬟不得不把进门前梳妆婆婆说过得话重说一遍,“姑娘,新娘子都是这么画的。”“姑娘已经是我见过的新娘子里最漂亮的一个。”“姑娘这白脸红颊是有说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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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全
    新房内灯火通明,有灯花爆开地声音传入耳中。傅晓晓看着面前的男人,心中冷笑连连。她不是会委屈自己的性子,尤其在一个一心想压制住你却不想好好呵护你的男人面前,她一步也不会退的。

    缓步来到圆桌前傅晓晓坐在秦王对面,男人显然很意外她的反应。想来是知道,这个时代的女人究竟卑微到何种地步。既知女子生存不易还要欺压,简直可耻。

    “本王有叫你坐如此不知尊卑是没把本王放在眼里。”秦王色厉内荏道:“本王是一家之主!你醉酒昏睡在床,让京中女眷看足了本王的笑话,你心中可有本王”

    傅晓晓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目光落到秦王脸上,看着那张脸一点点漫上气怒地红晕,然后笑问:“萧公子上门求婚可是王爷的意愿”

    秦王一愣,“……是又如何这与你不知礼数有关系”

    “既是王爷的意思,为何王爷如今将我看做仇人一般”傅晓晓纤细地手指在茶杯地边沿上摩挲,眼神似千年寒冰让看到的人无端端被刺地一激灵。

    而这一激灵伴随着的是无边的恼怒,“傅诗月!不要转移话题!现下说得是你醉酒误事的事情,同我向你家求婚有甚关系”

    傅晓晓嘴角带笑,“王爷,小女子怎敢转移话题这合卺酒……我没尝到多少辛辣味道,它却让我晕头转向不能自已,甚至掀了洗脸的铜盆……敢问王爷,怎样的酒能令人仅一杯便不知方向,甚至昏睡过去。”

    “你这是何意”秦王皱眉,眼睛里一闪而逝地慌乱没有逃过傅晓晓的眼睛。

    傅晓晓笑出声道:“王爷,何必问这些你我心知肚明的问题我虽嫁入秦王府,但与王爷不过是一面之缘。自问对王爷并无男女之情,愿意高嫁只因在家中全无出路,可这秦王府似也不曾给我活路。”

    “你……”秦王脸色剧变,“你莫要胡言乱语,你不胜酒力本王可以不计较……”

    “王爷!您为何又不计较既然不计较又为何摔了茶盏”傅晓晓看着秦王道:“我虽人在后宅,这醉酒是何种模样还是了解的。似我那般不似醉酒倒似中了毒,这王府中有人想要害我,王爷不追究吗”

    秦王站起身,“王府上下一直期待本王成婚,你是本王王妃,谁敢来害你”

    傅晓晓仰视着秦王,嘴角扬着讽刺地笑,话里却没有半分退让,“这合卺酒用过的酒杯洗了,可今日本王妃还在这里,找御医验血总能晓得本王妃是不是中毒。若查出来是中毒本王妃就告到衙门里去,王爷为国为民奔波多年,在这京城地界却有人想要你王妃的性命,实在藐视皇族威严。王爷……”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秦王不等傅晓晓说完,甩袖便走。门外传来他对丫鬟地训话,“看好王妃,没有本王的命令谁都不准放她出来。”

    傅晓晓望着秦王离去,房门前悬挂的厚重毡毯阻隔了她的视线。她心想:虽然这王府内宅不知深浅,总算这生活方面事无巨细。像这毛毡,伯府可没有给她用。

    毛毡被人从外面掀起,辛红、妙晴走了进来,二人到得近前皆垂了脑袋一副犯了错地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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