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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遇故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隐青山

    “是。”这姑娘很是规矩地屈膝行礼,“奴婢几何。”

    傅晓晓强忍怒气露出一个笑脸道:“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姐妹”

    几何有些意外看了立方一眼,立方笑着代答:“是,她还有个姐妹是我家公子一并买来的叫方程。”

    “几何方程”傅晓晓嗤笑,将桌上的东西重新捡起来,慢条斯理地包装着。然后自言自语道:“这人是和初等数学杠上了吗他怎么不起数列、极限、微积分”

    立方一头雾水,一边的几何已经有些慌张了,她压低声音问:“夫人是魔怔了吗”

    “别胡说。”立方低声喝道。

    “好好好。”傅晓晓苦笑,抬头又问:“你家公子还给谁起了名儿一并说来听听。”

     




新居
    空荡地房间里只有一只桌子几把椅子,其余的便是面高高的布帘子,将通透地房子隔成了三间。傅晓晓给管家倒了一杯热水,管家有人没同她客气,仰脖喝了。

    “五夫人,房子办妥了。”管家激动地说:“今日便搬吗”

    “先把人都带过去选一选房间。”傅晓晓说。

    “是是是。”管家更加激动,“这便走。”

    锁了门套了两辆马车,男人们徒步而行,女人们端坐在马车内。一行人直走了一刻钟才在这镇子西北角停下来,傅晓晓被婆子扶下车,孩子们也三三俩俩地被抱下车,大的几个自己跳了下来。

    众人站在一处宅邸的大门前,傅晓晓看着这宽大而颇有气势的大门一时竟有些恍惚,“这是你买的院子”

    “是。”管家既激动又自得,“这原是一富商的宅邸,二进的院子。听说是得罪了什么人急需银子救命,所以这里就三百两卖我了。五夫人,进去瞧瞧吧!”

    傅晓晓点头,脸上多少有些忧虑。不是说这房子不好而是太好了,好到让她很不安,生怕买了处院子惹了祸端。

    这处宅邸的大门阔朗,台阶很矮只有六级。门前没有石狮子只有石鼓,且只有这一处大门外开,总体而言并不逾越。奈何之前他们住的就是普通人家,这里的一个大门所占之地就赶得上之前所住的三间瓦房,任何人见了都会惶恐不安。

    大门打开,入目是一处大院子。院子中间种着一些树木、花草,因为如今尚处于寒冬,万物凋敝,也看不出这些植被的品种,但可以想见这里在春夏两季是怎样一番盛景。

    这里是第一进的院子,除却正屋三间房还有左右两边各三间的厢房,厢房连接着雨廊直通后院。众人粗略扫了一眼便往后院去,第二进的院子与第一进的差别在于这里要小一些,植被也少。中心路两边各立着两个石盆,从石盆内直立着的枯荷杆可知,这里面种着莲藕。

    除了院子里的景象,这第二进的房子数目与第一进相同,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那便是这第二进左右厢房更小一些。

    沿着雨廊再往后面只余一处园子,这园子不大,大约跟第一进那处院子差不多,只不过这里右有一水洼,左有一篱笆,这中间便是一口被木亭遮挡的水井。除此以外便是隔着这水井、篱笆、水洼的几间低矮马房,以及那里开着的一扇门。

    将这一切看得明白,傅晓晓转过头问管家,“如何住你可有章程”

    “老奴原想着是让五夫人和几个小主子住在第二进的院子里,那里处于正中间。但因这边临着马房便想挪到前面去。只不知,五夫人如何计较”

    傅晓晓想了想,说:“戎容她们几个都是大姑娘了,依照京城的规矩是要和兄弟们分开住的。”

    “五夫人的意思是……”管家有些摸不准傅晓晓的脉搏。

    “大小儿和二小儿住前院,我带着戎容和大妮、二妮住在后院。”傅晓晓指着通向最后面这左右两边的雨廊,说:“这里一边给我封死,另一边开个小门,要带门锁头的。”

    傅晓晓吩咐完,二小就闹了起来,“我不要和五婶、姐姐们分开住。”

    “你可以跟我们一起住,但前院必须要有你的房间。”傅晓晓也不强求。

    “五婶,我……”大小儿见弟弟如此也不由得心动。

    “大小儿,古语有云男女七岁不同席,你就要七岁



还朝
    搬家后,几个孩子全部留在了镇子北边的院子里,而傅晓晓本人则常常往来于租住的院子与镇子北边。她在熟悉了立方给牵线的几个客户后,便决定自己这边派人送不劳烦立方。毕竟立方并不住在这个镇子上,而是住在长青镇。

    且长青镇那边也并不清闲,有一个点心铺子还有一个家具馆。

    离开山寨的第八日,傅晓晓收到了来自黑山寨的信。那时的她正坐在烤炉边研制新式点心,毕竟经过几场大雪山间的那些栗子彻底不能食用了。其实能撑到现在她觉得已经是上天厚爱了,毕竟那些栗子可是经过了那么久地暴晒雨淋。

    这一次她做得是羊奶一系列点心,为了做这个点心她甚至买了十只奶羊放在镇子北边那处院子的后院养着。好在研制点心没有花费太长时间,只两日便已有四样点心出炉。

    正捣鼓第五样点心的配方,一封信被送进租住的这处院子。

    信是大嫂写得,内容无外乎关怀孩子和她的生活情况,这已不是第一封这样内容的信件。但是除了关怀生活,这封信终于多了一些别得内容。

    比如,审问青染审问了三天,青染终于开口说秦王并没有来黑山寨,他们一直飞鸽传书。她还招了黑山寨里面的一个叛徒,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当日欺负青染的恶徒,傅晓晓甚至已然忘了那人的容貌和名字,自然大嫂信里是写得很清楚的。

    “六子”傅晓晓苦笑,“那个无理搅三分的猥琐男”

    将看完的信扔进炉子烧掉,傅晓晓叹息一声。大嫂写了那么多,其本意是在问她何时回去。

    傅晓晓真的没办法答应,本性里她就不是喜爱冒险的人。如果可以选,她倒是更愿意做些小买卖满足自己的衣食住行。

    但是人生在世总有那么几分身不由己,傅晓晓决定回去就跟几个孩子商量一下回去的事宜。不想回黑山寨的人里不光有她,只怕还有几个孩子。

    几个孩子这些日子玩得有些乐不思蜀,原来想回到母亲身边的二小干脆就没提起过自己的母亲。

    因此,她要回去给孩子们泼瓢冷水,让小家伙们清醒清醒。

    将新出炉的点心从烤炉里拿出来放到矮桌上,等待晾凉时立方从大门一路闯了进来。

    “夫人”立方一脸悲苦,让傅晓晓大惊失色,以为是自家男人出了事情。

    “怎么”她声音颤抖地问。

    “雪儿……她走了。”立方垂下头,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我家公子说得对极了,那个李根真的是我惹不起的人物,他竟真是镇北大将军姚望!”

    “姚……望镇北大将军”傅晓晓一脸茫然,但脑海里却闪过一些细节,“这人我似在哪里听说过”

    啊,想起来了!傅晓晓惊讶不已地想到,当日进宫谢恩时皇上曾提过姚望,姚将军。

    那姚将军不该在京城吗怎会在长青镇不对,她离开京城已近两月,谁规定这两个月内他足不出户的

    “事情到底如何你细细说来。”傅晓晓问,她看似镇定理智,内心其实分外忐忑。她怕,她怕这姚将军的来与去都跟她有关,真的是怕到了极致。

    立方没有隐瞒,声音沮丧的将来龙去脉说了个明白透彻。

    却原来,在她三朝回门被贼匪掳走时,姚望姚大将军已连夜飞奔去了边关守护国门。在她路上逃跑三次被三当家骚扰的时候,姚大将军与北蛮人短兵相接战了三回,却因被心腹出卖险些身死。虽捡了一条性命,却腿骨骨折暂时昏迷无法行动。

    他手下爱将生怕军营中还有细作会暗害姚将军,更怕将军受伤昏迷的消息传置边关数万万百姓与士兵耳中,引得边关不稳。于是,这位爱将联合另外三人一起秘密将将军以退役兵李根的名义送出去,一直将人送到了真正的李根家乡。

    因伤退役,在姚望这里是有二十两的抚恤金可拿的。谁知李根家里除了堂哥根本就没人了



招安
    送走立方,傅晓晓见天色微黑便决定回镇北边的院子。她灭了厨房的炉火锁了正屋的门。往院门走时,一身锦衣玉冠的年轻公子出现在门前,刚好挡了傅晓晓的路。

    那人长身玉立,眼神冷冷地睇过来,只一眼就让人如坠寒冰。

    傅晓晓自认不是什么硬骨头,屈膝便跪在了泥地上。租住的这处院子一直都是泥土地,除了通往正屋的道上铺了几块石头,其余始终没有修整过。

    “民妇见过王爷千岁。”傅晓晓始终没忘自己学过的那些礼节,此时的她于秦王而言不过一陌路人罢了,她并不敢托大。

    “傅氏,许久不见。不请本王屋里坐坐”秦王的声音居高临下。

    傅晓晓不敢怠慢,站起身让开道路。但因她始终记得尊卑有别的规矩便始终低头不与秦王对视,“寒舍简陋,万望殿下不弃。”

    秦王沉默,并不搭话。他迈开步子走进这处院子,身后的两个侍从紧随其后。

    傅晓晓不得不走在秦王身侧,并在他停在屋门前时上前开了锁。

    房门打开,屋子里始终只有简单摆设。与刚住进来时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多了几排架子。

    傅晓晓始终低眉垂首不发一言,待侍从给王爷擦拭了一遍桌椅让他坐下后,才听得那男人开恩一般道:“你也坐,不必拘束。”

    傅晓晓垂首坐在了秦王对面,待她抬目才与昔日夫君对视。

    “你似乎过得不错。”秦王说:“从未料到你闺阁女儿家学得不是琴棋书画,倒是会做这些民间糕点。”

    “糊口而已,王爷见笑了。”傅晓晓将小火炉里的炭灰戳一戳,重新加了碳烧上水。

    “虽是糊口却乐在其中,想必即便本王邀你你也不愿随本王回京。”秦王诚恳模样似老父亲们为她着想。

    而傅晓晓却是粲然一笑,她没有追问对方当日自己被掳为何没有穷追;也没有追问两个月来为何这时才出现;她更没有追问,他来此与她见面,难道只是想看她过得好不好

    她无心从这人身上得到任何一个问题的答案,因为答案已了然于心。

    为何没有穷追傅晓晓自问,即便自己昏迷又醒来错过些什么,从一干弟兄们轻松的表情也可得知他们没有经历半分为难;为何此时出现,为何与她见面,其目的都只有一个为了拿下黑山寨。

    这人是没有心的,她想。

    即便不喜欢,出于道义出于做人最基本的良心也不该放任一群盗匪将一个小姑娘劫走。

    此时,她傅晓晓能如常人一般光明正大的活着并非出于对方的恩赐而是自己的幸运,幸运她遇上了戎子豪这位光明磊落的汉子,幸运他订了严格的规矩没有让任何人欺辱于她,至于薛睿喆,他就是个捡漏的,不见得就比眼前这位秦王好多少。

    “呼——”小火炉上的铁水壶发出时断时续地轰鸣。

    傅晓晓一边将将自家男人在心里骂了一通,一边将烧开的热水倒在茶壶茶杯上清洗消毒,跟着才又倒了水将杯子放在了秦王面前。

    “王爷何必拐弯抹角,直说来意就是。”傅晓晓与秦王对视,秦王脸上显出几分不自在,立时又被自己掩去。

    “大胆!”立在一边的侍卫拔出腰间佩剑威胁。

    傅晓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热茶,然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放肆!”秦王低喝一声,“退下!”

    言毕两个侍卫躬身退到门边,傅晓晓没有插言,只觉此时的秦王色厉内荏。

    “诗月,明人不做暗事。”秦王语重心长道:“黑山寨那群盗匪无恶不作为害一方,我现下失了一个暗桩,你可愿回黑山寨与我传递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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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府
    管家安排的车停在巷口,傅晓晓锁了院门疾步走出巷口。左右观察一番发现秦王那帮人真的不见后,便快步跳上车吩咐车把式赶车。

    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走,一辆马车便匆匆而来。他们见门上了锁,一时间竟有些茫然。

    “他们人那么多,说不准买了其它房子。”有人低声说。

    “去打听打听,顺便搜一搜暗记。”有人吩咐道。

    而傅晓晓这边,她坐在急行的马车里正分析着如何解决秦王这个大麻烦,以及怎样才能不会误伤到自己。

    忽然,一个猜测爬上心头。有那么一瞬傅晓晓恐惧到想叫停马车,但更多的是一种侥幸,希望那镇子北边的院子与秦王无关。

    但显然,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侥幸。

    马车一路行,估摸时间快要到时,车帘外传来车把式的声音,“五夫人,大门前似乎围了许多火把许多人。”

    傅晓晓掀开车帘望过去,果然大门前围了不少人,皆是穿着甲胄的士兵。

    马车因为车把式没有再甩鞭驱使而渐渐慢了下来,傅晓晓心乱如麻只恨自己能力有限,还带了孩子来镇上冒险。甚至因为那院子大东西全,而没有怀疑这卖房人。

    “五夫人,马车要不要停一停”

    “如何停”傅晓晓忍不住迁怒道:“院子里住的都是几位当家的孩子,我一个长辈能让晚辈去冒险。”

    车把式沉默,“五夫人,是小的错了。”

    “你没错。”傅晓晓愧疚自省,“适才有那么一瞬我也想逃,趋利避害本就是人之本能。”

    “那五夫人可有救人的章程”

    救人的章程她现在什么章程都没有!只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倒霉,生活就没有一帆风顺的时候。

    “停车!”傅晓晓说。

    此时,离被围的院子还有二十几尺的距离,傅晓晓走下车。

    “五夫人”车把式有些不解。

    “你去黑山寨找帮手,我去应付一下。”傅晓晓说。

    车把式一听忙阻止道:“可是,五夫人从这里到黑山寨要后半夜,小的怕来不及。”

    “来不及救命总来得及收尸,快去!”傅晓晓厉声道:“起码你的性命是安全的。”

    车把式还想再劝,考虑到二人身单力薄不得不暂时按捺,跟着跳上车调转马头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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