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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15端木景晨

    中秋一过,盛家就放了小定,盛修沐的婚期定在明年的三月初一。

    对这桩婚事,盛修沐并不上心,他反应淡淡的。虽没有说不同意,却也看不出他的喜欢之情。

    盛修沐的婚期定下后,盛昌侯同盛修颐商议,把盛昌侯府东北角的院落重新整理一番,盖了房子做盛修沐的新房。正好趁此机会,把盛乐钰那烧毁的院子也重整出来,挖一片池塘。

    东瑗听说盛乐钰曾经的院子那里要做池塘。吃了一惊。

    盛家那么多池塘呢……

    她倏然就想到不好的事,后背有些凉。

    可能是她多心,盛修颐对这件事并未多言。只是猛然再提起盛乐钰,让他伤怀了好几日。

    盛修沐和单嘉玉的婚事正是落定那天。盛家的五姑奶奶、文靖长公主的大儿媳妇回了盛家,进门便是冷着一张脸。

    那日正好东瑗在盛夫人的元阳阁说话,二奶奶葛氏并盛乐芸、盛乐蕙在一旁凑趣,五姑奶奶回来也没有等门房上的人通禀,直接闯到了内院。

    看到五姑奶奶进来,二奶奶葛氏有些心虚。

    盛夫人微讶,对她这般无礼很是不快。却也不曾表露,笑着请她坐,吩咐丫鬟们上茶。

    东瑗起身,把炕上的位置让给了五姑奶奶。

    “大嫂,沐哥儿说亲的事,怎么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定了”五姑奶开口也不拐弯抹角,冷声问盛夫人。架势很大。对盛夫人并不恭敬。

    二奶奶葛氏垂了头。

    东瑗看了眼五姑奶奶,见丫鬟端了描金托盘进来,就亲自上前。把汝窑描海棠花的茶盏搁在五姑奶奶手边,请她喝茶。

    盛夫人眼角挑了挑,压抑了心里的不快,笑容温和道:“阿柔,你这话叫嫂子怎么回你侄儿说亲,还单单派人去和姑姑禀一声,没有这样的规矩吧”

    东瑗给一旁的盛乐芸和盛乐蕙使眼色,让两个孩子先出去。看盛夫人这口气,虽软软的,却并不打算让五姑奶奶。

    两人吵起来。被孩子看到总归不尊重。

    盛乐蕙比较聪颖,东瑗的眼色她一下子就领悟,起身拉了姐姐的手;盛乐芸反应慢些,但见盛乐蕙拉她,也明白过来,两个小人儿轻手轻脚从旁边退了出去。

    五姑奶奶冷笑:“大嫂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您那外甥女是个什么身份。秦卫侯府为何要娶她,您心里不是跟明镜似的您既答应了秦奕的婚事,自然明白和煦大公主的用意。您倒好,外甥女嫁了,就不声不响把沐哥儿的婚事定了,这不是过河拆桥您让我以后怎么在和煦大公主面前做人”

    盛夫人的脸色阴沉了下去。

    东瑗正想接话,外头丫鬟说侯爷回来了。

    几个人忙起身,给盛昌侯行礼。

    盛昌侯穿着天青色直裰,表情冷峻扫视众人一眼,这才让大家免礼。

    大家重新坐了,盛夫人把位置让给了盛昌侯,自己坐在沿炕一排的楠木太师椅上。东瑗和二奶奶葛氏就往后挪了一个位置,坐在盛夫人下首。

    盛昌侯问:“怎么回来了”

    对五姑奶奶的语气很冷淡。

    五姑奶奶对盛昌侯也提不上敬重,冷哼一声,把方才对盛夫人说的话,又当着盛昌侯的面说了一遍。

    东瑗和二奶奶心弦紧绷,怕盛昌侯发火。

    盛昌侯却半晌没有做声。

    五姑奶奶又道:“和煦大公主质问我,倘若不给个说法,他们家的二儿媳妇也不要的。”

    丫鬟端了茶盏进来,轻轻搁在盛昌侯手边。

    盛昌侯端起来,掀了杯盖,袅袅茶香四溢。他轻抿了一口,猛然将茶盏砸在地上,怒斥道:“茶都凉了!今日谁管茶水的”

    康妈妈忙上前,说了丫鬟的名字。

    盛昌侯道:“拖下去打十板子,撵出去!”

    康妈妈腿吓得发抖,忙道是,转身快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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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节赏赐(粉红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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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出去”盛昌侯笑了笑,表情也缓和了些,“她敢说出去,那不是自寻死路要是让文靖长公主知道她只是个庶出的,固然我们家要受些埋怨,对她有什么好处”

    想到此处,盛昌侯眼眸里涌动凶戾:“从前念着贵妃娘娘,念着我在朝中的名声,次次忍让她,她倒是变本加厉!当年就该把他们杀绝,以绝后患!那个贱妇养出来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他们都该死!”

    盛昌侯并不算个君子,他骂人什么脏话都会说。

    所以贱人、贱妇,他张口就骂,语气里对那个女人恨之入骨。

    思及往事,盛夫人放佛被烫了下,心尖一颤,忙把那凌乱恼人的记忆压下去。猩红毡帘外,两个儿媳妇低声喊了爹娘,要进来捧茶。

    盛夫人坐回了炕上,喊了东瑗和二奶奶葛氏进来。

    上好的龙井,有别样清冽,盛昌侯享受呷了一口。入喉甘醇,茶香绵长,他眉宇间有些许满意,微微颔首,脸色也缓和不少。不知是不是心态不同,他觉得今日的茶特别好喝,就随口问了句:“这茶你们谁沏的”

    二奶奶忙道:“是大嫂沏的。”她没敢看盛昌侯的脸色,不知他是怒是喜,却从方才的暴风骤雨里判断,公公此刻心情定是不佳。

    她怕被连累,忙把东瑗推出去。

    反正不曾撒谎,茶的确是大嫂沏的。

    盛昌侯看了眼二儿媳妇,眉梢噙了几分冷笑。

    东瑗同样不敢抬头。听到公公问,二奶奶葛氏又连忙回答,她的心也是一咯噔。盛昌侯的骂她领教过,可她不想当着二奶奶挨骂,就不由自主咬了唇。

    “茶不错。”好半晌,盛昌侯才道,又问东瑗,“你也爱喝茶”

    东瑗心就放了下来。恭敬道:“是。”

    盛昌侯转颐问盛夫人:“上次雍宁伯送我的那些大红袍,收在哪里了”

    盛夫人见他还有心情问茶叶,便知道五姑奶奶带来的不快已经过去了一半,忙笑道:“在阁楼上。侯爷现在要喝”

    盛昌侯道:“你叫人寻出来。给颐哥儿媳妇吧。反正我不爱那味儿,白放着可惜。那是宫里赏下来的,南边进贡的东西,比外头买的好些。”

    雍宁伯是太后娘娘的堂兄弟,从前爱在太好娘娘跟前讨巧。太好娘娘虽不信任他,没有给他官职,却也喜欢这个堂兄弟凑趣讨好。逗她开心。时常有好东西,贵妃娘娘们都赏不着的,雍宁伯倒是能弄到。

    盛夫人、东瑗和二奶奶葛氏都吃了一惊。

    盛夫人心里欢喜,忙叫人去寻出茶叶,给东瑗拿着。

    盛昌侯不说给二奶奶葛氏,盛夫人亦不敢在这个当口提醒他。二奶奶葛氏顿时脸上讪讪的,尴尬立在一旁。

    “你们都有事,回去吧。”等丫鬟们把装茶叶的锦盒寻出来交给东瑗。盛昌侯就不耐烦起来。

    东瑗和二奶奶忙不迭退了出去。

    走出元阳阁门前的抄手游廊,二奶奶葛氏往喜桂院去,勉强跟东瑗福了福身子。一脸不快的走了。

    东瑗心思都在这茶叶上,没有顾忌二奶奶的感受。她捧着锦盒,既诧异又惊喜。她公公赏赐她东西呢,倘若是一年前,东瑗想都不敢想。

    她泡茶并没有什么手艺,不过是普通的步骤。公公心情好,喝茶就觉得舒坦,所以认为是她泡茶好。

    她看了一回,把锦盒给了蔷薇,去了桢园看诚哥儿。

    已经六个月大的诚哥儿。抱着很沉手。他生下来,除了那次呛水后,一直无病无灾,能吃能睡,长得肉墩墩的,瞧着就喜欢。他又爱笑。很少哭,东瑗看着儿子,什么烦心事都没了。

    她把诚哥儿抱到静摄院。

    才那么点路,她发现自己后背有些出汗。

    诚哥儿真的好重啊。

    母子俩在东次间临窗大炕上玩,东瑗拿着个手摇小鼓,逗诚哥儿爬。让他自己多爬爬,只当锻炼身体。

    诚哥儿就咯咯笑,追着东瑗的手摇鼓,母子俩在东次间炕上爬得欢快。

    盛修颐从太子府回来,走到檐下回廊时,就听到他们母子的笑声。他不由也微扬唇角,跟着笑起来。

    诚哥儿看到父亲进来,不追东瑗的手鼓玩了,爬向盛修颐。

    盛修颐就要抱他。

    东瑗丢了手鼓,把诚哥儿拽住,抱在怀里,对盛修颐道:“你先去更衣吧。”她怕盛修颐从外头回来,身上带了脏灰尘,被诚哥儿蹭到身上。

    小孩子的抵抗力不如大人,容易感染细菌。

    盛修颐笑了笑,转身去了净房洗漱。

    罗妈妈和橘红、蔷薇等人便在一旁抿唇笑。

    东瑗看在眼里,问罗妈妈:“你们笑什么”

    罗妈妈看了眼净房的方向,悄声对东瑗道:“昨日还听这院子里的老人说,咱世子爷变了不少呢。从前回来就是冷着一张脸。如今回来看见您和诚哥儿,总是一张笑脸。您瞧,可不是么”

    东瑗也觉得,盛修颐如今越来越……开朗。

    用开朗来形容成年的男人,有些怪。东瑗沉思须臾,才想到一个更加贴切的形容:盛修颐越来越放纵自己的感情了。

    他从前事事克制,压抑自己的好恶、性格甚至能力。如今,他放佛放开了拳脚,亦不故作冷漠。

    他甚至敢在马车上……

    东瑗脸上一阵热浪蓬上来。

    看到东瑗垂首不语,罗妈妈等人又是笑。

    盛修颐更衣出来,把诚哥儿抱在怀里,笑着对东瑗道:“他又重了。”而后低声跟东瑗耳语,“她们又拿你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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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节补偿(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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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饭,诚哥儿也睡了,乳娘和丫鬟们把诚哥儿抱回了桢园,东瑗和盛修颐亦躺下歇了。

    东瑗睡意不足,盛修颐拿着本书斜靠在引枕上看着,帐内有光线,东瑗更加睡不着。

    她翻了身,问盛修颐:“这几天教太子念书,吃力么”

    盛修颐轻笑:“太子很聪明,也好学,从前请的先生都是博学鸿儒,他一肚子学问。很容易教。”

    他说的很轻松,东瑗却觉得不会那么容易。

    学生一肚子学问,对先生往往更加苛刻。先生若是不如学生,学生别说敬重先生,只怕先生饭碗不保。

    盛修颐的语气里不像是强撑,那么他果然是能震住太子了。

    淡淡灯火中,东瑗望着他的侧颜没有挪眼。经过这段日子的调养,他长胖了些,脸色也恢复了从前的模样,下巴曲线坚毅完美,眼睛明亮,是个很英俊的男子。

    从新婚最初的相互试探,到如今的自在相处,时间仿佛在细水长流中不知不知消磨。

    她微微笑了笑。

    盛修颐放了书,回眸问她笑什么,东瑗就侧身不理他。盛修颐一边看书,手不老实在她后背轻轻摩挲着。

    东瑗被他弄得有些身子酥麻,就转身对着他,把他的手抱在怀里,不准他的手臂乱动。

    “天和,五姑奶奶跟爹娘到底结了什么仇怨”东瑗轻声问盛修颐。东瑗一直对五姑奶奶很好奇的:是什么样的妹子,可以在兄嫂面前如此嚣张

    盛家不是盛昌侯撑起来的吗

    嫁出去的姑奶奶,不都依靠娘家势力才能在婆家昂首挺胸吗离了娘家的支撑,婆家也不会高看她吧

    盛修颐听到东瑗这样问,看着她清湛的眸子里带着疑惑,他微微顿了顿。才道:“她是我祖父的姨娘生的……”

    东瑗更是错愕。

    一个庶出的女儿,能嫁到文靖长公主府,绝对是靠了盛昌侯府的势力。她是依仗盛昌侯,才谋取今日的地位,应该敬重盛昌侯才对。就算是嫡妹。有盛昌侯这样权势的哥哥。也会畏惧,何况五姑奶奶还是个庶妹。

    “她和大伯都是祖父的夏姨娘生的。”盛修颐提起他们。口吻平淡,而后想起盛家谁也没在东瑗面前提过大伯父,就特意解释。“在徽州老家。咱们还有个大伯。他早年死了,留下大伯母和大堂兄……”

    “我知道。”东瑗道,“大堂兄去年来过。”

    她把去年盛修颐去了西北期间,盛修辰来京报丧、三爷去送葬等话。都告诉了盛修颐。

    “大堂兄来过”盛修颐问。

    东瑗颔首,道:“……爹爹好像不高兴。大堂兄也没有多留。见了爹爹就又匆匆回去了。过了两个月,大伯母没了,是三弟回去送的。”

    盛修颐眼眸里闪过几缕莫辩神色,看不出喜悲。他道:“大伯母人很好,她比娘大不了两岁,竟然走的这么早。”

    东瑗不知该如何接腔。

    盛修颐倒也没有太多的感叹,继续说五姑奶奶:“我们北上的时候,夏姨娘正好去世,大伯身子骨不好,他们一家人便留下来守祖坟,五姑姑跟着我们来到了京城。”

    虽不忍心丢下祖父的血脉,却也没必要把庶妹认成嫡妹吧

    “五姑奶奶手里捏着爹爹的把柄”东瑗小心翼翼问道。

    她想起当初嫁到盛家时,打听到盛家的仆人都留在徽州,只有盛夫人身边得力的康妈妈带着同来。那么,盛家在徽州自然是发生了不光彩的事。

    而五姑奶奶这般蛮横,难道不是手里捏了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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