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80当大佬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浙东匹夫
他凭借多了三四十年的眼界,很快就想到了一条出路。
爸,既然要出远门,你想办法托一下秦伯伯,看看厂里有没有指标,让子弟去邻省插队的,最好是徽省。
老爹一愣:你去徽省干啥?要跨省也想办法去江南省啊,那里好歹富庶些!
顾骜想了想,觉得他的理由父亲和姐姐应该能理解,也不至于泄密,就和盘托出了:你们也都相信,今年很可能恢复高考的。所以,我想既然如此,不如当一把‘高考移民’。
当年还有高考的时候,国家就是分省招生的。我觉得我们吴越这边消息灵通学生准备起来也便捷。那些穷省的学生,肯定来不及立刻弄到足够的复习资料或者马上投入学习。这样一来,说不定同样成绩,我能给你考个北大回来呢。
顾骜之所以有此灵感,依然是拜他前世看过的那部央视电视剧所赐:
他买《数理化自学丛书时,对标的那对后来考上交大成为交大教授夫妻档的知青,就是靠着拿了沪江考生的信息灵通度,碾压徽省当地考生的两眼一抹黑,才成功的。
如果让他们回原籍考交大,分数就不够了。
因为恢复高考的第一年,肯定是信息畅通地区的考生,成绩相对于信息闭塞考生而言,有很大的不对称优势。这种优势,到第二年就不明显了,至少要弱好几倍。
这跟后世的高考移民思路,是截然相反的——在后世,所有想移民的学生,都是拼命往京城或者沪江这样的直辖市挤,因为那儿考北大清华或者复旦的录取分起码比外地人便宜五六十分。
也只有77年这一年,是历史上仅有的要往消息越不灵通教材和咨询获取越困难的地方移,来获取时间差优势,因为考试从宣布到上场,只有2个多月的时间复习。
所以,顾骜最有把握的移民方式,就是也去徽省。
毕竟徽省那一年的信息闭塞程度考试通知传达缓慢,都是经过了历史验证的还在史料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老爹听了顾骜的想法之后,却立刻被惊呆了。
这算不算投机倒把?好像比投机倒把还卑鄙吧?这是在争夺教育资源方面的投机倒把
真的不会出事么?老爹心有余悸地问。
顾骜怂恿道:能出什么事?如果我满足政策,那就直接在当地报名考。就算不满足,到时候非要回原籍考试,那也没什么损失。依我看,最好就是能去徽省。
老爹思想斗争了很久,最后建议到:如果你真觉得徽省最好,那我托关系安排你去宣州吧——那里也是在长江以南,是徽省相对最富庶的地方了,距离也近。
顾骜拿出家里的地图,翻了一下,发现老爹的建议确实不错。
徽省作为吴越的邻省,大多数地盘都在江北。因为历史上的黄泛区和淮河水患问题,确实更贫穷,就算在农村,估计拿着钱也买不到余粮。
不过徽省也有一小撮是深入江南甚至在江南省省会金陵的西南面,那就是芜州市和宣州市。
可以说,如果去宣州插队的话,顾骜就能既享受江南鱼米之乡的生活条件,又能享受徽省的高考移民效果。
而且离钱塘也不是很远,200公里而已,两地之间就隔了个胡州。
他确认道:真能精确安排去宣州?不会被安排到江北那些吃不饱饭的市吧?
老爹自信地笑笑:你爸这点本事还能没有?再说我们现在身上背了那么重要的任务,老秦怎么也会力挺我们的。
顾骜就这样被迫当了高考移民。(某人:我还被迫北漂保送北大了呢。)
第21章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王家父子被灭门之后,一个多月的时间倏忽而过。
顾骜成功拿到了毕业证书,也避免了被班主任杨老师按照保送生上报进高中升学名单。
毕业后,按说他应该马上被抓包丢去农村插队——毕竟他是顶替的姐姐回城的名额,而他姐早在五月份就因故回城了。
不过,老爹利用厂里的调剂资源,能拖则拖,帮顾骜一直拖到了7月中旬才启程。
顾骜本来对此是无所谓的,不过深知民间疾苦的老爹却教训了他:
你以为农村那么好混?7月初一去就是双抢。那是农民一年里最苦的日子,每天能睡五六个钟头就不错了,日出到天黑一刻不得停的,吃饭都得在地头上大太阳底下吃。
要不是我卖了老脸给你拖到7月中。等生产队里早稻收得差不多晚稻要插下去的时候再去。就凭你这幅没吃过苦的身子骨,一星期就趴下了!
老爹本来想拖到7月底,但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如果一个插队的知青,彻底躲过双抢农忙季节后再去,只会让他后续一年都被队里其他农民排挤。不如还不如稍微吃点苦,在农民们刚刚双抢忙过半最疲惫不堪的时间点,以救火队员的姿态出现,说不定还能落个好。
人心都是这样的,而混惯了社会的老一辈,并不缺乏这种朴素智慧。
姐姐顾敏也深知双抢之苦,临行给顾骜准备了一大包死齁死齁的梅干菜,还准备了两大条咸肉,嘱咐顾骜注意补充盐分水分:
你刚开始干重货,天气又热。记得把霉干菜煮粥,咸肉的话弄点冬瓜,多煮点汤,又补盐又补水,不然中暑就完了。
顾家没有肉票,所以这两条咸肉,是马风从黑市弄来的——
自从跟顾骜出去见了世面之后,马风这两个多月来,周末放假时间可没少跑外地倒腾不用票的黑市肉,每趟都有几十块钱的收益。
到如今不仅早已还清了欠顾骜的本钱,也攒了三四百块私房钱。至于肉,马风手头是不缺的。
听说顾骜要去邻省插队时,马风也很震惊,来顾家做客探望。
老爹顾镛本来不喜欢顾骜多结交这些在学校里打群架家里成分又黑五类的朋友(马风家即将平反,明年就没事了)。
不过看在马风上门就是拎两条咸肉的礼数,还像是挺知恩图报的,老爹也就默许了顾骜的误交损友。
顾哥,你怎么会去徽省插队?真的假的?好端端的为什么不近一点儿?我月底也要插队了,不过很近,就在会稽。临别在即,马风如是嘘寒问暖。
顾骜拍着马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远近不重要,半年之内我还会考回来的。你也好好努力念书,别一门心思扑在赚小钱上了——国家政策很快就会有转机的。
马风最近除了赚钱之外,对顾骜在会稽闹出来的事迹也颇有了解,所以对顾骜的佩服愈发死心塌地。
毕竟中二年纪的马风,本来就是个快意恩仇的脾气,只可惜他结了那么多小仇家,没一个能搞定的。
而顾骜仅仅是因为姐姐被人欺负了,说杀恶贼全家就杀全家,杀到王家断子绝孙,顺带还为国除奸了。这种快意恩仇,简直要让马风崇拜到眼冒十字星光。
所以,顾骜的话,他都是无条件听信的。
当下马风拍着胸脯答应:大哥你放心,既然毕业了,我会好好打算的。实话不瞒你,买不用票的沪江肉,这门生意我本来就快收手了——最近政策波动好大,根本做不下去了。
我听那些沪江人说,最近政策波动好大,沪江如今‘买肉不用票’之类的特权优惠,也跟前几年某些从沪进京的人的挑唆有关。现在随着中央粉碎之后,各项清算彻底完成。凡是坏人提议通过的特权,也都会反攻倒算的。以后还是踏踏实实过正经日子吧。
顾骜没想到马风居然消息还这么灵通,倒是省得他再多费口舌劝说。
沪江的许多特权,在中央粉碎了某邪恶组织后,被逐步清算取消,这个历史大势顾骜是知道的,他只是不清楚细节。
所以马风的说法,他完全相信。
顾骜心平气和地劝道:你肯知难而退就好。老话说得好,吃亏要趁早。刚挣钱就太顺,自以为无所不能,反而到时候一吃亏就是大亏。
这门生意因为外力挫折戛然而止,不见得是坏事。
说不定还能防止马风过早膨胀,没得逼数。
马风又在顾家坐了一会儿,顾家人也留他一起吃了饭。
末了,马风掏出一笔钱来,趁老爹和顾敏没注意的时候,私下里交给顾骜。
这是他最近盘钱塘的古物交易黑市,盘出来的心得——那天红星茶场王家父子倒台的时候,顾骜一开始只是花了500块钱,问知青们收了七八件精品。
这些精品,顾骜当然是不会拿去黑市上出手的。
不过后来,他也琢磨出了这门生意的潜力,又花了几十块钱,少量弄了几个知青们残余没出手的破碎杯碟——这事儿大约是在五月底之前完成的。
茶场几百号知青,也不是所有人当年挖到的存货,都卖给王平山的,总有漏网之鱼。而王平山被枪毙之后,也有少数人临时觉得那些古物危险,不如折现,所以给了顾骜捡漏的机会。
顾骜收到货之后,本来没渠道出手。不过后来他琢磨着马风这人机灵,已经混了两个月黑市了,多少懂点门道。就安排给他两个碎了的杯子,让他帮忙找下家出货。
出货时,顾骜也是有底限的——交代马风绝对不可以卖给外国人,也别卖给二道贩子,最好是挑那些愿意静心收藏的。
马风为此专门去厮混了钱塘的古物交易黑市。
钱塘虽然不比四九城有潘家园这种场所,但毕竟也是沿海省城,古物黑市还是有的。
马风花了个把月,觉得这事儿很难办——不能卖给外国人的话,那就几乎没人买了。国内如今这玩意儿普遍不值钱,藏家也就出几百块收货。连湾湾那边都是穷人,而且77年湾湾人根本来不了大陆。
顾骜也意识到自己把问题想简单了,最后琢磨了一条路子:那你就每天去晃悠一圈,看看有没有港商来本地旅游的。遇到港商就上去兜售吧。
马风一开始还不理解:港商?那不就等于卖给英国人了么?而且港商有这个钱和兴趣么?
马风之所以有此一问,当然并不奇怪。77年的时候,谁敢说香江会被朝廷强硬收回呢。民间都以为那就是英国殖民地。
但顾骜却知道这里面不一样,香江毕竟是要回归的。在不得不积累原始资金的情况下,卖给用于自行收藏的港商,也算兼顾了保护古物,又不卖国。
当然了,利益肯定还是要损失一些的。同样的货物,要是不考虑卖国问题,直接给曰本人,那至少能比卖给港商多赚三五倍。
马风在黑市上又盘带了一个多月,最后终于逮住了一个机会,还真跟某个港商搭上了线,一手交钱一首交货。
两个已经有点碎需要修复的宋瓷杯子,被马风按三千块一个的价格出手。(如果肯卖给曰本人,囤积居奇的话,可以卖到上万)
此时,他把6000块的回款交到顾骜手上,顾骜也很公事公办地抽出1500块钱,作为马风帮忙寻找商机中介促成的佣金。
几个月来,顾骜都已经习惯这个比例了:凡是马风主动帮他创造出来的生意,统统给四分之一的绩效。
拿着1500块钱,马风的内心是无比激动的,顾骜让他帮忙卖两个碎瓷杯,进账就已经比他折腾好几个月的黑市肉生意还多数倍。也让他的私房钱,从500块钱暴涨到了2000。
顾哥,你手头还有没有宋朝的碎瓷器了?有我再给你找港商出货!马风有些食髓知味,放不下手了。
顾骜劝他:没货了。而且别以为3000块一个出货很赚,这都是逼不得已才卖的。有了点本钱,还是踏实做人吧。
马风还是有点不甘心,不过眼珠子一转,似乎又想到了别的出路,也就没跟顾骜再纠缠。
次日一早,顾骜就带上大包小包的行李蹬着自行车,踏上了去宣州gd县城的路途——那是徽省宣州距离吴越省最近的一个县,就贴在胡州边上,是天目山里的山区小县,150公里就能到了。
老爹之所以安排他去那里,也是考虑到天目山是避暑胜地,夏季比较阴凉,显然是煞费了苦心。
两地之间本来就没有铁路,要想坐长途汽车也很麻烦,因为只能到胡州。所以顾骜索性就当是健身了。
骑了整整一天,只有中午最热的时候,在山间竹林歇息吃干粮。傍晚时分,一路问路,终于到了目的地农场。
他在老农的指点下,走进了镇子边沿几座被大片山坡梯田围拢的平房,还看到平房门口挂着白漆的木招牌。
顾骜走进大门,里面却空无一人。他等了足足15分钟,才有一个女工作人员匆匆跑进来。
他很有礼貌地拦住问:请问这里是独山农场的知青办么?
那女人有些五大三粗,没好气地问:干什么的?都忙着呢!
顾骜:那个,我是新来报到的知青。能给我办一下手续分配一下住处么?
那女人挠挠头:知青啊?怎么不早点来!这阵子多忙。呐,东西你先都丢下,我给你锁起来。鞋子脱了先去扶秧吧。干到天黑再回来,我给你办手续!
第22章 恢复高考
卧槽,这日子真特么不是人过的,老子再也不要农民户口了。
深夜时分,顾骜回到那间作为生产队办公室的平房把报到手续办完之后,就累得倒头便睡。
他完全没料到,农民的盛夏双抢忙碌得多么没人性。尤其是他后世从小夏天用空调,这种日子简直无法想像。
第二天早上天刚麻麻亮,负责接受他的那家农户就开工了,也毫不客气地一把把顾骜提溜起来,一起去干活。
顾骜到的时候,双抢已经过半,早稻和其他成熟作物都已经收割回来晾干了,所以他只要负责插秧扶秧晚稻就行——听说这已经算轻松些了。(江南种两季作物的地方才需要双抢,也就是前一季抢收上来,后一季立刻抢种下去,要赶时间。东北那些只种一季生长期很长的地方,夏天就不用那么忙了。)
如果赶上早稻还没晒干入仓的时节,那不仅得每天16个小时干活,还得一边干活一边时时注意天气。
遇到夏季的雷雨,刚看到乌云上来就得奔命一样往回跑,赶在下雨之前把晒稻子的油布全部收拢起来。不然稻子要是被淋上几次霉了,就等着饿肚子过荒年吧。
负责接收顾骜插队的这家农户姓郑,家主是个40来岁的中年人,有妻有儿。郑大伯为了告诫顾骜努力干活,还拿村坊里的旧闻恐吓他:
干活手脚麻利点儿!小小年纪别躲懒!前年就有个沪江来的知青,做事挑肥拣瘦,生产队里已经给他优待,专门让他负责收晾稻谷。结果他还睡午觉不看着点天气。雷雨一来整个组的谷子都被淋了,霉掉几千斤。
最后犯了众怒,枢机给他评了最低的工分,口粮只给12斤一个月,还拿糠皮凑给他,整个生产队没一个为他说话的!最后活活饿死了!到了这种地方,就好好做人,你在城里手眼通到天上都不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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