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80当大佬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浙东匹夫
第185章 伪证的最高境界
确认了痛点,最多只能算是做好一个课题汇报的前10工作而已。
就像一个病人去看病,医生搞清楚他究竟是啥病。
下一步是弄清楚最前沿的努力已经做到哪了。
相当于医生问明病人来医院之前还自己吃过哪些药。
在这方面,顾骜比其他研究生略有优势。
因为基辛格带的其他研究生,是接触不到最近几年美国国u院的决策机密内幕的。所以他们不会精确知道这一次来医院之前吃过多少药。
而顾骜至少可以看到一些后世解密出来的热点分析,也就能少走一点弯路,少做一点重复性工作。
当然了,顾骜前世并不是研究这个的,所以他只是外行看热闹。对那些闹大了的70年代秘密外交事件的手腕有所了解。
其他95小事情,他是不知道的。
算不算大事的标准,要看后世有没有资格被脱口秀晓说提及或者进入得到分析课程。没收录的,顾骜上下班地铁上没听过,就不知道。
他前世是码农嘛,忙着呢,哪有时间专门学没用的文科琐碎知识。
比如,71~72年,基辛格为中美建交所作的努力,以及两面欺上瞒下的秘密和稀泥,这就算是大事,顾骜是知道一点细节的。
只不过这一领域没什么干货可挖。
另外,从国际上而言,基辛格那一年干的更大的事情,是跟苏联人签订《反导条约(72年),限制两国开发弹道导弹防御系统(30年后小不死总统退出了,美国就搞了nd/td)。
而从这里面,顾骜可以看出,如何对付国会只能二选一的问题上,前人已经做了尽可能多的努力了。主要表现为把修改伪装得不像修改,而是澄清解释,并且在澄清和解释中欺骗蒙混参议员。
《反导条约的细节无需赘述,但看一下总体逻辑,就知道为什么这是一个极度需要秘密外交一边骗自己人一边签的条约了。
因为这实际上是在拿自己国家当t肉盾帮队友扛仇恨的条约,跟15年后的《中导条约一样,如果被本国人民和议员们知道真相,是绝对不肯签的条约。
无独有偶的是,《中导条约在李根任期内签订好之后同样是持续生效了刚好30年,到唐纳德时被撕毁。
顾骜之所以对这些这么清楚,是因为后世唐纳德撕毁《中导条约时,网上媒体炒得很热,他在那些学习app上看了太多铺天盖地的分析文章。
这两个条约一致的技术逻辑是这样的:当时美苏两国的反导弹系统,即使研发了,也是需要极高的反应时间的,所以即使开发成功,也只能防止苏联美国互相毁灭,但防不到苏联就近拿核弹核平西欧,所以一旦开始研发,西欧会更危险,成为敌方射程被限制后顶在前排的肉盾。
中程导弹的部署增加,也是这个道理:苏联的中程导弹只能用于灭掉英法德意,是打不到美国的。限制中程导弹数量,其实是让苏联把同样的资源往洲际导弹上倾斜。
也就是说,美国人签约时,相当于跟苏联喊话:你要干直接跟老子干,别想着拿小弟撒气。
这很像2010年代,美国人对北棒喊话:有种你弄出更远程的洲际导弹来,别老是不管谁揍你,你都拿揍南棒这个手无寸铁的人质来威胁。
而这些条约,对美国当时的国际环境,确实是有帮助的,它看似加大了美国扛仇恨值的比例,但把西欧国家彻底拉成了小弟——
基辛格之所以是在72年去签《反导条约,就是因为70年11月的时候,法国铁腕开国总统戴高乐死了蓬皮杜可以彻底走出阴影。而戴高乐活着的时候,法国一度是保持中立,跟苏联关系还不错的,还拉拢了一大票站中间立场的欧亚小国,并不唯美国马首是瞻。
因此基辛格是在戴高乐刚死立刻就推动了反导条约示好整个西欧,蓬皮杜就一改此前的戴高乐主义外交,倒向了美国。
美国人这个扛仇恨,其实是在国际上拉到了一大票马仔的,而苏联人又没真的发射过核弹,所以美国其实是用虚无的风险,换来了实际的利益。后来87年的《中导条约更是如此,极大拉拢了欧洲和其他环苏联国家,为他们常年坚持国际油价低迷拖垮苏联经济一边阿富汗战争放血,最后苏联崩盘。
但正是这样的内容,导致这两个条约,美方签署人员是必须秘密进行的,绝对不能让国内人民知道真相。
否则人民和议员们就会发现原来你国务卿是在苏联人那儿拉仇恨,让苏联人把本来平坦到英法德意这些盟国头上的仇恨值,统统由美国扛换取法德心悦诚服给你当小弟,然后人民就会乱来,议员就会疯狂投票抵制。
可白纸黑字的条约,最后总是要表决的,这怎么秘密得了呢?
有办法。
就是利用参议员们都是文科生啊,不懂科技啊!
他们拿到反导条约和中导条约上那一大串技术参数,压根儿不知道限制的东西究竟是干什么的被鼓励的东西又是干什么的。
在文科生眼里,所有参数的弹道导弹和反导弹系统,好像都长一个样子的嘛!应该也是一种用途的吧?限制其中一种鼓励另外一种,到底意味着什么呀?好像没差啊!
这时候,基辛格等外交人员,以及从五角大楼请来听证的弹道导弹部队技术将领,就负责接受参议员们的质询帮他们答疑了。
他们可以在答疑的时候,把这些技术细节糊弄过去。
关键就在于这个解读。
然后管理好媒体,别让懂行的人在签约期限内曝光出解读文章,就没事了。
(这时候最怕的就是外国某个期刊上,比如《外交评论,杀出个顾骜之类的人,写一篇深度解读论文送到反对档智库那里,乐子就捅大了。
如果有人能逮到这样的机会,那么别客气。写完文章后,要么美国人的某个基金会,会拿着上千万美金来堵你嘴;要么某个cia的特工,会想尽办法干掉你灭口,风险与机遇并存。)
基辛格72年的时候,就是这么把反导条约的事儿瞒天过海办成的。
捋完这一串脉络,顾骜豁然得到了一点启发:
现实政治中,想靠强行突破宪法规定的表决阶段只能投票不能修改这个铁律折衷和稀泥,是不可能做到的。
因为宪法这么规定,就是为了分权,确保立法的人只管立法行政的人只管行政执法的人只管执法。
这是三权分立的最基本要求,事关美国国体,万万不可能被动摇。
否则允许折衷的话,就相当于允许行政官员国务卿在国会立法的时候提供怂恿性意见乃至误导了。
这就好比在任何两审终审制的国家,诉讼法都会规定二审发现一审价值判断和法律适用错误,可以直接改判。而发现事实认定不清或者有必须采纳的新证据的,应当发回重审。
这就是防止有人特地瞒着重要证据到二审再拿来证据偷袭,不给对方准备时间和想明白后再来一次的机会,直接蒙混过关一锤定音。
你国务卿和总统要临场修改,早干嘛去了?就是不让你现场改,不让你趁着议员们脑子还糊涂的时候蒙过去。一定要打回去,让议员们充分读完,脑子冷静了,再表决一次。
而国务卿干的就是那种你们听我解释,我没改,其实我没想改,我就是怕你们看不懂,现在在给你解释,这是解释,不是改。
就这样偷偷地进村,放枪滴不要,看谁脑子更阴损奸毒,脑子保持长时间清醒的能力更强,最后把对方给忽悠骗过。
八年前基辛格是干得不错的,他在最后应对内敌的时候履险如夷忽悠瘸了20几个提问参议员,没让他们看出来反导条约的帮小弟扛仇恨属性,蒙过关了,等他们后来发现法国人来投靠,才回过味儿来,大势已去,条约早就生效了。
不过这种被阴的不爽经历,多多少少也为民猪档议员们后来狂怼尼克松下台积蓄了不少怒气槽,这是后话了。
到上述为止,顾骜算是弄清了这个病人这一次来医院之前,已经自己吃过哪些药了。
后面,是开新药。
理论是理论,骗人实践是骗人实践。
实际执行落地中,你究竟是在对秘约进行折衷/实质性修改,还是仅仅提供答疑/解释,远比法理的玄学推演更难判断。
理论上,所有涉及事实判断的东西,都是不容更该的,涉及价值判断的东西,是可以解释的。
但什么才算事实什么才算价值?真正顶级的国际法老阴哔,绝对可以把参议员都绕晕,更别说普通民众了。
举个不太恰当但有助于理解的例子,在大洋此岸,法律都是大会立的,这没有疑问。但最高司法机关可以出司法解释啊。解释的时候还有多大操作空间,学过法的人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所以,基氏保护秘密外交成果的核心思想,就是把‘实质性修改’伪装成‘非实质性修改’,甚至把‘修改’伪装成‘澄清/解释’,夹带着通过参议院质询。
总结到这一步,顾骜真的是非常心累了,
他已经写满了整整十几页草稿,也揉掉了七八张,内心收获颇丰。
道理他是能想明白的,但越是想得透彻,他越是发现自己是真心不想学这种技能。
因为对他一辈子都没用。
他只是来美国进修一下,不是给美国当官。
这一套辣鸡,将来回去完全没有用武之地啊!
他把最后一张推演废纸揉成一团,狠狠丢进壁炉里,长叹一声:唉,还是说得对:西方民猪政治最大的弊端,就是领导人为了迎合民众及其代表,而不得不说谎!
这种技能练了有什么用?只要对国家有利的事情,就应该集中力量办大事嘛,干嘛想着怎么骗议员?
至于骗韭菜的口才,就更没用武之地了。对韭菜应该进行深入细致的思想教育工作,提升他们奉献的政治觉悟就好了嘛。
吐槽归吐槽,如今已经箭在弦上,准备工作都做到这一步了,顾骜也只能当是头脑风暴,锻炼一下自己的智力博弈了。
人生重要的不是知识存量,而是学习和思维能力。研究一次,不管结论有没有用,至少也是脑力的淬炼。
这种把‘修改’伪装成‘解释’的行径,最大的风险就是一旦短时间内被反方戳穿你蒙混过关的企图,那么负责提供质询解释的当事人,会有极大的风险。以至于他们不太敢经常睁着眼睛说瞎话,怕将来夜路走多了撞到鬼。
在美国,伪证罪和其他类似的试图妨害司法/立法公证的罪名,都是很重的。而且目前这些罪名大有被过度滥用的趋势。这也是布热津斯基时代不敢跟基辛格时代那么嚣张的一个侧面原因
顾骜如是往下推理,想到这一步时,已经是后半夜了,中间其实还走了不少不可行的弯路,便不多赘述了。
想到这一点后,他知道,自己今天的一切研究成果,估计都不会上学术期刊了。
因为真要是有什么干货,基辛格肯定不让刊的,而是偷偷秘密印发,只给本档派的总统国务卿核心档鞭等几个人看。
因为,这方面的技能,从来都是控辩双方水涨船高的。布热津斯基时期,之所以畏首畏尾,就是因为此前基辛格时代那点谎言技巧,渐渐被议员们回过味儿来了。
不好骗了呀。
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干!对了,后来86年的时候,李根是怎么掩盖‘伊朗门’秘密交易的恶劣影响的?记不太清了,不过好像很失败啊。
克琳顿任期内,是怎么掩饰‘拉链门’(莱温斯基案)的‘伪证罪’指控的?诶,这个好像有点印象,前世看哪个涩情报告解读过来着
对付伪证罪和对付提供虚假质询意见罪的法理学原理,应该是一样的吧?
前者在美国的法律体系里,归纳为妨害司法公正,而后者是归纳为妨害立法独立。
从法益级别来说,这里面可以类比一下。
要赶紧找出近年来联邦最高fa院和联邦巡回上诉法院全部关于伪证罪非罪案例的判词和解读!
在茫茫题海中寻找药房的顾骜,终于抓住了一丝努力的药引子方向。
第186章 他乡遇酸雨
顾骜最终捋出来的课题应对思路,一言以蔽之是这样的:
首先,在在秘密外交中,如何说谎含糊其辞对付国会质询这个细分方面,基辛格和其他前人的成果已经够好了。
这些大骗子珠玉在前,顾骜这种段位初出江湖的小骗子实在不敢班门弄斧。
但是,他在总结完现状之后,针对如何让大骗子们在对国会进行特定撒谎时,撒得更无后顾之忧这个细分节点,做了一些微小的突破。
具体来说,就是让他们撒谎后不要担心被追究妨害立法公正的罪名。模仿后世克琳顿丑闻中帮助克琳顿摆脱伪证罪/妨害司法公正的那套说辞逻辑,同样套过来,为秘密外交说谎者止损。
或许有人会好奇:顾骜前世不是理科生么?怎么会有这么丰富的只是和联想?莫非又是某个app开了挂?
这一点还真是冤枉他了,这事儿里面,没有任何开挂。顾骜之所以能想到这个突破点,还要感谢他前世是个80后,所以他对98~99年闹得沸沸扬扬的莱温斯基案很熟悉——如果他不幸晚生几年,成了90后,估计都不会知道这事儿。
那时,前世的顾骜刚刚读初中,处于懵懂年纪,互联网在国内也刚刚民用不久。因为家在大城市,而且是住文教区,所以接触不到毛碟毛书这些非法出板物的小摊。
就在那时,一份叫做《斯塔尔报告的东西通过正规报纸映入他的眼帘。
没错,就是莱温斯基案中的独立检察官斯塔尔用于鼓动弹劾克琳顿总统而编纂的报告。
这份法律报告,连当时供核档一方的媒体都看不下去了,抨击它疯狗一般地满纸污言秽语。经统计,以sex为词根的词汇在报告全文中累计出现了3700多次,而所有法律专业术语词汇全加起来还不到1000次。
于是,顾骜好奇之下,利用刚刚接触的互联网,费尽千辛万苦弄到了这份报告的大致中译版本,就直接拿它当性启蒙涩情小说看了。
因为是人生启蒙读物嘛,所以印象深刻程度绝不亚于后来的猴龙桃混沌神颜色洁什么的。被那3700多个sex裹挟着,顾骜坑坑洼洼地好歹把那不足1000个法律词也扫了一眼。
顾骜记得,之所以克琳顿和尼克松一样说了谎却没有像尼克松一样成立妨害司法公正的罪名,就是因为克琳顿的智囊吸取了尼克松的教训,在辩护方面做出了优化。
最终在联邦最高fa院的一次裁定中,某个终生**官的判词结论大致是这么个意思:是否成立伪证罪,不应当单独以当事人在面对有回答义务的司法询问时如实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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