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80当大佬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浙东匹夫
你不喜欢我忙么?顾骜知道这种感慨很难回应,索性以退为进避免尴尬。
当然不是你忙也是为国家做贡献么,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伊丝米娜雅强颜欢笑,极力试图拖延分别的时间。
末了,倒还真给她找到了个借口:要不,我们回家前,先去拜访一下韩老师吧?出国前她还关照你照顾我呢!听说我受伤的时候,她还责骂你了吧。现在我没事了,也该一起去她那儿露个脸,好让她放心。
伊丝米娜雅解释了一大堆,似乎突然就成了话痨,把那种我可不是舍不得跟你分手的患得患失,表现得语无伦次。
顾骜暗忖这个确实很有道理,不能失了礼数。
他这人还是非常尊师重道的,韩婷对大家这么好,确实应该谢师。
那就走吧,我行礼里正好有伊拉克特产的玫瑰精油,给韩老师带两瓶。
两人开着顾骜的伏尔加二代,直奔外交部,结果问了同事之后,却被告知韩婷今天病假没来上班。
怎么回事?韩老师很少请病假的,稍微有点小病也都撑着来上班。顾骜觉得情况有异。
那更要去她家看看了!伊丝米娜雅热心地说。
走吧。顾骜一脚油门,又杀到了不远的部里宿舍。
因为来过韩老师家,认得门,直接上去敲门。
没有反应。
因为是白天,顾骜下意识拧了一下门把手,居然开了——看来是因为白天,所以没锁门。
好重的酒味儿啊。顾骜掩了一下鼻子,韩婷似乎从来不酗酒的。
韩老师你怎么了?伊丝米娜雅眼尖,看到沙发背后一头长发铺在那里,果然是韩婷倒在那儿。
应该只是喝醉了?
第12章 守望者
怎么办?叫不醒,要不你抱韩老师去洗手池?伊丝米娜雅看韩婷昏迷不醒的样子,也是无可奈何。
顾骜本来要避男女之嫌,不想亵渎老师,所以一开始试图让学妹把老师弄醒。
但看着伊丝米娜雅那1尺5的腰围刚刚伤愈的病娇身段,顾骜怎么好意思让她干力气活呢。
对不起了。顾骜在内心默念了一句,扛起韩婷就往洗手间走。
如今并没有家用热水器,但外交部提供的宿舍毕竟是最上档次的,冬天可以烧锅炉用铜管暖气片供暖,夏天也可以直接拧水龙头调节冷热水(是锅炉房集中烧的热水通过水管供上来,不是每家每户自己烧的)
顾骜从毛巾架上取了条看上去最干净应该是用来洗脸的,然后沾湿了给韩婷敷上。
没什么反应。
他只能逐步加大热水量,终于把韩婷呛醒了。
韩老师你没事吧?是喝醉了么?不然我可叫救护车了啊!顾骜拍了拍她的脸。
韩婷的上衣也被弄湿了,如今又是夏天,本来就只穿了一件白衬衫,不免有些里面的黑色透出来。
顾骜也知道和人说话的时候不看着对方很失礼。但为了非礼勿视,他只能把头扭开,抱着韩婷放回沙发上,然后给她披个毛巾毯。
韩老师你到底怎么了?难道只是遇到什么伤心事了?那更不能糟蹋身体啊。伊丝米娜雅坐在旁边不知所措地劝说,给她到了点热水喝,还拿出精油给她擦太阳穴醒神。酒意倒是略微清醒了些,但韩婷依然一言不发。
顾骜帮忙收拾地上的狼藉,一共找到两个朗姆酒瓶子,全部丢到厨房的垃圾桶里。
居然把两瓶750l的朗姆酒都喝空了,还是古巴货。
顾骜看得出,对方的脸色有些惭愧,应该是有难言之隐或者是羞耻之事,所以不好意思对学生倾诉吧。
不然为师的威严何在。
他想了想,用成熟的商量口吻说:韩老师,如果你是有什么丢人的事情,不好意思和学生说,那就算了。不过,别喝了,不然我们会担心的,只能在你门外守一天——你也不希望米娜刚刚伤愈就受这种累吧?
如果你是觉得两个人在不好意思说,那也行,你指名吧,我和米娜谁出去一下,都可以,只要你别再喝,其他都好说。
韩婷神色复杂迷离,而又带着几分悲戚,看了看顾骜,又看了看伊丝米娜雅。本来似乎倾向于和女生说,但最后还是把目光转了回来。
米娜,你先到我卧室里休息一会儿吧,让我静静,我跟顾骜说好了。
这个决定有些鬼使神差,不太符合逻辑,但毕竟是考虑到了顾骜更成熟,有些话他更能理解。
伊丝米娜雅没有任何迟疑,直接进了内间,把门关好,乖乖地不偷听。她相信一会儿学长会对她转述的。
锁好门的一瞬间,韩婷似乎突然如释重负,自嘲地吐露:我前夫再婚了。
这顾骜有些懵逼,不知道从哪里劝起。
信息量太大,太劲爆,一时无法消化完。
他们这群捞到实习机会的好学生,有时候也会偶尔谈起老师的家庭状况,都知道韩婷是单身。
但从没人冒犯过她的**,所以并不知道她是离婚,还以为是洋气的独身主义者呢。
顾骜想了很久,始终想不通既然是离婚的,韩婷有什么可伤心的立场,最后只能揣测:莫非当初是他对不起您,所以您一直希望他回心转意?
然而韩婷的下一个答案,再次堵死了顾骜宽慰的角度:
不!是我对不起他——74年的时候,部里有一拨人下去了,第二年蔓延到了他身上,所以他也去西北种树了。他出事的时候,我主动跟他提了离婚,划清界限。
原来是被发配了难怪一点动静都没有。
可既然是你对不起人家,你有什么好委屈的啊喂!
顾骜只能委婉地开导:老师,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既然是你对不起他,现在他想开始新的生活,似乎也没有道理阻止吧
韩婷落寞地瞥了他一眼,有些焦躁:连你都这么看,果然太年轻,根本不了解时代。我就不该跟你说这些。
顾骜知道她是酒劲导致脾气不好,自然不会跟她计较。而且要不是酒还没醒透,估计她也没勇气跟学生酒后吐真言说郁结在内心深处的不堪经历。
老师你别生气,我确实年轻不了解,莫非是另有隐情么?
看顾骜这么虚心,韩婷总算好受了些,继续萎靡地絮叨:我跟他,都是当初废校前最后一届,69年勉强结业。刚踏上工作的时候,我眼里并没有男生,只是一腔热血想为国家做点事情,那个年代,年轻大学生都这么狂热的。
工作两年后,我23岁时,赶上跟美国刚刚接触,后来还有好多跟着美国人一起来的国家,要接触。部里给了大家很多接待任务,我是全心全意一头扎进去,外国人要我陪喝酒,不管多少都会喝,跳舞,导游,什么都肯干。
只可惜那时候年轻不懂事,太拼了,最后有次喝多了,被一个外国人玷污了。当时自杀的念头都动过,觉得此生无望。结果一年后他却冒出来,说知道我的人品,不嫌弃这些,我很感动,就在一起了。
可惜结婚两年,就遇到了他出事。当时虽然是我提的离婚,但我也问心无愧,这四年里我再没对不起他,都是洁身自好。我的想法无非是:当时不划清界限,如果我也受到牵连,谁捞他回来?谁帮他申诉?
当初他也是跟我商量过的,同意了我的做法。一开始两年,他也很有信心,一直给我写信,等我想办法——可惜77年之后,他渐渐没有耐心了。他不理解,都已经粉碎了,为什么他和其他几个同志还不能回来。
又等了一年,他居然偷偷在那边,跟一个同样犯错误下放到大西北种树的年轻女同志结婚了。因为后来都没回信,我居然都不知道,偏偏女方还是初婚,我怎么好意思再回去纠缠,唉,都是命。
上个月,好不容易等到了‘知识分子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一批没有牵连到大案里的普通案子都回来了,我连忙用尽浑身解数托关系找人情递材料,帮他也结果前天却等他带回个比我年轻的女人。
说完最后一句话,韩婷再次委顿在沙发上,歇斯底里地嚎啕大哭起来。
顾骜觉得自己脑子一阵不够用。
这个时代,怎么会有这么多离奇复杂还偏偏不知道该指责男女双方中哪一方的纠葛
或许,就是时代特色?
不过,他也知道,这个悲剧说到底,还是耐心的问题——国家给受了冤枉的人翻案子,那也是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的。
地方上的小错误,一般77年就放回来一波。
而做过京官的尤其是知识分子的错误,确实有很大一批是等到了伟人上个月那句知识分子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才出来的。
再往后,还有8182回来那一波高峰期,人就更多了,当年的职位也更高一些,主要是涉及到一些大案,必须等国家对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出来后,才好动。
而韩婷的前夫,应该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盼头,所以在等待中绝望了。
因为人在逆境中,往往是需要给他竖一个标杆,告诉他再坚持多久就到终点,这才容易鼓舞起毅力。一旦他以为的标杆过了但是终点没到,很多人都会自暴自弃。
不过,不管谁对谁错,问题还是得解决。
顾骜想了想,笨拙地提议:韩老师,那站在您的角度,您还是希望和前夫复婚的咯?
这已经不可能了。
顾骜委婉地说:别说不可能——有些人,可以共患难,不可同富贵。那个女方虽然是初婚,但说不定也是在绝境中想找个过日子的人一起渡过难关。
回来后,大家就要面临原单位不同甚至分居到不同城市。如果能不伤害女方的情况下,让她离了,并且回乡找到一个更幸福的归宿,未必不是好事。
顾骜之所以这么劝,也是因为在他看来,离婚这种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尤其是因为时代悲剧,当事人没犯错,应该还是能找到新的归宿。
当然他也知道,这个时代还是比较保守的。就怕那个女方的原单位或者故乡,特别保守,那就麻烦了——退一步假设,如果那个女的也能跟韩婷一样思想先进,甚至懂外语能出国,将来改嫁个洋人都没问题,反正白人几乎不看婚恋史,大家都那么乱。
同样道理,要是韩婷本人能放下前夫,开始新的生活,顾骜觉得就更省事了。以她的条件,过几年找个外国人不要太轻松。
韩婷默默沉思了一会儿,突然凄苦地哂笑了一声:
你说的也有道理真没想到你还挺成熟的,居然要你这种年纪的小伙子,来开导我。我现在就打个电话,晚上约他们夫妻俩出来喝个咖啡吧,就算是摊牌了。一个人憋着喝酒也解决不了问题,如果他真的觉得那样过更好,我也死心了。
这才对嘛,拿得起放得下。跟自己过不去算什么。顾骜也如释重负,然后把伊丝米娜雅也叫了出来。
韩婷冷哼了一声:哼,你们男人离过婚什么都没损失,当然拿得起放得下了。我都32了!说得轻巧。要是四年前就知道他今天会这样,我开始新的生活还有点可能,现在么,真没希望我就自己过一辈子了,外国很多这样的女人。
第13章 金童玉女不如凑合迁就
韩婷给前夫打了电话,约了对方晚上摊牌——她前夫已经回部里恢复工作了,虽然目前还处于储备状态,但至少有自己的办公桌上班时间可以接到电话。
顾骜很勤快地说:一会儿我开车送你去吧,我和米娜在旁边另外找个地方好了,有事情好照应,没事儿的话,我们也不会偷听你们的具体对话的。
顾骜说得很诚恳,他对韩婷绝对是毫无邪念的,纯粹觉得对方是个值得尊敬的老师,一直想报答她,偏偏上次她又不收礼。
韩婷没有拒绝。
她看距离约的时间还有点早,就坐那儿喝点热水醒醒酒,跟伊丝米娜雅聊会儿天。
这次去伊拉克,没被人占便宜吧?韩婷关切地问。
没有,韩老师,顾学长对我挺细心的。虽然后来中了一枪,我反而有些如释重负,躺在那儿养伤,就不怕被人看上了。伊丝米娜雅的语气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韩婷凄苦地感慨:没有就好,你们要记住,尤其是女生。外事任务再重,也绝对不要让自己陷入暧昧。其实等你长大些就明白了——个人牺牲与否,对任务是否完成根本没影响。
对方不肯答应你的条件,那都是对方的国家政策如此,你就算把自己牺牲了也没用。今天你也听说过我年轻时的故事了,这就是教训。我今天的一切,也都是报应,命呐。所以我不希望我带的这两届里,再有任何女生重蹈我的覆辙。
韩婷跟伊丝米娜雅传授了些过来人的心得后,看时间差不多了,顾骜就开车送她去了越好摊牌的咖啡馆。
顾骜自己和伊丝米娜雅,则是停好车之后在大厅另一角找了张桌子,点一些饮料甜点等着。
韩婷坐下没15分钟,一男一女就进来了,那女的看上去大约二十七八岁,确实比韩婷年轻一些,不过容貌不如韩婷漂亮,也没有洋气。
马建强,坐吧。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们的。韩婷很有气度地说。
马建强梗着脖子坐下,始终不敢看韩婷,也不主动搭话,但面部表情却是非常硬气。
韩婷只能继续唱独角戏:你们算是患难之交了,而我在外人眼里,却是曾经抛弃过你的,所以我没什么好说的。
今天来,无非是提醒确认一下:小何,你犯错误之前,也不是京城人也不是在京城工作的吧?如今回来了,你准备跟丈夫分居两地,还是跟着他留在京城呢?留在京城,你就没有编制,没有工作,只能靠建强这点工资养你
我100块钱工资养她足够了!小何不是贪慕虚荣的女人!马建强终于出言反驳。
这话有些伤人了,韩婷的脸色一下子白了下来:
那就说我才是‘贪慕虚荣的女人’了?马建强,这几年我为你递了多少次材料?当年假离婚留在京城为你申诉,这可是双方商量好的,不是我自作主张。你现在却当我是贪图荣华富贵才
马建强反唇相讥:我看你气色挺好嘛,身上还有洋酒的味道呢。你就是这样帮我的么,自己一边花天酒地一边帮我。
韩婷气极反笑,她也不想跟男方再多说,只是最后试图确认小何的立场:
小何,你是初婚,我尊重你,也不是想拆散。只希望你考虑清楚未来的困难。如果你想回地方上,我托关系给你介绍更好的工作甚至帮你开始更好的人生,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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