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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女相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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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挺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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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七章挺身而出

    那壮硕大汉将事态明说,长孙休明当即怒道“好你个鲁国义,仗着些许军职,竟敢为非作歹,出手伤人,真乃军中败类!”

    鲁国义的面色一阵红一阵白,气得身子直颤。

    赵翔、陈江、黎志等人都知鲁国义与长孙休明恩怨,齐声喝道“长孙将军,你敢栽赃陷害!”

    长孙休明冷冷一笑“我栽赃陷害?事情经过,我相信在座之人尽是看的清楚,你们还有什么可争辩的?”

    长孙休明话音一落,一楼的百姓们尽是指责起鲁国义来,说他出手伤人。

    赵翔、陈江、黎志等人面面相觑,面对这般情形也是无话可说了。

    先前他们并没有瞧见,他们被那打碎的花盆吸引了目光,压根没留意鲁国义到底动没动手,见周遭的百姓们一致指责,就连他们都有些相信是鲁国义先动的手。

    其实天香楼里的人都是如此,他们没人看见鲁国义动手,可伤者脸上的创伤,却能证明一切,让众人本能认为鲁国义动手了,且出手狠辣。

    连自家兄弟都是这个想法,更别说那些无缘无故的人了。

    鲁国义的面色铁青,纵是百口也莫辩。

    长孙休明的面上晃着厉色,挂着阴森笑意。

    仇恨是人最基本的情感,也是等同于爱的强大力量,这话一点不掺假。

    长孙休明本就是心眼极小的人,鲁国义当年参他一本,非但去了他半条命,还让他受到唐太宗鄙夷,不再重用,那口气他憋了十数年,始终没有忘记,也时常想着如何报仇。

    如今长孙休明晋升为左屯卫大将军,能直接管制鲁国义,正是血债血偿的时候。

    可因李勣将鲁国义调到房遗玉麾下,而房遗玉又处处维护鲁国义,才让他不便下手,只好让人盯住,等待时机,当他得知鲁国义和一干队正离开大营,在天香楼喝酒时,长孙休明心知复仇的机会已到。

    长孙休明心道“李勣不在,房遗玉也不在,看我不弄死你!”

    长孙休明故作心痛,失望道“早早听李大将军夸你敢打敢杀,本想着提拔你——哎,真没想到你竟是这般货色。我身为左屯卫大将军,实在不能容忍你这般败坏我军风气的下属——来人,将鲁国义拿下问罪——”

    长孙休明话音一落,便有十数名身子壮硕的军卒高声应令,站上前来。

    鲁国义的拳头攥紧又放松,本想反抗,可又担心祸及兄弟,只得怒视长孙休明,一言不发。

    “住手!”叫喝声传来,一道身影,从天而降,以不可思议的方式,落在一楼中央。

    却是位身着银底黑狮纹武士服,脚踏银色皮靴的俏丽女子。

    长孙休明表情愕然,张大嘴巴,仔细一看,竟是房遗玉!

    又岂止长孙休明发愣,这天香楼身为京城最大的酒楼,于这用餐之际,客人多达数百位,发生殴斗事件,自是在酒楼上下围观,房遗玉这一招从天而降,直令他们当是神仙下界,骇然失神,就差没下跪叩首了。

    房遗玉落于鲁国义身前,将其护在身后。

    房遗玉年岁不大,可在军中很有威望,又是韩王李元嘉的王妃,还是当今圣上最宠信的近臣,她的出现当即将长孙休明和那一干亲兵震住,令其不敢妄动。

    房遗玉淡然的看着长孙休明,从他眸中看出些许心虚。

    在长孙一脉,长孙辅机无疑是其中最为出色的人,他的政敌往往是被他玩弄于股掌,而不自知,可凭他之本领,也奈何不得房遗玉,甚至于吃了不少暗亏,着实令人难以置信。

    故而长孙休明对房遗玉,始终不敢与之为敌,心存顾忌,此时一见房遗玉出现,不禁有些慌神,乱了方寸,尤以对上房遗玉那双澄澈的桃眸时,更觉自己心思都被房遗玉看了去,甚至生出怯意。

    可转念一想,他的职位比房遗玉要大,且拥有实证,无需怕谁!

    长孙休明这般想来,腰杆自是挺得笔直,严肃道“房遗玉,你怎敢阻碍本将军处置鲁国义?莫非因他是你下属,你要纵容包庇?”

    房遗玉本受武曌之邀,来此处商议分红之事。

    房遗玉对钱财没什么概念,也不在意那些,只让武曌将她那份存放起来,准备用在需要的时候,一旦大唐出现不可挽回的自然灾害,就是动用那笔款项的时候。

    武曌虽说是个小财迷,可见房遗玉这般视金钱如粪土,自也愿意效仿,也拿出笔钱存着,待国家需要。

    二人正说到兴头上,忽闻楼下大乱,出来一看,正见长孙休明在为难鲁国义。

    房遗玉心下生怒,但她也非无谋之辈,向小厮问清状况后,当即有了判断,这是次蓄意陷害!

    虽说周遭之人都在指责鲁国义,可房遗玉却并没被那些言语误导,察觉出不少猫腻。

    长孙休明的出现就是今日的最大破绽,房遗玉知长孙休明和鲁国义的恩仇,也知长孙休明平日里针对鲁国义,就是想置其于死地,今日鲁国义犯事,长孙休明以正义使者的身份出现,这其中若无猫腻,那才怪呢!

    见长孙休明下令抓人,房遗玉也藏不住,直接从四楼跳了下来。

    鲁国义不想牵连房遗玉,近前一步道“这事与将军无关,我——”

    鲁国义话未说完,就被房遗玉推了回去,她将内劲聚于手臂,将鲁国义推的倒退三步,挑了个椅子,坐上去道“这没你说话的份,我来解决!”

    这话出自房遗玉口,别有一番威势。

    房遗玉转向长孙休明,对此一笑“大将军,我房遗玉并非包庇,只是有些事还是问明白的好!”

    长孙休明强装镇定,喝道“你还说不是包庇?鲁国义打人,这数百双眼睛都在这看着,还能有假不成?大家伙儿说是也不是?”

    未等周遭的百姓们回答,房遗玉摇头笑道“那我要问问在座各位,除去当事之人,你们之中有谁是真正看到鲁国义打人?听清楚了,我说的是亲眼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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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从容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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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八章从容解围

    一阵交谈声响起,周遭的看客们这才想到他们并没真正看到鲁国义打人,都是凭感觉断定,当时他们都被花盆破碎的声音吸引,而鲁国义所在的位子处于角落,具体情况无人看见,偶有见到的,也顾忌长孙休明威势,不敢多嘴。

    房遗玉这一番话,已为鲁国义搬回劣势。

    长孙休明知道房遗玉巧舌如簧,连魏徵也不是对手,心知若给她说话机会,今日定胜负难料,故而打算煽动百姓,直接给房遗玉冠上个包庇之罪,激发旁观者的怒火。

    房遗玉的心思何其缜密,长孙休明话一出口,便已被房遗玉察觉用意,抢先说清事情关键,她的话中配合内力,掷地有声,让人需得认真听着。

    “是非曲直,只一人最清楚!”房遗玉冷笑一声,朝那被打的伤者走去。

    房遗玉心知若想了解事情原委,唯一方法就是从那受伤之人的身上下手,只有让他亲口说明,才能使鲁国义渡过当下难关。

    房遗玉一步步走向那伤者,步子不快,却坚定的很,面色自然,气势却震慑人心。

    长孙休明心中大急,对身后好手,使了个眼色,厉声道“房遗玉,你要干什么?屈打成招吗?”

    有几人已向房遗玉包抄而来,要在她身前挡住。

    房遗玉近前一步,丈余距离,一息即至,正如缩地成寸一般。

    房遗玉出现的位置正在那几人身前,在他们还未站定之际,手脚并用,将几人踹飞的踹飞,踢翻的踢翻,尽数趴地不起。

    那伤者受不住房遗玉恐吓,起身欲逃,房遗玉前踏两步,每步都是丈余之距,旁人便是立定跳远,也没这般迅捷。

    房遗玉已然出现于受伤之人的背面,只手将其擒住,厉声道“跑什么?难道是怕事情败露?你等是受何人指使,做出这种栽赃陷害的腌臜事?”

    房遗玉内劲化剑,吞吐之际,直刺伤者身子,如利器一般刮其筋骨,让其承受难忍之痛。

    这招是房遗玉的最新发明,在给秦叔宝治病之际,所创之式。

    在为秦叔宝清理体内淤血的时候,需将内劲化实,将淤血剥离,在这过程中,难免会触碰到秦叔宝体内的经脉,每当这时,秦叔宝的身子都会止不住的抖动。

    虽说秦叔宝并没叫喊出声,可房遗玉却能看出,秦叔宝当时承受了莫大痛楚,要知经络骨骼上有着大量的神经末梢,这个些地方受到攻击,那痛楚是难以言语的。

    当时房遗玉就在想,若将内劲凝聚成刀剑,刺人经络那将会是最残忍的刑法,比之千刀万剐还要残酷。

    千刀万剐再残忍也持续不过三日,可这刺人经络却是不伤人体,折磨个十年八年也是无妨。

    只是想要做到这点并不容易,需得对内劲掌控的娴熟无比,哪怕修习内劲数十载的大高手,也是难以运用自如。

    房遗玉能做到这般,与她两世为人,和葵花劲的奥妙,有着莫大关系。

    这负伤之人并非什么硬骨头,能承受这般痛楚,他只是个街头青皮,面对这般扎心之痛,嚎叫一声,上半身缩了起来,下半身直接跪下,那刺心之痛,他不想感受第二次“我说,我什么都说!我叫三驴,伤不是鲁校尉打的,大刘出钱让我栽赃鲁校尉,说鲁校尉和他有仇,让我陷害,只要我肯做,就给我十个银饼。”

    三驴哆嗦着从怀中拿出一把银饼道“他说这些是定金,待事成之后,另有赏赐。”

    在这锥心之痛的面前,不等房遗玉发问,三驴就将一切交代了。

    房遗玉温和一笑“大刘是谁?”

    房遗玉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可在三驴的眼中却是恶魔一般,不禁心生胆寒“是南城的大哥,叫刘勇——”

    三驴在人群中左右打量,急哭出来,骂道“这个狗东西——之前还在这,撞倒了花盆,人没了。”

    三驴已将一切道明,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出其中玄机,还没想明白的,得到几句指点,也能知晓其中缘由。

    任谁听到反常声响都没可能不去关注的,刘勇他们正是利用这点,故意碰碎花盆,吸引一楼里用餐的客人注意,而他们也好在这个时候,进行陷害。

    天香楼的顾客们都明白自己被人当了枪使,气得火大,指责之音,络绎不绝。

    长孙休明听到这些声音,面色已是惨白,怎么也没想到房遗玉出现还没片刻工夫,局势便已被她扭转,而他则完处于劣势。

    房遗玉松开了按在三驴肩上的手。

    三驴见给他带来莫大痛楚的手掌离开,整个人都轻松许多,犹如烂泥一般,瘫倒在地,这时才察觉他浑身上下已被冷汗浸湿,凉飕飕的。

    房遗玉走至长孙休明身前,笑道“大将军,此事你看该如何处置?”

    长孙休明干笑不停,面上无光,一时也说不出什么,过了半晌,才憋出句“是我错怪鲁校尉了!”

    长孙休明丢下这话,转身欲要离去。

    房遗玉正襟喝道“鲁国义、黎志、陈江、赵翔、柳伍、钱贲——听令!”

    房遗玉每叫到一个名字,都有一人挺起胸膛。

    “鲁国义、黎志、陈江你们三人将这些闹事之人,押至大理寺,交由大理寺卿处置。赵翔、柳伍,你二人立刻前往南城捉拿刘勇,钱贲即刻动身至雍州府衙,向州府长官说明原委,令京城九门戒严,不可放刘勇离去。”

    游奕军的将领们个个对房遗玉充满好感,认可其地位,今日见她在几句话间,便为鲁国义脱了罪,更是对其佩服,感激无比,得她号令,未有丝毫犹豫,拱手领命。

    长孙休明闻言却是顿住离去的脚步,面色极为慌张,惶恐不已,不知该如何是好,嘴巴微张,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挽救。

    “不是,没那么严重吧?用告到大理寺吗?”长孙休明此刻已是乱了方寸,跟失了魂似的。

    房遗玉现在更能确定今日主谋必是长孙休明无疑,无需再想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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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以退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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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九章以退为进

    在京城处理这类事件的机构有两个,一是大理寺,二是雍州府衙,初唐时期并未设立京兆府,故而京城上下的的民事诉讼都是交由府衙处理,而大理寺的地位则要高上许多,主审各地重案要案。

    这府衙等同于高级法院,而大理寺则如最高人民法院一般。

    正如房遗玉前世一般,地方上的权力有限,只能处理民事诉讼,若遇上什么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就无法公允处置了,大理寺则不同,他们除皇帝不能审讯,宰相犯事落他们手里,也不会好过。

    初唐时期政治清明,不同于权臣当道,只手遮天的朝代,唐太宗正值壮年,知人善用,如今的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御史中丞等要任,都是做实事的好官。

    他们或许比不得包青天那般断案如神,可本事也是不俗,断案很有一套,以其手中权力,只要肯尽力调查,断无可能查不出真相的。

    许是因大理寺所掌权力过大,平日里所处置的案件,都是要送给唐太宗过目的,无一例外。

    故而长孙休明这一听房遗玉要将此事告到大理寺,登时就慌了。

    长孙休明深知以大理寺之能,只需调用手中权力,不会查不出此事的幕后主使,一旦案件入档,无论事情大小,这案件经过都会化成奏折出现于唐太宗的桌案上。

    这是长孙休明最为担心的事,他深知唐太宗厌恶佞臣,若是知道他用这般手段对付大唐的功臣,定不可能轻饶了他,处罚什么的都还是小事,若是下死手免了他的官职,那他这辈子也就完了。

    房遗玉桃眸眯起,笑看长孙休明“大将军认为这事不严重吗?鲁校尉是我大唐将领,是为大唐抛头颅洒热血的有功之臣,又是我左屯卫之人。那幕后主使以这般卑劣手段进行陷害,毁我左屯卫之名,害我大唐功臣,更于这光天化日之下,捏造谎言,毁我将士于百姓心目中的形象,实在是罪大恶极,难道在大将军的眼中,这事不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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