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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女相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汇金

    “我记得那时候我姑母病重,正是曲天心的父亲给治好的,当时我们两家走的很近,我堂姐潘音予和曲天心更是青梅竹马,虽说还没结亲,但彼此两家都没有反对的意思,只是曲天心不知从何处淘来一本叫什么黑苗什么毒的古籍,开始一心研究,不再治病救人,还玩起毒虫毒草,我堂姐最嫌弃那类东西,这就和他分道扬镳了。”

    “不久之后,从关中搬来一户商业世家,似乎是姓刘,祖上和潘家有些渊源,两家打算重新结交,正好刘家有一子嗣,仪表堂堂极具文才,比曲天心可是强上不少。具体怎么样,我也忘了,总之没过多久我堂姐就和刘家订婚了,曲天心收到消息后就跑去潘家闹了一通,被我二姑夫,也就是潘家家主潘元则撵了出去,此后在婚期举行的前几日,刘家满门尽是中毒身亡,官府接手后,却也没抓到凶手,只得罢了!”

    “我二姑夫怀疑是曲天心所为,却也没什么证据,只是与其断了来往,后面就发生了那件事——”

    “我还清楚的记得那一日,我随家父前往潘府做客,正是堂姐接待的我,领我在院中玩耍,曲天心不知怎么摸进了府里,希望堂姐能同他私奔,表姐本是不情愿的,我见曲天心像疯了似的,忙跑去喊长辈,不知他们两个说了什么,堂姐竟同意了,还愿同他走,正巧遇上赶来的二姑夫。二姑夫怒极之下将曲天心的双腿打断,丢在街上,曲天心的父亲被他给气死了,而后再就没了他的音讯,至于房姐姐口中那曲姓毒医到底是不是他,我就不能肯定了!”

    这世上并没有那么多的巧合,曲天心不但会医术,还得到了黑苗的毒书,又同潘家有着难解的仇怨,且在年轻的时候就有胆子毒杀情敌,可见他是个凶残角色。

    诸多巧合,重合一处,那就一定不是什么巧合了。

    故而房遗玉一语断定“就是他!”

    房遗玉对着孟娇拱手道“多谢孟姑娘指点,若能擒住此獠,必为你记上一功!不知你堂姐现在在何处我想同她了解下曲天心的具体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房遗玉说着也觉奇怪,早就听闻潘音予是江南第一美人,然而潘家此番遭难,其府中却不见绝色美女。

    孟娇听此一问,面色有些古怪,叹道“哎,不瞒房姐姐,我堂姐早在四年前就已病逝,你去哪里寻她”

    “病逝”房遗玉有些发懵,她可是清楚记得西门追曾说亲眼见过潘音予,莫非他还看到鬼了

    房遗玉顿了顿,纳闷道“但我那手下可是亲眼见过啊!”

    孟娇摇头苦笑“他看到的应该是我吧!这事还要另说,潘家的手艺,自古是传女不传男,且一代只传一人,我堂姐潘音予正是当代传人,只是四年前她患了不治之症,还未来得及将手艺传下,人就去了,而传承了几百年的潘家刺绣手艺也就此失传,世上无人再知其技法。”

    “潘家以纺织刺绣闻名天下,如今手艺失传,对潘家自是打击无限,故而二姑夫他们将堂姐的死给隐瞒下来,且时不时的散布假消息,让旁人认为我堂姐仍旧在世,在需要‘她’出面的时候,都是我去顶替的,反正一直戴着头纱,旁人也不会认出。”

    房遗玉在孟娇脸上打量一下,以孟娇的姿色也确实能配上这第一美人的称号,沉吟片刻后又道“那就找潘元则吧!他或许知道些线索!”

    孟娇摇了摇头“二姑夫也不在府中,瘟疫爆发之前,他因些生意的事去往广陵了——坏了,那姓曲的这般歹毒,定不会轻饶我二姑夫的。”

    孟娇面上有些惊慌。

    房遗玉先是一怔,随后却是喜道“你说的对,在那姓曲的心中,潘元则是他最恨的人,他人定在广陵,且在找寻机会毒杀潘元则,这正是咱们将他擒住的大好机会!”

    孟娇理解归理解,却有些担忧“那我二姑夫岂不是性命堪忧”

    房遗玉自信道“只要我去的及时,他就不会有事!”

    房遗玉想了想,又提议道“孟姑娘,此番你可否与我同行我需要你帮我取信潘元则,只有潘元则肯配合,我才能将那姓曲的给抓住。”

    孟娇忧心她的父亲,可转念一想,若抓不到曲天心,她守在这也是浪费工夫,旋即点头道“行,我跟你去!”

    。




第四百九十七章 罪己诏
    第四百九十七章罪己诏

    二人来至驿馆,房遗玉牵来两匹高头大马。

    孟娇面色尴尬,她一江南女子,世家千金,又怎会骑马

    房遗玉见她神色为难,也是明悟,示意其上她的马,二人共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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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极宫甘露殿。

    唐太宗正坐在桌案后面批阅奏折,他早已得到房遗玉平定乱党的消息,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让他有种说不出的快意。

    面上笑意也比以往多了不少,处理政务也是干劲十足,时不时在心里夸夸房遗玉那个弟妹有本事。

    奏折上说的是些有关江南的事,因为乱党藏匿于江南一带,故而唐太宗近来经常关注江南动向,竟发现江南一地极有发展的价值。

    那里稻田更胜关中,物产极为丰富,缺点就是地广人稀,若是人口能够有所提高,江南定能成为大唐的产粮重地!

    大唐如今最缺的正是粮食,由于房遗玉在龟兹一战中打出了大唐威风,西域三十六国尽是胆寒,对大唐使团恭敬有加,对于途经西域的商旅也是给出了最大程度的支持,便是同大唐敌对的西突厥也是向大唐不断示好。

    因丝路通畅,大唐在其中获得的利润不可谓不大,于经济上,大唐这几年往来征战的开销已是弥补回来,只是粮食却难以补回,这已成了当前大唐国务之中最为主要难题。

    是否开发江南,已是成了朝中的关键大事。

    唐太宗记得房遗玉曾经隐晦提过江南是块宝地,值得在那头动动干戈,只是他那时候也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却觉有理,值得考虑。

    正在这时,忽德房遗玉传来的九百里加急。

    唐太宗纳闷的让近侍将加急送了上来,将信封拆开,身子抖了三抖“姑苏瘟疫爆发,二十万人遭难!”

    唐太宗南征北战,什么场面没见过,可这一听瘟疫二字,那是发自内心的颤栗。

    对他而言,瘟疫并不陌生,反倒是熟悉的很,早先东征西讨的时候,横尸遍野的战场最是容易爆发瘟疫。

    从前针对战场爆发的瘟疫,他们也只能将患者隔离,任其自生自灭。

    毕竟多数人的生命,高于一切,一支部队不可能为了几个染病的军卒而延误战机。

    听着虽然残酷,可事实上战败才是世间最残酷的事。

    唐太宗身为一国之君,曾经的三军统帅,没少做这种事,故而对瘟疫恐慌的很。

    往日只要几人染上瘟疫,就能造成极大恐慌,现在这一夜间二十万人尽皆感染,自古以来都从未听说过。

    这已不是什么姑苏一城的小事,而是牵扯整个大唐江山的大事。

    任凭唐太宗平日里如何从容,到现在也无法再保持帝王威严,骇然中透着几分慌乱,道“快快,请房杜二相和魏徵入宫。”

    房杜二人还有魏徵尽是唐太宗最依仗的左膀右臂,这般大事,自是要请教那三人。

    三人刚下朝不久,这得到唐太宗传讯,皆是有些茫然,却也迅速赶至甘露殿。

    唐太宗表情肃穆,将情况告之三人。

    在得知这消息的瞬间,三人尽是惊呼出声。

    “这是谣传吧!一夜间二十万人感染,前所未有!”房玄龄完全不敢相信。

    杜如晦和魏徵也是一般。

    房玄龄继续道“按说这瘟疫多是发生于天下大乱的时期,三国与两晋年间多因战乱爆发,现今四海升平,哪来这般骇人瘟疫便是史上最严重的两次瘟疫,也未至于此吧!”

    魏徵闻言也是点头。

    房玄龄所说的是史书上记载过的两次大范围瘟疫,伤亡皆在数十上百万,但那两次皆是缓缓扩散,逐渐爆发,像现在这种一夜间感染二十万人的瘟疫,他们听着就跟天方夜谭似的。

    唐太宗沉声道“此乃房相之女房遗玉传来的消息,不会有假,当世之中任谁也模仿不出那手房体。”

    杜如晦和魏徵心知房遗玉不会假传消息,那此事定是无疑,二人尽是神情严肃,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房玄龄面色大变,担心房遗玉安危的同时,也关注江南局势,忙问“那江南的局势如何这般瘟疫定是造成了巨大动荡吧!”

    唐太宗轻轻摇了摇头“朕是万分庆幸派了遗玉南下,若非遗玉应对有方,此番将是一次动摇大唐国本的巨大灾难!好在遗玉于瘟疫爆发的当日就封锁了姑苏,且顺利的安抚民心,稳住局势,她又让孙神医南下,似是要与那瘟魔相抗。”

    房玄龄心中又惊又喜,喜的是房遗玉能临危不乱,让他骄傲,只是瘟疫可怕,又岂人力能敌若是在这当头,房遗玉受到感染,又该如何是好

    “这个疯丫头,又在胡乱逞能!”

    唐太宗继续道“遗玉在信中表示,二十万人每日的用药用粮数目庞大,粮食方面她已打开南大仓应急,可药材实在吃紧,希望咱们尽快支援。”

    魏徵当即说道“此事重大,越快越好!”

    房杜二人也是表态赞同,只是事情做起来却不是那么顺利的,毕竟纸里包不住火。

    姑苏发生瘟疫的消息很快传到京城,有的大臣想到唐太宗近来的动作,完全能够看出这瘟疫规模不小。

    故而那些言官御史大夫纷纷在朝上进谏“陛下连年妄动兵戈,导致上苍降罪,下天灾于我大唐,人力不能抵挡,妄陛下手书罪己诏,向上苍请罪,消无边业火,保大唐千秋基业,万载长存。”

    言官们的话可将唐太宗说的是雷霆震怒,瘟疫在史上也不少见,故而古人常将其视为上苍降罪,而降罪的原因是皇帝昏庸,或是做了什么混蛋事,希望皇帝改过自新等等。

    一般来说发生这种事,一国主君都会开坛祭天,请求上苍宽恕。

    这些大臣们未必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可这么做法却是有着稳定民心之效,故而大多皇帝一般也都会顺从。

    然而唐太宗却是不同,虽说他是个善于纳谏、肯于认错的皇帝,平日里只要他犯了错,都会虚心改过,但这瘟疫又不是他的错,让他来捏着鼻子认下,却是想都别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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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章 陛下的希望
    第四百九十八章陛下的希望

    “灾厄已至,身为天子怎能与天争斗陛下,上苍已然降罪,您若一意孤行,怕是下场难以收拾啊!”吴姓言官一脸正气,苦口婆心的劝着。

    唐太宗眸中闪过丝丝杀意,他察觉到闹事的大臣多少都和江南四大家族存在着关系,心中更是忿恨,猛地一拍案几,厉声喝道“闭嘴,屁的上苍,屁的天子,都是混账话,朕告诉你们,这大唐的万里江山是我大唐将士用性命换来的,并非什么上苍恩赐,能守我大唐千秋基业的,也只有我大唐百姓,大唐子民,而非什么上苍!”

    “朕才不稀罕做什么狗屁上苍的儿子,朕也没得到它什么帮助。你们说灾厄降临,是朕有罪好好好,那朕今日就跟这贼老天斗上一斗,让他瞧瞧什么叫做帝王威严!此事不许再议,退朝!”

    唐太宗心里憋着气,直奔长孙皇后寝宫,向他的贤内助说了朝中之事“那些王八蛋,摆明了是要看朕出丑,向百姓们证明朕是因为没听他们劝阻,才导致瘟疫横行——”

    “这明明是两回事,他们非要混为一谈,还不是想证明朕之前错了,他们才是对的——”

    “真是岂有此理,遗玉说的不错,这些世家门阀依仗自身势大,互有姻亲,世家子弟只对自家忠心,对朕是轻视着呢!他们就是一群蛀虫,长此以往必出乱子,若不将他们这些败类除去,朕意难平!”

    皇后给唐太宗沏了杯茶,和色笑道“陛下息怒,消消气,以您的能耐除些败类岂不手到擒来只是如今大唐方定,寒门子弟尚未有能力填补空缺,陛下是不愿动摇大唐国本,迟迟没动手罢了。”

    皇后知朝中官员,几乎大半都是门阀子弟,若其一同罢工,大唐政务势必瘫痪,门阀势大,想将其铲平并非是能急得来的事,故而拐着弯的劝说唐太宗还需等待。

    一旦寒门子弟能与门阀世家分庭抗礼,那也就不需再畏首畏脚了。

    唐太宗也只是过过嘴瘾,要真想对门阀世家动手也不会和皇后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先前只是憋的难受,皇后又是他唯一的贴心之人,自是他的倾诉对象。

    皇后给唐太宗按着摩,忽地叹道“哎,我倒是有些担心遗玉,她也太不知轻重了,瘟疫那东西万分凶险,她若是有个闪失,元嘉岂不是——”

    长孙皇后的话未有说完,然而其意思却已是明显。

    “妇人之见!”唐太宗冷哼一声,随后又嘿嘿笑道“朕与你的想法却是不同,朕倒是愈发欣赏那丫头了,此番南下,她不费吹灰之力全擒乱党骨干,全功而返,回来京城,自是少不了赏赐,而她也没有必要在回程途中插手姑苏之事,要知道在有心之人看来,她着实是接了一个烫手山芋,若姑苏出了严重后果,她身为江南安抚使,自是难辞其咎。”

    “无忧你想,她本来可以直接回来领赏,可她却没那么做,反倒是临危不乱将这祸事担下,这说明她并不计较得失,她只想凭着自身力量救助大唐子民,为大唐挽回损失。”

    “朕可以和你直言,文武百官,那些男子中有责任感的不少,可能做到遗玉这点的却是屈指可数,她既然有心担下,那朕就敢相信她能将此事完美解决。”

    “呵——那些废物不是想看朕出丑吗,那朕就让他们瞧瞧,朕才是能笑到最后的那个,那丫头每次都很出人意料,一次又一次的给朕惊喜,想来这次也是一样!”

    长孙皇后掩嘴轻笑,又调笑道“那若是遗玉让你失望了呢”

    “啊——”唐太宗想着他在朝上的狂话,竟也语塞。

    事倒不大,没人敢拿他如何,只是这脸可丢大了。

    唐太宗暗自嘟囔“臭丫头,千万别让朕出丑啊——”

    广陵西寺,本名平山寺。

    平山寺始于南朝,已存在数百年,历史上大唐鉴真法师在东渡瀛洲之前,就是这平山寺的方丈。

    潘元则来至西寺内里,面目虔诚,寺中的迎客僧前来接待。

    潘元则双手合十,恭敬拜道“见过大师,如今姑苏瘟疫横行,家人尽是被困城中,在下还望能于贵寺吃斋礼佛,侍奉佛祖,以保我族人平安。”

    那僧人上下将潘元则大量一番,见他身穿一身麻衣,面上露出轻蔑之色,双手合十回礼,而后道“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只是有些不巧,本寺近来正在重新修缮,不宜接待外来施主!”

    潘元则见其为难,叹道“既是如此,老夫也就不强求了,这有二十两银饼,权当为贵寺添些香火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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