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女相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汇金
房遗玉瞥了眼唐太宗,心中虽有疑惑,却还是打算先说正事:“侄女听闻叔父欲与吐蕃和亲”
事关国事,唐太宗自也摆正了姿态,颔首道:“你是来为月婉那丫头求情的朕自知对不住她,可此事关乎大唐千秋基业,朕意已决,你也无需多言!”
房遗玉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唐太宗不愧是唐太宗,正如汉高祖、隋文帝一般,以国家利益为上,绝不会为被私情打动。
虽说有些冷血无情,但身为一国之君,若是做不到无情冷血,且轻易为私情动摇,那便绝不可能成为一位杰出君王。
房遗玉沉声道:“
第八十一章 晓以利害
第八十一章晓以利害
房遗玉刚刚那番话将唐太宗听的是连连颔首。
“叔父,你不认为从前的秦国与今日的吐蕃如出一辙吗”房遗玉见铺垫的差不多,便扯着话头言归正传。
房遗玉此言自是令唐太宗动容。
房遗玉对秦一统七国的分析可谓抽丝剥茧,便是在唐太宗的心中也深以为然。
战国时期的攻城器械相对落后,也正因此使得秦国的天险固若金汤,未曾破败过,即便六国合力,面对秦国的地势亦是束手无策。
秦国借自身地势闷声发大财,偶尔还出兵占些便宜,正如房遗玉所说一般,秦国有打人的资格,却没有被打的顾虑。
然而余下六国却因领土相接,地势平坦,只得相互争斗,毫不停歇。
此消彼长之下,又经过秦国先祖的潜心发展,至嬴政之时,秦国之力已远远高于六国合力,所以对于房遗玉的那句秦国一统七国是历史必然,唐太宗并未持有反对意见。
而吐蕃若真如秦国一般,那大唐就可谓养虎为患了。吐蕃甚至会同秦国一样,不停积累发展,愈发强盛,甚至于赶超大唐也并非难事。
但唐太宗的心中却有疑惑,秦国有函谷关为天然防护,那吐蕃又有何依仗
唐太宗将心中疑惑提出:“朕对吐蕃不算了解,却也知晓吐蕃并无甚险要之地,安能与秦国相提并论”
“叔父所言极是,吐蕃却无险要之地,但吐蕃的气候对我唐人而言,却是比险地更为可怕。侄女给吐蕃的气候取了个称谓,名曰高原反应。”
房遗玉表情肃穆,当下的大唐绝不会有人比她更清楚,高原反应对中原人的影响是有多么巨大。
即使是在后世,依旧没有克制高原反应的办法,纵然是身体素质强如红军,仍旧不行。
房遗玉也清楚这高原反应乃是后世理论,即使唐太宗聪颖过人,仓促介绍也未必能理解,故而房遗玉尽量往详尽里解释。
“所谓高原反应,是指当海拔到达一定高度,人体因无法适应环境变化、空气稀薄,继而产生的不良反应。”
房遗玉根据她仅有的了解,向唐太宗解释起高原反应。
同时她也心存庆幸,正因她曾去过青藏旅游,而藏族的导游也曾为她介绍过高原上的注意事项,不然她此时也无法向唐太宗介绍大概了。
唐太宗被房遗玉这几句话说的是头昏脑胀,却也将房遗玉的意思理解个大概。
“你这说的实在复杂,朕越听越糊涂。我大唐军士每至吐蕃便会头晕乏力、恶心呕吐、腹胀腹泻之类的症状,以致士气溃散,战意全无。想来你要说的是水土不服,如同陇右人不适应江南湿热,岭南人不适应河北的严寒”
“叔父圣明!”房遗玉心道,早知可以这般解释,又何必费那口舌。
但房遗玉却一再重申:“吐蕃治下的地势与我大唐截然不同,吐蕃人所居住的高原,俱高达千丈。也正因此,水土不服引发的症状,远比陇右人到江南,或是岭南人到河北要严重百倍!”
房遗玉的百倍或许有些夸大,但却是为使唐太宗能理解事态的严重。
房遗玉知晓唐朝因对高原气候认知不足,导致后世大唐与吐蕃的对决中有四次大败,以时间排序,分别为大非川、青海、素罗汗山、寅识迦河,此四大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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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铁证如山
第八十二章铁证如山
“师父他老人家曾周游列国,异邦各族的风土人情皆对侄女有所讲述,这吐蕃自也如此。叔父若是不信,可调遣斥候前往吐蕃,一去便知。”房遗玉编起瞎话来也是游刃有余。
唐太宗对房遗玉所言真假无从判断,却也知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冒出一位白玉堂来,并不为奇。
房遗玉直视唐太宗真诚道:“侄女对天起誓,对吐蕃一事若有半分掺假,愿受五雷轰顶、万劫不复之罪降。”
唐太宗连连摆手道:“侄女切莫立此重誓,朕并非不信侄女所言,然兹事体大,辅机所言也有道理,朕还得慎重考虑!”
房遗玉听到辅机二字,桃眸中闪过一丝明悟,同时心生怒意,暗道:“老东西,本姑娘跟你没完!”
正在唐太宗沉思之际,房遗玉将从芒布杰尚囊身上脱下的长衫掏出,道:“叔父,侄女还有样物件要请您过目。”
唐太宗将房遗玉递来的长衫接过,只见长衫内侧尽皆是各类图案,以及密密麻麻的小字,便沉浸心神,细看起来。
然而唐太宗仅仅看了十来息,神情就转为冷厉惊怒。
自从上次在天香楼被房遗玉明里暗里埋汰了一通,唐太宗便对大唐独有的技术,愈发重视起来。
尤以这武器兵甲的锤锻方法,以及钢铁的冶炼技术,更是严防死守,监管甚严。
百官各司其职,少府监负责的事宜,纵然是房遗玉的父亲房玄龄,那位大唐首相,也别想弄到这些技术。然而如此机密却是出现在了房遗玉的手中,足见此事的严重性非同小可!
“这长衫是你从哪弄来的”唐太宗神情肃穆,隐有怒意。
这些技术若落入异邦外族手中,那获得它们的外族将拥有如大唐一般的锻造技术,拥有如大唐一般的兵甲尖刀。
“从一干瘦老汉那里得来的,侄女先前赶来的时候,正巧路经鸿胪寺,只见一又瘦又矮的老家伙,背着个包裹,慌慌张张的从墙内翻出。”
“侄女心中好奇,还以为是什么贼偷,便紧随其后跟了上去,直至跟到大兴善寺,竟被侄女遇上一桩黑暗交易,其二人交易的内容便是这件长衫。”
房遗玉所言真假掺半,她并未将自己抓了吐蕃大相的事情道出,只将自己形容成了一位过路人。
唐太宗自也知晓房遗玉所言不实,从魏国公府到太极宫,可并不需要经过鸿胪寺,但他也无心去计较那些猫腻,反而隐晦问道:“侄女说的那位干瘦老汉,可是颧骨凸出,满头麻花辫”
房遗玉闻言故作惊愕之状,难以置信道:“莫非叔父是神仙下凡,连这也清楚”
“你这死丫头别跟朕装疯卖傻,就你那点小心思还瞒不过朕,快说,你把那老汉怎么了”唐太宗对房遗玉的用意已有几分猜测,指着她笑骂道。
房遗玉吐舌一笑,她并不指望唐太宗能配合她表演。毕竟此事过于巧合,若非刻意而为,怎可能被她寻到如此证据。
“侄女也并未将他如何,侄女一介女流,忧心打不过他一个大男人,便拾了块青砖,在他头上轻轻拍了一下。谁知他那么不经拍,直接就晕了。”
“再就是侄女身为女子,气力蔫弱搬他不动,只得将其硬拖一路,脸皮似乎掉了块肉,身子也受了些损伤。避免他大喊大叫,侄女又用裹脚布将他嘴巴堵住了,为防其逃跑,再将他吊到树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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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完美解决
第八十三章完美解决
唐太宗自知房遗玉存心收拾芒布杰尚囊,不曾想到房遗玉会将芒布杰尚囊收拾的这么惨,雷目怒瞪房遗玉一眼,责怪她过分了。无论怎么说,这芒布杰尚囊好歹也是吐蕃大相啊!
房遗玉神情故露委屈之色,然心中却是快慰不已,敢把主意打到李月婉的头上,怎可能轻饶这些吐蕃人
与此同时,房遗玉更是在思索着该如何寻找长孙辅机那个始作俑者的麻烦。
房遗玉向来不是任人欺凌的性格,既然长孙辅机此番将她算计,那她若不将这仇报了,便会如芒在背,时刻难受。
唐太宗此时也展现出了极其优秀的表演天赋,满脸错愕的看着芒布杰尚囊,惊疑道:“这怎么是大相”
唐太宗命侍卫除去了芒布杰尚囊嘴里的裹脚布,同时给其松绑。
那团充满异味的裹脚布刚一离嘴,芒布杰尚囊当即干呕起来。
强忍恶心,芒布杰尚囊赶忙磕头请罪,哭诉道:“天可汗在上,吐蕃新立,兵弱马瘦,人口匮乏,如今正有强敌于阗对我国虎视眈眈,然我吐蕃实难有抗衡之力。因深知大唐兵甲强绝,适才起了贪念,望天可汗宽宏大量,放小人一马。”
芒布杰尚囊确实不俗,临此境地行事且如此果决。
当下铁证如山,若芒布杰尚囊矢口否认,必会引发唐太宗震怒,继而产生难以预料之后果。
然而芒布杰尚囊此时肯将事情坦白,并道出他行事之理由,表明他购买大唐兵甲的锻造之术,并非是要与大唐为敌,实则是为了保全自身,从而使得唐太宗能知其良苦用心,并且饶恕吐蕃的罪行。
于此危难境地,芒布杰尚囊竟能想出如此对策,可见其心智非凡。
“关于此事,朕自有主张!虎权,你且领尚囊大相去太医署诊治一下,梳洗一番,定要好生招待,绝不可轻慢!”唐太宗的言外之意,自是要将芒布杰尚囊变相软禁。
“还有——”唐太宗瞥了眼少府监青年,淡淡道:“把他扔去刑部大牢,朕不想再见到他!”
这句‘朕不想再见到他’等若给其定了死刑。
在程虎权带着二人离开后,唐太宗看向房遗玉:“侄女,你认为这芒布杰尚囊该如何处置”
房遗玉未做思索,直截了当道:“叔父莫非没瞧出来这芒布杰尚囊的才智不亚于我大唐二相侄女认为,能砍则砍,若是不能砍,也需将其监禁,此生不得再返吐蕃!”
唐太宗深以为然,重重点头。
昨夜虽折腾了大半宿,但房遗玉仍旧很早便去了学馆,她要将事情告知李月婉,只有这样才能使李月婉安下心来。
许是出门踩了狗屎,路上她竟与长孙娉婷撞个正着。
房遗玉瞧着长孙娉婷那满脸揶揄戏谑的神色,心里就火大,她敢断定,就是眼前这个贱人将她跟李月婉交好的消息告知了长孙辅机。
然而长孙辅机同样是个阴险入骨髓的贱人,他虽将房遗玉坑害,却不给他留下丝毫话柄。纵然唐太宗并未启用长孙辅机的提议,但却因他为大唐谋划未来而感到欣慰。
房遗玉见四下无人,随手拾起一粒石块,悄悄跟在长孙娉婷后方,直到长孙娉婷经过河边小桥之际,玉手探出,将石块弹向长孙娉婷的小腿麻筋。
石块没有丝毫偏差的砸上了长孙娉婷的小腿麻筋。
长孙娉婷身子一抖,直接失去平衡,摇摇晃晃朝小河里扎去。
谁知长孙娉婷两手翻腾,腰肢微扭,一时间竟未完全倒下。
此时突有一个小胖墩跑到近前,想要将长孙娉婷拽住。
第八十四章 做媒
第八十四章做媒
见房遗玉将自己嫩手握住,李元嘉俊脸不禁泛红,如同日暮的火烧云一般,当真可谓奇景。
周遭同窗并不知具体情况,男男女女俱是嫉妒的看着她三人,毕竟类似此番情况,几乎每日皆有反复。
“行了,先别闹了!”李元嘉到底是有君子之风,不想被旁人白捡笑话,低声呵斥。
“得令!”看着颇有家主威严的李元嘉,房遗玉轻笑一声,将李元嘉的嫩手松开,又将笔架递给了李月婉。
待三人落座,李元嘉好奇问道:“你是如何将皇兄说服的”
要知李元嘉得知消息后,先是在甘露殿跪求了唐太宗两个时辰,其后又去找皇嫂说情,却始终无法动摇唐太宗的决定。
然而房遗玉出面却将此事解决,李元嘉一双星目里尽是好奇之色,甚至有些钦佩。要知唐太宗极讲原则,若非能使他心口皆服,他是绝对不会朝令夕改的。
“天机不可泄露!”房遗玉呈高深莫测状,却并未告知李元嘉真相,倒不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可就算告诉李元嘉也没有任何意义,或许还会因高原环境引发新的疑问。
房遗玉自己对高原反应都尚不了解,万一再被李元嘉难住,她岂不是自讨苦吃
李元嘉并未强求,李月婉倒是不满的冷哼一声,却也无心追问,随后三人再次笑闹起来。
其实只要李月婉能不远嫁吐蕃,他二人又哪会在意房遗玉使得什么办法。
不多时,学馆中开始传起了关于长孙娉婷的言论。
版本层出不穷,甚至有人开始传言,长孙娉婷倾慕程怀贞,妄图强行与其发生关系,撕碎程怀贞长衫亵裤,致使程怀贞恼羞成怒,将长孙娉婷丢进了河渠中去。
房遗玉闻言心中自是狂笑不已,但也觉似乎有些对不住程怀贞。
不论程怀贞容貌体态如何,毕竟也是个看重脸面的男人,如今被长孙娉婷当众扯碎了亵裤,对他日后为官从军皆是不利。
当然啦!长孙娉婷原本大家闺秀的名声,从今往后那才叫一个不堪。
李元嘉满脸错愕:“这是谣言吧!长孙娉婷她,她不应该如此啊!”
长孙娉婷毕竟和他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人品且不论,待他却是真心,虽然李元嘉心中对其厌恶,但此时遇到这等境况,不免为其担心起来。
房遗玉可不打算参与其中,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情。
待上课的洪钟声响震起,长孙娉婷快步冲进了学馆。
此时她已换了一套罗裙,并且重新梳洗打扮了一番。
面对学馆内的窃窃私语,长孙娉婷俏脸发寒,默然不语,目光隐隐指向程怀贞的座位,见他迟迟未来,似乎松了口气。
“不能出什么大事吧!”房遗玉心中纠结,若是因此出了什么大事,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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