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女相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汇金
当酒顺着口腔直
第九十章 一对姐妹
第九十章一对姐妹
老爷子不但口齿善谈,秉性豪迈,且阅历丰富,言及之事,俱令房遗玉大长见识。
中年男子人虽冷漠,不善言谈,却会时不时的插上几句,而这几句却无不是点明关键,令人震耳发聩。
没过多久,忽有一位身形消瘦、衣衫破烂的少年走进凉棚,他手中握着一方玉壁,那玉璧质地上佳,洁白无暇,价值必定不菲。
当邻桌行商注意到那少年手中玉璧时,眼中贪婪之光闪烁不停。
少年立于凉棚中间,目光四射一圈,恳请道:“途经此处,盘缠已尽,在下愿将这祖传玉璧卖出救命,各位看客若有偏爱者,价高者得!”
那少年声如鸣翠,实为悦耳,竟同房遗玉一般,也是一女孩。
少女的年岁概比李月婉稍大一些,容貌尽被煤灰遮掩,根本看不出本来面貌,双眸漆黑,甚为鬼灵,只说话时才会露出两行雪白闪亮的晶莹贝齿,与她浑身上下的打扮极不相称。
房遗玉闻言一乐,心中暗赞,这姑娘不凡,只一句价高者得,便将周遭商旅的情绪调动起来。
邻桌那行商目中尽是贪婪之色,他经商数十载,岂不知此乃一方质地上佳的玉璧
“我们又摸不清玉璧真假,你且给我瞧瞧,若非赝品,我倒可以行行好,做主买下!”行商此时展现出一副与人为善的姿态。
但房遗玉早已看出那行商图谋不轨,若是让这玉璧落入他的手中,无论真假,亦或价值高低,皆出自他一家之言,再想让他将玉璧归还,只怕是难上加难。
房遗玉最是厌恶这类为富不仁的奸诈之徒,故而心中既打算帮那姑娘一把,再顺带将那奸商惩戒一番。
谁知那姑娘神情虽急,却也不上他当,嗤笑道:“玉璧真假,只瞧质地色泽便能判定,若是伯伯连此尚不能瞧出,又谈何瞧出这玉璧的背后价值”
她倒也看出这行商存心想买,便道:“只要三十银饼,伯伯若真心购买,大可拿走。”
要说三十银饼买这少说五十银饼的玉璧,那行商稳赚不赔,但他本性贪婪,心想多赚一些是一些,便和那姑娘还起价来,开出了十五银饼的价格。
行商自是瞧出了那姑娘急需银两活命,适才不紧不慢的拿捏起来。
房遗玉此时突然插嘴笑道:“这位妹妹,姐姐家恰巧是做典当的,你那玉璧姐姐三十银饼收下了,日后若是想要赎回,可去长安寻姐姐!”
房遗玉自是瞧出那姑娘年岁虽小,却也身负傲骨,绝非受嗟来之食的人,便故意谎称家中是做典当的,适才得以助之。
行商闻言神情大变,怒瞪房遗玉道:“丫头,莫非你存心与我作对”
房遗玉对其根本不予理会,笑着掏出三十两银饼,问那姑娘:“可否”
那姑娘心知房遗玉存心相帮,加之她又急需用钱,便点头应下,目中尽是感激之情。
行商见房遗玉根本无视于他,心中更是恼火,厉声喝道:“丫头好胆,咱们这仇是结定了!”
他胸膛起伏不定,一屁股坐了下去,眼中隐有厉芒闪动。
起先这行商多少有些忌惮房遗玉的背景,如今却听她自称家中是做典当的,竟真以为房遗玉这一‘弱女子’好欺负,是已开始思索着该如何伺机报复了。
房遗玉根本没将他放在心上,同凉棚的主人借来四宝,写下一方收据,而后将玉璧收下,再将银饼递给了那姑娘。
那姑娘见收据末尾处竟写着魏国公府房遗玉的名头,美眸登时瞪的
第九十一章 救命
第九十一章救命
“先将你娘按住,千万不要让她乱动!”房遗玉催动剑尖,在妇人小臂的伤口处挑开一处花状切口,紫黑色的浓郁污血,似是寻到了宣泄口一般,疯狂向外涌出。
房遗玉的双手则分别握住妇人的小臂上下,运转内力传入妇人的小臂,助她将毒血逼出。
其实房遗玉心中也不知此方法是否管用,但据她曾经了解的知识,只若她能将毒血逼出,便能将绝大部分的蛇毒解掉。虽说旁人一般是用嘴吸吮,但房遗玉以内力将其逼出,似乎效果还会更好一些。
操作了些许时间,房遗玉俏脸上已布满了汗珠,而妇人小臂中流出的血液也逐渐化为鲜红。
那姑娘见房遗玉的脸上俱是汗珠,便从怀中掏出一块绣花手帕,替房遗玉将脸上汗珠抹去。
房遗玉见状自是感激,报之一笑。
那姑娘灰中透白的脸却是一红,她们本是素昧平生,这般做法实为亲昵,虽同为女子,却也不妥。
但她一想到房遗玉是为救她母亲才这般劳累,便也顾不上其他的了,但凡房遗玉的脸上出现汗珠,那姑娘便会将其快速抹去。
直到妇人小臂流出的血色已为常态,房遗玉长舒口气,为防伤口处仍有毒素遗留,房遗玉将海碗中的醉仙酒直接倒向妇人的伤口。
可那妇人身体虚弱,哪受的住这般疼痛,惨叫声过便昏迷过去,而她的两个女而见状自也不禁惊叫出声。
“你们母亲小臂里的毒血已然清除,但为避免伤口处仍有毒素残留,暂且也只能使这法子消毒,毕竟我们手头也没什么解蛇毒的药物。”房遗玉怕二女误会,赶忙出言解释。
姐妹二人自知房遗玉也是好意,之前也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
“老夫这刚好有些金创药,可为其涂抹,止血生肌!”老爷子刚才一直在旁侧观看,他纵横天下数十载,自是会些救命手段,但见房遗玉手段高明,也就没画蛇添足,如今房遗玉已将妇人体内毒血逼出,老爷子心中赞赏之余,也将随身带着的金疮药递了过去。
房遗玉将金疮药接过,拆开瓶封给妇人止血,那伤口果然马上结起血痂,而后她再次将下摆布块裁好,替妇人将伤口包扎。
妇人很快清醒,意识也逐渐恢复如常,虽说脸色依旧很差,但比起先前却已好了许多。
那姑娘则领着她妹妹向房遗玉躬身道谢。
房遗玉赶忙摆手制止:“你们先别忙着道谢,我毕竟是个门外汉,并非杏林中人,你们娘亲体内是否残存余毒,我也难以断言,虽说如今这命是保住了,但具体情况,你们最好还是去医馆确认一番,适才妥当。”
那姑娘闻言重重点头,使力将妇人搀扶而起。
房遗玉见母女三人无马无车,万一路上出点什么事,却也是来之不及,干脆将侍卫唤来,用她随行驼物的马车送这母女三人一程。
妇人心中有愧,便欲开口拒绝。
房遗玉却先她一步道:“若是夫人路上有个好歹,不但令你女儿们平白担忧,我这一番苦心岂不是也付之东流切莫推脱了!”
那姑娘的思维远比妇人活泛,颔首认同道:“娘,这位姐姐言之有理,纵是恩情天大,也终有偿还之日,可若是连命都没了,我们又如何去报恩况且,姐姐相助我等,并非有所图谋,您若拒绝,反倒是辜负了姐姐的一番好意。”
妇人虽为二女娘亲,但三人中却是隐以那姑娘为首,既听她这般说道,便未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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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铜盒宝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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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变故
第九十三章变故
武珝闻言面色忽转灰暗,弱弱答道:“妹子本是并州人士,先父武士彟也曾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得封应国公,我为武家次女。”
“先父于年前去世,两位兄长为独吞家业,便对我母女三人百般虐待,娘亲不忍我与小妹继续受苦,便打算离家投奔娘家,然所携银两于途中用尽,不得已才采食野果充饥,以至于被毒蛇咬伤。”
武士彟,武家次女,武珝!
种种迹象无不表明眼前这娇美少女便是于后世威震千载的,女帝武曌!
房遗玉强忍心中震撼,追问道:“可曾寻到娘家人”
武珝神色黯然,将头低下:“娘家中人早在数年前便搬离此处,下落不明。”
“那你们母女——”房遗玉见武珝神情凄惨,想到她近年来的经历,心中不禁生出怜惜之情。
无论眼下这少女日后如何狠辣,但如今却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小丫头罢了。
先父早亡本就是大悲之事,与此同时更是受到了兄长虐待,母女三人因无法承受,适才不远千里至洛阳寻亲,然而亲人却又早已失去了音讯,其中滋味,着实令人难过。
“房姐姐不必为我母女挂心!”武珝欠身再行一礼,展颜笑道:“妹子已与娘亲商议妥帖,于洛阳城内稍作歇息,便用房姐姐资助的银饼前往长安做些小生意。”
“妹子深信天下虽大,却定有我母女三人的容身之所,更是相信,即便不依靠旁人,我也能生存下去,并且能够供养母亲和小妹。”
武珝年纪虽小,但说话时眼中却充斥着坚定的神色,且带股不肯向命运低头,不愿向生活求饶的骨气。
然而武珝本是国公之女,地位颇为高贵,若非被生活逼至绝境,又岂会生出经商的想法
当日夜里,房遗玉一行暂在洛阳休息下来,打算次日再继续动身。
房遗玉此时立于窗口,抬头望着高挂于夜幕的皎月,想着自从她来到大唐后的种种变故,自有万千感慨涌上心头。
因房遗玉的出现,历史的车轮早已跑偏,发生的种种变故,令人愈发琢磨不透。
其中最大变故莫过于宇文皇太妃和长孙皇后至今健在,以及被她一手扭转的吐蕃和亲。
对回绝吐蕃和亲一事,房遗玉对自己的判断自是深信不疑。
虽说两国即将刀兵相向,必然会造成伤亡,但既然能让唐太宗开始重视吐蕃,那便不会再如历史一般,任凭吐蕃于青藏高原全速发展,再醒悟之际,吐蕃已羽翼丰满,为时已晚。
况且以大唐如今的实力,吐蕃若是龟缩于青藏之上,或还有几分胜算,但若敢出青藏迎战,无异于自取灭亡。
至于宇文皇太妃和长孙皇后缘何健在,房遗玉同李元嘉闲聊之际,倒也探出了些许内幕。
房玄龄于贞观八年,被房家兄妹气的大病不起,太医署的太医们皆是束手无策,唐太宗不知从何处得知了药王孙思邈的名头,遂将其请至长安,为房玄龄医治,果不其然,药到病除妙手回春。
唐太宗见孙思邈果有真才实干,便欲将此册封为太医令,却被孙思邈竭力拒绝,明示自己只有游历天下,见识万千疑难杂症,才可使其医术再做突破。
唐太宗的思想开明,故而也未强求,只是命孙思邈顺带给宇文皇太妃、长孙皇后和李元嘉三人的气疾医治一番。
纵然是孙思邈面对气疾这等病症,尚也无能为力,但却提了不少有效建议,并表示
第九十四章 临危不乱
第九十四章临危不乱
而剩下的一人则砰砰敲击着院落侧门,待院落侧门敞开,那三人齐齐涌入,为他们开门的竟是那行商,待他确定街面上四下无人后,才将院落侧门锁起。
这院落的围墙同鸿胪寺的砖墙相差甚远,房遗玉的右脚只轻轻一蹬,便翻入院内。
院落周遭虽灯火不显,却也可看到其中花卉种类繁多,且布置了诸多样式的小景,雅致静谧。院落中心更是芳草成茵,将假山鱼塘包裹其中,足见屋主极其有心。
在院落的左侧立着栋双层小楼,楼中灯火虽说未照的大亮,却也不暗。
房遗玉借着花草树木遮掩,悄无声息地窜至近前,正见前两日遇到的行商侍卫。
凝神看去,只见小楼周遭皆有侍卫巡守,可谓严密无比,但这些人比起吐蕃侍卫,自然是相差甚远,纵然严防死守,却也并非毫无死角。
房遗玉将小楼附近的形势摸索一番,最终从小楼的侧面死角,飞身踏上了二层,双腿夹住二层栅栏,以猴子捞月的姿势将头探入一层顶棚的窄窗,向内望去。
这一眼过去,当时心神巨震,好悬没从栏杆上掉下去。
只见那灯火忽明忽暗的一楼正厅中,除去那踱步的行商与其手下一干侍卫,武珝竟亦在其中。
她四肢被捆作一团,模样看着狼狈,旁侧则摆着个空布袋,看样子先前被抓走那人正是武珝。
房遗玉见武珝并未露出惊慌之色,先是冷静且理智的向周遭扫视一番,而后才道:“你们是做什么的无冤无仇,何故寻小女子麻烦”
但武珝毕竟年少,那娇柔身躯难免在不经意间,发出轻微颤动。
“死丫头!”行商踱步走至武珝近前:“少跟大爷装蒜,若不想受皮肉之苦就速速将册子去向道出,况且那册子于你手中也无作用,既然你求的是钱财,那只要你肯将册子归还,我送你十两黄金亦是无妨!”
行商虽摆出一副从容模样,但其眸中却时不时闪过焦躁与不安。
房遗玉见状心头一动,看来那册子实有其他用处,否则这行商也不会做出这般行径,但他为何要抓武珝呢
回想起前两日在凉棚的情形,房遗玉旋即也想通其中关键。
这行商肯定是误会什么了,他并不知册子是被房遗玉盗走,故而将目标放在他认为最是可疑的武珝身上。
误认为武珝售卖玉璧,是为了引走他的注意,方便同伙实施偷窃,适才将武珝当成了偷他册子的组织成员。
虽说他也不能确定武珝跟盗他册子的人有瓜葛,但那册子实在重要,故而他这有病乱投医,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也正因此,行商才派侍卫将与此事毫无关联的武珝抓了回来,准备审问。
关于那册子中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房遗玉的心中是更加好奇了。
册子如今在她手里,但武珝却是因册子被抓,归根结底还是因她手贱,况且她本就可怜武珝身世,此时若见死不救,房遗玉心中着实难安。
粗略盘算着对方的人数,行商手下的侍卫大概二十余人,十数人守在小楼周遭,十来人位于一层正厅。
若房遗玉有所动作,马上便会将他们惊动,继而对她展开围攻。
那些人并非寻常侍卫,虽说以房遗玉的武功一敌数十也并非难事,但问题是她还要将柔柔弱弱的武珝护住,那对她而言,这情形无疑变得更为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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