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女相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汇金
武珝这一路本就长途跋涉,自巴蜀至中原,也未好好歇息,今夜遇到这桩烂事,早已心力交瘁,疲惫不堪。
房遗玉这一路飞奔闪腾,虽说武珝趴的并不舒服,却也有种踏实的感觉,故而于不知不觉中,甜甜睡去。
听着身后的武珝发出微鼾,睡得正是香甜,房遗玉那怜惜的心思又起,也不忍将其吵醒,只得将她布置于客栈周遭的耳目避开,而后将武珝带回到她的房间,再将武珝轻轻放在她的床榻,随后点了根火烛,将沾满污血的乌衣烧去。
将费了好大工夫才弄到手的两本册子拿出,房遗玉犹豫一番,思索着是否翻看。
若是将其翻看,自己很可能会因此事而不得安
第九十九章 狼子野心
第九十九章狼子野心
至于前面的‘她’,更不难猜,对‘其’李高明极为珍视,又是为女她,显然是指长孙皇后。
此番道明了长孙皇后的存在,是废黜李高明的一座大山,应将其除掉。
至于那所谓的‘番木鳖’,房遗玉并不知其为何物,但想来应是某种诡异毒药,至少也得是无色无味那等级别。
眼下这竟是两本意图谋害长孙皇后的密册,事态已远远超出了房遗玉的估计。
她不知自己是交了好运,还是走了霉运,本来只想将那行商惩治一番,谁成想一个无心之举,竟使她得到两本意图谋害长孙皇后的密册。
盯着自己亲手写出的纸张,房遗玉的脸色忽明忽暗,如今事态的发展远比她预想的严重。
在古代意图谋害皇后,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可偏偏这谋划之人还是个王爷,尚且身份不低。
虽说那幕后主使并未表明身份,但房遗玉也不难猜出他是何人。
这王爷首先得有资格登上大宝,其次他尚需拥有不俗的势力,并且长孙皇后的存在必是对他威胁最大,而当长孙皇后一死,他也必是得利之人。
这般思索,答案已昭然若揭。
唐太宗子嗣众多,但有资格有能力登上龙椅的,也就只有三人,太子李高明、魏王李惠褒以及吴王李厶。
李高明自不可能自己废自己,余下二王不过李惠褒与李厶。
据房遗玉所知,那李厶文治武功皆列上品,行事果敢,大有其父风范,故而深受唐太宗喜爱,因杨妃早亡,长孙皇后便待李厶视如己出。
至于李惠褒,文采超然,当列才子,故而独得唐太宗荣宠溺爱,长孙皇后身为其生母,自是——
其实从表面看,他二人皆无动机,但实则不然。
李高明为人心高气傲,且虚伪做作,因好胡风已引得唐太宗极为不满,此处众所周知,废黜之念怕是早有思量,若非因顾及皇后感受,八成已下定论。
长孙皇后之所以拥立李高明,并非如长孙辅机那般怀揣私心,只因她亲身经历玄武门之变,不愿惨剧重演。
身为孕儿育儿的母亲,若诸位子嗣刀兵相向,分个死活,那对她而言将是多大的痛苦故而皇后一直在极力避免夺嫡一事的发生。
她在唐太宗心中的地位不言而喻,若她坚决不肯,即便唐太宗有废黜太子之意,也断然不会表露。
也正因此,才引发了某人的杀机,只要皇后一死,废黜之路上的大山便被搬走,唐太宗自不会再有所顾忌。
这般看来,李厶和李惠褒二人便皆有可能是幕后之人。
他二人既有登基的可能,且具备一定势力,皇后存活对他们而言皆有威胁,可若皇后一死,他二人皆能从中获利。
从主观上讲,房遗玉认为李惠褒的可能性较大。
全因李惠褒最得唐太宗的喜爱,且是嫡出次子,若是皇后一死,他便会独得父皇宠爱,且李高明也不再能与他分庭抗礼。
但李惠褒可是长孙皇后十月怀胎所出,这亲生儿子谋害亲娘,实在是——
房遗玉想到此处,不禁长吁短叹,想着那和蔼可亲的长孙皇后,自是替她感到难过,或许那便是身处深宫的最大不幸吧!
“可此事该如何处理”房遗玉喃喃自语,顿感心累。
这两本册子不但未道明何人所书,其中关键处更是写的模棱两可,唯废立一事使人忌讳
第一百章 其情难领
第一百章其情难领
瞧着眼下这大周女帝都被自己挑逗了,房遗玉的心情格外舒畅,掩嘴笑道:“好了好了,不逗你啦!咱们先说正经事,你到底是如何被抓走的”
武珝缓缓将小脑袋露出,俏脸通红,见房遗玉并未笑她,当即平复心情道:“昨夜我将娘亲伺候入睡,便至井边打水,谁知那三人突然出现将我摁住,而后又将我嘴巴堵住,装入布袋,哎呀——”
武珝突然跳下床榻,急道:“我已失踪整夜,娘亲怕是会急坏的,我得赶紧回去报个平安。”
房遗玉赶忙将其制止,摇头道:“既然已消失一夜,便也不再差这一时片刻,我有些话要对你讲。”
“那个,我得先跟你道歉,其实那些人本应是来找我的,却是将你拖累,实在抱歉!”
武珝本就才智过人,关于此事她早就有所猜测,况且房遗玉昨夜的所作所为也变相佐证了她的想法,故而此时听房遗玉道出也未觉意外,反倒是心中甜蜜,认为房遗玉对她很信任,拿她当自己人,当即轻笑摇头:“我也未受到什么损伤,姐姐莫要挂怀。”
房遗玉歉意一笑,继续道:“再有,我不想昨夜之事被他人知晓,其中缘由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具体事情姐姐不告知你也是为了你好,只因此事我尚且忌讳,若是再让幕后之人察觉到你的介入,其后果不言而喻。”
武珝闻言,表情严肃的重重点头。
二女谁也不笨,房遗玉这番话的含义,武珝自是听得明白,也深知她毫无背景,若是陷进此事,不但可能伤及自身,更是会祸及娘亲、小妹。
眼珠一转,武珝噘嘴道:“妹妹近日偶染风寒,昨夜欲外出寻郎中瞧瞧,不料昏迷途中为遗玉姐姐所救,旁事一概不知。”
房遗玉闻言自是满意的笑了笑,这武珝果是个人精。
当即掏出一沓钱票,向武珝递了过去:“既然你有去长安做生意的想法,姐姐便给你五百银饼,权当入股,姐姐出本钱,你出人力,咱们将生意做大做强,赚到的钱你我分账,你认为可行否”
“可——”武珝看着房遗玉,一脸诧异。
房遗玉继续解释道:“姐姐这行为并非盲目,你我二人虽相处时间不长,但姐姐却认为你才智远胜旁人,将来成就定为不凡。若全力经商,有朝一日或许富可敌国呢!”
房遗玉的想法自是没那么简单,她身为女子,对同为女子的武珝当皇帝虽是佩服,但却不想让这个大唐再有一位女帝出现。
要知道武珝的存在,对大唐并没什么实际好处,换做睿宗、中宗,不一定就比她差,况且在阻止她成为女帝的同时,房遗玉另辟蹊径引她经商,以她的过人才智或可成为前无古人的商业女王也说不定呢!
经过房遗玉的详细介绍,武珝清楚了二人合伙的益处。
毕竟长安贵为国都,鱼龙混杂,武珝若想在长安有所作为,没后台没背景是万万不能够的。
然而房遗玉身为首相之女,又深得唐太宗器重,女大家的名号也可使上上下下卖她面子,有房遗玉为幕后老板,武珝才能将自身的能力完美发挥。
武珝本就聪颖过人,如今听房遗玉一介绍,对她的想法自也心里明镜,况且自家于京城并无根基,若能得房家支持,对自己未来的发展绝对是有莫大的好处。
然而从巴蜀至中原的这一路上,武珝经历了世间百态,感受到了人情冷暖,所以她不想再依靠旁人,要凭自身能耐做出番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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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封地事宜
第一百零一章封地事宜
房遗玉自不会怠慢,大小姐风姿一览无遗,将那些管事挨个接见,顺带帮卢氏查了查账,处理了些乡民解决不了的难事。
翻着管事们送来的账目,房遗玉心头生些疑惑,便问道:“各位管事,近年来的收成时多时少,极不稳定,尤以近两年来的差距最为明显,不知各位对此作何解释”
房遗玉此言一出,登时令在场来人倒吸口凉气。
他们对账目几乎日日统计,烂熟于心,可若要将其算清,即便是他们也得花上整日时间才能做到。
然而房遗玉仅是翻看一遍,前后花费不过小半时辰的工夫,且不使算盘辅助便能察觉其中异常,其能耐着实令管事们尽皆瞠目结舌。
他们哪知几何函数才是房遗玉的硬伤,然而这般仅仅加减乘除层次的心算,却是手到擒来。
更何况卢氏、房遗直持家有道,将近年来的账目,归整的清晰明了,房遗玉只稍加统计,便将今年的收成总和算出,前后对比,自是察觉出了其中异样。
这在后世连小学生都懂的学问,但在唐朝却是份足令其被惊为天人的能耐。
这些管事们起先自是对房遗玉有些轻视,但见她本事不俗,便纷纷端正态度,不敢怠慢,且对其生出敬意,毕竟有能耐的人无论在哪儿都值得尊敬。
房遗玉自是将管事们的姿态变化看在眼里,和色笑道:“遗玉此言并非故意责难诸位,家父曾言诸位叔伯大多是他过命的弟兄,自是可信。但如今既已出现问题,那咱们就该想法解决,不知叔伯们是否认同”
管事们听房遗玉这般说道,自是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近前处一位须发皆白的管事道:“此事要从这片封地讲起,咱们这封地在六年之前还是片旁人眼气的福地。要知大汶河几乎纵穿咱们整片封地,因有大汶河水的滋润,咱们这土地才肥沃富足。”
“可从六年前开始,那一切都变了。那年正值雨季,发过一次洪水,那次洪水直将五处农庄淹没,少东家为防再遇那般惨事,故而将上游山岩夷为平地,新立屋舍重建农庄。”
“从那时起,大汶河便不复昔日稳定,水患连年泛滥,至于收成多少,皆看大汶河动向,因今年亦是洪涝,故而收成差强人意!”
“那为何不将堤坝加固”房遗玉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毕竟水患属于天灾,人力无法抗衡。
老管事唉声叹气:“连修六年,无济于事!”
“想来是因大兄将山岩夷平,损害了地势!”除此之外,房遗玉也想不出是何原因,沉吟良久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只要将附近山林中的数十年老树,移植于大汶河沿岸,尤以上游山岩处为主,而后再将堤坝加固,方能无事。”
“移树治水这,靠谱吗”诸位管事尽皆提出疑问。
“绝无问题。”房遗玉对此策信心满满。
“还有这大汶河的沿岸也别种水稻了,水稻不易存活,不若改种桑葚桑树耐涝,根系十分发达,且喜于温暖潮湿的气候下生长,故而桑树的耐水湿能力奇高。夏季结的桑葚也好卖,肉软汁多,酸甜可口,既可入药,又可酿酒,桑叶还能拿去养蚕,一树多用,不怕没钱赚。”
房遗玉说着说着,已然笑起,她之所以对桑葚这般了解,只因她自幼最喜爱的水果便是桑葚。如今提到种树可以防止洪涝,桑树第一时间便出现在了房遗玉的脑中。
诸位管事们闻言,俱被房遗玉说的意动。
第一百零二章 以武收心
第一百零二章以武收心
昨天房遗玉处理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譬如小石庄塌了一间房,向阳庄丢了几只羊,再就谁家租地少给了银钱,谁家剩个寡妇拉扯五六个儿女,生活困苦。
房遗玉心地纯良,故而塌房的盖房,丢羊的买羊,租地少付钱的直接免去一部分租税,生活困苦的就给送去些钱,也不纠结。
然而这些在房遗玉眼中无关痛痒的小事,在百姓们的眼却是干系一家生计的大事。
那些兵卒见房遗玉对他们如此相待,对他们的生计如此上心,便也纷纷投桃报李,将衣袍战甲尽皆披挂,将弃置已久的刀枪斧钺重新打磨,排列于房遗玉身前,甘愿做她这一介女流的私兵。
房遗玉对自己能够募集如此之众的铁血战士,也是万万没想到,此时更是大喜过望。
这些猛士在沙场上的威力不言而喻,能如此轻易就拥有这六百余的铁血战士,实是件值得庆祝的幸事。
房遗玉扫视着面前的魁梧猛士们,缓缓说道:“你们尽皆是曾于沙场浴血的勇士,论对阵经验远比我这一介女流要强。”
“但术业有专攻,军事上我虽不如你们,然单论武功,我却远胜你们。故而日后上了战场,你们的任务并非保护我,而是该奋勇杀敌,积攒不世功勋!”
房遗玉语气平和,看在旁人眼中却像是在吹牛,对面那些汉子登时就很不服气。
房遗玉一介女流,身姿虽挺拔矫健,但在这群五大三粗的壮汉面前,几与瘟鸡无异。
“大小姐,我们怎么就不如你了”一个状若黑塔的大汉高声叫喝起来。
房遗玉抿嘴一笑:“你若不服,倒可以跟我比划比划,我下手有分寸,绝不会伤你!”
房遗玉向前迈了一步。
黑塔大汉见状呲牙咧嘴,大笑起来。
周遭的那些魁梧汉子们纷纷向后退去几步,围成一个大圈,尽皆以戏谑眼神看着房遗玉。
他们这几百人皆是从二十年前便开始并肩战斗的兄弟,彼此间熟悉的很,自也知晓这黑塔大汉的能耐。
黑塔大汉的名字就叫做高黑塔,因其身高九尺,状若黑塔,真正的名讳反倒是被大家忘却了。
高黑塔虽久未征战,但他生性好战,平日里干的还都是些铁匠活儿,气力无双,强横无比,于这数百人中也算得上是顶尖人物,虽说其不精武功招式,可单论悍勇,就丝毫不下于那些天下有名的大将,故而兄弟们都笑称他为草莽大将。
房遗玉探出玉手,食指轻勾,挑衅道:“本小姐从不先手,你出招吧!”
高黑塔高声大喝:“大小姐,我高黑塔今儿就让你明白,什么叫那个什么泰山……”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高黑塔没什么文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故而直直向房遗玉冲去。
高黑塔气势恢弘,攻势如猛虎下山,化作一团黑影向房遗玉扑去,那架势似要将房遗玉撕碎一般。
身陷危机,房遗玉却纹丝不动,围观的人还当她是被吓傻了,面上纷纷露出忧色,但个别人对房遗玉还是抱有信心的,毕竟她能这般自信,想来也该是有些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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