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怨——谋而后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凡心渡影
承颐点点头。
司马琰这才恍然道:“难怪得那小女童如此紧张曹小姐,原来是有亲,倒还算得是个有情有义的,值得你救她。”
承颐却是苦笑着说道:“承颐救她之时,并不知她是否重情义,只是梦中的前世太过凄惨,承颐不想再重蹈覆辙,才努力想改变。救下姜小姐便是这一世改变的开始,所以,承颐想要她能够活下来,并且能够好好的活下去。这样,承颐才有信心继续活着去改变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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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准许脱下黑衣
芷兰院里,西侧的厢房里因为躺进了一个昏迷不醒的曹怡萱,临时又没有丫环可以近身照顾,魅在承担了守护姜筱璕的任务之外,又肩负起了照顾曹怡萱的职责。
凌宵将熬好的药端到芷兰院,等着魅帮着灌进了曹怡萱的嘴里后,又诊了一次脉才离开。一时没有人过问的姜筱璕,本身也挂心着曹怡萱的病情,一直没有回自己的东厢房。只是她到底还是一个六岁孩子的身体,精神上活跃着,身体早已困倦,待得凌宵他们离开,便伏在桌旁睡着了。
魅忧心着曹怡萱这边没人照应,便没有将姜筱璕抱回到她自己的屋里去,而是将她挪到一张宽大的大靠椅中,取了一张锦被搭在身上,方便就近照看一大一小两位小姐。
清晨,当院里重新出现鸟鸣时,姜筱璕醒了。看到魅一直守在曹怡萱的床塌旁,便自己掀了搭在身上的被子,爬下椅凳,走至魅的身边,问道:“魅姐姐,你又是一夜未睡吗曹姐姐夜里可有醒来”
魅一边摇头,一边对姜筱璕说道:“姜小姐,俾下是殿下派来保护小姐的,当不得小姐这声姐姐的称呼,以后小姐千万莫再如此称呼,这会折煞俾下的。”
姜筱璕没有应声,也不去与她争执。从昨日魅肯对她说出那番话开始,她这个没有上下等级、没有阶级观念的现代灵魂,便决定当她是姐妹了。按理说她真实的年龄比魅要大,可如今她只能依着这具小身板唤她一声姐姐。
看着魅蒙得只剩一双眼的黑衣,再看到她那一双眼因为熬夜而变得充血、通红,姜筱璕忍不住问道:“你们这身黑衣不能脱吗整天这样捂着,出气不会不舒服吗”
魅摇了摇头,说道:“从我们被选中穿上这身黑衣开始,便不能再脱下了,除非死或者得到主子许可。”
姜筱璕撇撇嘴,问道:“那换洗的时候呢难道你们不用换洗换洗的时候终归是要脱下的,那样就不算是脱下了吗”
魅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跟小女孩故意的找茬争辩,转身去查看躺在床塌上的曹怡萱。
姜筱璕不死心地跟着行至床塌边,说道:“我是说真的呢!成天这样捂着口鼻,呼吸不顺畅对身体不好。再说了,我是习惯了你们蒙着面,还没什么。曹家姐姐却没见过,要是她突然醒来,看到一个蒙着脸的黑衣人站在她面前,只怕刚醒过来,立时就会被再吓晕回去。”
她话音刚落,魅还没有什么反应,立时有一个沉稳有力的男人的声音响起:“本王准你脱下这身黑衣,恢复你本来的样子。”随着声音的出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步入芷兰院的西厢房。能在这灵泉山庄自称本王的,也就司马琰一人。
姜筱璕与魅都吓了一跳。魅立时转身单膝下跪行礼,姜筱璕却将身子退至一侧,目光也避免与司马琰有任何交集。她一边退,一边暗自腹诽这些古人的礼真是无聊,也不知哪来的道理,动不动就要人下跪。
司马琰摆了摆手,示意魅起身。自己径直走到床塌边,看向床塌上躺着的女子,或者只有这时,他才真正看清楚这个女子的长相。
只见她仰卧在淡绿色织锦软塌上,一头乌发如云般铺散;双眉轻蹙,眉间拢着抹不掉的忧愁;蝴蝶微憩般轻轻颤动的睫毛,显示着她内心极度不安;高挺而不失小巧的鼻子下是一张泛着淡淡粉色的唇;精致的下颌之下显露出一小截洁白如牛乳般细腻的颈部;再往下便被同样淡绿的织锦软被遮住……
司马琰不动声色地记下这张精致的容颜,问道:“昨夜她可有醒过”
魅摇头回道:“属下一直守着曹小姐,未曾见她醒来。”
“凌宵可有再行诊治”司马琰再问。
魅再回道:“有,昨夜回来后不久,凌先生便送来了煎熬好的汤药,姜小姐在一旁帮着属下给曹小姐喂下一多半。凌先生一直等着药喂完后,又诊了脉才离开,说了今日辰时会再过来。”
司马琰点了点头,说道:“从今日起,你便脱下这身黑衣,恢复你本来的妆容。你这般黑衣黑面,如她醒来,的确有可能会被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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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隆安城的盘查
承颐的车驾于卯时一刻时进了城。
进城时并没有被如何盘查,却见另一边想要出城的人盘查得甚严,守门的城卫兵也比往日增加了一倍有余。
承颐心下暗自称奇,却不便多问。如今他可是装扮成喜禄的样子躲在车内,倘若因为好奇去打听,引得别人的怀疑来查他的车驾,被发现了反而不妙。
车驾一路往宫门处行进,却不如往日里顺当。街上巡查的官兵明显比前几日又多上许多,似是在查询什么人,大有挨家挨户查询的架势。一大早的便弄得鸡飞狗跳、乱糟糟的一片,面对时不时被推攘到街面上的人,驾车的冯庚不得不随时喝停拉车的马。
幸得承颐他们从隆安城的东门进的城,打算从往皇宫的武安门进宫,从重华门回铜阊殿,人相对少了许多。饶是如此,他们偶尔停在街边,让那些巡查的兵士过去时,也听道有路人在相互交谈。
谈及隆安城的西城,瑞安街被封的姜、赵两处大宅又重新派了黑甲军把守;除了世家、勋贵和三品以上朝官所住的巷子,就连瑞安胡同都有兵士在巡查,更不要说瑞安左区的街区,更是给弄得人马均难行通行。
承颐不得不猜测,定是姜、赵两家的事起了什么变故。前世他极少出宫,对宫外的事极为不了解,也不知道有没有今天这样的情况发生。
承颐终于在辰时回到了铜阊殿。
假扮作承颐的喜禄早就在殿内坐立不安的来回走动着,在听到承颐的声音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将承颐迎进内殿服侍他换衣裳。冯庚将承颐送回到铜阊殿后,仍旧不发一言,默默地退下,回到他们侍卫呆的地方值守。
承颐一边由着喜禄帮着把身上的衣服脱下,一边问道:“昨晚宫里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喜禄一边帮承颐换衣裳,一边摇着头低声回道:“殿下走后,奴才连这殿门都不敢出,不知道宫里有没有事情发生。不过喜福昨晚倒是回来找过殿下,今日卯时前又来过一回。”
承颐想着今早进宫前,路上所见,不由得心头一动。一边抬着手,任由着喜禄帮着自己穿衣,一边低声问道:“他可有说是什么事”
喜禄一边转到承颐正前方,帮着承颐将两边的对襟拉正,边扣襟袢,边回答道:“他没说,看着象是有事要跟殿下说。辰时皇上下了朝,如若还要召人议事,他应当会寻了机再回来一下。”
正说着话,外殿处,喜福的声音响起:“殿下,喜福有事回禀。”
承颐听到喜福的声音有些急切,想着定然是有些急事,便朝着殿外唤道:“进来吧!”
待喜福进来,喜禄已经将承颐的衣襟上的袢扣扣好,待要给承颐系腰上的带子,承颐拦了他,说道:“终归我这殿中不会有什么人,这腰带束不束也不甚紧要,先搁这吧!”
喜禄便收捡起承颐换下的衣衫,躬身退了出去。留下喜福在承颐的内殿,自己则出到外殿,将门守住。
内殿里,见喜福行礼后,承颐问道:“这个时间你不跟着你师傅,不会有事吗”
喜福回道:“皇上散朝后,留了中书监卢大人到庆元殿议事,师傅要守在那里,一时不需要奴才在跟前侍候。”
“哦!”承颐又问道:“听说你昨晚和今早都有过来,可是有事”
喜福回道:“昨日午后,左卫上将军朱震庭递了牌子请见皇上,皇上在勤政殿召见了朱将军。随同朱将军一同进宫的还有原乡候姜宏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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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多出来的隐卫
喜福本来正说得顺溜,突然看到承颐脸色由白转青,连唇色都变得有些青紫,便停住了话头。关切地看着承颐问道:“殿下,可是身子不适,要不要请太医来瞧瞧。”
承颐摆了摆手,喘息了好一会儿,自觉缓过劲来,问道:“父皇可有说什么”
喜福一边神色不定地看着承颐的脸色,一边答道:“师傅说皇上听了脸色极为不好,当即封了原乡候为城门守备,负责搜查隆安城中姜、赵两府可能遗漏下来的余孽。”
从五品的吏部员外郎升至五品的城门守备,从文官转武职,不知道父皇是个什么心思承颐思索着。
一边又奇怪黄得贵为何要让喜禄专门来跟自己说这事。按理说姜、赵两家的事与他这个宫中不得宠的皇子关系并不大,自己送黄得贵的那点东西,还不值得黄得贵将父皇身边所有的消息都带给自己。如今黄得贵这样巴巴地把喜福派来跟自己说些……承颐心中一禀,难不曾他私下为了救姜小姐做的那些事也被姜宏恩查到,告诉了父皇
想到这里,承颐有些慌张地问喜福道:“这事是你师傅专程让你回来跟我说的”
喜福点头,说道:“师傅还让奴才告诉殿下,姜守备和朱将军打的是肃州长史的主意。”
“肃州长史”承颐沉吟着,心头却是稍稍定了下来,看来不是他救姜家小姐的事被发现了,而是有人在打郭子沛的主义。朱震庭掌益州的军备,与三公主完婚后就会前往益州。
长史可掌一州兵权,肃州与益州相邻。如果姜宏恩能当上肃州长史,又有朱震庭在一旁相助,只怕郭子沛这个在朝中没有根基、也无世家在背后支持的肃州刺史,只能空担一个虚名了。
承颐没想到,他这个亲舅舅郭子沛刚得了一个‘持节督军事’的旨义,手中的兵权便被人惦记上了。想来黄得贵也是因为郭子沛是承颐的亲舅舅,才急巴巴地让喜福把这消息传给他。
想得这,承颐点了点头,对喜福说道:“时辰不早了,你早些回到你师傅身边去。告诉你师傅,他的情承颐记在心上了,当得重谢,承颐需要些时日准备一下,他日定将亲自前去道谢。”
喜福施礼躬身向后退,承颐又道:“你出去时,找喜禄支十两银子,去御膳间给你师傅备上一些好的酒菜。待你师傅得空时,侍候他好生吃点酒,看看他最近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问到了,便来告诉我。”
喜福应声自去寻喜禄支银子。
喜福走后,承颐并不急着让喜禄进来,他需要好好想一想。直到喜禄在外殿问他,需不需要为他准备早膳时,他才惊觉自己有些饿了。
得到了他的回应,喜禄便领着喜富去御膳间领承颐的早膳。
趁着喜禄出去,内殿无人之时,承颐唤出了一同回宫的魃,对他说道:“你和魈去打探一下隆安城今日在查找的是什么人,主要查什么地方,城外可有动静再查一下曹卫礼家经过昨日的事后,如今有什么反应,可有派人在寻曹小姐还有看看与姜、赵两家还有关系的人家都有哪些,那些人的府上各有什么反应。”
魃得令刚起身要消失,承颐又叫住他道:“派人送信到灵泉山庄,告诉魑和魅,这几日千万要小心,不可轻易出庄,一定要保护好凌先生和几位小姐。”
魃才应了‘是’,承颐又道:“去
第65章 亲人不过如斯
待隐一走后,一夜没有睡的承颐身体很是疲惫,但他的大脑仍旧没有睡意,在兴奋地转动着。他的情绪为所有与前生不同的改变而激动,也有对不能掌控的局势而担心,还有对未知的将来有隐隐地期待……
正胡思乱想间,喜禄的声音在外殿响起,他与喜富已经将承颐的早膳取回来了。
喜禄一边让喜富从食盒里取出早膳摆上,他已经训练过喜富怎样摆放碗碟,所以这次打算让他自己一个人摆一次,看会不会出现错漏。一边装作没有看喜富,走到内殿的门边请承颐出到外殿吃早膳。
一餐早膳,承颐吃得食不知味,因为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膳食上,大脑都想着别的事,只是机械地吃着喜禄为他夹在碗里的食物。喜富却在一旁,仔细地观察喜禄替承颐夹菜、添粥的每一个动作和细节。
这两日喜富一边跟着喜禄认真的学,一边也在奇怪,喜禄不过是一月前才被殿下从外庭的浣衣局调进来的小太监,年龄跟他们一般大,为什么就懂得这么多东西,尤其是懂得该怎么侍候人
不待喜富想清楚,承颐因为没有什么胃口,吃得不多,已然用完早膳。喜禄侍候着他净过手之后,他便自行向内殿走去。承颐告诉喜禄道:“我有些累了,在内殿歇息着看看书,没事就别让人进殿打扰。”
喜禄躬身应是,并跟着承颐行到内殿的门边,等承颐进殿后,帮着将内殿的门合上,方才领着喜富轻手轻脚地退至外殿的门外。喜富自去将碗碟送回御膳间不提。
承颐进到内殿,确实如他自己交待喜禄的那般,捧了一本书往殿侧窗下的一处靠椅上躺去。他在等,他要等魃带回来的消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承颐急速转动着的大脑终于慢了下来,体力上的疲乏终是战胜了精神上的亢奋,意识慢慢模糊起来。他眼缓缓地闭上,捧着书的手慢慢地垂下,书跌落在靠椅的一侧,沉沉睡去……
魃重新回来的时候带着魈。有些消息,他认为由能言善语的魈直接说给承颐听,会比他这个笨嘴笨舌的人说要更好一些。
当他们落进承颐的内殿时,便看到承颐睡得分外的沉,没有如往常一样立时就醒来。
这样的沉睡,在魃他们来到承颐身边的五年,鲜少见到。魃有些不忍心叫醒承颐,可是又想到殿下之前吩咐过查到消息便要速来报告于他的,何况查到的消息也的确极为重要。
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一向浅眠和警醒的承颐似是查觉到有人在身边,还是从沉睡中挣扎着醒了过来。看到魃蹲在自己面前,一脸犹豫的样子,忙坐起了身子,将落在身边的书掀落下去,幸得魃伸手快速地接过,才没有跌到地上发出声响。
承颐一边接过魃递回来的书,一边轻声问道:“可是有消息了”
魃点头回答道:“是。”然后把身子往侧边一让,露出他身后的魈,说道:“很多事都是魈亲眼所见,他说得会更清楚些。”
承颐点头,他在睁开眼坐起身时,就已经看到了立在魃身后的魈。
魈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过的纸打开来,恭敬地递到承颐面前,请承颐看。
承颐有些疑惑地接过,看到纸上是一个小女孩的头画像,晃眼间有些眼熟。仔细辩认了半天,感觉又有些似是而非。魈虽没有说,承颐却是明白了这幅画像的意思。问道:“这是在搜寻姜家小姐”
 
第66章 关于蒋太夫人
转念一想,承颐又问魈道:“姜宏恩为何要去国子监丞蒋家”
魈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转而又平静下来,说道:“想来殿下不知道,国子监丞蒋家的太夫人也是姜氏女子。”
“太夫人难道是与姜泽祁同辈的姐妹”承颐的确不知,只得如此猜测道。
魈摇头道:“不是,是姜泽祁的同胞兄弟姜泽祷的嫡长女,姜家的大小姐姜弘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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