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释怨——谋而后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凡心渡影

    走上小道的承颐明显的松了口气,朝着冯庚微微一笑,露出几瓣整齐的白牙,说道:“冯侍卫可知灵隐山此名的由来”

    十一皇子一向纯善、和气,这一笑,让冯庚感觉‘干净’。

    的确是‘干净’,而不似其他人一般,掺杂得有世故、伪善、阴险……等等其他成分的笑,只是单纯的、发自内心的笑。

    冯庚一面小心的戒备着周围,一面随着承颐的脚步,往那条弯曲的小道上继续前行。嘴里回答着承颐的问话:“俾将不知。”

    承颐边往前走,边说道:“据闻,灵隐山原是一座无人的荒山。几百年前,一位名为‘灵隐’的得道高僧游方到此处。高僧见此山有灵,便于山腰处搭了一处茅屋,落脚在此山中。慢慢消息传开,开始有香客上山寻灵隐大师参拜。参拜的人多了,就有人出钱将灵隐大师的茅屋改建成一座寺庙。那座寺庙便称做‘灵隐寺’,而这座无名山也因此被唤作灵隐山。”

    冯庚从未听过此传闻,很是奇怪的说道:“世人只晓灵隐山上有龙隐寺,不知还有灵隐寺,难道龙隐寺就是以前的灵隐寺只是换了名字”

    承颐却摇了摇头道:“两百年前,司马家的先祖举兵,得东武姜氏帮助。姜氏举家随先祖迁徙南下,选隆安定都。时隆安世族并不接纳先祖,姜氏先祖姜苇杭为司马家出了一个主意。在灵隐山的高处建了一座新的寺院,并让司马家的先祖于寺院中斋戒七七四十九天。

    至斋戒满的那一天,灵隐山上空现五彩祥云,云中隐有金色龙影,龙身隐于祥云之后,龙头气指正坐于庙中斋戒的先祖。隆安城举城的百姓皆迎天而拜,世家大族方才臣服,大庆朝得以初定,这座新建的寺院因此得名‘龙隐寺’。”

    冯庚听过龙隐寺的传闻,却不知当中有姜氏先祖的踪迹,更不知龙隐寺乃是司马家入隆安城后所建。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司马氏已经在隆安城站稳了脚跟,建立了大庆朝。

    “看前面,想来那就是原本的灵隐寺。”冯庚的大脑还在回味着这个故事的时候,突听得




第11章 祸根早已种下
    承颐没有听冯庚的话离开,而是从冯庚的身后探出身子,看黑衣人之间的打斗。

    两个打四个,人少一方的那两个黑衣人的功夫高出太多。而那四个一队的黑衣人身手平平,瞬间就被放倒两个。剩下的两个见势不妙,拨腿就往外跑,只有两个的这一队黑衣人追了出去。

    一时间,庙里除了躺在血泊里的人,便只剩下承颐和冯庚。

    承颐跑向第一殿的殿门处倒下的那个女人,想看看她还有没有救。跟着他过来的冯庚看到承颐费力的要将那女子扑倒在地的身子翻过来,忙挡在承颐前面,道了一声:“殿下,让属下来吧!”出手用刀挑着那妇人的披风,牵扯着将那妇人翻了过来。

    冯庚之所以用刀挑披风,而没有直接用手,是因为从妇人的服饰来看,应是有身份的世家的内眷。男女授受不亲,他如果用手去触碰那妇人的身体,定然会坏了她的名节。即便是如此,冯庚亦觉得很是失礼了。

    承颐苍白着脸问道:“她死了么”

    冯庚看着那妇人惨白的脸,脖颈处有一条由右前一直拉向后颈处的刀口,脖颈处的伤口仍有鲜血汩汩地往外冒。凭他的经验,这样的伤,断无再活的可能。他伸手隔空试了试鼻息,没有触碰到妇人的鼻子,对着承颐点了点头,说道:“死了。”

    承颐听到冯庚这样说,脸色又白了几分。

    突然,他似想起了什么,抬眼向殿门内看去。

    美妇扑倒前用力抛出的女童,没有如美妇希望的那样跑掉,而是仰面倒在地上。她的左侧额角处正在流血,旁边有一个半人高的木质功德箱歪倒在地上,功德箱的一个角沾染了血迹。

    想是那女人想让女童跑掉,用力向前抛时,却让女童的头撞到了木箱的一只角,磕破了头……

    承颐面色惨然的朝女童走了过去,走到女童跟前,俯身跌坐下去。他不敢去探女童的鼻息,他怕还是跟那妇人一样的结果。

    前世,在姜家和赵家被灭门的第二天,姜家家主姜泽祁的嫡次子姜瀚东的夫人——赵家嫡出的三小姐,带着独女,恰巧在灵隐寺为过世的姜太夫人祈福。逃过了头一晚的灭门屠杀,却没逃过贼人的刺杀,死在灵隐寺。

    这个消息是后来才传出来的。他只想起事情好象是发生在今日,却不知道发生这事具体的时辰。也就是因为这事,他才知道灵隐山原来还有一个灵隐寺。而龙隐寺却是姜家先祖帮着司马家定天下的见证。

    紧跟着他的冯庚没等承颐问,就伸手去探女童的鼻息,连探了几次,又抓着小女童的腕脉试了试,最终朝承颐摇了摇头。

    承颐的身体开始颤抖,胸前又极不规律地被闷击了几下,右手抬起按向自己的胸前……他巴巴的带着魃和魅赶来,让他们先行探查灵隐寺所在,就是想看看能否有机会救下姜家的这位少夫人和孙小姐。

    没想到仍旧迟了,还是和前世一样,他无法改变。

    冯庚关切地看向承颐,面前的少年脸色由白转青,就连唇色都变得有些青紫,他很是担心他会在下一秒倒下去。

    &nbs



第12章 一直守护于她
    不抱任何希望的承颐,对着站在院子里的魃和魅吩咐道:“好好检查一下这院里的人,可还有活口再看看死的这些人,是谁家的亲眷。”

    魃和魅应了一声‘是’,便开始检查院里横七竖八躺倒的人。

    除了靠近庙门处有两名府兵打扮的人是男的,其他人均是女的。从装扮上看,有仆妇和丫环,其他的便是穿着道袍的女尼。

    魅检视女的,魃则检查那两个府兵。

    半晌,魅摇着头向承颐回禀说,没有一个活口。魃则从庙门处躺着的一个府兵身上扯下一块腰牌,向承颐回禀道:“殿下,是镇国公姜家的府兵。”

    没有去看冯庚眼中的诧异,承颐心里早就知道了答案,不过是想再确认一下而已。

    看着躺倒一地的丫环仆妇,有十数人之多;而护卫的府兵只有两个。承颐心中不由得暗叹:“镇国公府到底是托大了,府中内眷出门,只有两个府兵跟随。若能多带几个,也不至于被姜宏恩的四个府兵便把人都杀了。”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承颐长叹一声,抚了一下袍角的那点尘土,缓缓的立起身。

    没等到他立直身子,便觉得有什么东西拖曳着衣袍,让他无法站直。低头一看,一只小手正扣在他挂在腰间的那枚白玉环佩上。承颐微眯着眼,看向那只小手的主人,那个倒在地上的小女童。

    ‘没死,她没死,她还没死!’有一个声音在承颐的大脑中叫嚣着。这让他的心猛地一颤,感觉自己的心漏跳了几拍,又是一阵闷闷的钝痛。

    女童左额角被撞破的位置的血已经凝固,但脸色很是苍白、双眼紧闭……唯一能证明她还活着的地方,是她紧扣着自己白玉环佩的小手。

    承颐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小女童的脸,嘴里艰难地唤道:“魅……你过来看看她……是不是……还活着。”一句话分成几段才被他说完。

    ‘魅’是母后留给他的六个影卫当中唯一的一个女性。承颐想起冯庚检视那个已死的妇人时的顾忌与小心,知道自己先前太过心急,以至于失了礼仪。幸而自己现下只得十一岁,而那个妇人也已经死了,不算污了她的名节。

    现在要检视的这个小女童看上去也就五六岁大小,还是个小童儿。不过,既然魅在,还是让同为女子的魅来检视更为妥贴。

    听到承颐的吩咐,院子里两个黑衣人当中,身材相对娇小的那个应声走了过来,看那身形确是女子无疑。

    冯庚立时起身挡在承颐的身前,以刀对着那个黑衣人,不让她靠近。

    虽然这两个黑衣人看起来对承颐很尊重,称呼承颐为‘少主’;殿下还吩咐他们做事,适才殿下刚刚说的话也似在唤她。但身分不明之前,什么人都不可以靠近颐皇子。保护殿下,是他的职责所在。

    承颐见冯庚挡住魅,方才醒悟般地对冯庚道:“冯庚,让她过来。没事的,他们是母后留下来保护我的人。”

    在对上冯庚惊讶,同时带有疑惑的目光时,承颐仍坚定的点了点头。

    魅在冯庚看向承颐的时候,已绕过他的身旁,走到小女童躺倒的身体跟前蹲了下来。

    她伸出手指,于女童左侧颈项处探了一会儿,感觉到微微的搏动自指



第13章 解决正事要紧
    姜筱璕的灵魂被牵扯着进了轮回镜,然后跌落在一座院子里的青石地上。

    她还没有分辩清楚自己到的地方是一个什么所在,就听到一个年长男人苍老暗哑的嗓音响起:“赵逍鸿,这就是你说的,可以重振姜、赵两族的人”

    姜筱璕闻声抬起头,对上一张精瘦的老脸。不,应该说是一张老人的脸。

    老人头发灰白,脸极为瘦削,年轻时定然常经日晒,肤色暗沉,同时泛着怪异的惨白,淡眉慈目中蕴晗着识人的精明。蓄着一撮短而硬的山羊胡,深陷在眼窝里的那棕褐色的眼,正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眼中带有明显的疑惑之色。

    只听得老人说道:“老夫也不知道。老夫只是通过演算,窥得一丝天机,方才用这储积着姜、赵两族人精血的血玉,引得离恨天的一滴离恨水,将她魂魄牵引过来。”说话间,嘴里似在默念着什么咒语,手里晃动着一枚玉质通透、玉色鲜红如血、盈盈欲滴的玉环。

    随着他手上的玉环晃动,姜筱璕只觉得心尖一阵刺痛,一滴血自她的心尖飞射入那枚玉环,将那枚有九成血色的玉环染了个通透,连最后一点淡青色都变成了红色。

    “你看、你看。”瘦削老人晃动着玉环,激动的朝他身后的另一个老人喊去,“姜泽祁,你看,血满了。没错,应该就是她。”

    被称为姜泽祁的老人,与前一位瘦削的老人明显不同。这位老人有着一张表情严肃又方正的脸,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一根根银丝在黑发间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也有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深遂无波,透露出他的睿智和沉稳。

    但有一点,他与瘦削老人极为相似,那就是他们的脸色都透着怪异的惨白。

    姜泽祁就着被他称为赵逍鸿的老人的手,看向他手里举着的那枚玉环。的确如赵消鸿所说,那枚玉环如今整个都变成了血色,不掺有一丝杂色。

    他不由得再次打量了一下半伏半坐,还保持着跌落于地上姿势的姜筱璕。看了半天,心里还是止不住地腹诽道:“真不知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一个‘破人’,破成这样,真的能帮已遭灭族的姜、赵两家重振吗”

    的确,现在姜筱璕看起来真的就是一个‘破人’。

    那唯一一件罩着灵魂的外袍上半身虽没有明显的破损,却留下了许多她在枉死狱受刑时的鞭痕、血痕、以及锁链束缚的锁痕;而下端袍裾处却都毛了边,拖着如流苏一般的布条……枉死狱的鞭也不知是拿什么做的抽打时,灵魂痛得颤抖,衣袍却未有半私破损。

    那被称为赵逍鸿的老人转过身来,看向姜筱璕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姜筱璕哑着嗓子答道:“我姓姜,名叫姜筱璕。”她的嗓子在前面哭喊时,已经沙哑。

    “什么你也姓姜也叫姜筱璕是哪几个字”姜泽祁有些不太相信地问道。

    “美女姜、箭竹筱、次玉璕”姜筱璕艰涩地答道,她的嗓子有些疼。

    这是读中学时,有一天跟同桌拆字时,拆到自己的名字,便是这般注解的。她没问过父亲在给自己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是怎么想的,想要一个怎样的愚意。这是她对自己名字的自我理解和解释。

    姜泽祁听了姜筱璕的回答,愣怔了一下,旋即眉头一松。一直板正严肃的脸色隐隐缓了一些紧崩之色,自语道:“这样说也不错。”

    赵逍鸿轻拍了一下姜泽祁的肩,说道:“现下可是信了天下怕是没有那么巧的事吧!”

    姜泽祁仍是固执地摇了摇头,道:“一个名字而



第14章 消灾避祸之术
    姜泽祁听他如此说,也只得不甘的点了点头,一起转过头,再次看向仍跌坐在一旁的姜筱璕

    见两位老人定睛打量着自己,姜筱璕颇有些局促的问道:“请问两位老伯,这里是哪里”

    “这里么……”两位老人抬眼看了看四周,除了他们站立的地方看得见是青石地面,附近有几丛绿枝以外,周围都是一团厚厚的黑云包围着,黑云中又隐隐透出些血色。

    “这里原是我们姜、赵两家的府邸,昨夜一场屠杀,将两府共三百余人全变成了冤魂。老夫借着这块血玉将这三百多个冤魂聚在一起,暂时形成了一个聚魂阵,现在我们就在这聚魂阵的中心。”赵消鸿道。

    “聚魂阵”姜筱璕奇怪地重复道。她的眼看向那围着他们的黑云,只一眼,就惊得有些想要向后闪躲。那黑里透着血红的云里全是飘浮的灵魂,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大大小小,什么人都有。

    好在她在地狱见过的鬼魂更多,只一瞬,她便又恢复了平静。“我怎么会在这里”姜筱璕用平稳仍带着一些沙哑的声音问道。

    “是我用了禁忌之术,将你的灵魂引来的。”还是赵消鸿在回答。

    “为什么要将我引到这里来”姜筱璕继续问道。

    “因为你是天选来帮我们姜、赵两家报仇,并重新振兴两家的人。”赵消鸿道。

    “天选报仇”姜筱璕奇怪地问。

    “是。”赵消鸿道:“我赵氏先祖精通推演之术,通过推演可窥得天机,用以避祸、消灾。不过窥视天机有违天道,是我等术士的禁忌,不可乱用、多用。折损寿元是小,引得天罚是大。”

    姜筱璕在两个老头自顾自的争辩之时,休息了好一阵。灵魂没有了锁魂链扣着,也轻松了许多,恢复了一些思考分析的能力。如今听了老人的话,奇道:“既然推演之术可窥得天机,避祸消灾,怎地没有避过你们灭族的祸反而要寻什么天选的复仇之人,引我来此”

    听了姜筱璕的问话,赵逍鸿神色极为尴尬,原本极为惨白的脸都似胀出了些许血色一般,吱唔着说道:“我赵氏先祖确是精通推演之术。两百余年前正是先祖赵向阳推算出大庆朝帝数未尽,赵氏助庆安帝平乱,可保赵氏两百年的兴盛。是以赵氏一门才不惜损丁折福,换后世子孙两百年的平安喜乐。”

    姜泽祁甩了甩衣袖,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屑地道:“怎地到了你赵逍鸿手上,这推演之术便没落了姜、赵两家灭门的祸事你都没有算出来,以至于失了避祸的先机,害得三百余口活生生的人,一夜之间便脚不能点地的飘在这里。”

    赵逍鸿一时气急,争辩道:“你怎知我没有推算出来”

    “什么”姜泽祁吃惊地朝赵逍鸿面前飘了一步,问道:“难道你推算出来了”

    赵逍鸿被姜泽祁瞪着的眼睛逼视得后退,结舌地答道:“是……是啊!”

    姜泽祁更是怒火中烧,抬起的右手食指都要指到赵逍鸿的鼻尖了,问道:“你既推算出来了,为何不提前告诉我你要让你赵家合府的人陪着你死我不反对,但我姜家的人要活!”

    赵逍鸿第一次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惨白的脸胀不出红色,只能怒瞪圆目,与姜泽祁对视。半晌终是赵逍鸿败下阵了,躲闪着说道:“我……我只算出有祸事,却没算出有灭门之祸。”
12345...6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