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侠白童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我的三部曲
骆离雌更惨,前些遭强人打劫一番,身上东西早给摸了个干干净净。
二人口干舌燥,心中烦闷得很。
白战也是大意了,去年走这条路是还有一些人家,今年再走,这里的百姓早就走得干干净净了,变化之快,世道无常。
这一对男女走得疲乏,却一点不敢歇息,天要黑了,谁知道路上还有什么?拖得越久,变数越多,两人只得强打精神,硬着头皮往前赶路。
又走了一个时辰,天黑了,还好今夜无雨,天空晴朗,就算看不清前方也有繁星指路,到了晚上,天气开始变冷,白战上身还好,脚下确实冻得如同浸在冷水里一般。又冷又累,如今更是想躺下歇息吗,寻个住处好好用热水泡个脚歇息一下。
“不好!”他心中暗道一声,懈怠之心一起,人就会愈发疲乏,长途赶路时最忌讳生懈怠之心,可是杂念一生,如何止得下来?
白战只觉得双腿越发沉重起来,连吸一口夜里的冷空气都要费不少功夫。
他边走也喘气,再也掩饰不住疲态。
白战吐了一口冷空气,悄悄往身后看去,想看那骆离雌是不是快跟不上自己了。
结果一回头,那胡女却精神得很,虽然面有风尘,但是走路的节奏却一点不乱,若不是还要自己带路,只怕这女人早要超赶过去了。
白战不由想起以前在坊县读书时跟那赤羽飞家中老人请教的事。
当时,他看到一本书中写这么一件事:男女同时赶路,一开始男人走得比女人快,可越到后面,女人却走得越快。
白战百思不得其解,于是问那个老先生,怎么一本圣贤书中要打这么一个奇怪又无聊的例子?
老先生答曰:“此书乃先贤所著,往往不能只看字里行间,书中包含的意义有很多。其一、男女有别,男人的肌体能让他力大步快,所以一开始男人走得快,而女子的肌体构造虽然力小,但是耐力却胜过男子,所以一旦路途长就会使男子乏力而女子胜出,此乃天定。女子上身之力不过男子六成,下身之力却有女子九成,赶路,男女皆有可为。”
那老头又说到:“了解到这层常识,才能理会这段话的第二点,人生来为男女,已经是天命,天命不可逆。而赶路,却如同问道,道之一途,晦涩坎坷,有人天赋高,早早就能悟道,有人天赋差,迟迟不得悟道,那么在这条路上就需要耐力,天赋如同男女,亦是天命,在道之一途若能坚持下去,那么今后便能越走越快。”
。。。。。。
白战看着骆离雌,回想往事,不由得心中涌起一股豪气:“吾虽不如赤兄、剑仙之流,却也不能妄自菲薄,剑道一途还长着呢!终有一天,我也能名震天下!”
骆离雌看到前方白战直愣愣盯着自己,心中有些诧异,突然之间只见那小子眼睛一亮,扭过头迈着大步前行,好似突然打了鸡血一般,心中不由暗想:“莫不是本姑娘的美色鼓舞了白小子吧?”
她不由得胡思乱想,可是前方白战却越走越快,骆离雌连忙摒除杂念,打起精神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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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
襄阳。
襄阳乃南方大城,此处什么事物都多,粮食、水土、才人。
这里气候好,夏天能种水稻,冬天能种麦子,所以粮食比北方的要多。
赤羽飞作为一个真正的北方人,看到此景当然是啧啧称奇。
赤徽却有些不满:“少见多怪!这些事情书中不是有写吗?平日叫你多看些书你就不听!如今倒好!我们一家走到这里仍然是没一处能容身之地!”
游子笑在一旁不敢做声。
原来这荆州也有风俗,那就是重文轻武,虽然是乱世,但是那益州跟荆州隔着天垄,豫州又无什么战事,而下面吴州的都是守旧稳妥的诸侯,也是崇尚诗经歌文的地方,所以荆州一直是比较安稳的地方,在这里,武人的地位就没文人那么高。
同时,荆楚之地都有些排外,在这里外地人不怎么受本地人待见,外人想来这边弄出什么名堂也是阻扰重重。
偏偏这赤羽飞就是以行军打仗出名,虽然肚子里有些墨水,可是为人粗鄙惯了,走到哪里都说不出几像读书人的话,人家又见他是外地人,出生也不是什么名门贵族,所以更是无人愿意用他。
本来在那走到江陵时还有一名叫“宁智君”的诸侯看他长相俊美还想试一试他的才华,可没想到这美男子张口就是“他娘的”,闭口又是“你母亲”,实在是有辱斯文,那宁智君顿时就没了脸用这等人物。
。。。
赤羽飞脸上有些挂不住:“老爹!我可是幽州有名的常胜将军!如今到这里却英雄无用武之地,可见这里的人没有眼光!”
赤徽闻言气得脸都红了,他嘴巴溅出白沫:“混账!就你这么说话!谁还信你?吾若是这荆州的诸侯,闻你谈吐不把你轰出去算好的了!以前你还知道收敛,如今得了幽州鼎,却是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了!你说,哪有去投靠别人时还把头仰到天上去的?!!!”
赤羽飞性格冲动,听到老爹教育也有些窝火:“哦!爹!你说我谈吐不行,你跟子笑都是正儿八经的文人,为何你们不说?!非要每次将我摆上台?”
赤徽更是火冒三丈:“放屁!我跟子笑贤侄有说话份吗?每到一处,还未曾等人开口,你便抢着吹嘘!”
赤羽飞听到这话气势顿时弱了几分:“啊?是这样吗?”
“你。。。!!!!”赤徽顿时无言,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赤羽飞连忙上前帮自家父亲抚背顺气。
游子笑一旁劝说:“伯父、赤候,别置气了,这襄阳乃是荆楚之中心,各类人才数不胜数,襄阳城主‘东山君’郭荣又是个有见识的人,这次吾等必然能有落脚之处的。”
赤羽飞一旁附和:“没错,若是他都没眼光,老子大不了去益州投靠那汉王朱桐!”
赤徽半天才缓过来,他没好气地说:“为父不信你了!这次进去后你别说话,全由我跟子笑贤侄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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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襄阳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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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乃文人交集之地,派系繁多,关系紊乱,这里的情况远比北方要复杂得多。
赤羽飞一时也梳理不清楚,不过这襄阳城主郭荣算得上南方比较有实力的诸侯。
襄阳城大,而且才子多,郭荣手下谋士十数人,武将二十余人,附近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势力依附,这东山君郭荣,算得上是兵多将广,而且他本身也是荆州有名之士,德行才华一样不差。
顺带一提,荆州也是乱世当中为数不多比较注重“德行”的地方,这也是赤羽飞一直得不到重用的原因,这冠英候,行为举止却是算不上一个“有德”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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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君府。
郭荣年近四十,身高七尺,脸上留着长须,文质彬彬,如今他家大业大,正是志得意满之时。
如今他正在府上召集手下进行例会。
左右排开,整个大厅约四十约人,显得有些拥挤。
最前方有四个座位,那是都是郭荣亲信。
分别是三男一女,三个谋士,一个武将。
其余不是亲信的人待遇就没那么好了,只能在后面干站着。
这三男一女的亲信也是按地位高低从左坐到右。
最左是一个面部白净中年男子,留着一脸络腮胡,样子有些愚钝,一笑起来露出一口缺牙,此人是号称荆州第一谋士的管褚。
其次是一个身姿有些瘦弱的黑肤男子,看身型莫约六尺开外,面部有些凹陷发黄,应当是胃不好导致营养不良,此人却是个武将,名毛松。
接下来是个女子,身高六尺,身姿丰腴,面如桃花,眼睛透着机灵跟精明,现在是非常讨郭荣喜欢的一个谋士,叫王芬,出生荆州大族王家。
坐在最后是一个三十岁的壮年男子,身高七尺,同样出生荆州大族,家底殷实,样貌和蔼,叫邬权。
这四大亲信后面还各近站着一人,隐隐中四人又分成几派,看来这襄阳城也是继承了荆州错综复杂的“优良传统。”
此时四十多人正为襄阳的大小事务吵得不可开交,各自暗暗较劲,场面看起来好不热闹,不过虽然吵得激烈,但是个个吐词文雅,场面上倒也还过得去。
如今正是春季,郭荣想安排一个人出去四处打探各方诸侯的消息,正想推举一人。
这打探消息,路上吃喝当然是自掏腰包,而且一出襄阳起码是一个月以上,出去了就是离开权利中心,是没什么油水又显示不出才敢的辛苦活,自然是没什么人想去的。
管褚作为名义上的第一谋士首先开口:“此事艰难,要去办这事的人须得文物双全,在下看来,非得毛松将军去不可啊!”
毛松当然不愿办这事,可是作为头号武将,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
郭荣却摇摇头:“你与毛松皆是我手下文武大将,你们二人都不能离开。”
管褚其实早料到如此,他微微一笑,露出缺牙:“如此,此事非邬权邬主薄去办了!”
邬权眉毛一挑,没想到这管褚看起来愚钝,心思却复杂得很,四大亲信要是自己走了,那权利还不让管褚分割了?
不过不等邬权出声,王芬马上站了出来:“若是邬主薄走了,何人梳理账目?不可不可!”
王芬跟邬权交好,所以她自然不愿意自己的盟友离开。
郭荣看部下到为这么一点小事都能闹起来,却一点不介意,心里反而还有点高兴,部下内斗,自己这个主公才坐的稳嘛!
管褚不慌不忙地反驳:“若是邬主薄也不能出走,那王书佐,不如您去?”
王芬闻言知道自己被下套了,作为女人的本性让她特别咽不下这口气,却又不知如何反驳,索性耍起泼来,一时间议事厅喧闹不堪。管褚却早有准备,不换不忙的应对,看来事先早就想好对策了,王芬见其对应的游刃有余,更是生出莫名的怒火,直接骂了起来。
这下场面就有些难看了,可是王芬是女子,又得郭荣宠信,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闹了一会,郭荣也看不下了,这才决定自己拍板这个问题。
他干咳了一声,王芬机灵,马上知道了主公的意思,连忙禁声。
郭荣故作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温和地说:“管褚、王芬,还有毛松、邬权,你们四个都是各负任重,襄阳少了你们几个那也运转不下去了,也不能什么事都交给你们,也该将功劳留点给别人,这样吧,吾早闻吾这个襄阳城有个才子,能文会武,正是需要历练一番,此事就交由他做吧,吕干事,出来接令。”
众人一听,原来是这个倒霉蛋,全部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也只有此人干这些活才合适。
只见大厅从最后慢慢往前挤出一将近三十男子躬身听令。
这人身高将将七尺,皮肤白净,面容坚毅,双眼如同深潭,一身浩然正气,一看就知道不是凡人。
按理说,这风采、这年纪,到哪都应当受到重用才是,为何仅仅担任一个干事?
要知道,干事者,不入流的品级。
有多不入流?
周朝官职里,知县以下为乡长、乡长下为亭长、亭长下是村长,村长下还有一干职务,其中最末为干事,论职权还不如村里的一个治安队长,主要工作便是跑腿传话这么微末的小活。
此人莫非是个看起来不错实际没什么才华的样子货?
非也,此人姓吕名箴,出生吴州书香门第,二十岁就游历中原,博古通今,熟读四书五经,精通天文地理有神鬼莫测之能。
可就这么一个能人,在众人眼中也是个天天只会跑到江边看星星混吃等死的古怪倒霉蛋。
如何倒霉?
吕箴本来出生尚可,来到荆州也有后台,历练几年后边也能上位起码做个县丞之类的,只可惜前年瘟疫,他后台居然就这么死了,将他留在这个尴尬的位置。
他又自视甚高,平日最烦这些勾心斗角,所以极少与各派系交集,做工时就是做工,放工时就是出去看看星象,写写文章,而且是悄悄写,从不示人,所以众人愈发不理解此人,觉得此人古怪。
混吃等死说的是吕箴这人又不上进,从不讨好主官郭荣,只做分内之事,能不做事就不做,也不会走动送礼,不出工时就是自己偷偷涂涂写写,每日拿着工钱养家,宁愿清贫也不愿花些心思赚钱。
吕箴这人性格便是如此,他也不屑于解释,郭荣越是不重用,他自己越是自在,在他看来,这襄阳也无人值得他效力,还不如花点时间专研一下星象,写写书,做些自己感兴趣的事,反正一生经纶也不得施展,还不如过得轻松一些。
不过虽说他低调,还是有人看得出他有些本事的,那王芬便以女人的直觉觉得吕箴不简单,曾想拉拢他进入自己这一派,可是吕箴却不太上道,多次或明或暗地拒绝,这样一来,反倒得罪了他人。
总之,看到吕箴领了这个差事,众人皆是觉得太合适了,反正他没什么本事,那就让他干些辛苦活呗。
吕箴出列,面无奇色,也不知道是无所谓还是早料到了,他拱拱手:“领命。”
然后不问问工作内容,招呼也不打一句转身就出去了。
郭荣看到他这个样子更是不喜。
此事刚敲定,忽然厅外有人传话:“东山君!幽州赤羽飞求见。”
众人闻言一阵嘈杂。
郭荣有些诧异:“这冠英候果然如传闻一般走投无路了吗?”
虽诧异,但是连见都不见就拒人不符合荆州传统,郭荣便先停止理会,宣那赤羽飞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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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羽飞在城主府门早等得不耐烦了,他一下坐一下站,怎么都安定不下来。
忽闻传宣,赶紧“窜”地一下起身,往那大厅快走而去。
赤徽连忙劝住:“慢点,莫失了礼节,免得那些名门望族看不起我等。”
赤羽飞这才稳住步伐,正步往那大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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