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信号之午夜之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城事之书
随后,他在门边的地上坐下来说道:“这事情太蹊跷,咱俩别睡了,就在这儿把门。”
看着盘腿坐在对面的李旦,他有些尴尬地笑了,说道:“其实我当时是没想明白,她脸一变,大黑头发一垂就吓懵了。现在仔细想想,其实她真不是想吓唬我,这是宓妃来找我托梦啊。
你想,甄宓是怎么死的当年,因为宫斗,有人向曹丕进谗言说她搞巫蛊,结果曹丕一怒之下把她赐死。据记载,她死后,曹丕及郭皇后等人担心被她的鬼魂报复,又把她的头发散落下来遮住脸,还在她嘴里塞满糠以免她向阎王爷喊冤。刚才她不正是在向我表达这些吗。”
李旦也曾看到过一个野史上的记录,说是隋朝末年窦建德靠盗墓补充军饷,结果挖到了甄宓的墓。开棺后,没有发现金银财宝,只有一个栩栩如生的美人躺在里面。后来,美人活了,说自己是宓妃,窦建德见色起意,干脆娶了她。
最终,窦建德被李世民打败。传说,唐太宗当年也是非常垂涎甄宓的美貌,结果被她拒绝了,说自己嫁给窦建德是报恩,但绝不做水性杨花的女人。
想到这里,李旦笑了,看着汤圆道:“你想做窦建德啊”
汤圆摆手呵呵一笑说道:“我可是对刘诺一心一意的,不管是人是
第27章:开往记忆深处的火车
回到北京的第一个电话,李旦打给了虎哥。他想知道丹的最新情况。虽然后来转车比较顺利,但那个抱着司机在大火中死去的西方人让李旦有种熟悉感。
如果这个严重感染噬肉菌的人趁自己睡觉时冲上来袭击,李旦是逃不开的。可他直到最后以极端惨烈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并让司机也没有机会说出真相。
这和之前遇到的几次刺杀击是如此的相似,对手似乎并不是真的要除掉自己,而只是警告,不断地警告!
虎哥在电话上说,事情有些复杂,约他到上次去的那家酒馆详谈。
晚上9点,同样的靠角落的位置。三杯酒一过,虎哥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照片。李旦接过来,发现是黑白的,相纸却很新,明显是翻拍的。
上面是两个少年人脸紧紧贴在一起,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
“这上面是丹和amy,就是委托你调查陈洁的那个女孩,我们通过美国同行协助调查,发现她正供职于亚利桑那一家秘密的私人研究机构,更重要的是丹的资金同样是来自这家机构,而且两个人真实的关系是兄妹。”
“有血缘关系”
“这个还没有了解到,但是从法律上是可以确认的。”
“最奇怪的是,这家机构的幕后投资人,也叫陈洁,从美国传过来注册资料上看,和你要调查的是同一个人。我们进一步调查后发现,她在国内的身份是伪造的,也就是说,那个车祸死亡的孕妇只是替身。
经过民警实地调查,发现死者的丈夫、孩子、家庭都是不存在的,也就是说替身的情况也是伪造的。”
李旦离开酒馆时,头有些晕,他似乎想清楚一些东西。陈洁、amy、丹,这三个人和自己的相遇不是偶然。可以说,amy的身世、陈洁的梦境都不一定不真实的。
但这里面似乎又有一条线,那就是那些奇怪的锯齿,这看似源自纳瓦霍人传统的图案究竟意味着什么,和《洛神赋图》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样推测下来,郑琪似乎对那个机构也了解不多。特别是,她对陈洁几乎一无所知。而那个迷一样的女人,她又是如何进入到自己的梦里,抑或说是把自己植入到她的“梦”里
午夜的街道上车已经行人寥寥,李旦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向西南而去。
同样的青石路,同样昏暗的街灯,同样气氛诡异的22号酒吧。
在上到露台的那一刻,李旦发现,自己和假amy初次见面的地方坐着一个身影瘦削的人。走到几步远时,他已经看清,黑色的直发,白皙的侧脸,细长的眼睑。是陈洁!
李旦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怒意,在这个看似迷局的套子里,自己就像一只木偶般被摆布,而牵线的人就是眼前的女人。
他上前两步,快速出手,弯腰紧紧抓住她的胳膊,女人转过脸来,脸上白得刺眼,像是涂了厚粉的日本艺伎。
她没有生气,反而裂开鲜红的嘴唇笑着道:“难道没人告诉过你,深夜的酒吧里不要轻易去碰一个单身女人吗”
声音有些哑,听起来阴恻恻的。而抬起的脖颈正中,一个突出额喉结在动。这时,对方起身的同时,膝盖已经撞向李旦的胸廓。
李旦马上含胸后撤,同时左腿扫向对方那条支撑的腿。这个人反映很快,他仰身躺倒在长椅上,同时手里已经出现了一把匕首,猛地刺向李旦的腿。
 
第28章:死者来电
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1点27分。李旦刚刚在客厅坐下,敲门声传来。郑琪拿着一个mac笔记本进来后,直接坐在李旦身边说道:
“我找到个东西,你看看。”
点亮屏幕,一张图片显示出来。是1998年6月23日的一篇新闻截图。内容是加州一家非常有名的报纸关于一起校园事故的报道。
文章配图上,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子仰面躺在灰白的地面上,头部被警方用带有警示标志的黄色无纺布遮住。但可以看到,其脑后到双肩的水泥地上有一片黑褐色的血污。
报道中提到,根据警方的推测,该女生是夜间从四层的宿舍楼窗户跳下,后脑着地,当场身亡。死者名叫jennifer,是来自中国的艺术学生,主修舞蹈,其中文名是陈洁!
“这是我在美国的朋友今天刚传过来的,你所说的陈洁应该已经死去20年了。这说明,大客车上的事情可能与她无关,这样的话唯一可能的就是丹。”
在回北京的第二辆车上,李旦曾和郑琪分析过,派出这个病毒携带者的,丹和amy所在的势力嫌疑最大。如果是之前,上官虹也会是嫌疑人,但毕竟她已经死去,除此之外就是那个来去无踪的陈洁。
李旦沉吟了一下,把从虎哥那里得到的信息告诉了郑琪。
她沉默了一分多钟,轻轻叹道:“真的没想到!
丹和amy背后的假陈洁到底是什么人呢
郑琪离开后,李旦直接上床。醒来时,已经是早上9点。昨晚离开时,郑琪告诉他,自己要回美国一趟,她需要去amy供职的那家机构实地调查一下,否则总是被动地接招,后面还可能出现更大的危险。
李旦猜想,郑琪不会是一个人在战斗,所以没有太多担心。他最纠结的还是父亲的笔记本,很明显,那个男扮女装的人是故意把本子留给他,这又是为什么呢
虽然关于父亲的记忆几乎是空白,但小时候母亲总是说,他笑起来像父亲一样傻的可爱,好像每天都有值得开怀大笑的理由。在母亲的讲述里,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乐天派,直到登上那趟永不回头的火车前,还在跟母亲开玩笑,说要到青海湖给娘俩抓一条三米长的大鳇鱼来解馋。
前二十几年,李旦同样是一个乐观的人,走起路来脚下好像装着弹簧,瘦削的脸上也总是洋溢着明朗的笑。特务连虽然很少参加公开活动,但阳光帅哥的名声还是被传播了出去。他被保送军校回来后,一些老首长都会拐弯抹角地询问他是否谈朋友了。
但人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总是会向着相反的方向发展。如今的李旦,笑容已经很少,脸上更多的是一种职业性的礼貌和发自内心的淡漠。而转折点就是老崔。
老崔比李旦早两年入伍,家是驻地那个省农村的。这个浓眉大眼的黑大个,枪法出神入化,团里比武时,总是压李旦一头。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两人的关系。从军校回来后,李旦任3排排长,而老崔早一年就是一排排长。
老崔为人豪爽,但对钱却是斤斤计较,后来才知道,他有个青梅竹马女朋友在上大学,而老崔每个月的津贴都给了女朋友。后来,在参加高校军训时李旦也遇到了自己的初恋。
女孩叫依兰,名字好听,人也端庄素淡。每次和她一起吃饭时,李旦总是笑眯眯地看着对方,她属于那种吃饭很好看的女孩,动作缓慢而又节奏,像舞蹈一样优雅。
看到李旦没动筷子时,总会咽下嘴里的食物后,笑着嘟起嘴说,“你也吃啊”。那样子有些嗔怪又有些慵懒。让李旦想到了母亲养的那只波斯猫。
两人的关系就是这样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每周一次的见面总是带着浪漫而优雅的想象到来。
因为女朋友都是大学生,老崔和李旦的关系就更近了。经常畅想着将来转业了,组建家庭之后的美妙生活。直到一天出早操,老崔没有来。排副说早上起床就没有见到人。随后团领导出现,宣布各排回营房待命。李旦和连长、指导员都被留了下来。
在严肃的会议上,李旦才知道,老崔出事了。前一天夜里,驻地丢失了一把制式步枪,一把手枪和多发子弹。而第一嫌疑人就是老崔。截止到开会时,在临近的一个城市家属院里,已经有两人被枪击身亡,死者正是老崔女友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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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迟到了10年到报复
“有时候生活给了你很多,却又让你觉得,这其实没有什么意思。”
这是陈洁来电中的最后一句话。她说,自己被永远地留在了21岁,虽然活着,甚至不知如何才能死去,但除了在奇梦里能够感受到生命的意义外,其他时间就是一个亡灵,没有谁可以证明的局外人。
这话,让李旦想了很多。人生就是一种虚无的不能停止的狂欢,真正独自一人的时候,你会明地感受到一种腐蚀心肺的伤感,一种面对岁月无力挽回的颓败。
其实你一生所做的一切,都是和那些永远逝去的人一样,在做第亿万次的重复,然后尘归尘、土归土。
生命真的是个无解的死循环吗遥想千年之前,在受尽兄长的质疑和威压之后,心事重重的曹植行走在洛水之滨,是否也发出过这样的感慨然后,他发现了什么,或是发生了什么,才能挥笔写就奇异瑰丽的《洛神赋》。
而此后200年,虎头将军顾恺之又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决定去画出这样一幅人神之恋的长卷是出于对曹植的仰慕、对宓妃的哀怜,还是,真的如郑琪的先祖所说,只因为一个梦
微信的提示音打断了李旦的迷思。是虎哥的一段语音,李旦有些惊讶。他清楚,像虎哥这样的人公事是绝对不会发微信的,他们的保密意识几乎成了一种习惯。难道是他自己遇到了什么事。
“有要事,速来”。语音只说了五个字,还是和当年在部队上一样惜字如金。
李旦赶到公安局时,还没进门,身边一辆轿车连鸣了三声喇叭。驾驶座边的车窗落下三分之一,虎哥冲他扬了一下头,清瘦的脸上有些焦虑。
“走吧,要跑趟长途。”李旦上车后只得到这一句话,车便开上主路。直到出城上了京新高速。虎哥才再次开口:“小崔的妹妹打电话来,说家里出事了。”
李旦心中一寒,立刻明白,虎哥口中的小崔就是老崔。当年的抓捕就是虎哥带队的,两人重逢后的这些天,谁都没有提起过,这是他们共同的伤疤。
“没说具体情况吗”
“小崔父母突然病了,说是双目失明,他妹妹的视力也变得很差。”
一路上,虎哥虽然话不多,李旦还是从话语之间猜测到,这些年他一直和老崔家里有联系。或者说,他一直在默默资助着这个因失去老崔而弱不禁风的的家。
晚上7点多,车开进一个灰扑扑的小村子。天还没有黑透,狭窄的村路两边房屋并不密集,多数都是土坯围成的小院落,里面的房子有红砖的、青砖的、也有砖坯混合盖起来的。
开到村路尾巴上,虎哥在一个新砖砌就的院落前熄了火。这里就是老崔的家。李旦还是第一次过来,看起来比其他住户条件要好很多,他不禁对虎哥的背影投去一缕钦佩的目光。相比而言,自己的一味回避就显得有些卑劣了。
敲了两下,铁门就敞开了。一个脸蛋红红的姑娘一手扶着门,眯起眼睛打量了几秒钟,才大声叫出来:“王指导员!”声音里带着激动的哭腔。
老指导员姓王,单字虎。在部队里,大家私下都叫虎哥,既透着亲切,同时也带有一种敬畏。
“毛毛,进屋说!”虎哥扶着老崔的妹妹,当先走了进去。后面的李旦随手把院门关上。正房门口,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妇相互搀扶着站在那儿。因为腰背都驼了,人显得特别矮小,完全想象不到他们曾有一个像黑铁塔一样的儿子。
几个人招呼着进了屋,一盘大炕上铺着席子。虎哥先扶着老人坐上去,这才让李旦一起脱了鞋盘坐在炕上。两个老人说话哭哭噎噎,口音又很重,后来老崔的妹妹把话接过来。李旦才听明白事情的经过。
大概一个月前,村里来了一个戴眼镜的人,说是来推广一种生态肥,号称施了肥后,不用怎么侍弄,庄稼就能自己长。村里的人都不信他,那人就说找一户人家免费做个试验,并且自己先押上一万块钱,如果没有效果,这钱他就不要了。
第30章:深夜医院遇袭
挂机后,电量显示已经呈现出红色,李旦只好先关了手机。正准备进住院楼,转身的瞬间,眼睛的余光扫到50米外的停车场,一个黑影正蹲在一辆车边。第三排正数第十一辆车,是虎哥的车。
没有丝毫犹豫,李旦的身体立刻弹射过去。自己的小型战术背包还留在车里,刚才下来的急,没有随身带着,父亲的笔记本就放在包里。
5秒,李旦已经跑到车前两米的位置,右后侧车门也在那一瞬间被打开。
虽然光线昏暗,李旦和黑影已经面对面。只见他微分双脚,站在打开的后门边。目测比车顶高出一尺多,也就是说身高在1米75左右,但身材非常瘦削。一身黑色的皮制的紧身衣,头上戴是迷彩野战头套,只有两只眼睛警惕地盯着李旦。
大概对峙了一秒钟,他突然弯腰左手伸向后座,李旦也动了。但还是慢了半拍,他的手距离对方的脖子只有三厘米的时候,那人一个蹲身从李旦侧腹滑了出去,随后弯腰疾跑。他一手捂着脖子,一手紧紧地抓着李旦的背包。
在刚才出手的瞬间,李旦的折叠匕首已经划伤了对方的颈部,但这个人的身手非常敏捷。在一瞬间像鱼一样溜掉了。
看着黑色的背影,李旦来不及想其他,拔腿就追。大约跑了两公里多,眼前是一条灯光璀璨的商业街,从五彩的招牌看是一条酒吧街。
李旦眼看着距离自己100米远黑衣人闪身进了一家酒吧。
10秒钟后,李旦已经跟进到酒吧。300多平方米的大厅内人头攒动,迷离的音乐中,不论站着的还是坐着的客人们都在以自己的节奏扭动着身体。一个手臂上纹着骷髅头像的年轻女子蹭到李旦身前,开口笑道:“帅哥,一个人”
虽然很少主动去酒吧,但因为职业的特性,李旦对酒吧并不陌生。眼前的女孩子最多不过20岁,但从她露脐短衫和短到已经不能称之为裙子的穿着来看,已经是个泡吧的老手了。
在美国训练时,他的导师曾经说过,酒吧是一个让人迷醉的地方,在灯光、音乐、酒精、过剩的时间、寂寞、荷尔蒙的奇异组合里,人很容易忘记堕落是怎么一回事,就像和撒旦对视久了,你会习惯邪恶。
虽然李旦自己并没有太多看法,但面对酒吧里男男女女常客们的纠缠,他总是会冷淡地走开。何况眼前的情况不容他做分毫停留。
即便不是刻意,被李旦坚硬的手臂一碰,那个女孩马上歪到了一边。之后两个搭讪的男子更是直接被推到一边。其中一个戴着钻石耳环的长发男子,直接坐到地上叫骂起来。李旦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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