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清歌如觞
不久,宫中传来消息入府,说是西凤帝传召。待司夜离入得宫中后,明显感觉到往日对他奉承的大臣禀退之余对他有着指指点点,这等事他又岂会介意,不过是寻常罢了。在官场上沉浮几载,难免养成了处变不惊的习性,什么都有可能,圣心难测,就算是他看似行至高位,看似圣眷正荣,又焉知不会在下一秒跌入泥潭,成为众矢之的。他早已习惯了在这波诡云谲的朝堂上翻云覆雨,就算将他打入泥潭也不过是暂时的,凭着他今日的地位与成就,西凤帝还真不敢太让他难堪。而这,也早是他入宫时就想到了的。
司夜离入得华延宫行礼,西凤帝摆手让他起身道“爱卿应当猜到此次入宫是为何了吧?”西凤帝饮了口茶将问题抛出。
司夜离自是明白他想问什么,道“皇上有话想问臣,臣自当领罪。当年的确是臣有私心,虽然朝夕是玄月宫之人,可她毕竟是臣之妻,臣想过许多种理由去抗拒她,臣也可以替皇上分忧去娶她,可是臣不想欺骗自己,臣确实是想与她白头偕老的,所以臣不忍心见她死,还望皇上恕罪。”司夜离俯首贴地匍匐着跪了下去。
“这么说来坊间的传闻是真?”西凤帝抬手拍向玉案,他怎么都没想到当年的那场利用会演变成真,而他最倚赖的臣子会假戏真做,真的对那位妖女产生了感情,这是他怎么都想不通的。一直以来他都觉着在整个西凤他是最冷静之人,即便是迫不得已的娶那也是权宜之计,而他一直都演得很好,至少让他觉着他们是假的,然而失望之余他还能说什么。这场错误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或者说如果不是宁浩几次三番的逼迫就不会有了指婚这一说,谁是谁非又怎能说清。可到底还是偏离了轨迹,这场棋局将他最信任的臣子都算计输了,人生辗转流年,谁又能分得清胜负。
见他没有解释,西凤帝终是叹了口气道“糊涂,为了个女人值得你这么做吗?朕念在你对社稷有功的份上,只要你将那个女人交出来所有事都不予计较。”这已是帝王最大的仁慈与极限,也全是因为现在的西凤着实离不开司夜离,朝中尚无人才能比过他,西凤好不容易在他手中能与北魏抗衡,眼看着能与南晋相争,国力也越来越鼎盛,在百数年里都未必能再出他这样的人,西凤帝又怎会置西凤不管。
宿罪
(iishu)是,,,,!
49.前朝幕后
【】(iishu),
相较于当年的宁浩来说,他只不过是在军事打仗上能替西凤抗御敌人,可带领西凤走向更好的始终都是司夜离,所以他不会拿当年那套来对付司夜离,相信他也是清楚自己在西凤的地位,才会将这些事毫无畏惧的告诉给西凤帝。
司夜离面色平静道“回禀皇上,臣无人能给,朝夕已死在当年的那场大火中,这是臣此生所做最大错事,臣不求得她原谅,只求能赎罪。”
他的话一时间竟让西凤帝无言,坊间都说他的挚爱是兰晴语,当年他对兰晴语也着实不错。可如今听他一番话西凤帝才觉着或许事实如何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他与宁朝夕之间究竟是怎样的爱恨情仇旁人虽无法得知,可他的这番话显然并不为西凤帝所信。他都能触犯皇权将人给藏了,为了那个女人再欺骗一次又如何。再者他的话中都是对那个女人的维护,看来无论如何都不会将人给交出了。
西凤帝怒声道“你知道朝中对你的言词有几多吗,还敢任性妄为,是非要逼得他们都上书将你给弹劾了才高兴是吧?朕也真是不明白了,那不过是个丑女,又被人毁了贞洁,即使她曾是望月,你看上了她的聪慧,可这世间女子聪慧之人有几多,你想要什么样的没有,为了她你就当真以为朕不会处罚你吗?”为堵悠悠众口,就算事实相悖又有几人会在乎,无非是想求个结果。
司夜离依旧匍匐在地面,他该说的想说的都已说了,那个造谣者无非是看出了西凤帝不会信,或者天下悠悠众口不会信,那他也是无法,这就是事实。
西凤帝见他不反驳心中火气更甚,笃定了他这是非要将人给藏了,反抗到底的决心。来回走了两圈后,西凤帝怒指着他道“从今日起你给朕在府中禁足,不得诏令不许出府一步,还有你手上的事物也都移交出来,朕就算拖着这副病体也就不信少了你西凤会塌了不成。”说罢怒气哼哼地将司夜离给轰了出去。
蕙平赶到时就见西凤帝怒气未消,脸色非常难看的样子。她正要拦住司夜离却听得西凤帝怒斥道“让他走,不用替他求情。”当真是错看了他。
西凤帝正在气头上,蕙平拦不住司夜离,只得再去求他。徐暮先前一直在殿外,对于里面发生的事少说也清楚些,他虽是西凤帝的人,但司夜离平时对他也算不错,自当是要劝得蕙平一劝道“公主莫要去,皇上此时怒意未消,公主若是还替司相说话怕是效果适得其反,届时非但帮不了司相,反而还将害了司相。听老奴一句,等过些时日再说,定会比现在来得好。”事已至此,圣威莫测,忤逆只会连累了她自己,如今她与司相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的话难免不会让西凤帝多想,继而产生的后果是未可知的。
蕙平仔细想了想,觉着徐暮的话说得也有道理,毕竟是宫里的老人了,有时西凤帝是什么心思怕只有他摸得最准。蕙平交代道“那劳烦公公帮我留意着,父皇什么时候心情好了派人来通知我,我必记着公公的大恩。”
徐暮笑着点头道“公主这是折煞老奴了,皇上的喜怒哀乐就是老奴之事,老奴自也期望皇上能毫无烦心事,百病全消。”
西凤帝的旨意又能瞒得了几时,一时间司相被皇上禁足在府的消息闹得凤都坊间满天飞,而往常人人都想要踏足的相府却是门可罗雀,沉寂了不少。宫廷风云几多变,沉浮得宠不过是瞬间事,哪边的风吹得热众人自然都往哪边走,都是见惯了场面的人,对于风向自会摸得门清,若是走错了路那无疑是将自己给害了,这种事对于凤都的人来说就犹如家常便饭,怎能错的了。
相对于司夜离的忽然沉寂,有些人是绝对想不到的。事情来得突然,仿佛是个圈套般就这样将他给卷了进去,而他居然连反抗都没有就这样轻易屈服了?
入了夜后天气显得尤为寒凉,晚晚熬了驱寒的姜汤配合着汤药往延清宫中走。这些天来发生的事她已了解清楚,她只是疑惑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害他,那个人做事藏首藏尾,明知舆论的威力,却用这么卑鄙的招,想来也不是什么有能力之人。
晚晚将汤药端给西凤帝试探问道“皇上当真要对司相弃之不用吗?那岂非趁了他人之意,此事明摆着就是有人想要对司相下手,才借题发挥的。还是其实皇上明知那人是要对司相下手,还故意纵容?”她试探的那么明显,西凤帝又岂会看不出。若是换了他人这么说话西凤帝定会以为她是要帮着司夜离,继而发火。可晚晚在他身边伺候了不少时日,有时也会发表些自己的意见,是得了西凤帝允许的,她为人聪慧机警,又守口如瓶,与她论事大可放心的说出心中感想,很是令西凤帝舒服。而且西凤帝要她将旁人不敢说之言都随意的说,绝不会怒责于她。所以晚晚说司夜离之事才会直接的去试探,而非拐弯抹角,她其实也想知道西凤帝的态度。
“朕又何尝不知他是什么样的人,就是知道才想着要给他个台阶下,让他将人给交出来,那样就算背后之人想要对他怎样也说不出什么来。可他那性子若是不愿意的事,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屈服的。那个女人对他来说就那么重要吗,即使被陷害也要护着。他若什么都不想要了,那朕又有何法,朕总不能当真将他给杀了吧?”
晚晚心底突突一跳,西凤帝说他将那个女人看得很重要?难道会比他的仕途更重要吗?只要是那个女人的事就能瞬间就击中他,从前她未死时就祸害他,逼得他娶,现在死了还要被拿来做文章,成为扼住他的软肋,究竟什么时候他才能从她的阴影中彻底走出来?晚晚捏着瓷碗的手指一点点收紧。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西凤帝看她情绪有些不对,问了句。
“没什么。”晚晚将喝完药的瓷碗放下,伺候了西凤帝躺下,如常的替他捏着额角,直至他入眠。她在熏炉中添了槐香后,移动了殿中的棋盘。今日不是徐暮值班,其他的几个太监宫女都比较好糊弄,也素来都与她交好,她想做什么自然更无需害怕。再者上次找到机关后对于路的熟悉程度来说,在时间掌握上能更好的控制。如常的沿着台阶小道来到了华延宫,从华延宫的棋盘上她又研究出来这里或许又通往了另一条道,而这里才是真正西凤帝想要藏起来的秘密通道,看似暴露在众人眼皮底下,实则才暗藏玄机。
这条道从华延宫偌大的书阁后延伸出去,一直走了余半柱香的时间才看到个出口,而出口的地方太过陌生,像是在宫中又像是在宫外,那里有鸟语花香,有潺潺的流水小榭,还有精致的竹屋,简直如世外桃源般令人向往。那里并不大,看起来所住之人不多,她正要往前走就听得不远处有说话声,是男子的口音,在未确定前她不敢贸然前往,可就是在折回去时她却走岔了一条道而迷了路。
司夜离被削权的消息传入阿月耳中,她也没想到此事竟能对他起如此大风波,其实她不过是想试一下水,毕竟这件事过去多年,就算真有影响也绝不可能真的扳倒他。抱着这个想法与暴露自己的危险,事情远比她想象中更顺利。这或许是这几年来阿月唯一值得高兴的事,带着这个好消息她去寻找凤景行,但刚走出住的院子就见到了一人。本着对熟悉之人怕露出自己的顾虑,她这才要躲到屋后就见到晚晚正鬼鬼祟祟的避开了人,也不知要去往哪里,但好像走的并不顺当。阿月摸了摸额头,这里是祭司院,虽并无不能与宫中之人往来的条例,但因这里住的皆是男子,彼此都自觉的遵守着规矩,就连宫女都无事不得踏足,更遑论是他人了。那晚晚这大晚上的来祭司院总不能是来赏风景吧?阿月本想跟着她去看看,虽无与她相认的想法,可两人从前毕竟也那么好过,总有想看看她是否过得安好的想法,她与叶裴后来又怎样了,她总是希望她所在意的人都能过得好。
然而晚晚走得太快,阿月又怕惊扰到她,没隔一会就失去了她的踪迹。她对着眼前那座阻挡住的假山左右相看,怎么都想不明白不过才隔了这点距离,晚晚就在假山后消失了?
阿月不再多想,转而来到了淑妃殿中。相比起以往淑妃对她客气了不少,就连凤翳都对她有些害怕,每每见到她都毕恭毕敬的。想来是对他的招有了效果,其实想要他学好也不难么,只要对症下药让他害怕就行,怕了自然就乖了,哪有人会对恐惧无畏呢。
宿罪
(iishu)是,,,,!
50.前朝幕后
【】(iishu),
淑妃挥退了宫人后,亲自领了阿月来到偏殿。殿中凤景行早已入席而坐,见到阿月脸上鲜少的有了笑容,想来心情自是不错。可不是么,司夜离失势后西凤帝能倚重的只有他,许多事也都问他的意见,并将手上不少的权利移交给他,凤景行俨然有代替之势,他能不意气风发么。再者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好事就往他身上落,此次的事就算查起来也与他无关,阿月算是帮了他个大忙。
凤景行将阿月面前的酒杯斟满了酒,请她入席道“本王当真是没看出来,你的能耐比之本王府上的任何一人都要强。本王还当你是说说,可你这说就已是与他人不同,能杀人于无形,还能让人生不如死,真是令本王惊叹啊。来,本王敬你一杯,自此后我们再无生分,你的事就是本王的事。”
阿月已许多年都不曾喝过酒了,就算不得已也只是喝些果酒,她酒量素来都不好,酒品自是不敢恭维,眼见着杯中是烈酒她哪敢喝,只得推托道“王爷说得是,能为王爷分忧解愁是奴才的荣幸,但奴才酒量浅薄,这酒怕是不能喝。”
淑妃嗤笑道“月公子怎生连个酒都不能喝,竟是比得个女子似的,连本宫都不如。还是月公子看不上本宫宫里的酒才不愿喝的?”她掩了掩唇,将酒饮尽。
淑妃都这般说了,阿月只能勉为其难的喝下一小杯,道“娘娘严重了,王爷与娘娘请奴才喝酒那是奴才的福气,奴才此生都未曾喝过这般好酒,又哪里来看不看得上一说。娘娘唤奴才为阿月即可,阿月必将为娘娘效劳。”她的话意诚恳尽显,让人看不出一丝野心来,而且在此之后凤景行也派人去查过她的底细,都查不出什么问题来,她说她与司夜离有仇,在过去的年月中她一直都蛰伏在暗处并未发动攻击,想来要么是能力还不够,要么还没找到个能依靠的权势来做她的支撑,如今他们三人有着共同的敌人,无论各自目的为何,都是能坐在一起之人。
淑妃又替她斟了杯酒道“阿月能为我们效劳那是我们如虎添翼,下一步该如何走需要本宫做什么自当配合,且本宫也有一枚棋子要送给你,此人一直潜伏在相府,是为司相的小妾,若是有什么用得上她的地方尽管吩咐,只要达到最后的目的就好。”司夜离作为蕙平身后最有力的靠山,只要一日不除他,那么蕙平就还有机会成为她儿子踏上皇权路上的绊脚石,她又怎能容忍这个人的存在?
听她这么说,难道相府中早有淑妃暗插的棋子?那个人是谁?虽然多年过去,但她记得司夜离的小妾不就那几个,玉雪、甄儿,会是他们中的谁呢?经得淑妃这一说阿月到是想起了一事来,当年她曾在桃花林中听到过黎儿与人谈话,当时她还对黎儿起过疑,可如今想来当年那个装扮成祭司,声音模糊的人到与淑妃有几分相似,莫不就是她?然而后来黎儿已经被司夜离给控制了,只是不知下场如何。
“不知娘娘所说之人是谁?”阿月问道。
淑妃到也坦诚,既然说了那人是要送与她的,就没什么好隐藏,缓缓说出一人名字来“黎儿。”原来当年司夜离并未对黎儿狠下杀手,反是将她闲置在相府一禺,任着她自生自灭。
果然是她。看来司夜离这个司相也是不好当,这么多人都要打他的主意,都将人派到他府中去了,也不知他每日入睡可还睡得安稳,也不怕梦中就被人给了结吗?
阿月点点头,谢过了淑妃的美意道“奴才回去好生筹谋一番,定不辜负娘娘的这颗棋子。只是有一事奴才心中有些顾虑,毕竟是司相的小妾,跟随司相多年,此人难道就未曾动过念头想要脱离娘娘,对司相动心,想永远留在相府中吗?”
淑妃夹了箸子菜道“相府中人人怀有心思,又岂非都是安分守己之人,不为本宫所用,难道你以为她就还能活得下去?”她的话道出了相府看似平静下的波涛云涌。
都说司夜离治府严谨,这些也都是她亲眼所见,可难道他就真的没发现这些人暗藏的祸心吗?依她来看未必是如此,相反他早就知道了棋子的所在,不除只是因为他们没有行动而已,也省得他再招进来新人去提防。至于他想要给的消息则是他已删除过的,无关轻重的情报,就如当年的秀怜一样。他既知道了秀怜是什么样的人,亲手为她布了局,害得秀怜至死都在悔恨中。那样一个可怕之人难道不知道身为棋子的下场吗?他留着他们是想给他们留条命,还是当真就只是在利用?阿月忽然有些迷茫了。她一直都觉着像司夜离这样的人手段太过高明,在他眼中哪有什么慈悲与良善,只有目的与牺牲。可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相比起他来,淑妃的冷血无情更让她看出了身在皇权下的可怕。一路出得殿门,沿着宫门往外走,需要经过一条长的窄道才能回到祭司院,阿月借着微薄的月光,蜷缩着身子一点点走过檐角,她没喝什么酒可却觉着自己有些醉了。否则她怎能想起他的好来,怎能想起其实相比那些人来,无论他怎样身处在皇权的中心,在怎样的腥风血雨中一路走来,他都尽量的护卫着无辜之人,不让那些人被吞噬进权利的漩涡中,成为牺牲品。就如他曾护卫不曾相识的她那样,在渝州几次将她从刘同那些人手中救出过。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何越是了解他却让她越是迷茫。而当她真正处在这权利风暴中,她才渐渐看清原来除了她曾厌憎的地方,没有一处是清静之所。她仰靠在红瓦的宫墙上,泪眼渐渐模糊,即使明白了这些那又如何,那个地方终究不是她的栖息之地。他或许会对天下人好,正如旁人给他的美名般,却始终不曾善待过她。
————
入了夜后,风声潇潇瑟起,庭院中菩提树静静地盛开着,繁花却是早已败尽,唯有那一大片嫣然怒放的梨花绵延十里,像是飞雪般随风拂落。都说相府有一景揽尽了世人的目光,就在那倚霞园中,比之那绝世瑰丽的望江楼还要令人垂涎。望江楼是何等美景,傲世屹立在滚滚沙漠中,如那海市蜃楼般的绮丽,又似一汪绿洲,每当风吹动就能听到铃铛声摇曳如歌声风华绝代。若说望江楼难找,慕名想要观瞻的人不在少数,那么相府的十里梨花林又何止是一般风光,就是垂涎都未必能得见。曾经那片梨花林还是桃花林的时候,映月阁就掩映在其中,从阁中遥望出去的风光就好比置身仙境般,如今桃花林那粉色旖旎绽开的花瓣俨然被白色代替,而映月阁也早已毁在灰烬中。然而就算风华不再,传奇难续,梨花林自别有一股风味,有着沉宁而静然的凄美,是无可比拟的。
冬风一日吹过一日,便是呵出的气都带着雾气。西凤的冬日似乎尤其的寒冷,眼看着天色像是要下起雪来。女子手中拿着大氅挽在臂间,一手提着琉璃盏,往倚霞园的方向而去。夜色漆黑,行路难走,莫说是晚上,就是白日现在都极少会有人往这个方向走。一来是相府不成文的规矩,只要在府中伺候过的老人都明白什么地方不该去,就连新进来的小丫鬟被骂了几次后也都警觉起来。他们人人爱慕的相爷,莫说是西凤,乃至天壑大陆的女子都趋之若鹜的相爷,就算他的两任妻子相继过世但还是有狂蜂浪蝶不停想要嫁入门的司相,心底一直都藏着一个人,那个人是他的禁忌,不可触碰不可提及。那看似温文尔雅的外表下有着颗不可触摸的心,有时候就连府中心思浅显的小丫鬟想要借机靠近都会被那股冰冷给吓退回来,也就不敢再肆意的动心思去吸引司相的注意,因为根本无用,不止无用,甚至还会被其身侧的暗卫给丢出府去,那样他们连爱慕的心思都没了。二来据说倚霞园会闹鬼,那里曾经死过人,府中的丫鬟亲眼见过,一到夜晚就会有淅沥的哭声传出,像极了含冤而泣的不瞑目。就算有人想要一瞻倚霞园的风采也绝不敢随意的靠近,就怕那位会找上门来。此事在相府传多了倚霞园也就真成了座空废的庭院,只唯独一人,在这四年的冬日都会坚持着做一事。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