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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赤军

    石虎初至,便即调动兵马,于九原附近大败拓跋郁律。续咸闻报还挺高兴,南方晋人也已退守平阳,如今于北方再重创鲜卑,并州少说又能安稳个半年时光了吧今年风雨调顺,秋后多半丰收,不但供应境内所驻数万大军绰绰有余,说不定还能供输上党,则以石赵而论,天下之贤牧,舍我其谁啊

    谁想到美梦还没做完,石虎便即撞上门来,说我要先发制人,南下伐晋,孝宗你赶紧帮忙准备吧。续咸苦苦相劝,说秋粮未收,府库空虚,无可远征。石虎笑笑:“我新缴获鲜卑牛羊十数万,与其纵放境内吃草,不如驱之南下,充为军粮。”

    续咸算了一下,说那倒也好……既然如此,太尉还要我准备什么哪石虎道:“我今兵力不足,卿可颁令,即于领内大征兵役!”

    一句话,就把续咸好不容易稳住的人心给搅乱了,而且征兵不得,羯兵干脆四乡搜捕,不但驱走青壮上万,彻底耽搁了耕作,而且受其破坏最严重的,恰好是续咸花费最大功夫管理、统治的晋阳附近膏腴之地……长年辛苦,就此一朝而化为泡影。

    续孝宗当时连挂冠而去的心都起过,只可惜不敢……他本上党名儒,倘若真是硬骨头,也不会轻易投羯啦。因此只能在石虎的淫威下瑟瑟发抖,每日向天默祷,希望太尉此番南下,旗开得胜,然后赶紧把晋阳的青壮再给我还回来……其后听闻,石虎在山口驱赶农夫、劳役上阵,铺尸填壕,以薄晋垒,续咸又是恼怒,复感悲怆,一个人躲在被窝儿里连哭了好几天。

    然后这会儿晁赞、王续二人持着石虎的公文来到,要他再筹粮秣,再发兵员,续咸也就只能跟晁赞叫苦:“哪里还有余粮和余兵可用啊”

    目前太原郡内是什么情况,晁赞自然也是清楚的,但他不可能附和续咸,否则难免惹祸上身,要跟续孝宗一起费脑筋去解决这个几乎是不可解的问题。因此只是对续咸说:“此乃使君之务,我实不便置喙……”话一出口,他也觉得自己太不够朋友,于是略略转折,试探着问道:“我料拓跋既败,今秋或不敢再来,不如请刘将军(刘虎)率部南下,增援石太尉”

    续咸闻言,略略一愣,这才想起来,忙问:“未知太尉今在何处,已收取了平阳否”

    关于前线战况,石虎在公文中只字未提。王续当然不敢隐瞒晁赞,但晁赞却关照他,千万别跟续使君说实话,别把老先生吓着




第四十七章、盗阳曲
    羊彝羊容叔,私慕从姊羊献容,为伊辗转反侧,为伊奔波劳碌,为伊连脸都不要了,竟弃祖宗而投胡汉……

    如他一般的中原世家大族子弟,当时是很少有人主动出仕胡人政权的——如裴宪、荀绰等之归羯赵,纯属落于贼手后贪生怕死——在原本历史上,一直要到北魏入主中原以后,因为南望王师久不至,王师反为他姓所篡,北方世家方始陆续“从贼”。

    然就羊彝而言,这条时间线上,即便裴、祖北伐之前,胡汉也并没能够真正掌控泰山郡,那里基本上属于三不管的流寇纵横之地,不可能有刀子顶在腰眼儿上逼迫羊姓出仕;而待北伐之后,泰山复归晋土,如羊鉴等自然削尖脑袋也要出仕洛阳,光大家门,而不会再正眼以觑胡、羯。故此羊容叔之所为,乃是彻底的异类,族谱中也早就把他给彻底除名了。

    然而,若以为羊彝心中只有佳人,毫不在意自身的前途,却也未免太过小看他了。他投胡之时,恰在洛阳被焚、怀帝北狩后不久,当是时也,曹嶷肆虐于青州,石勒纵横于兖、豫,刘曜进逼长安,其时王导、周顗等南渡之士,都以为神州陆沉,光复中原非一二十年之功……倘若羊献容是被什么山贼、草寇、乞活所虏,则羊彝又岂肯往投啊

    所以羊彝原本的计划,是要辅佐刘曜,使其得天下,则阿姊为后,我亦有当国之望。谁想胡汉其兴也勃,其亡也忽,崩起盘来,简直迅捷得令人眼花缭乱,即便伊、吕再世,亦难扶倾,遑论刘曜和他羊容叔。结果刘曜被迫放弃平阳,保刘恒远走,不过万众远徙于美稷县。羊彝虽然日为刘曜所重,拜为尚书令,其实权柄未必可比中原一小县之长。难道光隔三岔五地去看看美人,交谈几句,他就能够满足吗

    更何况因为环境、身份的制约,他连美人的小手都不敢牵……

    因而此前刘路孤遣人私赂羊彝,请他向刘曜进言,两家并力东下,侵扰赵境——一方面好向盛乐“女国使”交代,同时也避免自家独自出兵,屠各刘氏会妄图鸠占鹊巢——羊容叔就此筹思数日,终于有了满盘全新的想法。

    他跑去建议刘曜,说如今石虎全师南下,咱们不如趁机和铁弗合兵,东渡黄河,去偷袭晋阳吧。前闻石虎在并州横征暴敛,导致天怒人怨,则此去必有应合者,若能夺占晋阳,再通过刘路孤北和拓跋,就有机会在晋、赵争雄之际,谋取渔翁之利;即便拿不下晋阳,也可掳掠人口,退至吕梁以西,图谋再举。

    此外,他还献计说,刘虎驻在阳曲,多次遣人到肆卢川去招抚旧部,则我等可以混杂在铁弗中间,假称弃刘路孤而往投刘虎者,赵之各城守将必然不疑,便可起到突袭之效了。

    刘曜反复筹谋,也觉此计可行——关键刘永明心比天高,也不甘心久居于这蛮荒之地啊——便即约期与刘路孤会盟,商定了合兵东下。随即羊彝就自请为先行,去联络不满石虎统治的并州土著,以为内应。

    羊彝是跟着几名铁弗一起到阳曲去的,他事先教会了同行铁弗一套说辞,先是向刘虎诡称,刘路孤谄事拓跋,导致族内人心离散,他们可以拉出数千部众来,往依故主。继而又说:“我等尚在设谋,若能杀死刘路孤,则全族可致。唯恐刘路孤预先得到消息,故而大人千万勿泄此事。且事或有不成者,倘若大人先向石皇帝许诺,若有反复,则反是我等陷大人于不义了。”

    刘虎不疑有他,自然大喜,也果然从彼等所言,不先向晁赞或者续咸报备。羊彝伪装铁弗,在阳曲城内呆了三天,各处搜集情报,当他听说郭殷辞去了晋阳令之职,返归本乡后,便即大着胆子,摸上门去。

    羊容叔在郭盛才面前,反复剖陈心迹,说自己本无投胡之意,全是为了保护家姊,这才虚与委蛇。如今机会来了,若能利用胡兵和铁弗东来的机会,抄了石虎的后路,则于晋室功莫大焉——“郭公曾被迫担任羯职,还和郭敖联宗,这般污点,若无奇功伟绩,恐怕是洗不清的啊,则以我计为若何”

    羊彝本意,利用郭家在阳曲的势力,与刘曜里应外合,可杀刘虎。刘虎一死,晋阳唯余老弱,取之不难也。倘若刘曜仅仅止步于吕梁以西,真对大局造不成什么影响,但若能得晋阳,以刘永明的野心,他肯再轻易放弃吗可是并州残破,即便有石勒支持的石虎都未必可守,遑论根基全失的刘曜,最多两三年,晋人必将大举北进,到时候自己好谋献城之功。

    然而郭殷反复斟酌之后,却对羊彝说:“与其应合屠各,不如我等自取晋阳,容叔其有意乎”

    羊彝一边盘算,一边问道:“即便郭公尽起族丁,不过数千,且无布勒,如何可杀刘虎啊即便除去刘虎,晋阳城高堞密,也非数千丁壮可取。难道郭公族内,有什么深通兵法韬略的杰士不成么”言下之意,耍阴谋我拿手,至于打仗……我肯定不行啊,我瞧你也玄。

    郭殷微微而笑,说:“但有容叔这张利口,还怕取不下晋阳城么”于是指点羊彝,到晋阳去秘访续咸续孝宗。

    续咸乃是上党人氏,师事京兆杜预,研究春秋》、郑氏易》,名重一州。当刘琨称制于并州之时,聘其为从事中郎,待得刘琨丧败,他被迫降羯,得到石勒的重用。话说还在襄国之时,续咸先任理曹参军,石勒称帝后升任廷尉,主要负责司法工作,倒还勉强算是称心满意——只要设法绕开胡将和羯人,则石勒之清明、公平尚在刘琨之上啊。随即受命为并州刺史,却反倒使他对于羯赵政权的忠心日益淡漠了。

    一则是形势所趋,续咸逐渐收起了石勒可得天下的妄想,能够长久割据,就算苍天护佑了;其次石虎的所作所为,也真是把续咸气得发昏,愁得不行,感觉石勒若重用此獠,赵国恐怕连割据都不能长久。对于他的这种心态,郭殷与之共事经年,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况且他本人的心境,也与续孝宗相近。

    因此乃荐羊彝于续咸,劝说他居中设谋,先除刘虎,再拒晋阳,以迎王师。羊容叔在续孝宗面前一番侃侃而谈,剖析天下大势,续咸虽然动心,却始终未能下决断——直到石虎再派王续来要钱要粮,那真是逼得续使君无路可走了,这才只得铤而走险。

    于是翌日,晁赞便即行文阳曲,请刘虎前往晋阳一行,说是太尉遣使者从前线返回,就后方守备事有所布划。刘虎不知是计,只领着十多名部曲便即翩然而来,



第四十八章、定北戎
    刘央等既退石虎,急忙写成详细的奏报,遣快马驰向长安城中也明确指出,彭晓所造“将军炮”于守城无益且反有损害,导致城壁崩塌数尺,若非苍天护佑,恐怕平阳城早已失陷了乃先将彭晓囚禁起来,以候大都督发落。

    终究平阳城内,乃至整个平阳郡的最高军事负责人,都是刘央,则“将军炮”塌陷城壁,他不可能完全撇清责任,故而当战事不利的时候,是不敢将此事上报裴该知晓的。如今既然打赢了,那么这事儿就能说了,我身上那点点责任,将功而赎,自然洗清,剩余罪责,都在彭子勤头上!

    其实关中军律中,对于类似情况并没有相应条文,彭晓肯定是有责任的,但责任是大是小,该当如何惩处,律条空阙,暂时只能由大都督自行决断了。但刘央深恨彭晓,故此在与欧阳根等人商议过后,即引故意损坏军事物资并且情节特别严重等条文,建议将彭子勤即于军前正法。

    然而捷报尚未送达长安,裴该倒是先接到了来自上郡的消息。

    且说虚除权渠率部南下侵扰安定郡,他那里才刚动身,驻在冀县的游遐就得到了消息,于是点集兵马,并召略阳、天水、南安三郡戎部,北上汇聚于平襄县城。

    即以护西戎芯、秦州刺史的名义,董督三军,以吕楼为先锋,率三千骑兵先行,游子远以马步七千继之,余众数万合后,急向上郡杀去。

    秦陇之间,多山谷塬地,地形非常复杂,若欲前往广袤的上郡草原,大抵有两路可通:其东路,先东逾六盘山,再沿芦水谷地而行,但那样就必须要经过安定郡的都卢、朝那两县,很可能跟虚除部迎头相撞;因此游遐便先北向,自群山中出,由附近的游牧民担任向导,循祖厉河谷而行。

    芦水属于渭水水系,祖厉河则是黄河上游的支流之一,在秦州境内分为东源祖水,又名苦水,和南源厉水,又名甘水,进入凉州南境后合而为一,乃名祖厉。汉书武帝纪记载:“元鼎)五年冬十月,行幸雍,祠五畴,遂逾陇,登崆峒,西临祖厉河而还。”当时在其附近还设有祖厉县。

    大军行二百五十里而北出祖厉,复东北向七百里,迫近了虚除本部游牧之所,大概在后世的定边县附近—了起到偷袭之效,军中向戎部商借了大量骡马,乃至骆驼,并驱膨以为食粮,千里之遥,仅仅花费了不到十天的时间。

    魏将夏侯渊生时,军中有谣语说:“典军芯夏侯渊,三日五百,六日一千。”可见在各方面条件允可的前提下,军伍日行百里,并非不可思议之事——晋里一百,也不过后世四十公里而已。何况游遐所部除了关中精锐,就是西戎杂胡,跑起马来,速度那是相当快的。

    虚除权渠奋战半生,先后吞并了周边很多小部族,导致其本部人侗盛,达到二十万之众,那么对于几乎全民皆兵的游牧民族来说,能够拉出去打仗的少说也得七八万。这回他就是将兵半数,并其他一些依附部族,五万游骑分道南下,先后侵扰朝那、都卢、乌氏等县,甚至直下安定郡治临泾。然而晋人早有准备,坚壁清野以待,戎狄野无所掠,复攻坚城不下,只能以战马踩踏田地泄愤,或者薅了未熟之麦,晒作马草罢了。

    尚留半数冻护卫老巢,留其子伊余镇守。

    因为对于南下侵扰晋土之事,伊余本身是不赞成的。他曾在刘曜军中为质多年,恨刘曜入骨,好不容易打听到刘曜退缩于美稷,就劝说其父前往攻伐,以报昔日之仇。然而权渠说了:“此去美稷,固然草原旷漠,方便跑马,终究有六七百里之遥,且刘曜丧败不久,有何可抢啊不如南下,三百里即入晋土,乡间多有可搜掠者”

    伊余撇嘴道:“阿爷之言,不尽不实!我知石虎遣人来,奉献珍宝,请阿爷为他骚扰晋土,然而我等既受晋封,又岂能贪图些许宝物,便背弃誓约哪”

    权渠曳叹道:“汝杏唯知冲杀,却无智谋。如今天下,刘汉名存实亡,唯有晋赵争雄。赵势续晋势大,则我若助晋,未必有所得,唯相助石赵,才能获阮大利益∫裴大司马使其兵北出,入我上郡境内,建高奴县,实有徐徐压逼之势,则一旦石赵败亡,或者仅仅丢失了并州,关中晋军必将随便找个借口,便即大举而北,来谋我父子——中国人的本性如此,难道我见得还少么

    “唯有相助石赵,使双方尽量维持均势,我等于此所谓的上郡内,才能太平安稳。当然了,事亦不可做绝,不能使裴大司马宁可暂弃晋阳石虎,也要来攻伐我家。故此我不东向高奴,不克城邑,唯于野外抄掠,既可以调动晋人,又能使其乏食,乃不能遽发大军去攻石虎u若晋人责问,便说是盗贼所为,希望可允我逾界讨贼”

    因为伊余不赞成出兵,所以权渠就把他给留下了。伊余深感郁闷,又恐怕父亲此举,是有不信任自己的意思——要命了,他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儿子,老家伙不会起了废立之心了吧!

    烦闷之下,每日饮酒大醉。这天才刚醒过来,便得传报,说有戎部自西方而来,已经连端了两个依附绣,渐渐逼近本部了!

    伊余闻报大惊,急忙登城眺望——说是城,其实不过一个土斡罢了——果见无数骑兵杀来,很快便即逼城建垒。伊余遣人探问:你们究竟是谁啊,打哪儿来,所欲何为啊时候不大,得到回报说:“护西戎芯、秦州刺史特率境内戎部十七,合兵十万,来讨我南侵之罪!”

    随即奉上一封箭书,伊余自然是不识字的,赶紧找族内能识文字的来念。游遐此书,倒是也不骈四俪六,充分满足了戎狄极为低端的文化水平,其大意是:

    虚除权渠受晋之封,却与羯贼暗中勾连,竟然为羯贼南侵王土,实为叛逆,合当扫灭r伊余昔日相助胡虏,在大荔被擒,就曾与我相约,助晋伐汉,如今胡虏尚瑟缩于美稷,他不知往伐,反倒挑唆其父,行此亲痛仇快之事,难道心中就没有一丝愧疚么如此无信无义之徒,还不赶紧自缚请罪,则大军破壁之后,恐怕虚除一脉,都将悬首篙竿,再无孑遗!

    伊余大怒道:“谁说是我挑唆的阿爷倘若游某遣使来责问,我或者尚感羞赧,如今竟率兵来攻我,则谁肯束手就擒!”即问左右道:“我看西戎不过万军而已,哪里有十万之众啊”

    其左右道



第四十九章、追击
    秋收在即,长安城内的吏僚普遍趁着爽气初至之时,出城踏青,乃至登高揽胜,以消劳乏。因为他们都很清楚,一旦正式开镰,必然公务繁冗,再想舒心称意,起码也得一个月以后啦。固然不是人人都必须跟赋税打交道的,但身为属吏,于部门间临时借调也是常事;再者说了,别的衙门彻夜燃烛,或者吏皆下乡,自家衙门却还是朝辰晚申,长官面上须不好看……

    尤其那些力求上进的,若不趁此机会加班加点,以求得长官的亲睐,更待何时啊

    当然啦,即便秋收之前,也是有某些衙署早就彻夜燃烛,人人忙得脚不点地的,甚至还需要从别的部门调借人手——那就是枢部。

    为了应对平阳和上郡的两场大战,郭默、杨清等枢部官僚日以继夜地劳碌。原本以为,所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只要前期准备工作足够完善,等到正式开打,总可以轻松一些吧。谁想裴该却关照他们设想种种可能发生的状况,甚至就战败而制作预案——倘若平阳城失守,又当如何应对倘若游遐掩袭上郡损兵折将,甚至于全军覆没,又当如何应对

    世无万全之策,即便大势占优,也很可能因为某些细节问题,导致临阵丧败,甚至于一溃千里,与其到时候措手不及,捉襟见肘,还不如早作筹谋,才能尽可能地挽回败局哪。

    这一个多月以来,枢部应对各种情况所作预案,即便明呈裴该的,都已经装了满满两口大竹箧,尚在制定中未能完善的,更不知凡几。直到游子远从上郡传回来捷报,裴该下令将一口竹箧封存归档,郭、杨二人也才略略舒了口气。

    郭默忍不住就说了:“早知游子远此行如此顺遂,我等便不必这般劳累了……”

    裴该正色道:“世间岂有‘早知’二字啊譬如行军立营,深掘沟堑、布置鹿角,夜间设警,有明哨、暗哨,以防贼来偷袭,而若贼不来,难道诸般安排,全都无用不成么唯日夜警惕,方可保障军旅,一旦松懈,必致丧败,思道不可轻忽啊。”

    郭默不过随口发句牢骚,没想到竟然招来了裴该的长篇大论,赶紧拱手道:“多承大都督教诲,末将知道了。”

    杨清趁机在旁边儿说:“上郡之战,并非至重,即便游使君败了,所损多氐羌杂胡,既无需哀伤,也不必抚恤,而虚除趁胜南下,野无所掠,也未必敢于深入。唯平阳之战,才关乎大局,若被羯贼破城,平阳不守,河东亦受威胁,恐怕直接动摇关中的军心士气。因此末将等仍在制作相关平阳战事的各种预案,不敢一日稍懈,大都督勿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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