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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赤军

    乃命杨虎兵屯黄金,以待荆州兵。

    杨虎去后不久,周访便至弥留之际,临终时命书记起草奏书,恳请以女婿陶瞻暂领汉中军。他还关照周抚、周光道:“道真有乃父士行为恃,天子必信,是故命其领军。我与陶士行相交莫逆,既死,汝等当以士行为父,目道真为亲兄,勿生疑忌,毋相犯也。所可虑者,唯有杨虎,但汝等三人同心,则杨虎不能为恶。”

    一代名将周访周士达就此辞世,享年六十一岁,与原本历史上相同。

    遗命暂不发丧,要等杨虎于黄金击退了荆州兵,返归南郑时,方才得讯。杨虎乃欲入城吊丧,周抚等恐其生乱,不欲接纳,陶瞻却道:“国家方鼎盛,即便杨虎为汉中旧主,颇得人望,又岂敢遽生异心,与中原相抗衡啊然若我等不纳,彼心生疑忌,为求自保,或将铤而走险——且开城放他进来吧。”

    杨虎入城后,就责问陶瞻等人,为何隐秘周访去世的消息。陶道真道:“为恐将士哀恸,影响军心,不能全力御敌之故——绝非疑忌杨君。”杨虎垂泪道:“周公不以降人目我,待我甚厚,我又岂能伤害其子嗣啊”乃自请率两营兵出镇西乡,以防荆州军趁丧再来——也避免跟陶、周等人起冲突。

    再说周访的死讯报至洛阳,裴该也颇感哀恸——虽说他跟周访缘悭一面,从没有当面打过交道——乃使秘书拟诏,下于枢密,加两级追赠周士达为元帅、大将军,复允其子周抚承袭南郑县公之爵。

    荀闿趁机提出建议,可自中朝命吏,接掌梁州刺史与梁、益都督之职,复遣一军前往,正式收编汉中军




第二十二章、被自尽
    为了供应河北和并州的战事,郭默、杨清等东挪西凑,不免捉襟见肘,因而裴该多次下令关中供输。只是新朝肇建,关西多戎,难免某些部族大人心生疑虑,复为人所煽动,在地方上掀起了大大小小的乱子来。秦州游遐为了镇抚,雍州荀崧、裴粹为了自保,都被迫召聚屯丁,扩充兵马,导致没法按原计划完成对洛物资的供应。

    好不容易到了靖德元年的二月底,秦州乱戎陆续被平定,还有一些直接就散了——多是已经转为农耕的氐、羌,这得赶回乡去播种啊——游子远亦释还半数丁壮归屯,并搜集陈谷两万斛,运往关中。荀景猷、裴公演得报,大松一口气,也即释还屯丁去春耕,且倾空府库,向河南供输四万余斛粮。

    荀崧趁机就去见其女荀灌娘,说正好要运粮食到洛阳去,护卫兵丁五千之数,其中还有六七百的骁勇正兵,保证安全——你赶紧跟着他们一起过去吧。

    荀灌娘说安娘年纪还太小,怕是受不了那么漫长道路的坎坷跋涉吧。荀崧说:“安娘自可由卿母抚育,卿与保大登程即可——皇后、太子之封,岂可久悬不决哪”

    荀灌娘笑道:“天子唯我一妻,唯保大一子,则皇后、太子之封,岂会落于他处啊父亲未免过于焦虑了。”她说老公跟我承诺过,是不会讨小的,而即便因为如今身份不同,他讨了小,我终究还是正室吧。

    荀崧心说闺女你这神经还真大条,男人的这路话也可以相信吗且不论这点——“天子若娶妃妾,难保恩宠不移,古来妻妾互易者,不知几希即便卿正位皇后,汉光武亦有废郭圣通而以阴丽华为后之事,况乎尚未正位啊”

    荀灌娘蹙眉道:“天下高门,唯裴与荀,则天子岂能以别氏为后”

    荀崧苦笑道:“天下高门,昔日尚有贾、郭,而今安在且天子方恨泰章叔父(荀组),虽用道明(荀闿),不过暂时敷衍罢了,则荀氏唯我一家,未免独木难支。看今中朝官制,平原华、太原王或将大用,且即旧日中品之族,如祖、卫、卞、郗等,亦多半荣显——天下难道只有裴与荀么”

    荀灌娘这才泛起些危机感,就此遵从其父之言,撇下安娘,抱着保大就启程东行了。他们抵达洛阳的时候,正好裴该前后脚得到了陶侃收复原平,祖逖在三台破敌的消息,诸多喜讯汇聚,群臣皆来朝贺。裴该即命枢密省统筹,继续向河北供应粮秣物资——就差临门一脚了,哪

    哪怕砸锅卖铁,也得让祖逖把襄国给攻下来,把石勒的脑袋给我送过来;随即举行了隆重的典礼,正式册封荀氏为皇后,裴俭为太子。

    但是随即却又接到了两条坏消息,一条来自汉中,一条来自徐州。

    ——————————

    汉中方面,周访扬声攻剑阁,其实主力指向巴中。李雄一开始还真上当了,命李寿率军前往剑阁御敌,结果李寿至关上眺望,就见华军连营数里,旗帜密布,但朝夕两餐燃起的炊烟却并不甚多……

    李寿因此判断,这多半是疑兵啊,汉中军的主力肯定是杀往别处去了。一方面向成都传报,提醒李雄,一方面点集兵马,趁夜出关,前去偷营。

    领兵的华将正是高乐,所部不到两千人。他原本志气昂扬,想要再建新功,以免被旧日同僚远远落下,谁想周访却命其将半营人充作疑兵,不免懊恼、泄气。等到了剑阁之下,登高远望,只见山势奇险,唯一道可通,心说就这地形,哪怕甄蛮子将万众来,估计都很难拿得下啊!

    怪不得大都督……不,天子昔日说古,道钟会伐蜀,顿兵于剑阁,若非邓艾偷渡阴平、奇袭成都,估计只能黯然打道回府去……

    本欲偷取剑阁,让周访不能再小觑自己,然见此地势,把他这最后一点儿幻想也彻底给打破了。高乐只能盛布疑兵,陈于剑阁之下,但他既然丧失了信心、消磨了战意,安排就难免疏漏,终被李寿发现了破绽。

    ——其实就算没有炊烟的漏洞,李寿也迟早能够瞧出不对来的——看营盘貌似好几万人马,且有周访大纛,但你既然来了,不可能就跟关下一直歇着兵,丝毫也不做攻关的尝试吧

    于是李寿夜袭华营,高乐大败,上马率先而逃,竟然一口气就跑回了南郑。李寿衔尾而追,直至汉中郡的沔阳县。留守南郑的陶瞻一方面发兵往援沔阳,一方面快马到前线去通知周访。周士达得报又惊又怒,被迫退兵还救。

    李寿既知周访归来,便即主动释了沔阳之围,退回剑阁。周访一入南郑城,当即下令,把高乐给我逮起来正法!

    还是陶瞻、周抚等好说歹劝,说高乐终究是天子旧将,大人不宜擅自加以刑戮。于是最终周访捕拿高乐,押入槛车,送去长安,以候天子自行处置——周士达真是气极了,甚至于还私下里对儿子、女婿说:“倘若天子处置不公,我便掷却衣冠、印绶,不受他华家的爵禄!

    !”

    但他终究年岁大了,受此一气,加上匆忙赶回南郑来过于劳累,这边儿高乐才刚被押走,那边儿周士达就一病不起了。随即得报,荆州王廙发水陆军两万西来,欲犯汉中,周访气极反笑道:“王世将吹枯嘘生的闲谈之辈,也敢来谋我乎不想周士达竟如此为人所小觑!”

    乃命杨虎兵屯黄金,以待荆州兵。

    杨虎去后不久,周访便至弥留之际,临终时命书记起草奏书,恳请以女婿陶瞻暂领汉中军。他还关照周抚、周光道:“道真有乃父士行为恃,天子必信,是故命其领军。我与陶士行相交莫逆,既死,汝等当以士行为父,目道真为亲兄,勿生疑忌,毋相犯也。所可虑者,唯有杨虎,但汝等三人同心,则杨虎不能为恶。”

    一代名将周访周士达就此辞世,享年六十一岁,与原本历史上相同。

    遗命暂不发丧,要等杨虎于黄金击退了荆州兵,返归南郑时,方才得讯。杨虎乃欲入城吊丧,周抚等恐其生乱,不欲接纳,陶瞻却道:“国家方鼎盛,即便杨虎为汉中旧主,颇得人望,又岂敢遽生异心,与中原相抗衡啊然若我等不纳,彼心生疑忌,为求自保,或将铤而走险——且开城放他进来吧。”

    杨虎入城后,就责问陶瞻等人,为何隐秘周访去世的消息。陶道真道:“为恐将士哀恸,影响军心,不能全力御敌之故——绝非疑忌杨君。”杨虎垂泪道:“周公不以降人目我,待我甚厚,我又岂能伤害其子嗣啊”乃自请率两营兵出镇西乡,以防荆州军趁丧再来——也避免跟陶、周等人起冲突。

    再说周访的死讯报至洛阳,裴该也颇感哀恸——虽说他跟周访缘悭一面,从没有当面打过交道——乃使秘书拟诏,下于枢密,加两级追赠周士达为元帅、大将军,复允其子周抚承袭南郑县公之爵。

    荀闿趁机提出建议,可自中朝命吏,接掌梁州刺史与梁、益都督之职,复遣一军前往,正式收编汉中军



第二十三章、可立周鲂之功
    ;周访去世的消息传到洛阳后不久,又一道急报来自于东南方向,禀奏说晋寇犯边,且徐州军颇有不稳的迹象倒也在裴该意料之中。

    回想数月之前,登基践祚前后,对于怎么处置苏峻,臣僚们多数建议勿轻动,暂以安抚和羁縻为好。

    其实陶侃、裴嶷等人都不怎么喜欢苏峻说他算天子旧部吧,跟随时间也不长,完了自往青、徐发展,基本不受控制,跟卞、郗鉴等人还不和睦;说他是地方势力吧,在燕县吃了败仗,祖逖却不便直接下手惩处,而要顾虑天子的看法……这就是一狗仗人势,还给主家捅漏子、坏风评的恶奴啊,真是太讨厌了!

    然而讨厌归讨厌,苏峻这般作为,在乱世中也属寻常,朝廷还真没什么借口直接收拾他。而若是即刻召他还洛责问,并且收编其部属,又怕兖北生乱,有碍祖逖的北伐大局……

    只有王贡提出反对意见,说:“苏峻军虽众,却不严整,其将亦各骄横,分而制之不难。今其主力在兖北,粮穷势蹙,朝廷但发一旅之师东向,即可镇定之,彼又岂敢与羯贼相呼应啊倘若归其于东,则恐途远而难制了。”

    祖纳当即驳斥道:“兖北终究近羯,即便苏峻不叛,既云其军不整,则仓促收编,易散为盗贼。若兖北乱,必害河北战事,难道是卿担负得起的么!”

    祖纳知道祖逖执掌重兵,必受朝廷之忌,能够使祖家因军功荣显,也就这最后一次机会啦,因此为了襄助其弟保障后方,极请勿逼苏峻先把他轰回东方去,再可徐徐设法收编之。

    华廷就此命苏峻退出兖北,并且改命为徐州都督,镇守淮南。苏峻为谢风所逼,不敢不退,但却恳求裴通助其上奏,请增其军为三旅。裴通表面上应允了,其实又暗作一奏,呈递洛阳,备言苏子高有不臣之心,有割据之意,希望朝廷早作防范。

    王贡趁机献计,“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苏子高你不是要三个旅的编制吗好,给你,但同时解除你旅帅之职,而升、管商、匡术三将为上校,使守三旅之帅。如此一来,诸将争竞,苏峻的掌控力必然下降,就方便朝廷在平定河北后,腾出手来收拾他了。

    献策之时,胡飞恰在其侧,闻言乃劝谏道:“苏峻若有过,可召其来朝责问;若有罪,朝廷可明命讨伐之;今

    今使诡谋,反是促其反也!难道王君实欲杀苏峻乎”

    王贡心说我就是想杀苏峻,那家伙专断跋扈,不但对于国家来说是必须割除的毒瘤,对于我本人来说,也实在是个讨厌的家伙。当即反诘道:“朝廷已使裴行之讽苏峻,使其散兵任子,而其不听,则反形已彰,不过为河北战事所累,尚不能明诏讨伐罢了。我因此献策,以削弱其军,使不为朝廷大患。难道君别有何良谋,可以使苏峻必不为乱乎!”

    裴该本人也觉得,这种手段不大厚道,确实只有“毒士”才能编排得出来……但他原本就不怎么喜欢苏峻,本以为有郭默珠玉在前,这个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叛臣,在这条时间线上可以稍微象点儿样子吧谁想那厮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想当初自己在关中奋战,无暇顾及徐方老基地,故而因谢风所荐,遣苏峻东行,把一个有“后课”的家伙置于嫌疑之地,苏峻逐渐势大心野,其实也有自己的责任在。倘若苏峻虽然跋扈,在御羯时尚肯奋战,说不定裴该还会考虑设法给他一个好结果;但那家伙先不救邵续,复于兖北观望不进,战败于燕县,导致祖逖上奏弹劾,进而又不肯散兵,还只将未成年的次子送来洛阳,那真是把裴该心里最后一点儿自责也消磨掉了。

    裴该心说我耳提面命诸将,要他们警惕军阀化倾向,如今军阀就在身边儿,难道还能把板子高高举起,复轻轻放落吗苏子高你自己不长眼,来逆我的锋刃,则不把你当作个鸡崽儿杀给猴子看,众将当皆以为朝廷无威,而天子过于宽厚了!

    那我将来还怎么收祖氏的兵权哪

    因而最终采纳了王贡之计。

    王贡久与青州军相邻,对于其内情是很了解的,故而设此毒计。要知道其军中诸将,以韩晃、马雄为最勇,自视亦高,却偏偏隔过不命二人为旅帅,而任、管商和匡术。果然诏下徐方,苏峻大怒,韩晃等亦皆不满,于是参军贾宁趁机怂恿他派人秘密渡江,去跟王敦联络,恳请王敦渡江北进,自称愿为内应。

    王敦与亲信商议,沈充说:“苏峻为华主旧将,不过一时不满封赐,欲自留退步耳,非真心归从也。若如其言,我军渡江以攻淮南,华主或将寄望于苏峻,下诏如其所愿,则彼必背誓而发兵击我。明公勿听。”

    钱凤却说:“

    “不然。若明公志在保江,或不必听苏峻,若有规复中原之望,则如此良机,岂可错失华人方与羯赵鏖战于河北,无暇南顾,若能趁机渡江,于淮南站稳脚跟,则有望图谋兖、豫,甚至于得青、徐。苏峻虽诱我,我但谨慎前行,又何惧其背誓啊若不听其言,苏峻必怨我,不但日后渡江为难,且其或将南侵……”

    最终王敦采纳了钱凤所言,即命大将邓岳率五千兵先期渡江,去攻取庐江郡。苏峻果然急报洛阳,请求更加其豫州都督衔,并准自命麾下诸将,他好从徐州发兵,去救援庐江。

    裴嶷接奏怒道:“此要挟朝廷也,苏峻等若谋反!”王贡也说:“臣疑南兵即苏峻召来。”随即请求道:“今祖元帅已破羯兵于三台,进逼襄国,即便今岁不能克,贼亦无力复振,河北近乎平定。朝廷正好发一二旅之师东进,以御晋寇为名,实收苏峻。”

    于是诏下枢密,发兵援救庐江;同时行文给苏峻,准其越界御敌。其实自汉代以来,从来只有郡国守相不准越界捕盗的规定,至于刺史、州牧,乃至都督军事,哪有只准守自家一亩三分地的道理啊所以裴嶷才说苏峻是在“要挟朝廷”不给我名分,该去我也不去。

    最近一段时间,在洛的关中军旧将都眼巴巴地瞧着祖家军在河北伐羯,以及刘央等在并州御寇,当真眼馋得不行。众人都道强敌将灭、天下将定,倘若再得不着机会率兵出征,则我等将来名位逊于刘央他们也就罢了,若皆低过祖氏旧将,那不是太懊糟了吗这天下究竟是姓裴啊还是姓祖啊

    因而日常使人去枢密省坐守,随时探听省内消息,看看是不是有啥任务,方便第一时间抢到手。军事行动往往涉及机密,枢省上下是不敢轻易泄露的,但于诸将所遣之人,也不便拒之门外再者说了,要粮也好,要兵也罢,只要身份无可疑,则什么理由不能往省里混哪且诸将所遣来的,也多是机灵之辈,往往通过小吏往来奔跑的速度,其面上表情,手中所捧案卷厚薄



第二十三章、可立周鲂之功
    ;周访去世的消息传到洛阳后不久,又一道急报来自于东南方向,禀奏说晋寇犯边,且徐州军颇有不稳的迹象倒也在裴该意料之中。

    回想数月之前,登基践祚前后,对于怎么处置苏峻,臣僚们多数建议勿轻动,暂以安抚和羁縻为好。

    其实陶侃、裴嶷等人都不怎么喜欢苏峻说他算天子旧部吧,跟随时间也不长,完了自往青、徐发展,基本不受控制,跟卞、郗鉴等人还不和睦;说他是地方势力吧,在燕县吃了败仗,祖逖却不便直接下手惩处,而要顾虑天子的看法……这就是一狗仗人势,还给主家捅漏子、坏风评的恶奴啊,真是太讨厌了!

    然而讨厌归讨厌,苏峻这般作为,在乱世中也属寻常,朝廷还真没什么借口直接收拾他。而若是即刻召他还洛责问,并且收编其部属,又怕兖北生乱,有碍祖逖的北伐大局……

    只有王贡提出反对意见,说:“苏峻军虽众,却不严整,其将亦各骄横,分而制之不难。今其主力在兖北,粮穷势蹙,朝廷但发一旅之师东向,即可镇定之,彼又岂敢与羯贼相呼应啊倘若归其于东,则恐途远而难制了。”

    祖纳当即驳斥道:“兖北终究近羯,即便苏峻不叛,既云其军不整,则仓促收编,易散为盗贼。若兖北乱,必害河北战事,难道是卿担负得起的么!”

    祖纳知道祖逖执掌重兵,必受朝廷之忌,能够使祖家因军功荣显,也就这最后一次机会啦,因此为了襄助其弟保障后方,极请勿逼苏峻先把他轰回东方去,再可徐徐设法收编之。

    华廷就此命苏峻退出兖北,并且改命为徐州都督,镇守淮南。苏峻为谢风所逼,不敢不退,但却恳求裴通助其上奏,请增其军为三旅。裴通表面上应允了,其实又暗作一奏,呈递洛阳,备言苏子高有不臣之心,有割据之意,希望朝廷早作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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