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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神女兮山之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长矢

    杜若想了想,也觉得有些迷惘,她对自己的过去,除却那个巨蛇幻化成的男子,的确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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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
    c_t;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这世代绵延的罗浮山而言不过瞬息之间,但对于一个凡人而言却是沧海桑田。初上罗浮山的杜若不过一介凡人,虽参透了入门心法,终不过是在心境上更通透了而已。在这五年间,她已将罗浮派人仙期的心法参悟的七七八八了,至于那炼气诀,她已练至上层,能做到对自身的真气收放自如了。但是她的修为却似乎到了瓶颈期,无论精神力如何增强,她都无法迎来自己的天劫,迈入人仙期。

    这五年间,玄清真人除了命崇凌偶尔给杜若送些增进修为的丹药,每隔半年都会来这竹林小屋为杜若解答修行上的疑惑。不过对于杜若的天劫为何迟迟未来,他却不知缘由。按理说,修为到了人仙,天劫自会降下,可杜若的修为早已比普通人仙初期的修者高,但杜若却无半分天劫将至的感应。玄清真人翻遍了葛仙宫中的典籍终究有了一点启发。那典籍记载了前朝一位修行有成的前辈,独自一人在山中修行,无人指点,修为却已和普通的神仙别无二致,不过阶品却始终停在人仙期,连地仙的天劫都未降下。而后天界一位散仙路过那位前辈隐居的山岭,机缘巧合下,指点他去红尘历练,饱尝人生七苦,最终参悟天道,飘摇而去。玄清真人猜想杜若怕是心境没有跟上修为,才导致阶品停滞不前。说来这修行并非只是为了拥有神力,终极目的还是为了跳脱轮回长生不死。只有化为神仙,才能摆脱凡人共同的宿命。

    杜若倒不着急,她向来认定各有天命,这人仙的天劫该来总会来,急不得。这五年她已鲜有进食,虽未完全习得辟谷之术,却已不似在采药村那般须按时完成一日三餐。除了吸风饮露,她偶尔也会飞去罗浮山不远的小山丘摘些野果食用。此时正值初秋,正是山果成熟之际。

    杜若摘了些野桃野柿子放进随身携带的布袋里,也不急着回去,在这山丘上欣赏起秋景来。说起这四季,杜若犹爱秋天。它不似春秋热闹,也不似冬萧瑟落寞。秋风落叶,秋阳杲杲,自有一番风味。

    晒够了这初秋的阳光,她才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活动了一下四肢,从山坡上站起来。朝远山望了望,她拈了个手诀,朝竹林飞去。

    杜若到竹屋的时候,玄清真人已候她多时。杜若并不惊讶,恭敬的对着负手而立的玄清真人施了一礼,道:“崇钰不知师父今日要来,所以一早便出门去了。”

    玄清真人转过身看着眼前的杜若,她来这罗浮山已五年了,平日里该尽的礼数虽然都尽到了,但仍旧让他和众弟子感到距离感,似乎于她而言,这世上并无任何重要的人事,她只是按部就班的活着。玄清真人点了点头,道:“为师今日来是想说说我的一些猜想。”顿了顿,他继续说到:“我前日在典籍上看到一个情况和你有几分相似,所以猜想你人仙的天劫迟迟未降怕是历练不够,要知道这红尘最是



千灯镇
    c_t;杜若收拾好行李便坐在竹屋中等玄清真人等人过来。如今虽是初秋,竹叶仍旧青翠欲滴,微风轻轻拂过,夹带着些竹叶苦涩的清香,倒令人觉得神清气爽。杜若在竹屋前种了些菊花,闲时摘些花瓣,与新抽的竹叶嫩芽用晨露煮沸,倒也为山中清苦的修炼生活添了几分滋味。即将下山历练,她虽不为前路未知感到不安,但始终有些舍不得陪伴了她五载的竹林。失神间,一抹黑色的身影潜入了竹屋。

    “喵,喵,喵……”却是一只毛色光亮的狸花猫。

    杜若听见胖虎的叫声这才回过神来,蹲在地上轻轻抚摸它的头。说来自杜若上罗浮山后,胖虎便失踪了,她本以为胖虎不可能找见她,但在她来罗浮派的第三年,胖虎却像个久违的老友一般出现在她的竹屋里。如今她又要离开了,虽知眼前的狸花猫不同于俗猫,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担心它没个好去处。

    胖虎似乎读懂了她内心的想法,喵呜一声,跳到了竹椅上,用爪子轻轻的挠挂在椅背上的布袋。这布袋看似普通,却也算件宝物,里面似乎有很大的空间,杜若曾将一整棵树的野果装进去也没有装满。杜若见胖虎一直挠这布袋,便试探的问它:“你是说让我将你藏进这布袋带下山一同历练”

    “喵呜”回答杜若的是一声肯定的猫叫。

    杜若见它如此机灵,便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不过你可不许捣乱,此行若有危险你就乖乖藏在布袋里,还有切记不可让师兄们发现你。”

    “喵呜”胖虎有些不耐烦的叫了一声,似乎在说放心啦,便跳进了布袋,呼呼大睡起来。

    崇元与崇善二人来竹屋时已是薄暮时分,金黄色的霞光撒在竹林,凭添了几分悠情。崇元已许久未见过杜若,上一次见她还是两年前祖师爷飞升一千年整的祭拜大典上。当时二人并未说过话,他也只是隔着几个师兄弟偷偷的瞄了她几眼。想到这里,他忽然有些局促不安,一会儿该如何与杜若说话呢

    思索间,他与崇善已走到竹屋前。杜若在竹林边缘设了个小小的阵法,若有人进入竹林她是有感应的,所以自二人进入竹林,她便在竹屋前候着了。

    两年未见,杜若出落的愈发清丽脱俗,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气质,不知为何,崇元突然有些紧张,他怕自己说错话唐突了杜若。不过杜若显然猜不到崇元的这些心思,只是如平常那般,朝二人施了一礼,道:“二位师兄好久不见。”

    崇元见她这般客气,心里有些失落,回了一礼,道:“师妹别来无恙。”

    杜若点了点头,道:“我们何时出发”

    崇元向四周看了看,答道:“师妹若是已收拾好行李,便可出发了,驾云西去应该能在天黑前赶到千灯镇。”

    杜若道:“我早已收拾好行囊,即刻便可启程。”

    说罢,三人便拈了个手诀,唤来三朵云,驾着朝西飞去。

    杜若今日着了件素绿色的长衫,及腰的长发随意的扎了个髻,虽朴素却显得洒脱大方,驾云的时候更是长发飘洒,衣角翩然,落霞映照,灼



姐妹
    c_t;杜若三人在千灯镇外不远的小树林收了云,落在隐蔽处。施法换了身普通凡人的粗布麻衣,掩了修者的气息,便朝镇子走去。此时,一牙上弦月已悄悄爬上了天幕,树林里也升起了飘渺的雾气,因天色不晚,月光皎洁,三人倒也能辩得方向。

    快出林子的时候,从林中驿道的另一边传来了忽远忽近的歌声,虽有些听不清,却声动梁尘,映衬着天际的皓月,愈发显得清幽明净。三人很默契的不说话,循着歌声的方向走去,那个方向正是千灯镇所在。

    在驿道的另一边,两个妙龄女子正不紧不慢的赶着路,歌声正是来自其中一人。唱歌的女子穿着绛红色的交领襦裙,微黄的长发用红色的丝巾束起,明眸皓齿,娇俏可爱。只是她唱的曲子,词却不太好。歌声虽也动人,但却少了几分凄切婉转。

    “君不见犹忆东风挽西墙,墙内何人敛红妆,素手卷轻帘,愿把暮秋望;君不见江畔渔舟把晚唱,只待秋雨满潇湘,青山一朝在,烟水两茫茫;君不见梧桐未雨花未葬,翩然一过染白裳,陌上行客少,徒留几凄荒;君不见秦楼一曲泪千行,冷月银霜随湖漾,曲罢人未在,任音入幽篁;君不见伊人怅惘,梨花雨凉;只望许酒一杯,随月共饮诉衷肠。”

    一曲唱罢,她转过头看着身旁的女子,道:“言姐姐,我饿了。”

    这个叫言姐姐的女子,穿着鹅黄色罗裙,面容清绝,她的这份清绝与杜若的不食人间烟火不同,给人的感觉是目空一切。不过听到唱歌女子话,眼里却难得流露出几分柔情,但声音仍旧清冷:“马上快到了。”

    唱歌女子点了点头,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一般,眸子一亮,道:“我曾经听白无常哥哥说,人界有好多好吃的,这次我们出来一定要把那些好吃的都吃一遍,只是…”说到这里,女子的眸子黯淡了几分,声音也弱了下去,:“要是被阎王叔叔发现了,肯定又要被抓回去关禁闭了。”

    言儿用余光扫了扫女子,淡淡的说道:“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

    杜若三人循着歌声,终于跟上了二人。崇元见前方是两个穿着打扮非同寻常的女子,心里便多了几分警惕。须知此时夜色早已笼罩,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子怎会出现在这荒野树林,其中定有蹊跷。

    叫言儿的女子早已发现身后的三人,于是渐渐加快了脚步。待他们追赶上来,她便一把拉过唱歌的女子,往路边靠。崇善见此情形,心中猜想这女子定是把他们当作坏人了,便叫道:“姑娘请留步。”待二人回过头,他才拱手施礼继续说:“我兄妹三人从东边的石头村来这千灯镇探望祖母,因被姑娘的歌声吸引,便循声而来,请问姑娘是否也去千灯镇”

    言儿并没有回答崇善,只是映着月光静静的打量三人,这三人虽身着普通凡人的衣物,但气质却和普通人不同,尤其是他们中的女子,说不出的飘逸出尘之感。她身旁的女子倒没有这么多心思,见言儿不说话,便回了一礼,道:“我和我姐姐是去千灯镇,既然你们也去,那大家可以结伴同行呀。”



天灯仙子(上)
    c_t;第二日,杜若一早便醒了过来。胖虎不知何时竟自己从布袋里跑出来了,绕着她的小腿一直喵喵喵的叫。杜若以为它饿了,便搜寻了一番,布袋里除了些栗子核桃就是些野果了,杜若拿了几个野果出来,有些无奈,自己这主人当的有些太不称职了,竟从未认真给它准备一顿饭食。选了个野苹果,她试探的放到胖虎嘴巴前,原本不抱希望,但胖虎似乎很吃这一套,两三口便吃完了一个苹果,连核都没有放过。杜若有些哑然,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吃野果子的猫,难道它这么些年在罗浮山都是这般过的吗

    胖虎连吃了几个野果,肚子被撑的更圆了,简单的舔了舔毛,它又钻回布袋睡觉去了。杜若笑了笑,也简单的梳洗了一番。

    出房间时,崇元与崇善已在候着她了。大叔正在一旁为三人准备早饭。杜若朝二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崇元本想问问杜若昨夜睡的如何,但话到嘴边却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倒是坐在一旁的崇善先开了口:“师妹昨晚睡的怎么样”

    杜若道:“还不错,这里和罗浮山的竹床倒是差不多。”

    崇善用余光扫了扫一旁不苟言笑的崇元,语气有些戏谑:“崇元师兄倒是失眠了一整晚。”

    崇元有些发窘,故作镇定的道:“我不过是隐隐为我们此行担忧而已,毕竟那翼湖不是个普通的地方。”

    崇善素闻崇元认床,据其他师兄说,崇元刚上罗浮山时,整整半年没有睡过囫囵觉,还是后来玄清真人从他出家前的家中讨来一床旧被,他的失眠症才慢慢好转。不过他既如此说,崇善也不好再取笑他,“反正迟早都得去,师兄你也不必担心了,不如在这镇上多待几日,最好过了千灯节再启程,对了,”崇善转向杜若,眼里多了些光彩,语气也变得有些憧憬:“千灯节每年还会选一个未婚女子作为灯会上的天灯仙子,那天灯仙子穿着流光溢彩的衫裙,啧啧,和传说中的仙女一样美,不,比仙女还美。”

    杜若有些无语,这崇善师兄不仅有些贪吃,还有些好色,不过和罗浮派其他古板严肃的道士比起来,倒显得更有人情味。杜若笑道:“这千灯节怕是不能错过了。”

    崇善听了杜若的话,偷偷瞄了崇元两眼,立即附和道:“对对对,师妹我给你说,你要是去选那天灯仙子,肯定是,肯定是…”崇善挠了挠头,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百花在你面前都得失色。”

    谈笑间,大叔已做好早饭小心翼翼的端了进来。听到崇善的话,他立马放下饭盘,使劲的摆手,语气也有些焦急:“不能去,不能去,那天灯仙子不能去选。”

    “为何”崇元见大叔这般慌张,好奇心一下上来了。

    “唉”



天灯仙子(下)
    c_t;吃过早饭,杜若三人别过大叔,便出门去了。一路上,除却崇善,崇元和杜若皆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杜若倒不是为了天灯仙子的事担忧,而是方才大叔说起尧光山山神时,胖虎在布袋里似乎很兴奋,一直挣扎着要出来,若不是她临时施了个小禁制,恐怕就被师兄们看见了,下山历练还要带宠物,却是有些说不过去。况且她始终觉得胖虎不同凡猫,若是被他们误认为是妖猫替天行道,那可就冤了胖虎这只吃素的胖猫了。吃素还这么胖,杜若不免为胖虎感到不值。不自觉的,笑意又挂在脸上。

    崇元此刻仍在为杜若要去当那天灯仙子感到担忧,且不说这山神底细如何,他作为师兄,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修为比自己低的师妹去冒这个险。想到这里,他便用余光扫向杜若,此时的杜若正偷笑胖虎,这倒令崇元觉得微恼,她竟不为自己的安危着想吗

    崇善见二人不说话,便去路边的油饼摊买了三个酥油饼,想借此打破这沉闷的气氛。杜若平日里就不怎么吃东西,若不是下山历练,须说话行事和普通凡人别无二致,她连大叔家的清粥小菜都不会动。所以崇善的酥油饼,她是如何再吃不下了。而崇元此刻正担忧天灯仙子的事,也无心情进食。所以三个酥油饼最后只能由崇善吃了。

    好不容易将酥油饼硬塞进肚,崇善刚想喘口气,崇元冷不丁的一句话,又差点将他噎住。

    “这天灯仙子就由崇善去当吧。”

    “不行!”崇善与杜若异口同声的说到。

    倒不是崇善不愿意为了小师妹冒这个险,而是他堂堂七尺男儿,如何扮得天灯仙子,何况那山神又不是瞎子,这如何糊弄的过去。

    崇元也不理会二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墨绿色的瓷瓶。道:“这换容丹是临走时我从葛仙宫带的,如今倒是能派上用场了,虽然药效只有一个时辰,但也够了,师弟,这厢倒是劳烦你了。”说完,崇元对崇善笑了笑。

    崇善从未想过,平日里看起来正派严肃的崇元师兄竟也有,如此,如此腹黑的时候,虽然这个方法可行,但他始终有一种赶猪上架的感觉,而这头猪就是他。“既然如此,这天灯仙子就由我来扮吧,不过师兄,要是中间出现什么变故,你可千万要来搭救我。”一想到,自己一个出家道士将要变作女子被送上山献给好色的山神,崇善的脸色就好不起来。

    “不可,师父的本意就是让我下山历练,好早日寻得人仙天劫的契机,若是每次都让师兄照顾,我又何时才能得道”杜若见二人虽已安排好,心中依旧觉得不妥。

    崇元看了杜若一眼,道:“如此可好,崇善扮作你的模样,待送上尧光山后,我们便一路尾随,到时候由你去救崇善,我不出手,正好也能考验考验你这几年的功力。”

    杜若见他这般坚决,倒也不好再反驳,反正离天灯节还有好几日,到时候再从长计议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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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灯节(上)
    c_t;镇长听说了来了几个有大能耐的道士,便亲自随大叔回家,他要好生招待这几位救星。待见过三人后,他更加觉得镇子有希望了。眼前的三人虽着装普通,但个个眉清目秀、丰神俊朗,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

    崇元将千灯节当日的计划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镇长。听完后,镇长有些犹豫。“万一三位制服不了那个山神,那岂不是又激怒了他,又白白丢了性命。”

    崇元倒是能够理解镇长的顾虑,若是最终没能制服山神,又激怒了他,镇子恐怕是要遭受灭顶之灾的。不过他既答应管这个事,就说明心里还是有一些把握的。活了上千年的大妖多在远离人烟的地方隐修,这种厉害角色早已悟道,通常只会吸食月华,人之精气于他们无用不说,还会沾染杀戮的罪孽,有朝一日飞升,天罚随天劫降下却是承受不住的,若不想身死道消,上了千年的妖怪绝不会轻易害人。所以崇元猜想那山神不过是只刚开了灵智的普通妖怪,道行并不高。“镇长放心,这件事攸关性命,若是没有把握,我们也不敢轻易应承下来。”

    镇长见他这般说,也不好再质疑。道过谢,便邀三人去镇上最好的酒楼,他要设宴款待恩人。

    崇元三人见推辞不过,便只能应了。晚宴设在镇上的千灯酒楼,崇元和杜若几乎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场合,显得有些无所适从,倒是崇善,深谙酒桌之道,和镇长以及镇上其他几位德高望重的人物打成一片,差点就认他作义子了。

    酒足饭饱,崇善已醉的不省人事。崇元与杜若别过镇长,便由崇元背着崇善回大叔家去了。

    此时已是深夜,仰望夜空,一弯明月挂在天幕,夜风习习,喝了些酒的崇元倒是完全清醒了。用余光扫了扫杜若,鬼使神差的,他问到:“师妹,你冷吗”说完这句话他便后悔了,修道之人一旦有所小成,大多不会受寒暑气侵体、八邪之害。因此,她自然不会感到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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