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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神女兮山之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长矢

    杜若怔了怔,答道:“多谢师兄关心,我不冷。”

    崇元笑了笑,又问到:“我曾听师父说你来罗浮山前的记忆全都丢失了,可是确有其事”

    杜若点了点头,她有些惊讶,崇元为何会问到这个事。

    “那你可曾想过找回从前的记忆吗”

    杜若转过头看了崇元一眼,今天的他似乎与往日严肃正经的模样有些不同。“不曾想过,那记忆丢了便丢了,若是命里的定数,我也勉强不得。”

    崇元本想再问她为何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但背上的崇善却不安分起来,一直嚷嚷着要去西街馄炖铺。

    杜若有些好奇,那西街馄炖真有那般好吃,竟使得一个出家人多年还念念不忘。“那西街馄炖真有那般好吃么”杜若问到。

    “馄炖倒是其次,只是,只是”说到这里崇善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一般,眼里竟有泪光闪烁,支支吾吾了




千灯节(下)
    c_t;镇长将千灯节的流程说给三人听后,也便回去命人筹备千灯会了。

    崇善曾在千灯镇待过两年,那千灯会的流程他是再熟悉不过了,况且那千灯仙子是由他来扮演,只要没有意外,定能做到万无一失。至于崇元,则从随身携带的百宝袋中取出了几张紫色的符纸,他要画几张五雷镇妖符。在道教中,紫为纯阳之色,为尊贵,为清静,为祥瑞,太上西出,紫气东来,修为极高深者,头顶身上便有紫气金光。所以这紫色的符纸承载的能量也最大,却也最难画。

    画完镇妖符,已是日落西山之时,此时的崇元已是冷汗漓漓、面色苍白,须知画符需一气呵成、全神贯注,不得出现一丝偏差,何况还是这借了太阳真火的紫色符。崇元长长的舒了口气,虽然耗费了巨大的心神,好在这符终于是完成了。

    至于崇善,则唤出法器正阳剑,用前些年偶然得来的朱砂王,画上伏魔阵法。这正阳剑乃是罗浮派第三任掌门游历天下时的佩剑,用雷击枣木辅以天火淬炼而成,虽其貌不扬黑不溜秋,但却内含真正的天罚之雷,是妖魔邪祟的克星。说来这罗浮派虽门人凋敝,却传承悠久,不过这倒是便宜了那些弟子,因为人少,倒是每人都能得一件不错的法器。

    杜若修为不及二人,但玄清真人念及她天份最高,于是将门派中最好的法器赐予了她,便是那祖师爷温养多年的素月笛。这素月笛据传是慈航真人的道场竹林中一棵有了灵的翠竹制成,不仅能平心静气驱逐心魔,还能消除戾气。在罗浮山修炼的五年间,杜若早已将素月笛的使用方法熟稔于心。

    万事俱备。

    千灯镇上的镇民几乎人人都会做灯笼,不过精巧别致的倒不是人人都会。千灯节上用的灯笼皆是由西街的灯笼匠所做,灯笼匠做的灯笼以精致取胜,造型各异,最常见的是荷花形状的花灯,其次是狮子灯,最少见的是仙女灯。仙女灯由艾草纸和十年以上的湘妃竹做成,除了材料难寻,那灯笼上绘的仙女飞天图才最考验灯笼匠的手艺。等到千灯节那日夜里,千灯彩胜,同时齐出,大街小巷皆是手持各色花灯的人。灯赏得差不多了,便是千灯节的压轴大戏——天灯仙子游街了。

    崇善早已服下换容丹,由崇元施法将他变作杜若的模样,就等着那花灯轿来接他游街了。此刻的崇善,除了神态与真杜若有些不同,其他的就连杜若自己也找不出差别。

    第一次穿女人的曳裙,崇善似乎连如何走路都忘了。这流仙裙穿在他身上,确切说,应该是杜若身上,竟出奇的合适,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杜若也是第一次见自己这般模样,不过,她并没有太多奇异感,而是似曾相识,所以竟觉得稀松平常。

    相比于杜若,崇元却完全失神了。虽然知道眼前的人并非真正的杜若,而是崇善所化,他却无法控制自己将目光转向别处,眼前的女子仿若从画中走出,静若秋菊,俏似春桃,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若不是崇善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的发窘,变回原本的模样,崇元怕是一时半刻都难以回神。

    见气氛有些尴尬,崇元轻轻咳了一声,道:“师弟,未曾想到你变作女子竟这般好看,比葛仙宫中壁画上的仙女还要美上几分。”

    这次换杜若发窘了,这不明摆着在夸她吗正欲转移话题缓解尴尬,崇善却先开口了:“师兄,你这是在夸师妹赛天仙吗”

    “啊,我…我…”崇元这才反应过来,刚刚的那句话是如此露骨。

    气氛愈发尴尬,三人索性都不再说话,杜若还好,虽有些惊讶,倒也还镇定。至于崇善,虽然识趣的不再说话,但神色却似乎有些幸灾乐祸。最尴尬的莫过于崇元了,若是有个地缝,他大概早就毫不犹豫的钻进去了。

    好



山神
    c_t;花灯轿上的仙女灯在夜色中忽明忽暗,不知何时,天上的月亮悄悄隐匿起来了。在这样浓重的夜色中行路,那几个镇民心底都有些发怵,何况在前方等候他们的还是那吃人的山神,不自觉的几人加快了步伐。崇善此时倒有些悠闲,山路虽崎岖,但在这花灯轿中也不觉得颠簸,一晃一晃的倒让他多了几分困意。打了个哈欠,他决定睡一觉再说,反正一会还有架要打,不养好精神怎么勇斗山神。

    崇元与杜若偷偷的跟着花灯轿,隔的虽远,但循着那仙女灯的灯光,倒也不至于跟丢。

    言儿与冥儿两姐妹自千灯会结束后,便拦了个镇民,待问清尧光山方向后,也匆匆赶过去了。不过她们却不似崇元二人偷偷跟在花灯轿后,而是找了个隐蔽处,身形一遁,如两缕青烟般,便消失在了原处,再现身时,已是在尧光山最高的山峰了。

    说来这姐妹二人其实非人非妖非鬼非魔,和三十三重天上的仙也不同,而是五仙中的鬼仙。人可以从人仙修炼至天仙,但却不能修炼鬼仙之道,这鬼仙只能由灵体——灵魂来修炼,所谓阴中超脱,神象不明,鬼关无姓,三山无名,便说的是那鬼仙。不过二人虽已得道,但仍旧还保留了一些鬼魂的习性。即使已不再惧怕阳光,但她们法力最强的时候却仍是在夜里。也因此,在这静的诡异的黑暗中,她们却看得异常清楚。

    镇民们将天灯仙子放到山神指定的位置后,朝着花灯轿里的崇善作了作揖,嘴里念念有词:“不要怪我们送你上山,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吧,以后中元节我们会给你烧纸的。”说完,甚至来不及仔细听那花灯轿中传来的呼噜声,便匆匆的跑下山了。

    崇元见状,微微叹了口气,似在对自己说,又似在对杜若说:“也怪不得他们,普通人在恐惧面前胆怯退避也是常态。”

    杜若看了崇元一眼,没有回话。待镇民的身影完全消失,二人寻了棵大树跳了上去。大约过了半刻,花灯轿旁的灌木丛一动,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杜若与崇善对视了一眼,暗自握紧了手中的法器。

    此时的崇善正睡的香甜,梦中又去了西街那家馄炖,只是那做馄炖的女子似乎有些奇怪,一直背对着他不肯以正脸示他。唤了半天,那女子才肯回头。只是一回头,崇善却吓出了一身冷汗。猛得睁开眼,他才反应过来刚刚做了一个噩梦,揉了揉眼睛,崇善朝轿外望去。

    “啊”一声带着愤怒情绪的吼叫声惊醒了整座尧光山,早已栖宿的鸟惊得在黑暗中四处逃散,崇善此刻早已是冷汗漓漓。方才他望向轿外,正好与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对上。这张脸正是他梦中所见的那张。那双眼睛闪过一丝贪婪,咧了咧无牙的嘴,声音粗重,“这次的好看,嘿嘿。”

    崇善第一次见到这副模样的妖怪,也吓得不轻。除了那双血红色的眼睛,他还有一张裂到耳根的巨口,一张开便发出“嗬嗬嗬”如同拉风箱的声音。他的头有几分像巨蟒,不过却没有鳞片,呈现一种破败的灰白色。除了长了个怪物的头,这山神的身体倒和常人无异。

    崇善从怀中掏出正阳剑,慌乱中连运起法力催动它都



胖虎(上)
    c_t;其实,三人虽已落在下风,但那妖怪也不见得能讨到什么便宜。他虽皮肉强硬,行动却有些迟缓。因此,即使正阳剑不能给他致命的伤害,但凭借着灵活,崇善已在他身上留下了好几道灼烧的剑痕。

    若是在平常,二人其实很难伤他分毫,修炼了两三百年,他早已渐渐摆脱原本的习性,即便不能灵活自如,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反应迟钝。说到底还是那笛音令其从心底里感到恐惧,唤醒了本能而已。不过,缠斗了这么久,二人早已彻底将他激怒,若不是想找个时机将那吹笛子的女人捏死,否则他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将二人撕碎。思及至此,他心底似乎有了什么主意一般,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趁着二人还未近身,他连忙退到身后的大树前,朝着三人作揖,道:“害人非我本性,再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请三位仙人收手吧。”

    崇元二人虽比他灵活,但人妖相异,凡胎当然不比那妖身强悍。因此,他俩此时早已是灰头土脸,崇善的一只手也脱臼了,胸前更是血迹斑斑,显然受伤不轻。杜若虽有二人护着,但也显得很吃力,那素月笛十分耗费心神,即便她天资过人但也不过修炼了区区五载,自然无法完全发挥素月笛的威力。

    三人见妖怪这般说心中虽有疑惑,但也收了法器,由崇元问到:“非你本性,莫非还有人指使你害人不成”

    妖怪摇了摇头,其实他这般说倒有几分道理。他本是极西之地的翼湖里面的一只玄龟,只因十几年前一场洪水,彻底改变了他玄龟一族的命运。自那场洪水以后,原本平静的翼湖便变得浑浊不堪、腥臭滔天,若只是这般那都还好,但那水中却隐隐的有一种能激发凶性的血腥之气,道行低灵智未开的水生动物皆因此变得凶戾嗜血,连那不食荤腥的草鱼都长了一排细密的尖牙,互相残杀。他玄龟一族因有上古神兽玄武的血脉,倒能抵挡这血腥之气的侵蚀,只是在那湖底生活久了,依旧让他们的性子变得暴躁易怒。再加之他平日里心性就不稳,所以才变得如此暴戾嗜血,不过碍于族规森严,他倒是不敢在翼湖大开杀戒。后来,血腥之气侵蚀渐深,他便寻了个机会离开了翼湖,来到这尧光山装神弄鬼。

    三人听完,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未曾想到这妖怪竟有这般来历。崇元隐隐的有些担心,还未到翼湖便已遇到如此厉害的角色,真要到了那边恐怕自保都是一个问题。三人心中各有思量,分神之际,那妖怪眼底凶光一闪,偷偷从披风中伸出一只如干柴般弯曲僵直的手,眼看就要朝杜若抓去。

    在暗处观望的两姐妹显然看到了这一幕,不过那妖怪离杜若太近,二人已无法阻止。慌乱中,冥儿大叫了一声。这一叫倒让妖怪分神了片刻,不过待三人反应过来,那妖怪的螯足已逼近杜若的心脏。千钧一发,杜若只能本能的后退。

    瞬息间,一道黑影从杜若腰间飞出,那妖怪忽然惨叫了一声,伸向杜若的螯足吃痛往回一缩,已是鲜血淋漓。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片刻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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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虎(下)
    c_t;“你为何要杀了他”杜若第一次见胖虎如此暴虐,有些难以置信,喃喃道。

    “喵”胖虎舔了舔嘴,朝她缓缓踱来,似在邀功。

    崇善见状,走到杜若跟前,又问道:“师妹,你这猫哪里来的”

    顿了顿,杜若道:“几年前在罗浮山,它随我回村子便一直跟着我了。”

    崇元也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我初见这猫便觉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师弟方才我见你那般激动,莫非你也觉得熟悉”

    崇善点了点头,想起自己曾在罗浮派的书房见过一幅画,道:“师兄,你可知道罗浮派书房里有一幅祖师爷的画像”

    崇元似抓住了什么线索一般,直直的盯住正在杜若脚下来回穿梭的胖虎,但接着又摇了摇头:“莫非你是说那画像上的异兽,可是这明明是一只狸花猫。”

    似乎听懂了二人的对话,胖虎的耳朵一动,不过只是淡淡的看了二人一眼,便又朝那妖怪的尸体踱去了。言儿与冥儿见状,也从树上跳下,方才冥儿的那声大叫早已暴露了她们,继续躲藏已无意义。

    此时那妖怪早已变回原形,正是一只木盆大小的玄龟,那披风原来是他的甲壳,不过有些滑稽的是,那妖怪头上却长着灰白色的癜纹,与周身的玄色对比异常乍眼。胖虎扫了扫两姐妹,便不再理会,绕着那玄龟转了一圈后,寻了个空隙,用爪子轻轻一顶,那玄龟便翻了个面。

    崇元三人见两姐妹现身便走上前施礼道:“方才多亏冥儿姑娘提醒,不然我师妹就凶多吉少了。”

    冥儿笑了笑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总觉着自己刚才有些大惊小怪,倒是她身边的言儿了解她,便替她回道:“没有给诸位添麻烦已谢天谢地,各位方才的神通我姐妹二人已经见识过了,既如此,我们也不必再藏拙,我和妹妹是天姥岭青萍子座下灵女,给道友见礼了,还未请教三位道号。”

    冥儿看了言儿一眼,没有说话。言儿曾万般叮嘱她不可轻易透露二人真实身份,否则容易招惹是非,因此倒也认了这灵女的身份。

    崇善见言儿这般说,立即回了一礼说道:“我们是罗浮山玄清真人座下,这是我师兄崇元师妹崇钰,我叫崇善。”

    谈话间,胖虎不知何时已将那玄龟的腹甲撕扯开,掏出了一个野桃大小的漆黑色的珠子,正歪着脑袋用爪子挠着玩。

    “咦这妖怪竟修炼出了妖丹,莫非他已修炼了千年,可是既已修炼了千年,为何还不能完全化为人形”崇善见那黑珠子分别就是妖之内丹,但又觉疑惑。妖丹是妖吸收月华凝结而成,普通的妖物无法感应天地自然无法吸取月华,也就不可能形成内丹,但这妖怪显然只是一只普通妖物,若是那千年的大妖,他们三人绝不可能与之缠斗那么久,这又是作何解

    言儿先前的猜想早已在那妖怪说出自己来



离去
    c_t;三人回到千灯镇大叔家已是月落星沉之际。这一夜,镇里的人皆夜不能寐。虽然大家都暗自庆幸被送上尧光山的不是自己,但谁又能保证下一年不是自己或身边的亲人呢,何况即便与自己无关也是一条人命,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镇长自天灯仙子被送上山后,便赶去了大叔家,他要等三人回来。只是眼看已到后半夜,依旧无三人的消息,未免有些焦急,在屋里来来回回踱步。

    终于自第一声鸡鸣声从渺远传来时,杜若与崇元扶着受伤的崇善推门进来了。镇长见三人皆有些狼狈,立即迎上去,问道:“三位这是怎么了”

    崇元摆了摆手,道:“无妨,只是些皮肉伤,只是我师弟胳膊脱臼了,请问镇长这镇上可有正骨的大夫”

    镇长本欲问他山神的事,只是眼下这人受伤不轻,想了想便换了副说辞:“这条街上就有一家,一会我带你们去,只是这位大侠看起来伤得不轻,莫非是那山神过于蛮横”

    崇元已听出镇长的话外之音,倒也理解,毕竟作为一镇之长,全镇人的安危是他的责任。“那山神已被我们杀了,不过是个修炼了两三百年的玄龟。”说罢便施法取出那玄龟的尸体。

    镇长见那玄龟确实和凡龟不同,尤其是那头上灰白色的癜纹他也是头一次看见,只是心里仍旧将信将疑:“可是当真这就是山神”

    崇元道:“镇长明日可派人上山查看,那停放花灯轿的地方还有打斗的痕迹。只是眼下我师弟的伤还需处理一下,还请镇长快些带我们去大夫家。”

    镇长自然不敢怠慢全镇的救命恩人,连忙随大叔带三人去街角的正骨大夫家。虽天色尚早,但大夫一听是镇长便立即开了门。

    替崇善接好脱臼的手臂后,大夫又替崇元处理了皮外伤。此时,天已蒙蒙亮,淡青色的天穹上还稀稀疏疏的残留着几颗星子,镇长将三人送回大叔家也匆匆的赶回家去了。他到底有些不放心,打算派人上山看看。

    三人各有心事倒也睡不着了,便坐在一处,又不知从何开口。还是崇善先打破了沉默,“师兄,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崇元也在忧虑这个问题,不过是翼湖逃出来的一个小妖就把他们弄得如此狼狈,最后若不是胖虎及时出手,恐怕早已损兵折将了。想到胖虎他心中一动,这狸花猫肯定和祖师爷的异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便说道:“我们先回罗浮派将此次的情况告知师父,还有胖虎,师父见多识广,定能找出它和异兽的联系。”

    杜若此刻正为翼湖之行失神,自见到那玄龟始,她就觉得隐隐不安,似乎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在撕扯她,心中莫名的沉重。但听崇元那般说,她却驳道:“师父本意便是让我寻人仙天劫的契机,如今一无所获便回罗浮派却是不妥,若是师兄觉得情况紧急,可先回去,届时在翼湖再聚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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