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坟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月半松子
我看着程佛衣没有出声,如果这话别人说那或许是狂妄,可是我总觉得程佛衣这话不是轻狂,而是在阐述一个简单的事实——他程佛衣就是很强。
“陈千秋你怎么不说话,也跟着一起傻啦。”
我嫌弃的看着唐十四,“你们那会不是都好到勾肩搭背了吗在自己朋友身后议论他智商有问题,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切,”唐十四不屑一顾,“小爷可是个孩子,谈什么君子。”
他看了看一边的疯狗,“你说是不是疯狗。”
疯狗没有应声,他停在舱门后面,围着巨大的船舱看了一遍又一遍。
“怎么了”我上前问着,疯狗给我的感觉,有点不对劲。
“不知道。”疯狗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不上来,总觉得那里不对劲。”
不对劲
我环顾一圈船舱里面,因为舱门还开着,所以能透进来一点光亮,可是除了这点,其余的内部空间都被隐藏在黑暗里。
“是有什么东西隐在这里吗”我戒备的问。
“我不清楚,只是觉得……”疯狗看着哪些坚韧厚实的水龙木,他就是觉得眼前这一切,好像带着莫名的熟悉。
从他踏进这里的那一刻,他就觉得自己一直平稳的心跳,好像突然间有些乱了。
疯狗长舒了一口气试探着调整这种情绪,几个呼吸后他渐渐睁开了眼睛,“我没事了。”疯狗从背包里拿出几个冷焰火,把其中一个递向我,“虽然这里十分干燥,但是谁也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等会跟紧我。”
我心里确实有点担忧,只是担忧的不是前方的未知而是疯狗,从来都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竟然连我都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疯狗在前面探路,唐十四总是跟一段,又往前跑一段,可是这个船舱太大了,就算他在里面鬼吼鬼叫,能听到看到的也就只有疯猴子一样的他。
“你这侍卫很不一样啊。”程佛衣不知何时竟然跟我落到了一起。
“他是我朋友,不是我的侍卫。”我对程佛衣的印象简直糟糕到了极致,对于他真是一点好脾气没有。
“朋友哪种”我觉得程佛衣是想跟我用那种长辈关怀晚辈的口气说话的,可是在我听来,只有刺耳的试探。
“你觉得哪种”我反问到,“就你跟陈长生那样的”
程佛衣眼睛眯了眯,“你是不是对你父亲有什么偏见”
岂止是偏见,我压根就没见过他。
“偏见说不上,我只是有点好奇,为什么所有人都说他死了而他又是怎么“死”的”
我转头看着眼前这人,“程先生既然是他的朋友,应该是清楚的,对吧。”
“他死了吗”程佛衣轻轻的呢喃着,“我认识的陈长生,从来不是轻易就会死去的人啊。”他一边往前走着,一边浅笑,他大概只是去地狱走了一圈,然后又像往常一样站在人群里,为人们讲述他的墓下遭遇。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那样的人,也就只有这种词汇才能形容吧。
“陈千秋,你要努力一点。”程佛衣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我,“要不然,我会把你杀掉的。”
“陈千秋你记住,太弱的人,不配成为他的孩子。”
现在,我突然觉得唐十四说的对了,这人果然脑子有问题。
突然,我停下脚步,程佛衣
88恐怖程佛衣
眼前一切都是我的臆想会不会也有另一只水虚在暗中吞噬我
程佛衣和唐十四对于香术并不懂,那么我要如何自救
“陈千秋来看看我发现了啥!”唐十四站在前面喊了一嗓子,可是过了好久都没有人回应。
“陈千秋”唐十四狐疑的回头,却发现自己身边除了程佛衣什么都没有。
“他们人哪”唐十四大声的喊了一声疯狗的名字,可是跟陈千秋一样,丝毫没有人回答。
“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他们的情况和自己之前那么像难道这里也有那个果冻水虚
唐十四从包里摸出一小包石灰,他是怕了水虚那玩意,所以下船时就备好了石灰,可是这一蓬蓬的石灰撒出去,可是周围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唐十四急了,这种心焦几乎是他好久都没有拥有过的情绪。
“看起来不是水虚哪。”程佛衣的脚踩在石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清晰的鞋印。
“现在是不是的重要吗!”唐十四一把摸出自己的弩弓,干净利落的上了膛,“娘希匹的,这一次次的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
“其实这样也不错啊。”程佛衣笑得淡然,“没有他们,你一样可以继续往下探查这艘四龙拱舷船,当年这船满载千人,浩浩汤汤踏海而来,其中带着的珍宝,不用我说你也能想象出来吧。”
“那不一样。”唐十四掰开一个冷焰火,借着光亮寻找两人的身影,“我唐十四是贪财,但是却也知道什么叫同伴。”
“呵——”程佛衣的笑声在黑暗里听上去,如同鬼魅一样飘渺,“我以为唐老鬼在你下墓前应该给你仔细说过的,这墓里哪有什么同伴,你需要防备的从来不是哪些死物,而是你身边的同伴才对。”
听到这话,唐十四脚步一顿,这话他那个死鬼老爹确实给他说过,唐十四无所谓的笑笑。
“要是别人也就算了,就陈千秋那个爬个山都喘半天的人,还提防她,侮辱谁哪。”
“那柳风哪”程佛衣问,“武力惊人,来历莫名,因为一点救命之恩成为陈千秋的侍卫,难道这种人不值得怀疑吗。”
黑暗里唐十四眉头一皱,“你对我们的事,似乎很了解。”
“要是不了解,我也就不会选择你们了。”程佛衣笑得漫不经心,“我们是继续往下,还是去找他们”
可是对上程佛衣笑容的却是唐十四抬着的弩弓,“你到底是谁。”
“程佛衣啊,我记得,我有给你说过名字的。”
“你步伐稳健,一路跟我们走过来气息也没有变过,显而易见是个练家子,对这魔鬼岬乃至四龙拱舷都相当熟知,这样的你绝对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手指扣像弓弦扳机,“说,你来这里到底为了什么。”
程佛衣垂眼笑着,冷焰火的光打在他缓缓扯开的嘴角上,“你既然知道我是个练家子,那就应该明白绝对不要用你的玩具威胁我。”
程佛衣身形一晃,就在唐十四面前消失了踪迹,唐十四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快的速度,不仅身形快,就连气息都隐藏的一干二净。
到底在哪
弓弩在寻着程佛衣的身影,可是却在下一秒被闪现出的人劈手夺过,弓弦扣动,上面安放的箭矢直逼唐十四面门。
情急之中唐十四猛地低头,射出箭矢擦着他的后脑勺倏忽射向身后,一丝凉意从后脑勺后传来,他伸手摸了摸,却碰到一手鲜血。
“娘希匹的,竟然跟老子玩真的!”唐十四沾着血的十指一下握紧,唐十四小腿绷,如离弦之箭向着近在眼前的程佛衣猛地攻去。
 
89以牙还牙
程佛衣嘴角咧开,“好,我等着。收藏本站”嘴角的笑还没有停住,一柄泛着寒光的青铜短剑已经在无声无息间横在了程佛衣的脖子上。
唐十四舒了口气,“好家伙,你怎么动手那么慢,这种中二病一样的放狠话,说的小爷嘴巴都干了!”
程佛衣终于笑不下去了,这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又是在何时何地跟唐十四达成了协议还是说,从一开始就是唐十四和疯狗在联手试探自己。
“看来,你们也是早有准备。”即使此时,程佛衣也依旧无所谓的样子,好像生与死对他都不过是无谓之物。
疯狗目光冷凝沉寂,手指微动刀刃贴近程佛衣的脖子,“陈千秋,在那里”
“呵,”程佛衣轻笑一声,“她是你的主子,你现在却来问我”刀刃贴近,一丝血痕沿着伤口往外不断的渗着血珠,艳丽的颜色更为程佛衣添上了一抹诡异。
“我已经看过了,周围什么东西都没有,如果不是那些东西,那动手脚的就只有你。”疯狗的声音带着一贯的平静,那是对自己的笃定,也是对事实最为客观的判断,“你把她藏在了那里”
“你说的,我不懂。”程佛衣笑到,“我跟她素昧平生又无冤无仇,我凭什么去花费力气把她藏起来而且这里的空间就这么大,就算我有心,又能把她藏在那里”
“当然可以。”我从黑暗里缓步走出,“就因为这里空旷,黑暗,你就可以趁着别人不注意,在你走动的时候布下阵结,把我隐藏在所有人的视线里,隔绝我和外界的所有联系。”
“陈千秋,你躲那去了!”一见我出来,唐十四高兴的很,他举着冷焰火跑过来,却在看到我苍白的脸色时猛地停下,“你这是被吸血鬼啃了吗,怎么能白的像快死了一样”
冷焰火打在我面无血色的脸上,一眼看上去甚至有点吓人,“任谁对自己扎上一刀都会这样子的。”
陈千秋这话一说完,唐十四才发现陈千秋手上握着的三棱军刺,以及沿着她胳膊不断往下滴落的鲜血。
“你……”
“死不了人的。”我握着军刺往前走着,虽然已经进行过止血,但是三棱军刺形成的创口太大,血水还是浸透纱布往下不断的滴着。
程佛衣看着哪些落在地上的血,悠然一笑,“真没想到,你为了脱离困境,竟然会这么做。”
“会有你没想到的吗,你知道我双瞳在黑暗中可以视物,所以你用了对于他们两个来说看不见,但是我却能看的清楚的东西作为阵结,对我你也算费心思了。”
“我以为你会好奇,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知道吗,我这人从来都来都不信什么狠话,我现世报。”
我停在程佛衣面前,学着程佛衣的样子咧唇一笑,“抱歉,我一点都不好奇!”
三棱军刺横起,由尚在滴血的那只手笔直的刺进程佛衣的身体里,鲜血沿着槽口染红了我的手指。
即使此情此景程佛衣也浅浅而笑,“解气了”
“不解。”军刺翻转将伤口弄得更大了些,越来越多的鲜血涌出,那滴滴答答淌在地上的血液,看的唐十四心惊肉跳,我去,他刚才还说陈千秋是只柔弱兔子,可是现在不管怎么看,这只兔子都不是吃素的。
如果刚才他利落的跟程佛衣走了,恐怕这根玩意就会捅进自己肚子里。他摸摸自己的肚皮,十分庆幸自己的选择,可是一不小心摸到自己呗程佛衣打中的伤口,一张脸顿时疼得变了
90不对劲!
“用阵结困住他人,封闭香师五感,让他在孤立无援里自生自灭,别说这一道,就是死了,你也不可惜。”
“真是无情的丫头啊。”程佛衣歪头看着我,“一样的冷清,一样的冷静,现在你开始有点他的样子了。”
狭长的丹凤眼紧紧的盯着程佛衣,这熟悉的神情与当年那个浅笑看着自己的人多么想象。
“陈秀是陈秀,陈长生是陈长生,这一点你一点你们一定要好好记住。”
我看着程佛衣一字一句道:“陈长生是陈长生,陈千秋是陈千秋,这一点你给我好好记住。”
一模一样的眼睛,一模一样的话语,程佛衣笑得释然,他陈家出了一窝妖孽啊。
“好了,言归正传。”程佛衣将松开的扣子一颗颗扣回去,“你是怎么想到给自己来一下的”
“我没有想,只是觉得与其都是死,不如选一个痛快点的方式,而且……”我看着眼前的程佛衣,“你的阵结有破绽,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你应该是故意留下的。”
程佛衣是个细致的人,他的局早就布下,所以绝对不可能把幻境做到极致,可是金元宝燃烧后的灰烬却没有出现在阵结里。
“也不算故意。我只是看到了水虚,所以简单推演出一个小阵结,用来试试你的深浅。”程佛衣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可你竟然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找到苏醒的方法,真是有点超出我的意外。”
“只是有一点我很奇怪,你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带什么东西,你到底是用什么布下的阵结。”
“这个啊……”程佛衣笑笑,“现在的你这么弱,即使告诉你又有什么用,陈千秋等你有天能与我比肩的时候再来问我吧。”
“你们……”唐十四狐疑的看着两人,“是有深仇大恨,对吧”
“不。”我看着程佛衣缓缓道,“从这位程先生对我多有“照顾”来看,我们不仅没有深仇大恨,他大概对我陈家还十分“亲切友好”。”
唐十四一脸懵,现在的亲切友好,都用捅来捅去表达了
是爱你多深,捅多深得意思吗
“所以呐”唐十四看着这位十分亲切友好的程佛衣,“如果那时候,我真的跟你走了会怎么样”
“可能会死,也可能生不如死。”程佛衣的手掌在唐十四肩膀上拍了拍,“你应该庆幸你最后的选择是留下。”
唐十四:“呵呵,你们的亲切友好,还真是与众不同。”
继续往前地上渐渐出现了一些摆着的矮桌板凳,屏风书册,书是最为基本的《大学》《中庸》如果不是全都破败黏连在一起,或许还有一些价值,只是现在也就只能看看,最让人费解的却是摆在这些平常用具后面的粗壮木头以及洒落满地风化成泥的木屑。
“这些木头,好像跟那些沉在海下的独木棺相同。”唐十四用手敲了敲木头,回音清亮显然木质上佳,“看来这里就是制作哪些独木棺的地方了。”
我没有出声,海下不仅有独木棺,还有那些隐在独木棺里的金色肚兜和一具具鲜活的肝肺,如果独木棺的出处在这里,那这里一定不止这些东西。
“这周围怎么没有门”唐十四握着冷焰火,沿着船舱周围走了一圈,可任他东看西看也没瞅到什么可以打开的地方。
我抬头看向周围,这里似乎已经是上层船舱的边界,但是除了那些一根根码好的木头,周围并没有什么门一类的东西。
船舱开阔,如果用来堆放东西,那么门必然要放在不碍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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