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坟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月半松子
刀尖来回滑动,把盖住的金鳞拂开。
“这是什么”唐十四不敢凑的太近,只敢从疯狗手臂旁边露出头去看,“瞧着很像……”唐十四觉得眼熟,可是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这东西的具体形状,“肺”
这想法一出来,唐十四顿时百窍通灵,“对啊,这东西很像猪肺!不不不,这东西要不是太小了一点,简直就一模一样!”
黏糊糊血嗤嗤,不仅像猪的肺腑,更像人……
疯狗不知想起了什么,他瞳孔一凝,手上短剑顿时扬起向着手下的肺状金鳞狠狠钉下!
&n
95自爆
“那我们是杀还是不杀”唐十四自认是个冷静自持的人,可是现在他也有着不确定,自己要不要这么做,毕竟……这丑陋的肉块,曾经也只是一群稚嫩的孩子。
疯狗却没有那么多的计较,不管它们曾经是什么,但是现在他们不是人。
腰后军刀信手丢出,眼前的肉彘却抖擞着一身的金鳞,如同鳞甲一样把自己柔弱的脏器团团护起,飞逝而来的军刀擦撞在上面,却在电光火石之后掉落在桌上。
这一下,好像彻底激怒了肉彘,肺叶张合如口,隐藏在脏腑之下的竟然是一排重重排列的细小锯齿,虽然没有腿脚,可是拖拽的五脏却成了最为有力的腿脚,他踏住桌面,如同蓄势待发的金钱豹一样,向着最后面的唐十四猛地扑来。
唐十四也不示弱,手上弓弦扣动,可是射出的箭矢全都跟之前掷出的军刀一样,除了改变了一点肉彘的路线,剩下的全都被挡了下来。
唐十四出手如电,手中短剑化为神兵利器,想方设法的靠近、切割眼前的肺腑,可是眼前的东西好像早已经超脱出人类的范围,不论他多么用力,手上短剑都无法碰触到金鳞底下。
有了疯狗,唐十四终于有空喘息下,唐十四愤愤的重新上了弦,这会他早已经彻底没有了之前犹豫怜悯的感觉,刚才要不是疯狗出手,这血池呼啦的玩意没准就想抱脸虫一样糊在自己脸上。
“陈千秋!”唐十四对着后面鬼吼了一声,“不是你说的,活人交给我,死人交给你,这只剩下心肝肺的东西可是连人都算不上,你可得快点想办法!”
唐十四把之前握在手上的符咒往怀里一塞,随后收起手上握着的弓弩,改成了军工铲,折叠柄被唐十四甩开,握着手上这实打实的武器,唐十四禁不住笑笑。既然远攻不行,那他也就只能近战!
“娘希匹的肉彘,管你他娘的是什么东西,小爷今天都要把你剁了!”
两人打的如火如荼,一边的背景板却换成了我和程佛衣。
“你不去帮忙”
“帮忙”程佛衣一副好像听错的样子,“你这话是在对我说”
“不然哪”
“当然是你去想办法。”程佛衣笑眯眯的把人皮灯笼放回去,“他们是你的同伴,但是在我这里他们只是同行,同伴相互倚靠,同行可以随时背离。”
程佛衣这话一出来,我沉默了片刻,其实程佛衣说的这些,正是香师和摸金校尉之间最为简单直接的关系,可是不知从何时起,他们三个的关系好像变得有那么一点点复杂起来。
程佛衣看着沉思的陈千秋满意的笑笑,“想好怎么救他们了吗同伴这个东西总是要经常互相帮助,才能走的长远啊。”
“不过……”程佛衣声音低沉如蛇,“同伴没有了可以再找,有时候即使是他们死了,哪也没什么的。”
程佛衣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拉扯着所有人坠向他自己的黑暗,可是这恰恰是我不想的。
“你说的对,”我看着程佛衣说,“同伴总是无时无刻都在需要自己的。”
我定定神,肉彘这东西不仅没见过,更是连听都没听过,但是一法通万发通,既然我搞不定肉彘,那我就尝试着搞定阴气。
而没有什么比香,刚让我觉得拿手。
手指在集香盒上不断旋转,我盯着眼前的集香盒,看着哪些波光流转的花鸟虫鱼,飞禽走兽,就像在赏析着隐在集香盒里那一味味的香料。
每一个配方都熟记于心,所以用起来的时候才会分外得心应手。
有淡淡烟气在手上缓缓流淌而出,将眼前弥漫的红色冲淡,染成一片旖旎的粉色,原本正在张牙舞爪肉彘开始渐渐慢了下来,他停在那里,安静的就像只等待天明的水母,当然,如果它拖
96邪师出现
“即使不是香师,那他也一定与香师关系密切。收藏本站”程佛衣的话在我脑中不断盘旋。
一个与香师有着深厚联系的人,那会不会是……
“难道是邪师”
我记得爷爷说过这世间万物惯分阴阳两面,香师以千奇百怪的香术立于人世,虽然也不算是什么好人,但是也不是凭借着香术祸害他人的邪门歪道。
可是有一部分人却秉持着一手出神入化的香术,或者与香术差不多的其他技艺,而想要凌驾于凡人之上,抽魂炼骨,涂炭生灵,所以这一类人被平常香师所不耻,也通通被称为邪师。
程佛衣听到这话看了我一眼,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我竟然在程佛衣的眼里看到了一丝鄙夷。
“没想到陈秀还教给你不少。”
“爷爷只是跟我提起过,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香师,邪师,本来就是系出一脉,邪师甚至比香师钻研的香术更加精辟透彻。”
程佛衣面容平淡如水,就像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可是那语气绝对算不上好,“你们虽然以香师自称,可还不是干的挖人祖宗坟的勾当。挖人祖坟绝户三代,你以为你们香师又比邪师好到那里去。”
这态度……
“噢”我眉头一挑,轻轻一笑,“程先生难道属于邪师一道”
程佛衣冷冷的看着我,末了凉凉一笑,“怎么,怕了”
我笑而不语,“程先生帮了我这么多,我怎么会怕。”我只会小心提防再提防。
程佛衣没有再继续下去这个话题,他转头看向四周,“如果金鳞和一个半成品肉彘在这里,那制作肉彘的地方一定就在附近。”
先是邪师,又是肉彘,唐十四好学一样的举起手,“那个……半成品是几个意思”
“真正的肉彘会被金鳞穿起,用来混合五行,这种方法制作的肉彘虽然阴怨之气浓烈,但是失败率也高。”所以,怎么会只有一个肉彘待在这里,更何况魔鬼岬海域巨大,单单一个肯定不够。
唐十四眨巴眨巴眼,一个都这么难缠了,这要是来上一群,他……
疯狗看出了唐十四的担忧,“失败的肉彘活不了太久,数量未必有你想的那么多。”
这本来是平平常常一句安慰,可是却引的程佛衣骤然回头,“你是怎么知道,失败的肉彘活不了太久的”
唐十四无所谓道,“当然是听到陈千秋这么说疯狗才记下的……”话还未说完,唐十四的声音就淡到消失不见,陈千秋这一路上或许是说了很多,但是,肉彘活不了太久这一点,她绝对没有说过。
他狐疑的看向身边的疯狗,右手甚至已经握紧了手上的军工铲。
他……是怎么知道的。
疯狗却好像完全没有在意自己说出了什么样的话,程佛衣对着我做了一个手势,他拇指向上,三指紧握余下的小指指向疯狗的方向,在香师之间,这个代表的是:紧盯,有诈!的意思。
可是我却完全不想要去提防疯狗。
“柳风。”我出声唤了疯狗一声。
“怎么了”疯狗回头看着我,鹰眸烨烨带着让人安心的光亮。
“我救你时,你说了什么。”
疯狗沉默的看着我,然后一字一句道:“你救我,我的命就是你的。”
我点点头,“去探查吧,小心点。”
“嗯。”疯狗看了我一眼,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庞,可是却仿佛能在他的眼底察觉到一抹笑意。
唐十四是不懂这对主仆哑迷的,但是刚才这一幕,却让他突然想起网上哪些所谓的“秀恩爱”来。
“这是假的吧。”唐十四看着两人一脸诡异,陈千秋和柳风在一起的画面,简直就能用来镇宅。
 
97嫉妒成狂
写满了无数符咒的墙壁外面,有人静静的看着墙壁上那摊由血迹写成的符字。
字迹流畅飘逸,一笔一划勾连整个阵法五行,刘扶云眼中闪过惊叹,同样的年纪,还是女子可是这人就是做的比他好。
说到底,也不过是因为世家底蕴丰厚罢了,如果他生在陈家,现在早已经应该赫赫有名了吧。
惊叹变成嫉妒,刘扶云看着哪些绘在眼前的符文,勾起的嘴脸好似淬满毒汁。
“会用符咒封印阻挡的,一定是个凶戾的厉害邪灵,陈千秋,你就这么一辈子留在里面吧,而我——一定会取代你们陈家,成为下一个惊才绝艳的陈长生。”
“陈千秋,你别走这么快。”唐十四跟老母鸡后面的小鸡仔一样,抱着那张攥的有点皱巴的符纸,小心翼翼的跟在我后面。
前进的脚步骤然一停,唐十四警戒的顿住哆哆嗦嗦的探出头去看前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跑出来了”
“不,你快把我腰带拽掉了。”我转过头一本正经的看着唐十四,“给我个理由,你为什么这么害怕”
唐十四掐腰大笑三声,“害怕我吗呵呵。”
“本大爷怎么会害怕!”
“也是,”我说,“这里虽然怨气深重,可是我们进来这么久并没有遇见什么特殊的情况,这足以说明外面墙壁上的符咒是有用的。再加上疯狗说过的,失败品活不了太久,我觉得你完全不必这样。”
唐十四:是这样
他搓了搓手,悻悻的退后一步,“用你给我说这个,小爷难道不知道吗,我之所以站在你后面还不是怕你害怕的时候没地方躲。”
“真是啰嗦。”唐十四大摇大摆的走到疯狗旁边,既然跟着一个女人看上去有些不雅观,那他跟着一个男人总没有什么了吧。
“你觉得外面哪些符咒可以制住这里面的东西”程佛衣站在哪些书架前,从上面取下书册一本本的翻着,能看得出来,他确实是在找着什么。
“你什么意思”我问,“难道不是因为哪些符文,这里的怨气才会积而不散吗”
程佛衣翻着书页,说的随意,“堵不如疏,这种简单浅显的道理我以为你懂的。”
堵不如疏。
我看中头顶哪些积聚起来的怨气,如果是陈长生的话,应该早就想到这些简单的道理,所以如果这里的怨气是分散疏通的方式,那头顶这些是怎么来的难道……
是在短时间内形成的。
人皮书上记载过,怨气不会出现在离它本源太远的地方,方塘里的白骨确实看上去有些吓人,可是一早就被掏空五脏六腑的白骨,除非长年累月才能形成这样的阵仗。
除非……他们受尽煎熬的五脏六腑就在这里。
这里地方虽然大,但是能存放肺腑的就只有——那些酒坛。
“吆喝,这人也是个需要酒壮怂人胆的家伙啊。”到处都是酒坛,唐十四就是想避开也避不开。
“哎,疯狗你听说过吧,有些墓葬里都会陪葬一些酒水,经年累月的哪些酒水不断沉淀,酝酿,最终会变成醇厚的酒液,我认识一人他可是从战国墓里挖出了一坛酒膏,听说只要闻上一闻就能醉上三天。”
唐十四搓了搓手,那沉在坛底的一层酒膏最后可是在黑市上拍出了天价。
这里这么多坛,不怕他没有沉淀下来的。
唐十四伸手就要去掀酒坛上的泥封,却被一旁的疯狗伸手阻止,“劝你不打开的好。”
“为什么难道你也想要”唐十四打气的一挥手,“这个还不好说吗,这边归你,那边归我,只要你能拿的动,请管拿就是。”
“唐十四你能不能长点心。”有时精明如猴,有时却又傻楞似猪,对于这人
98肉彘之灾
唐十四:动了符文是几个意思
门外刘扶云状似癫狂,拼命擦着墙壁上的写下的符文,“陈千秋,你不是底蕴深厚吗,我倒要看看你这次怎么躲过去。”
酒坛先是不断的上下振动着,然后有种像是春蚕啃食桑叶的切切声从酒坛里不断传来,这就像是一个讯号,哪些沉默的酒坛就像是活了一样,向着死四人纷纷纷纷袭来,唐十四拎起军工铲左拍右砸,他原本以为这样能抵挡一会,可是他显然低估了酒坛里封着的东西。
酒坛一碎,里面被金鳞肚兜包裹的心肺全都没了制擎,俱是从破碎的酒坛里跳出,向着最近的唐十四扑来。
军工铲横档,挡住哪些肉彘的攻势,带着腥气的鲜活肺叶左右分开,露出心肺底下隐藏的层层细齿。
垂落的肠肚如同响尾蛇尾不断颤动,那切切的声音就从颤动的肠肚里不断传来。
盘起的肠肚慢慢散开如同长蛇一样沿着唐十四阻挡的胳膊一路盘缠,直直的缠绕上唐十四的脖颈。唐十四恶心的胃都快吐出来了,有些肠肚不管是放了几百上千年,那股子腥膻味也不是一两会能散干净的。
他想求救可是,不论是程佛衣还是疯狗,全都被这种人山人海一样的肉彘纠缠成一团,他们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不小心落进胃里的食物,整个胃脏都在挤压着,包裹着,消化着他们。
肠肚在脖颈上来回缠绕,唐十四的脸一开始是红,到最后就变成了青紫,他呲着一双瞪出的眼睛,艰难的挪动眼珠看向下方,之前陈千秋写的符文就在他的口袋里,如果拿出那个或许……
“噗呲!”缠绕在自己脖子上的东西骤然一松,唐十四还来不及大口大口的喘上两口气,就被不知道是粘液还是血液的东西喷泄而出,没头没脑的盖了自己一脸。
“呸呸呸!”唐十四掐着自己的脖子,吐的肝都快出来了,刚才喷进自己嘴里的都他/娘/的是什么鬼东西。
“陈千秋,你这嫁不出去的。”唐十四一边吐,一边对着救了他的陈千秋指着鼻子大喊大叫,“杀它之前,不能先让我闭嘴吗!”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