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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枕冰娘

    辛夷越想越索然寡味。连膝盖也没弯,懒懒地道了声“谢王爷赏赐”,转身就往府里去了。

    徒留下身后的聂轲脸都拧巴成了花,犹豫了半晌,才决定不把这番态度报回去。

    不然,自家王爷手上的伤痕又要多几道了。

    这厢辛夷拿着紫檀匣回了房,脚才踏近来,就感到一道寒光将她锁定了。

    辛夷嘴角挑了挑。不慌不忙地放下匣子,将房门阖上,方理直气壮地看向榻上那抹俊影:“棋公子,这又哪根筋不对了”

    “哟。他赏你的。”

    江离眉梢挑了挑,凉凉地吐出几个字。尤其是那一个哟,说得跟小怨妇似的,连语调都被拉得细长。

    辛夷哭笑不得:“他是王爷,王爷赏的,我还能不要”

    话是这么说,辛夷却立马拿来匣子,在江离眼皮子底下打开,大有以证清白的意思。

    匣子里是一斛珍珠。颗颗莹白无暇,拿到外面是价值不菲,但算上从宫里出来的,也就普普通通。

    “你瞧你瞧,惯见得很。他上次不知怎的中了魔怔,把我手腕都抓伤了。赔点礼也是应当。这事也给你说过。我立马就把珍珠拿给爹爹去,补贴家用,半颗都不留的。”辛夷絮絮叨叨,说得耐心,还脑袋一歪,细细瞅着江离,“这下行了吧”

    那样子,活像哄个孩子。

    暗中守护的钟昧只觉得脑袋都不够用了,然而当他看清自家主子的反




第三百六十二章 春风
    一室静好。春风十里。

    只听见汤匙轻碰碗壁,羹汤划过男子咽喉,桃瓣片片纷飞,连同二人异样的心跳,都让屋里空气的温度迅速上升,变得炽热和浓稠。

    辛夷根本不敢抬头看江离。只管一匙匙送过去,感受到男子叼注汤匙后,再舀下一匙。她的指尖颤得太厉害了。

    急促的心跳放佛沿着臂膀,一路传到指尖,让她连汤匙都快拿不稳了。

    江离眸色愈深。在下一匙羹汤送到唇边时,他蓦地咬住了汤匙,并没有松口,噙着异样的笑意,默默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辛夷感到汤匙抽不回来了。她紧了紧指尖,红脸啐了声“公子别胡闹”。

    江离的笑愈发沉沉了。他没有多余动作,依言松了口,便听得一声汤匙碰到碗底的微响。

    一碗荠菜羹见底。整个屋里的空气已经灼热到极致。

    辛夷把瓷碗放到旁的桌案上,取来瓷盅清茶,让江离漱口,又细心地取出锦帕,为他拭了拭唇角,一番忙碌熟练而又自然,这些日照看江离,她毕竟从未假手他人。

    江离静静地看着女子忙前忙后,笑意愈浓,眉梢眼角都是星光,眸底好似温柔化成了海。

    他喉结动了动,舌尖舔了舔唇瓣,忽的启口:“卿卿。我好像没吃饱。”

    辛夷在榻边坐下来,有些诧异地挑眉:“没吃饱那我再去给公子拿几块糕点……唔……”

    话头戛然而止。

    一张俊脸在辛夷眼前骤然放大,然后她的唇就被封住了。

    似乎是怜惜的,又似乎是迷醉的。江离湿润的唇尖勾勒着辛夷的唇形,不缓不慢,一如他容颜的轻逸淡然。将红唇上的每一寸柔软,每一寸香甜都尝尽,那湿润的唇尖才轻轻叩开了辛夷的齿间。

    辛夷像个傀儡般身不由己,沉香将她整个包围,男子的气息往她的俏脸扑来,无尽的酥痒和沉迷。

    那湿润的唇尖终于探进了佳人檀口。灵活如同水藻间的游鱼,熟练地挑逗着辛夷僵硬的丁香舌,待到那丁香舌有了丝丝反应,他又忽地往后回撤,在她的唇齿间打着圈儿。如同两只嬉戏的游鱼,缠绵不休。

    明明是春末和煦,杨柳风拂,辛夷却觉得天头似乎太热了。

    唇齿间太灼热,心口太灼热,眼眶太灼热,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是滚烫。

    这样的抵死纠缠,放佛从命里羁绊。拼尽一生,尽君今日欢,但求轩车来早,不负韶华。

    若说辛府门口那一吻,是我心昭昭如明月。而这一吻,是执子之手许白头。

    辛夷整个人一点点被融化,她两靥赤红,眸中开始一点点染上迷离。而江离也再没了平日的冷淡,他像个孩子般依恋却又些些霸道的,拥有着占有着攫取着。

    他炽热的唇瓣开始游走。点在女子的唇心,鼻尖,又滑过眉梢,最后轻衔耳坠,当感到怀中的女子娇躯一颤时,他眸底的夜色亦开始塌陷。

    天晕地转,世界空白。只剩这片缱绻与缠绕,化为一爿爿的烟火,在二人的脑海里绽放。

    江离的指尖开始不规矩了。抚过女子的脸庞,脖颈,最后在衣襟露出的那一痕锁骨上打旋儿。

    修长又滚烫的指尖,像是一点点火星子,逐渐点燃冰雪。

    辛夷愈发喘不过气了,她双手轻轻撑开江离胸膛,红脸轻道:“……公子……”

    “……卿卿……”虽然身躯被撑开,江离的唇仍不舍的,在辛夷小脸上轻拂,哑着嗓子道“……本公子从来没这般恨过这世间的三纲五常……此时此刻……本公子却恨极了……”

    辛夷的眼眸都快滴下水来,婉婉啐了口:“……又胡说……”

    江离温柔地蹭着女子的鼻尖,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卿卿……我不愿给你留下任何话头……我江离,会明媒正娶,十里红妆……我会等到那个时候……”

    最后半句话让辛夷心尖一跳,欢欣娇羞惊喜让她有乍然眩晕,涌到喉咙的千言万语,最后只汇成了三个字:“……我等你……”

    旋即,辛



第三百六十三章 撤兵
    江离陷入了乍然的沉默。眉间的寒气似乎些些缓和。

    辛歧叹了口气,自顾说了下去:“我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只是不愿看到她日后的伤悲。哪怕会让她记恨我,哪怕她会痛彻心扉,但总好过往后担惊受怕,甚至大不幸地孤苦余生。这孩子太聪明,像极了她娘。我本是不愿这样,然而她似乎欢喜,便也放了她去。然而这件事,我决计不答应。我只想她跟个普通人,柴米油盐就好,长命百岁就好。”

    辛歧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向江离:“江离或许可以,许她岁月静好。然而另一个你呢只怕你都身不由己,言不由衷。”

    这话说得古怪。明明是对着同一个男子,却仿佛分成了两个人。

    然而一个暗夜之王的北飞鱼,一个棋绝天下的棋公子,都是英雄惺惺相惜,自然说敞亮话谁也没见怪。

    江离只是微微一挑眉梢,脸上的寒气渐渐消散:“北飞鱼,若只是普通人,怎能在这乱世中予她静好难道你不觉得,你口中最危险的强大,反而能护她一世周全么”

    辛歧笑了笑,初时的怒气也彻底消散,怀中匕首的温度冷却:“不错。强大,才是最稳妥的守护。但前提是,处于巅峰的强大。然而棋公子,你,或者说现在的你,能拍着胸脯,许下这般承诺么”

    江离脸色一僵。眸底有片刻的不甘和傲然,然而终究归于沉默。

    辛歧双手负于身后,浅笑有些哀然起来:“棋公子,别怨我说话直。我只是作为一个父亲,要托付女儿的下半辈子,容不得任何,哪怕一丝丝的意外,让我的女儿皱眉或流泪。她是晚晚留下的唯一血脉,是我亏欠了十几年的掌上明珠。我只能慎之又慎了。”

    江离藏于锦衾中的指尖倏忽握紧。然而却有摄人的火焰在他眸底点亮,为他无双的容颜笼上了层异样的华彩。

    “北飞鱼,你的选择没有错。然而,本公子的认定也没有错。”

    “那我就再说一遍:我是不会同意的。”辛歧摇摇头,又点点头,似乎无意多争辩,转身就推门离去。

    可脚尖碰到门槛,他身形微滞,唇角蓦地一勾。最后一句话携带着春风悠悠飘来——

    “至少在你碰到那个巅峰之前。”

    至少在你碰到那个巅峰之前,在你绝对的强大之前,在你有足够的能力,许下她余生静好之前。

    之前。不同意。

    门扇吱呀声关上。唯有四月春风卷来瓣瓣桃花,一室暗香袭。

    江离蓦地笑了。他浑身舒坦地往榻后一靠,无奈而干净地勾起唇角:“民间说得没错。女婿和岳丈真是上辈子的仇人呐。”

    然而这厢,当辛歧走出来,就看见游廊下,辛夷惴惴不安地张望着。

    辛歧先是嘴角勾了勾,可又蓦地换上副佯怒的脸色,喝道:“不孝女!鬼鬼祟祟,成何体统!”

    辛夷唬得连忙迎上来,屈膝一福,眼神却不停地觑着辛歧脸上残余的表情:“爹爹,我和江公子清清白白,绝没有逾矩之事。况且,不论爹和他说了什么。”

    辛歧眉梢一挑。暂时的没有接话,只是玩味地等待着辛夷的“解释”。

    辛夷咬了咬下唇,壮了壮胆子,一字一顿:“况且,不论爹和他说了什么。女儿的心意不变,相信他的心意也没变。”

    “哟呵。你爹还没说什么,你就先把生死状立下了。”辛歧咧了咧嘴角,“你如今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些你且放眼看看,我辛府处处断壁残垣,族人的尸身还未入棺,你祖母才刚刚换上寿衣,你且关心的都是风月之事”

    辛夷脸一僵,讪讪道:“可是爹……”

    “糊涂!我不过是和江公子商量了下打算。毕竟我辛府尚未脱险,他一个外姓人,长久呆在这儿,怕被辛府牵连。你以为我和他说了什么”辛歧拉下脸来,可眸底噙着都是压抑的笑意,并没叫辛夷看见。

    辛夷怔怔,越发尴尬了:“可是女儿以为爹……”

    “族亲尸骨未寒,你祖母鲜血未涸,远在老家的亲人还在提心吊胆。你倒好,忙着花前月下,说还说不动了”辛歧语调佯装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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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帝问
    于是,当辛夷伫立在李赫面前,还有点发懵,这皇帝像是睡醒了,突然爆个冷头。

    “民女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辛夷中规中矩地敛裙下拜,御书房地面浸凉,映出唯独的两抹人影。

    只有她和李赫两人,并暗中守护的锦衣卫。四下安静得,只闻玉漏滴答。

    “平身。”李赫随意地坐在上首,手里翻动着本书卷,并未抬头看辛夷半眼。

    “谢皇上。”辛夷敛裙起身,目光迅速地往李赫手中的书卷一瞥,“皇上提前回京,长安城措手不及,朝里朝外鸡飞狗跳。皇上不去处理朝政,就先见了民女。只怕为皇上招来流言,倒是民女的罪过了。”

    李赫依旧不慌不忙地翻着书卷,嘴唇古怪地一勾:“能逼得王俭撤兵,能逼得朕回京。你这丫头的嘴皮子,果然也不冤了。”

    辛夷心底咯噔一下。

    还未来得及回话,就见李赫抬眸,对她不辨喜怒地一笑:“恭喜。王家撤兵,辛府劫后余生。”

    “皇上容禀。”辛夷压下心底的波澜,刚启口,就又被李赫打断。

    “鲜卑葡萄酒涨价,西南烧酒贬价。再加上陇西李意外地站出来,和王家怼上,让天下人不由地把几件事联系起来,由着陇西李的鲜卑血统,扯到了两国边患上。”

    “所以,从头开始,整件事捋捋:王俭灭辛之际,野心愈狂,对五姓七望下手。动了些明面上不见的手段,首先对陇西李开刀了。陇西李也是气性硬,干脆和辛氏站到一边,公开对抗王家。并由此引动鲜卑和大魏边疆的不稳,再引动酒价的异变。流言复流言,三人可成虎,最后引动鲜卑直接送来了国书。”

    李赫大气不喘,一字一顿,一边指翻书卷,一边紧盯着辛夷的表情。当身为四十年帝王的他,老练地捕捉到辛夷眸底的心虚,他笑意愈浓。

    “是不是辛姑娘。在天下人看来,是五姓纷争,触动边疆,国本生变,朕才提前回京。王俭措手不及,一头两个大,不得已撤兵辛府,去顾其他头的漏雨。而在朕眼里,整件事不过是你辛夷挟国本为筹,以流言为码,逼朕提前回京,遏制王俭,保你辛府一劫。”

    李赫说得似连珠炮。放佛这番话再回京的路上,他已经盘算过千百遍了,烂熟于胸,褒贬莫辨。

    辛夷咽了口唾沫。喉咙有些发干。

    李赫可能是棋局最后的掌控者,能那么快勘破整局机窍,辛夷有底。但她没底的是,李赫到底是赏还是罚,她是功还是过。

    若李赫是大魏皇帝。无论流言还是事实,鲜卑已送来国书,那就是触动了国本,则她辛夷便犯了死罪。

    若李赫是王家死敌。那顺着辛夷的局,借辛夷的刀,装个糊涂,宰了王俭一笔,则她辛夷就是立了功。

    辛夷不知道,从将国本二字作为棋子,她就在赌。背后是整个辛氏的存亡,她没有任何退路的赌。

    “臣女断无二话。”辛夷咬了咬下唇,蓦地跪下了,姿态是恭敬,脸上却是坦然。

    李赫有些哭笑不得。眼前这个小女子,怎么一副不知自己捅了多大篓子,还我没错没错就是没错,要惩要罚要命一条的嘴脸。

    真是跟他那傻儿子凑一块,脾性儿都愈发像了。

    李赫眉梢一挑,举起了手中书卷:“朕是和王家不对眼,但朕也是大魏皇帝。无论你用什么手段怼王俭,都不能动国之根本。否则,朕的剑第一个斩王俭,第二个斩的就是你。”

    最后半句话寒气骤起。

    辛夷心底一沉。

    但她脸上仍是风轻云淡,像听个故事般,瘪瘪嘴:“皇上心里都是清清的,臣女不敢辩驳。”

    李赫一笑,抖了抖手里的书卷,卷帙稀里哗啦响:“然而,为了这卷上二字,朕放你一马。”

    “什么卷什么二字”辛夷眯着眼睛,瞅了瞅那书卷,只见得是不起



第三百六十五章 贞勇
    第三百六十五章 贞勇

    李赫低沉的声音在大殿回响。不带一丝波澜,也不带一丝温度,说着纳妃嫁娶的话,却冷漠得像块冰。

    宫闱佳丽三千,俱是政治棋子。

    或许除了当年那个常姓女子,这莺莺燕燕在李赫心中,都不过是皇权的交换。

    辛夷咬得下嘴唇都渗出了血,才勉强压下心底的波澜,一字一顿:“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皇上铁了心,臣女又有何法。然而,臣女只回皇上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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