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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风暗刻

    高峻去接,忽然发觉薛礼在捏着的剑鞘内侧,还捻了一块叠得四四方方的纸,此时被剑鞘和薛礼的大手掩住,只有他们两人看到。

    高峻不动声色,将缠莺剑接过来,在自己腰间系好,东西就在剑鞘与袍服间抵住,“那就多谢了”。

    此剑原为皇帝赠江夏王的,因李弥于李道宗有救命之恩,李道宗又给了李弥,后来在邓州为樊莺所得。

    带扣背面有金钩,可与剑鞘上的一排挂环相扣,腰粗、腰细可自如掌握。

    薛礼道,“本将要去与太子奏请修缮玄武门之事,一会儿即可回来,但不知高大人有什么事要在下代传回府”

    高峻道,“家大人发威,事起突然,本官一点准备也没有,就不知这么一去监察院,须几日可回,永宁坊府中大概要乱成一团了!”

    薛礼看他说得煞有介事,心中暗道,“逢着这样的大事,兄弟居然还能装,再看看樊莺抛珊瑚珠的表现,这样的两人搭配起来,任是谁也无忧了!”

    高峻道,“小弟府中只有三夫人樊莺在,别人都在外边,薛将军若出宫时,可告知她稍安勿躁,兴许黔州、夏州有家信到。她也不必四下求告,心烦时可与二妹高尧作伴,多食些浓醋败火……”

    时间已然不短,高峻对身边金甲禁卫们道,“兄弟们,我们走。”

    薛礼眨着眼,一时没听清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一点有用的东西也没说啊。但心知一定要一字不落地带出去交待给樊莺。

    他迈大步走向太极宫,不一会儿,殿外有人传呼,“左千牛大将军薛礼求见——”

    ……

    太子李治绝对想不到,高审行会突然祭出这么一手来。

    早朝时,高审行一入殿,李治就发现他眼袋下泛着一层灰暗,像是纵欲过度的样子。

    一开始六部奏事,工部郎中李绅主抓盐业,高峻将其从郎州提任到现职之后,李绅尽于职守,今天提到了盐州、灵州、会州的盐产。

    李绅说,这三州的盐,产于河套内的黄土碱地上,盐池位于河畔,成色不是不大好,而是真不好。

    长安居住的都是什么人,凡能买得起盐的,谁也不用三州盐。

    像盐州的“乌池”是官民合办的盐池,盐产八分入官,收入的绝大部分要归官府,老百姓只得五分之一。

    但李绅看了,长安盐库中的储盐,几乎全都是这三州的盐了,这三州年年照例上缴劣盐,但在取用时谁都拣着好盐去用,只把差的剩下,库中几乎比比皆是。

    这就造成一种局面:南方及沿海缴来的好盐,也有一定比例的库藏,但年年不够用,而差盐堆积如山。

    户部的官员也提到了这个问题,如果另外加购好盐的话,又多增了开支,而且库存的差盐一点不会减少,会越来越挤占库位。

    这是个新问题,太子照例问大臣们的意思,还特意问到了鸿胪卿高审行。

    但高审行仿佛猛然从别的思绪中抽身回来,愣怔地回道,“微臣没有想过,不如问一问尚书令。”

    这个问题,长孙无忌、褚遂良等人都是头一次听到,心里也没有成策。李士勣也不说话,别人就更不说。

    太子问尚书令的意思。

    高峻道,“殿下,盐州、灵州、会州的盐既然不好,就不能再上缴长安了,可令三州之盐一部分自用,余者运抵丰州牧物大仓,以作北方五牧拌料之用。”

    但三州的盐产量还是有一部分无处消化,尚书令提议,可在丰州以北的五牧分别开设盐市,对北方游牧部落开放。

    游牧部落常年随着牧群的移动而迁徙,没有固定盐池,盐是急缺的,开了盐市,他们可以牲畜来换盐,盐价可以降低。

    而由北方五牧来做这件事,边牧边市,各不耽误,还能增近与化外游牧部落的交往。

    这样一来,便可增大了南方好盐收缴的比例。【 .】

    太子道,“法是好法,不过北方三州的税赋也不便少吧”

    尚书令说,“殿下,这好办,这三州地处米谷产地,而且其米质较好,朝廷可令三州‘皆输米以代盐’,那么,长安便有好米吃了。”

    连太子在内,众人皆称妙,于是又说到了米的事情。

    关中说是沃野,那得分什么时候。如今天下承平,长安的人口激增,米也不大够用。此时东市的米价,一斤就比贞观初年贵了两到三文。

    江南之米倒是不少,米质优良,但只能经大运河漕运至徐、陈一线,再转为陆路,同南阳、荆乡之米一道,经驮马翻越秦岭运抵长安。

    但山道崎岖,劳民伤财,效率低下。

    运河与黄河相通,人们不是没想过走漕运,但在汴州以西、洛阳再往上,峡谷壁立、水流湍急,粮船往往毁之六七,连船带米都损失了。

    高审行一入朝,便憋着一股子暗劲。

    只要高峻胆敢提到贬他去国子监的事情,那他便没什么好说的了,一棒子把这小子打回原形再说。

    李士勣的话说到了他的心里去了,崔颖以着各种的理由不回长安,郭孝恪才是真正的原因。此人身为封疆大吏、主政一方,品阶也节节直上,而自己一会儿不如一会儿。

    别说心高气傲的崔颖,高审行要真到了国子监,连对自己曲意奉迎的戒日女典客——那可真是尤物——也不会再看自己一眼!

    高峻杀入乙毗咄陆部时,正是大唐在东方与高丽开战的关键时候,谁都看出来高峻此举不大合乎时宜。

    那时高审行在西州任长史,曾将写信到长安,让父亲高俭阻止他,甚至罢了高峻的现职也在所不惜。

    但郭孝恪偏偏阳奉阴违,暗中支持高峻,这得多大的胆子!在举世的、无亲无故的人中,你还能找出一个肯这样行事的人吗

    而高峻官职上的飞跃,还真是与崔嫣到西州后有关。

    如果李士勣猜得不错,崔颖真是与姓郭的有这么一腿的话,郭孝恪这样支持高峻也就有的解释——崔嫣是崔颖的女儿。

    如果崔嫣也是郭孝恪的女儿呢

    这丫头,何曾有一个片刻、视兴禄坊五老爷为父

    在西州、在黔州,崔嫣都曾当众与自己撕破过脸!瞧瞧她在殖业坊石桥上说的话,都将自己比喻成临老放狂、夜前绚烂的夕阳




第1160章 食些浓醋
    ,。

    薛礼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在听说了这件事后,仓促间只说了一句话,几乎就把高峻可能的欺君之罪给抹没了。

    面对父亲的当众拒认,谁又能理直气壮地说清自己的来历

    太子李治听政这么久了,处置起朝政上的突发状况来,更不能手忙脚乱。高审行说的信誓旦旦,满朝的文武惊得大张了嘴巴,李治却只是笑着吩咐,将尚书令请到监察院去“说清楚”。

    而他心里想的更多的,是鹞国公刚刚提议的两件有关盐、粮的大政,这才是涉关国计民生的大事。

    至于高审行,太子暗道,就这么个人,真是该去国子监糊弄那些娃娃了。

    等再议决了修缮玄武门一事,李治说散朝,他起身去温泉宫,和皇帝说今天的所有大事。

    ……?午时,鹞国公高峻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府,只有护卫们无精打采地回来了。

    散早朝时,别的大人们都出了承天门,只有鹞国公没露面。

    护卫们从那些大人议论的下音里听说,鹞国公被请到监察院去,不知要说清些什么事。

    他们回来时,三夫人樊莺也刚刚回来,她对护卫们说,午后再派两个人去承天门候着,说不定高大人就出来了。

    薛礼出来后,把一切都对樊莺讲了,回府后樊莺偷着抹了眼泪,高审行果然孤注一掷把事抖落出来了。

    师兄不回,除了等,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好像预料到,不久的将来,会有大批的官差蜂拥而来,查封鹞国公府、控制府中的每一个人。

    高峻托薛大哥们转达的话,樊莺认为那只是师兄怕她焦虑,才那么说的,高尧除了是年纪相当的姐妹,关系又比较好之外,又能给她怎样的安慰呢。

    再说,如果永宁坊与兴禄坊再也没有关系,她和高尧还有什么可说的。

    她没吃午饭,起身赶到叔父樊伯山的府上打听,樊伯山告诉侄女应该没事,这就是高审行气极败坏的举动。

    因为以他看来,太子让高峻去监察院,只是应付高审行的面居多,让他们父子暂时分开,以免在一起互掐。

    他说,“不然你看看,太子对高峻的现职连一句话也没多说,”

    樊莺道,“叔叔,我和你说句实话吧……他真不是高审行的儿子!”樊伯山一下子愣住了。

    良久,樊伯山才对侄女说道,“不管他是不是高府的公子,但他是我唯一的侄女婿。眼下,我会随时关注一下监察院的动向,有什么转机会及时告诉你。需要叔父做什么,叔父责无旁贷。”

    但就目前来讲,中书侍郎樊伯山也真没什么可做的,为要避嫌,他就连监察院都不便去。

    晚上,高峻仍未回府,樊莺心神不宁地再去找叔叔打听,这次一见面她就看出,樊伯山的面容上充满了忧郁之色。

    樊伯山说,太子下午时一定从温泉宫带回了皇帝的旨意,因为他怒气冲冲地宣布:监察院要从速弄清高府中的这件闹剧,弄清鹞国公高峻的真实身份。

    在事情察清之前,高峻暂停所有现职,唯一任务便是配合监察院的调查。

    而高审行的鸿胪卿之职也着即罢去,配合调查,去不去国子监再定!

    皇帝的意思,尚书令停职,临时还有其他的宰相们顶着,总牧监不在位,各地的牧监们一时间也不会影响了牧事,但他所兼的兵部尚书之职涉关军国大计,不可一时无人。

    皇帝决定起用兵部侍郎李士勣,出任兵部尚书之职,即刻上任。

    樊伯山对侄女说,这个形势就很不乐观了,所有的事态走向,都要视监察院的调查结果才好推测。

    不过他对樊莺说,就目前看,高峻还没有一败涂地,因为皇帝只是暂停了他的尚书令之职,是暂停。丢的只是兵部尚书。

    这说明皇帝突闻这出闹剧,气愤是很气愤,但还没有失智。

    而高审行则是明言罢职,什么都没有了——最好的情况是,如果高审行能把自己抖落清楚,他可以去国子监。

    这对“父子”的荣辱,一下子全都聚结在了高峻的身份之上。

    而且一旦水落石出,兴禄坊、永宁坊,就再也不可能两全其美了。

    事到此时,樊莺反倒不惊慌失措了,既然师兄仍是配合调查,那就是罪责未定,没有生命之忧,她总得做点什么。

    从叔叔樊伯山处出来,她再马不停蹄地赶去了中书令褚大人的府上,他是宰相,知道的一定多过叔父。

    在大门口等了一阵子,褚府的门丁才出来,“我家老爷请樊夫人进见。”

    出乎樊莺的意料,褚大人的夫人也在旁边,樊莺依着礼仪与二人见过礼,然后问,“褚叔叔,侄女在长安也没有什么知心的人,不找褚叔叔能找谁呢求叔叔给个判断,此事该如何运作。”

    褚大人没说话,反倒是褚夫人锉着指甲,眼皮也不抬地说道,“鹞国公府的三夫人果然不同凡响,依我看再过以时日,就比侯府的柳夫人也不次。”

    樊莺心中一惊,对方指的是柳姐姐。

    而柳姐姐原来的身份也只有少数人知道,赵国公长孙无忌勾销了柳玉如侯府罪妇的身份,褚遂良一定与他夫人讲过。

    但褚夫人此时这么说,樊莺感到有一种不好的苗头。

    褚大人责怪夫人道,“你再胡说!鹞国公只是有些麻烦,但仍是鹞国公,尚书令也只是暂停、没说罢职呢。樊夫人这么晚找上来,我们该说正事。”

    褚夫人道,“樊大人不就是樊夫人现成的叔叔,樊夫人你怎么、没去问一问樊大人么”

    褚遂良喝道,“你还上脸了!给我闭嘴,高府的事还让本官烦不胜烦,你倒不停地啰唣!”褚夫人不吱声了。

    以往,褚大人见到樊莺,都是热情地呼她作“莺侄女”,而今天却是头一次称她“樊夫人”。

    樊莺一口一个褚叔叔的叫着,岂会听不出这里的变化。

    樊莺耐着性子,笑着回道,“褚叔叔,婶娘说的不错,我刚刚从樊府出来……”

    “樊大人怎么说”褚遂良问道。

    “叔叔说,此事纯粹就是兴禄坊家大人、突闻我师兄提议让他降职之后、气忿之下的口不择言,又能有几分的真实看看皇帝陛下的态度也就能知道了,鸿胪卿罢职,我师兄却是暂停现职,皇帝除了气愤两处高府的无聊之外,大概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褚遂良在樊莺说话的过程中,一直不错眼珠地盯着她看,这个小女子说的越轻松,他越不能轻易吐话。

    待对方说完了,中书令问,“师兄本官倒是头一次听你这么称呼他。”

    樊莺一愣,笑道,“褚叔叔,自从峻认过了卫国公作老师之后,不但是侄女,连思晴姐姐也一向是这么称呼他的。”

    她起身道,“时候不早了,侄女告退。”

    待樊莺走后,褚遂良沉思不语,如果不是自己夫人胡乱插言,他可以打听到更多的内容。

    这件事闹出来,褚遂良首先去看赵国公长孙大人的表情,长孙无忌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只在看向高审行时有些恶狠狠的。

    但长孙无忌也没有发一言支持高峻。

    因而在朝堂之上,褚遂良也什么都未说,太子也没有问。不过今晚,他认为夫人太沉不住劲了,都不如高峻一个这么年轻的如夫人表现好。

    很显然,英国公李士勣是这件事的受益者,按着褚遂良的判断,本来这个人已经是不死不活的,这回又活过来了。

    不一




第1161章 不大知足
    ,。

    赵国公府,长孙无忌坐在那里长吁短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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