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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风暗刻

    初三的长安喜气洋洋,鞭炮声一定比许州更热闹,此起彼伏的,处处不甘人后,像要比比谁家的日子更好过。

    交游和消遣的地方也很多,酒楼肆店密密的排着,有的还藏到巷子里去,比如这条巷子——江安王妃在巷口歪着头往里看了看。

    里面也是一家酒馆,外头拴着好几匹马,毛色也鲜亮,鞍韂也不俗气。有几名衣着不同的随从正凑在店外说话,这不像一般官宦人家的随从。

    如是私下性质的小聚,有身份的人不愿在街面上凑合,乱乱哄哄有失清静,另外还有点张扬……“我家元祥就常这样钻巷子”。

    王妃想到了江安王爷,怀疑他此刻就是扎到类似的地方痛饮,随即猜他会不会就在这条巷子里。

    冯氏低声叫一名侍女,让她在巷口留意着晋王,只要见着晋王露了头,便赶紧进巷子给她报信。

    而王妃将马拴在巷外,带着另一名侍女步入。

    店外没有李元祥的马,随从也一个不认得,但从他们的装束看得出,入店者非王即候。

    王妃抬头看了看店名,匾上是三个极见功底的汉隶“归林居”,书写者落款“登善”,居然是褚遂良的手笔。

    店内的伙计看到有身份不俗的女客光临,连忙跑出来往里请。

    问题是王妃刚刚在晋王府吃过了,她抬头看看,此刻正从二层半掩的窗中传出高谈阔论之声,有人呼“王兄,”有人称“殿下”,冯氏一点都未迟疑,举步入店。

    此刻午时都该过了,二楼的雅间只有她留意的那间里坐了人。王妃示意侍女给伙计打了赏,选了相临的一间进去。

    楼梯、楼板及间壁均是木制,门上分别挂着半截帘子,正有谈话声传出。

    “在座的各位年纪相差也不大,除了王兄便是王弟,而我同冲兄都是尚了公主的,就更不算外人了。酒喝的也差不多了,是不是说些正经事。”

    “诶,诶,我说房乌龟,你也有资格同秘书监相提并论,什么时候变了规矩,还得你来张罗!六王兄不开口,那还有本王在呢……诶诶我说长孙冲,你,你不许交头结耳。”

    雅间都无门,谈话声清清楚楚传出来,再听入江安王妃的耳朵里。在巷子里因为有隆隆的鞭炮声,听得还不大明显,但在里面听得甚为清晰。

    江安王妃暗道来着了,看样子这些人酒也喝过了,要谈一谈朝政了。

    为不惊动隔壁。当伙计拿来菜单时,王妃只是无声地在上头点了几样,又要了酒,挥手让伙计下去准备。

    只听另一人道,“**的,本王听说,妹子高阳半夜请了延州刺史……嘿嘿,房少卿,难道你就没回府去看看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

    另一人乐呵呵地道,“蜀王,还是不要再开玩笑了,韩某听小道消息讲,吴王殿下很得陛下器重,八成在明日朝会上,我们便能知道他去哪里了。”

    江安王妃听不出这位“韩某”是哪个,伙计端酒菜上来,她悄悄问,“隔壁姓韩的,是哪个”

    伙计先得过了客人的打赏,此时尽心尽意,同样压低了声音回道,“回夫人,那位是黄门侍郎韩大人。还有秘书监长孙大人,蜀王殿下、蒋王殿下、高阳公主府房都尉、中书侍郎柳大人的公子——柳爽,就这六个人。”

    隔壁忽然叫,“小二、小二!”

    伙计连忙在这边大声答应着出去,对面一个人问道,“你怎么这般压磨悄声,鬼鬼祟祟隔壁是谁”

    伙计回道,“呵呵回王爷,是两位过了饭点、又要图清静的客人,像是远地方来的……殿下有什么吩咐”

    李愔道,“**的,怎么做事呢,看不到酒空了蒋王让你上酒!”

    伙计连忙噔噔噔跑下去拿酒,这时韩瑗说,“吴王殿下赋闲多年,总算候的云开日出,这下子可好了!全赖陛下英明,但不知他的大体去向,柳公子你可知道一些”

    柳爽尚未说话,李愔又道,“这有什么稀奇!李氏三代父子兄弟,你掐我我掐你,见了血还要命,给个职位便承他的情本王兄长读书读死了、射箭射拙了!别哪天又让人算计!你看看长乐坊的郑观音,不也是拜李二所赐!”

    这个蜀王李愔,说起他爹时,当着这么多的人直称李二,而且还满不在乎的样子,也难怪他爹都说他禽兽不如。

    隔壁的桌上有一时的沉默,伙计带了两个人抬了整坛的酒上来,有人倒酒,碰杯,再倒酒再碰杯,再倒,谁都不说话。

    过了好半天,韩瑗再问,“蒋王,对于吴王的去向,不知你有何高见”

    李恽口齿不清地说,“柳兄是晋王妃的……表表兄,你怎么不问他……”

    而柳爽则说,“




第1335章 险些绝后
    李愔长出了口气,心有余悸地说道,“**的,还、还以为本王的报应来了!谁家买这么大个炮!拿去轰承天门……都成了。”

    说着,他双手合什,十分虔诚地闭着眼睛祝道,“毘沙门1,长乐坊还有郑观音呢,可别在这里吓人了……”

    伙计再跑出去,几个人在巷子里仰着脸盯住半空,等着再有一响,就能辨别巨炮的具体方位。

    而李恽第一个表示赞同,“有理,亲王的事,亲王不管谁来管本王一定算上一份,这是给江安王叔请命,大了不这个安州都督,本王就挪一挪!但情意总要讲!”

    李愔方才骂的是房遗爱,但维护兄长李恪的意思太过明显了,给人感觉他不将李恽生死放在心上似的。

    此时李愔便第二个表示赞同,“**的,本王怕什么,算本王一个吧。”

    隔间,年轻的江安王妃不必再听了。

    她丢下桌上根本未动一筷子的酒菜,蹑手蹑脚下了楼,到了店外再放稳了步子款款出巷。

    归林居门外,伙计们总算等来了第二响,正是来自大宁坊方向。那个方向正是濮王府。

    炮声开天裂地,却异常的清脆,比普通的二踢脚射得也高了近一倍。

    爆炸声产生了滚雷的效果,“喀啦啦”地震荡着空气,又在大明宫墙上反出回响。

    等人们循声望过去时,濮王府的上方还弥漫着一大团未散的烟雾,正好将午后行至那里的、明媚的日头遮到后边。

    江安王妃在巷口匆匆解了马缰,扳着鞍子入镫,她要尽快找到浑蛋元祥,跟他商量一下对策。

    ……

    就在江安王妃急着要去寻李元祥的时候,延州刺史高审行刚刚从鸿胪卿崔仁师的府上回来。

    崔仁师宦场沉浮,说起来也算是老资格。

    贞观十九年大唐东征高丽,崔仁师是海运副总管,与太常卿韦挺搭班子。

    在那次海运中,二人各领一支庞大的船队,源源不断往军前输送物资。

    贞观皇帝下旨,幽、营等州负责军资大部,但天下各州按着份额、也要各负少量。

    皇帝意在申明:高丽战事乃是举国共责,并非东北部寥寥几州的事情。

    在这次举国范围内零零碎碎地筹集中,韦挺一丝不苟,不知变通,最后延误了军情,被削职为民。

    而崔仁师先从近处州府筹措了军资运走,然后再将天下诸州随后运至的筹集之物充还。

    这件事让他在官场上再升一步,做到了鸿胪寺少卿,从四品上阶。

    偏偏在去过一次翠微宫后,崔仁师作了一篇《清暑赋》讽刺贞观皇帝。

    先皇得知后不但未加斥责,还要升他做中书侍郎。

    时任中书令的褚遂良,立刻翻出崔少卿在十九年知海运时、亡失民役的一件旧事来弹劾他。

    结果,崔仁师连中书省的门都未进,便被贬去龚州,从尚未到手的四品侍郎,跌到了一名不入流的记帐文吏。

    人还没到龚州,时任中书令的鹞国公、如今的金徽皇帝再将他一把拉了回来,接替了鸿胪正卿高审行的位子。

    惊心动魄,冷热交替,令人胆战心惊。

    痛定思痛,崔仁师早就明白过味来了,那篇《清暑赋》写的太不合时宜。

    先皇虽说对此赋极度不满,但是总不会同自己一般见识。

    而褚遂良的弹劾不早不晚,既满足了他排斥异已的目的,又满足了先皇报一箭之仇的心思。

    那么自己的位置有那么大的落差,还,还奇怪吗

    人都是在挫折中聪明起来的,再正直的人也会如此。

    崔仁师虽说不致于从此变得多么识时务,但至少,会在不损害大体处事原则、和行事章程的情况下适当自保。

    鸿胪正卿一本正经,连眼都不眨地听了高审行的来意,心里从头编算:

    一,金徽皇帝虽说极富人情,却比他爹整人更狠。

    二,高审行春风得意,凭着一把镢头深受金徽皇帝赏识。刘青萍不够规格也封了国夫人。连皇帝极为宠爱的贤妃娘娘都去兴禄坊归省了。

    三,高审行大过年的跑到府上来说了这件事,那是志在必得。

    四,这件事不一定是皇帝知情的,但高审行若不如愿,那么等皇帝陛下知情时,恐怕这件事也就变味儿了。

    五,事情只要一变味儿,恐怕鸿胪正卿连记帐的差事都没有了!

    六,此事涉及到的是江安王李元祥,这又是个大块头。如将此事给办了的话,取悦的可能是两个人。顶着不办,对自己不悦的极可能是三个人。

    七,江安王爷的事,关系着我大唐帝国的颜面,每一名官员都应该想方设法地,不遗余力地加以维护。

    八,即便办错了,那也算在正确的路上崴了脚,但腿绝对不会残。

    九,自己去颁政坊驿馆吓吓波斯使者,比李元祥暴揍波充也真不算什么。

    十,以上诸条都算差了,要挨陛下斥责的话,也有李元祥和高审行顶着。

    崔正卿正色对延州刺史说道,“刺史大人,你为的可是我大唐,崔某能有什么可说的!崔某即刻往颁政坊走他一趟!料想也没什么难度。”

    高审行没想到事情办的这般的顺利,他又在崔正卿的府上略坐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他兴冲冲地回到兴禄坊,本想入府,又一想崔仁师说的那么信誓旦旦,此事大约已没什么出入了。

    何不立即去胜业坊与王爷、王妃通报一声,弄不好晚饭也就有人请了。

    再说,昨晚半夜才答应过江安王妃的事,次日午后便有了回音,这不也能说明延州刺史办事利索、指谁射谁的魄力

    高审行过家门而不入,门外的家丁们迷惑地看着五老爷。

    而只带了两名随从的五老爷头都未扭,骑马沿着务本坊大街往东去了。他们拐过了太庙,未走平康坊,而是经由北面大街去胜业坊。

    刺史不愿意在平康坊遭遇某些人,他们找那些艺妓、歌妓、舞妓、寝妓们寻开心,然后再扭过头来瞅着自己不开心。

    高审行知道,在“吃饭”的问题上,自己这个人是很招人厌恶的。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啥时候饿,又不大愿意染指谁都能扒拉两箸的菜,然后又对吃不利索的菜耿耿于怀。

    也许这辈子他都不会去平康坊,同时心理上,与那些喜欢去平康坊的人格格不入,存在着天然的忌恨。

    他可能某一天发现吃不了“饭”了,但去平康坊“吃饭”的倒下一个,还有一百个站起来。

    那么刺史想,自己这样的人怕是也快绝种了。

    高刺史边行边想,已经快到胜业坊了,有沉闷的一声巨响从长乐坊方向传来,就这也没有打断他的思路。

    随后,从长乐坊方向、沿街传导过来的惊人的骚动,终于惊醒了他。

    最先听到的是最北边,长街的方向有女人和孩子们的惊叫,很快看到满街筒子的人呼啦一下子,在街心让出一条道来。

    蹄声得得,有一匹马发了疯似地往南边、刺史这个方向跑过来。

    它鬃尾乱抖,连踢带咬,将好几个试图冲上去拦阻它的男子都甩开了。

    高审行看到,有个女子俯伏在马背上,长发已散乱地抖开,看不清面孔,衣裙精美,但后背上冒着烟,她已失去了对坐骑的掌控。

    这匹马已经惊了!

    午后时分,在人流如织的长安



第1336章 初四开朝
    高审行带着一名万年县的衙役来见皇帝,皇帝怀里抱着伤者,在马上对延州刺史道,“高大人真是神勇,朕很钦佩……你还能不能动一动”

    高刺史早将靴子蹬上了,回道,“陛下,微臣方才都以为要绝后了,但发觉无恙,真是万幸。”

    皇帝笑了笑,示意那个衙役,对刺史道,“那么请刺史沿街巡他一遍,登记伤者和店铺毁损,随后到胜业坊江安王府来见朕。”

    高审行带人去了,护牧队在身后喊道,“高大人,宝刀未老啊,还是我们西州人的风格!”

    高审行头也不回,冲身后摆摆手。

    皇帝道,“禁卫们护送皇后及众妃速回大明宫,王妃这是内伤,一个侍女带护牧队、回永宁坊请凝血珠,一个侍女引朕去胜业坊救人,再去个人请太医到胜业坊。”

    ……

    为了迎接正月上元节的狂欢,少府准备赶制一批特种规格的二踢脚,到时要在长安各门同时燃放。这样的场景也很壮观的。

    这批“巨炮”先做了样品,每一支粗逾门轴,一尺来长,红衣金箍儿,由少府的人带到城外试验,结果一支保一支,没有哑炮,射得也高,药量也足,动静非常之大。

    最后成批制作要由工部核准,少府官员特意带了三支样品送至工部来。工部尚书是阎立德,濮王妃阎婉的父亲,办事官员将三支炮送给了濮王府管家。

    初三是个重要的日子,午饭后,管家听着城中鞭炮声如潮,便将三支“重炮”拿出来,说正该“震一震”他们。

    但这么个大家伙竖在地下可不能掉以轻心,信子还很短。

    点燃第一支时,下人们掐着香、试试乎乎,几次后总算成功,却将它斜射到长乐坊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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