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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风暗刻

    韩瑗心里说道,姓崔的你这是装舞迷,褚遂良刚说过的话你便推说不知,非要由本官再重复一遍!

    他只得说,“褚大夫不是刚刚讲过,江安王爷打了波斯使馆的波充,难道使馆没有诉到你的鸿胪寺去”

    崔仁师让人逼到了墙角,往哪边摸摸都是墙。

    赵国公看起来有点意外之喜,一言不发。从波充可以牵出波充夫人,从波充夫人可经牵出波充夫人同李元祥的小聚。

    然后牵出休祥坊藏玉酒楼几位亲王、驸马的聚饮经过,李愔在藏玉酒楼说过的话:李恪好悬没有成为嫡长子……

    他看看儿子长孙冲,若是结果能推演到这一步的话,参加聚饮的长孙冲得站出来说话。

    但面对已经成为襄州都督、且并未遭至反对的李恪,这值不值

    此时崔仁师说道,“呃……咝——这个鸿胪寺典客竟然比本官懈怠!他怎么同褚大人说了,却不同本官讲!本官回去注定要好好地问一问!”

    说罢,崔仁师看了看坐在上头的金徽皇帝,发现他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不知是因为褚遂良挑起的事端,还是因为自己的推诿,还是因为事件牵连到了波斯使馆。

    鸿胪卿情急之下,只能将懈怠之责揽到自己身上,这个话头能暂时掩过去更好,至少他得先从墙角里绕出来。

    如果皇帝追问一句的话,崔仁师讲不了、马上请褚大夫说出那名典客是哪个人,然后将典客叫上来详问。

    高审行所托之事泡了汤,也就怪不着自己了。

    李道宗以置身事外的口吻问道,“本王倒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想不到江安王还有这样的魄力,那一定是波充做得有些过分了!”

    高审行说,“王爷,波充是有些过分!巧的是那晚下官也去听了书。若非江安王妃及时赶到,主动将事态压服下来,那么此事兴许也就要不可避免地诉到鸿胪寺去了。”

    崔仁师暗道,老高这是在帮我!他在为鸿胪寺开脱——高审行的意思是,因为江安王妃的出面压服,事态尚未诉到鸿胪寺。

    而鸿胪寺的典客,那只算是最下级的一员小吏,连典客都没往上、向崔正卿回禀的事情,还能有多么严重

    这就得说,崔仁师方才的那句话给了高审行发话的机会,假设崔仁师一上来便承认有此事,高审行也就没办法说话了。

    自己先立得住,也才有人帮啊!即便自己立得住,肯伸手扶一把的人也没几个啊!崔仁师在袖筒里将大拇指挑了挑,高审行绝对是这个份儿的!

    皇帝问,“哦江安王妃也去了书场,不知她是如何压服的此事”

    江安王面红耳赤地站出来,回道,“陛下,微臣打了波充不假,但微臣的夫人冯氏随后亦狠打了微臣。延州刺史,高阳公主,太府房少卿、永宁公主家令,以及在场的所有听书者,可,可都亲眼见到了。”

    太府少卿房遗爱此时就在远处站着,往常论不到他说话,但江安王一句话将高阳公主和自己都亮出来了!

    任由谁都这么胡牵一气,那会不会扯出自己同郭孝恪大打出手的事

    房遗爱事后由班文志陪着跑到永宁坊去,提着大包拎着小包、拜了大的拜小的,总算将事压服下来了,郭孝恪总算答应不与任何人说。

    如果任由话题这么推演下去,这可了不得啊,陛下听了注定生气了。

    房少卿仗起胆子出班,说道,“陛下,是有此事,还得说人家江安王妃,是个主事之人,”

    蜀王李愔忽然道,“房少卿说的没错!哈哈,江安王叔被婶妃当众拍得那样惨,波斯使馆还能说什么!”

    李恽道,“一个巴掌拍不响,能拍响的只有江安王妃!使馆就没有错处总不能不依不饶吧哈哈。”

    李愔道,“就是!谁的面子不给,但高阳和高刺史……他们两人的面子总得给!听说高刺史都出面拦着了,婶妃才饶了江安王叔!”

    这回轮到高审行和房遗爱面红耳赤,李恽不是人,把高阳和高审行放在一起说。再往下推演的话,高刺史和高阳公主的事也就牵出来了。

    房遗爱往后一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高审行板着脸,不说话了。

    皇帝听着听着,将下嘴唇翻了出来,脸也拉拉着。

    大过年的,只要将该分拨的大事一一分拨清楚则可,其他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能模糊则模糊。

    这是皇帝的态度,初四开朝先议一位亲王的涉外风流韵事,这好吗

    皇帝也是有些讲究的人,昨日让晋王留下来说服崔颖时,他还特意叮嘱李治,有话好好说,别惹到永宁坊事实上的女主人不悦——崔颖今日不允,明日还可接着再细磨,但大过年的要图个吉利。

    但看起来有些人不想让人省心。

    表面上,这些人关心的都是波斯使馆的事,但内心里恐怕还是对十州人事变动有不满了。

    没有人敢直接提出来,便拿着江安王这件事大做文章。

    李治发现今日的局面有些见乱,而且也不怎么成体统。

    三位亲王、一位御史大夫、一位延州刺史、一位鸿胪卿、一位黄门侍郎、一位太府少卿,还有个江安王妃、一个高阳公主,都牵扯到这件涉及到波斯使馆的事情里来。

    皇帝道,“蒋王、蜀王,你们说得这样知情的样子,难道两位也在场”

    李恽回道,“回禀皇兄,臣弟倒是没在场,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

    李愔道,“嗯嗯,沸沸扬扬。”

    皇帝冷笑道,“沸沸扬扬!但蜀王你是从何处听得的”

    李愔有些吱唔,如不拿个准确的地点来应对,就成了自己不嫌事乱,王兄李恪已经示意他别再多话了,李愔只得回道,“陛陛下,臣弟是在归林居与人小聚,偶然听说的。”

    褚遂良一惊,归林居那是自己一位亲戚所开,一但牵连进来,那座酒馆岂不成了捕风捉影、散布流言的场所!

    他已经看出来,皇帝有些不悦了。本来今日开朝,是端着架子议各州大事的,怎么拐了拐的,拐到斗殴的事情上来。

    长孙冲的脸色有些不好,褚遂良和韩瑗也不说话。

    藏玉酒楼、归林居,里面都有长孙冲的影子,赵国公一定不想再往下深扒了,因为离着李恪的事越来越远。

    “哼!涉外之事,即然传扬得连两位亲王都知道了,那么朕哪能不严肃过问来人,给朕传波斯使馆的当事人。”

    赵国公起身奏道,“陛下,微臣看大过年的,此事宜大事化小,但波斯使馆到底有没有委屈微臣看最宜抚慰一下,也就罢了!”

     




第1339章 吾皇英明
    皇帝撇清道,“就是,公开场合,波充都不尊重于你。但细说起来此事同朕是没有关联的,若非有江安王牵连其中,那么这个翰海夫人……”

    御史大夫道,“夫人你可知道,休循部一个可汗专门上了国书、为他夫人请封瀚海夫人的名号,陛下都没舍得给她。”

    皇帝撇着嘴道,“此事非虚,褚大夫并未妄言!朕只希望你一如既往,不要被波充的野蛮行径所扰。持此名号,瀚海夫人可放心结交长安的风雅之士,沟通中西友谊……但那些野蛮不堪的,朕看就算了!”

    一场虚惊,被一个瀚海夫人的名号掩过去了,波充成了野蛮的。

    李元祥低头不语,他也是野蛮不堪的。

    许州降格,那是陛下看在了王妃重伤的面子上,已不深究了。

    赵国公暗道,“看来陛下不想在大过年的多事,那就到此为止吧,兴许这便是最好的处置。”

    波充和夫人谢恩,手拉着手地离开,众人的脸上仍旧遗存着意犹未尽的笑意。

    过年嘛,可不就是这个样子!

    而金徽皇帝则又是一阵子的出神,堂堂的九五之尊,也这样唬人,而且唬到外方去了!

    有时候皇帝更得息事宁人,而不能让人牵着鼻子走。

    那好,老子先不拿这个当回事,看你们谁再拿它生事!

    但看看李恽和李愔,竟然是这个样子!可想他们在自己封地上,无管无束又将是如何的胡作非为!

    崔仁师还有事,再次出班奏道,“陛下,罗琐叶子娜既然获封瀚海夫人,那她总得有个凭证,下诏、品级、还须派册封使到颁政坊使馆传诏,这才显得正式!”

    皇帝摆摆手,“给她铸一块金牌子,铭刻‘翰海夫人’四字,比照四品郡君……你为册封使,务必按规制办理,当个正事来办。”

    皇帝特别叮嘱崔仁师,宣诏要搞个仪式,场面要隆重,并赐瀚海夫人细绢三十匹,当然由江安王府出具。

    李元祥连忙应承着。

    崔仁师领命。

    皇帝觉着赏的还不大够,又叮嘱外加西州奔马绢一幅,他要亲笔题字。

    奔马绢是西州牧场村织绫场的特产,非常稀有。

    因而贞观皇帝在世时立下个规矩:奔马绢对外赏赐不论匹,论幅。每幅上用原丝织着一匹栩栩如生的奔马。

    房遗爱有事了,立刻往下吩咐,到库里裁来了一幅。

    皇帝提笔,刷刷点点,题赠翰海夫人。

    众臣等皇帝写完了再一看,本来那匹马是在旷野中奔驰的,这下好了,在树林子里奔驰了。

    虬枝藤萝、疏密不等,但其中的韵味真是不可多求。

    正事耽误的已经太久了,接下来因为任职者职级较低,吏部尚书李治便不必亲自宣布。

    李治退下去,换了一位吏部侍郎上来,又是一大篇早就打好的底稿,从头一一公布下来。

    人们留意地听着,他们在一大串人名中,听到了晋王妃表兄柳爽的名字,柳爽去戴州出任司马,这是个正六品下阶的职位,相当于个中牧监。

    侍郎柳奭在底下听了,总算长长地出了口气,儿子有了实职,而且不低。

    李元婴的王府典签崔简出任南昌县令,法曹陈蕃出任丰城县令,户曹参军出任高安县令,骑曹参军出任建昌县令,兵曹参军出任新吴县令,仓曹参军出任武宁县令……

    人们听出来了,福王李元婴府上的这些个参军一个没剩,都升了县令。

    而且他们任职的县全都属于洪州,全都是上县,人人从正七品上阶升到了从六品上阶。

    看来皇帝这是生着心眼子的。

    李元婴你不是百般的不想到洪州去吗那好,朕将你的原班人马都升任去洪州,而你就在福州自己耍吧!

    吏部侍郎念到崔简时,皇帝特别问一句,“那个郑曼是如何安排她的”

    晋王李治回禀说,郑曼的职事他已专门叮嘱过底下,让她去洪州织锦坊出任坊令。

    洪州的治所在南昌,那么郑曼是和她的丈夫崔简在一处了。

    皇帝道,“不错,不错!朕早就听说郑曼这个女人!耍鞋底耍的非常之好,那便让她到洪州去织鞋底子!”

    初四的朝会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但是,就是在这种看起来很不正经的气氛之下,上至亲王、下至典签的夫人,都督、刺史、司马、县令,都安排了任职去向。

    而赵国公最最不愿起用的吴王李恪,在这一片不正经的气氛中,出任了秦南重地——襄州的正三品都督——居然没有一个人提出象样的反对意见。

    到大事尘埃落定时,赵国公才发现,自己同长子在暗地里琢磨了好几天的事,终于无功而终。

    他和长孙冲将褚遂良、韩瑗、崔仁师都想到了每一环节中去,再加李愔、李恽这两位可以生乱的亲王。

    关键时候还可将高审行和房遗爱、房遗爱同郭孝恪的事掺和进去,本以为总能趁乱捕捉到机会,干扰一下李恪的复出。

    但很是无奈,房遗爱这个题眼,全过程中只是跑了趟腿、取了一幅奔马绢过来,事情就结束了。

    江安王李元祥和波充夫人的事才刚一冒头,便被皇帝压服下了。

    剩下的全无施展!

    吏部侍郎念到的后面那些人,赵国公没听到。他在想先皇同自己探讨过的一个问题——当时的尚书令,现在的金徽皇帝——为什么能常胜不败。

    先皇那时说过,尚书令虑事时,可以猜到每一位对手的心里去,因为这些人无论多么精明,思维都离不开名利的窠臼。

    而对手却往往猜不到尚书令的心里,他行事有时不全考虑名利这东西。

    这样想起来就有点可怖了,人家知你底细,而你不知人家。

    长孙无忌此时就有隐隐的悔意,觉着对不住先皇,也对不住妹妹了。

    因为他临事的迟疑,让先皇、先皇后最不看好的人在襄州上位了。

    其实赵国公失去了一个很好的机会站出来反对吴王的任命——就是在李治刚刚公布吴王任职去向的那一刻。

    如果自己当时即反对,可以猜到李道宗绝不会再反对自己,这将毫无悬念地、将李恪的任命引入未定的争论之中。

    但那时他在想什么呢

    他在暗喜老儿子长孙润成了中都督,因而不好亲自反对李恪。他在掂量凉州同襄州的孰轻孰重……果真考虑了那啥。

    他只将手下的喽啰放出来试探,以期在接下来的乱局中再想办法。这样才不显得赵国公有失公允。

    赵国公想,那么自己也脱不开名利的俗套了!

    金徽皇帝重用长孙润,根本就是没有悬念的事情,但皇帝偏偏就将长孙润的任命,放在了李恪的前头!

    老夫又被这个外甥小小地算计了一下。

    不过看起来,皇帝也没什么恶意。

    如若波充夫人和李元祥的事没有被皇帝压服下来,而是无限地大发下去,倒是可见事先料到的乱象,弄不好自己也就站出来了,可那样真好吗

    皇帝可不光会回马枪,还会玩乱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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