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毒医世子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云玫瑰
感觉着背后的温度,还有身上这件衣服,秦挽依才慢了半拍地想起什么。
昨日,钟乐轩离开之后,白书辙忙了一夜。
至于她什么时候睡着,她完全没有印象,只是看着白书辙忙碌的身影,就昏昏欲睡了。
“醒了”感觉到背后的动静,白书辙问了一声。
秦挽依挠了挠头,睡了好像没有多久,脑袋昏昏沉沉,很是难受,只能麻木地应了一声。
“来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觉得这儿的日出这么美。”白书辙喟然叹道。
秦挽依视线上移,天空不知何时已经泛着一道柔美的霞光,布满整个天际,像是嫁衫一般。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看日出,原来那么美。
若是忽略此时此刻的处境,那么,会更加沉醉吧、
“你说……”秦挽依一动,顿时感觉一阵痛意袭来,“啊,我的脖子,我的腰,我的腿……”
浑身上下,简直没有哪里是舒服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像你这个睡法,滚下悬崖,摔死前都不知道发生什么。”白书辙鄙视了一声。
“有你这样诅咒的吗”虽然说的不错,但可以换更加委婉的方式。
“我这是就事论事而已。”白书辙有理有据,“要不是我借个肩膀给你,你就不是痛,而是没命。”
“同样是这么睡,你怎么会没事”秦挽依就想不通了,这人浑身都是迷,出现的又莫名其妙,私塾里请这样的教书先生,简直是失败之举。
“我是教武的,又不是教文的,没有一两下子,怎么服众”
给点阳光就灿烂,男人果然是不能夸的。
“那也……”
哐当一声,铁链的声音,顿时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我猜这次,他们无功而返。”白书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你呢”
“什么无功而返”秦挽依还不清楚,扭头询问的时候,就看到铁虎带着一帮士兵进来,各各全身武装,手上戴着一双手套,脸上戴着一块黑布,步伐整齐地过来,“这……他们要干什么”
“当然是来检查,若有人死了,就必须处置,总不能一直放在这里发烂发臭吧,至于怎么处置,想必那两个大夫没少跟你埋怨诉苦吧”白书辙勾起一抹笑意,却并非在笑。
被这么一提,秦挽依终于想起,铁虎带人过来的目的。
“我睡着之后,你有没有跟进”
昨日糊里糊涂睡着,然后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何况还有百来人要照顾。
秦挽依一边询问,一边匆匆忙忙想要下去,哪知一个不慎,骤然滑了下去,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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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拖着的人,头发凌乱,众人只看得到他的身躯和头顶,看不清脸色,然而这人毫无意识,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一样,谁人都能宰割。
“怎么回事这么早就送来了”自打将得了瘟疫之人汇集在悬崖之上,铁虎还从未在此刻收人,最主要的是,巡逻的士兵,都未必这么早出动。
“属下等人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两个士兵将这人拖进木门之后,直接丢下,没有再管。
“这是什么人送来的,自己人还是其他人”今日是特殊日子,铁虎也不敢马虎。
“自己人,运送此人上来的几个兄弟说,这人一大清早就已经被丢弃在东门,他们看到这人这副样子,只有将他送上来了。”其中一个士兵回道。
“查出是哪里人吗”铁虎追问了一句。
“属下等人不知,可能是此人病情太重,亲人将他抛弃了,或许无人照料,出来觅食之时昏倒。”士兵猜测道。
“这几日若有人送上来,都要查清楚是哪家哪户的,清楚了吗”铁虎一道命令,士兵整齐回道,声音都能在山间回荡。
“秦大小姐,看来沽州这场瘟疫是越来越严重了。”铁虎睥睨了秦挽依一眼,“不知道医圣是否有把握救得了所有的人”
“诸位只要拭目以待就行,有些事,光凭说是没有用的,还要看怎么做,再说了,师父做事,岂是小辈可以干涉的。”秦挽依才不会如了铁虎的意,这样的环境,还能有多高的期望。
“既然医圣带了徒弟出门,难道不是早已有了安排吗”
“当然有安排了,那敢问七王爷有什么安排,都会告知你吗”秦挽依反问,“大家都是听命办事的人,何苦为难彼此呢。”
铁虎铁青着脸色,看向相互搀扶的两人道:“既然两位如此行侠仗义,那么,顺道也收了这人好好照顾吧。”
言罢,铁虎带了一帮人,撤出了悬崖,返回帐篷。
等铁虎等人离开之后,秦挽依这才收回视线,她扫视了地上之人一眼,却是驻足不动。
“白先生,交给你了,赶紧看看是死是活。”
“为何”白书辙不明所以,瞪大双眼,“大夫不是要先检查才能确定吗,而且你又是医圣高徒,怎么可以如此频繁地让我一个体弱多病的人劳作呢”
这叫体弱多病
“因为你足智多谋,心思缜密,英勇不凡,侠肝义胆啊。”秦挽依一连串地拍马屁道。
白书辙掏了掏耳朵,尾指一弹,神色不变,似乎不为所动,但眼中却带着一抹难掩的笑意。
“这还差不多。”
地上这人,头发凌乱,比起白书辙,不相上下,但两人的发质却是不同。白书辙的头发,跟稻草一样,又干燥又蓬乱,几日没有清洗了,但地上这人,不似这儿的人那么干枯,而是被刻意揉成这样,虽则也有蒙灰,但不是自然而然,而是刻意营造的。
还有他身上穿的衣服,虽然有些撕破,而且很旧,但有几块地方,还是干净的,不似穿久了没换,跟白书辙身上的一比,还是能看出些端倪。
而且,他的脸上,虽然脏兮兮的,但也不是数日未洗积淀下来,而是涂抹了不少黑灰,才抹上不久,鬓角白皙的皮肤,都露在外边。
他的双手跟他的脸一样,但难以掩盖宽厚有力的手,一点都不瘦削,若是真得了瘟疫,不会这么有肉感,他的指甲缝里有些灰尘,但指甲修剪得很均匀,不似有些人,多日不剪,指甲已经很长还有些枯黄。
看到这么一个充满古怪的人,所有的危险,当然要交给白书辙了。
“喂,哥们,他们都走了,你别装了,万事好商量,何必上刀山呢。”白书辙双手环胸,离地上躺着的人保持着一段距离。
“你怎么知道他是装的”秦挽依问完之后,这才想到,自己都能发现,更何况还是这个充满神秘的人。
“你都把危险留给我,我只能明哲保身了,难道被你卖了还要给你数钱吗”白书辙坦白。
秦挽依呵呵一笑:“哪里,乱世出英雄,危险见真情,相逢即是有缘,虽然我不是美人,但好歹也是女人嘛。”
白书辙一个寒战,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没有留意到方才还躺着的人,如今已经坐在地上,观望着两人。
此人的眼眸,有着一种清澈如水的温和。
“哥们,你装病又有什么目的”秦挽依躲在白书辙的身后,探头探脑地盘问。
“又难道两位也是装病又怀揣着什么目的”坐着的新人不答反问,带着特有的敏锐,果然没有半点体弱之态,与方才任人宰割的样子,大相径庭。
秦挽依和白书辙相视一眼,果然有来头。
“喂,哥儿们,不知道这儿的规矩吗”秦挽依双手环胸,抖着腿,没点淑女的样子。
新人摇了摇头:“我才刚来,不懂规矩。”
被这么一噎,秦挽依瞪大了眼睛,浊气都憋在胸口。
“哈哈哈……”白书辙大笑出声。
秦挽依剜了他一眼:“我是这儿的头,人称秦大小姐,但凡进来的人,必须自报家门,听我的话,才能有落脚之处,否则,左转五十步,不送。”
左转五十步,就是悬崖,这摆明了是让人跳下去。
果然有老大的派头,白书辙竖起大拇指。
“秦大小姐”新人疑惑之间,眼眸微微闪动,带着一种沉思与睿智,令人有点不敢与之争锋。
“诶,这才乖,说吧,姓甚名谁,家在何处,来此为何,如实招来。”秦挽依审案一样,也当了一回县令。
“邢业,故乡在横州,如今居于京都,至于为何来此,大家都有苦衷,还望秦大小姐不要追问。”新人从容不迫,不卑不亢,有着一种不是任何人都能使他屈服的气节。
白书辙一听,挑了挑眉。
“邢业是吧,我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大家既然都有原因,只要不是在这儿为非作歹,只要出发点是为了沽州百姓,我都欣然接受任何人。”秦挽依不似白书辙,没有一点联想与猜测。
“多谢秦大小姐。”邢业客客气气地道了声谢。
“小事小事,我们这儿,还是很欢迎像你们这样身强体壮的人上来帮忙,还没吃吧,随我进去熬药熬粥,服务百姓。”秦挽依笑着招了招手,像是招魂,哄骗着无知的小孩一样。
清早,天微亮,晨风轻,空气好。
着人打了一盆水,秋韵水开始给韩木仔细擦拭,明艳的丽容,有着难掩的疲倦之色。
“五师弟,你要快些好起来,挽依为了你,去了悬崖,冒了很大的风险,千万不能辜负了她的一番苦心。”
秋韵水一边擦拭韩木的额头,一边喃喃自语。
忽然,房门被打开,孙遥负手走了进来,反手将门带上。
经过秦挽依的事情,宋王府之人,个个对西院避之如蛇蝎,钟济潮也没有再踏足。
“韩木怎么样了”
听得声音,秋韵水站了起来。
“师父,五师弟服了至宝丹后,病情已经稳定了不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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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韵水点了点头。
房门被慢慢打开,不疾不徐,这仿佛不似孙遥暴躁的脾气。
广冲见此,退了一步。
钟济潮站在庭院中,隔着守在门口的士兵,与孙遥相望。
“医圣,本王已经安排了马车,是否可以出发了”
孙遥一听,带着悲怆之色,他回望了一眼大开的房门。
孙遥向来脾气暴躁,寻常若是催一催,必定火冒三丈,如今居然如此忍让。
“医圣,是否出了什么事”
“七王爷,请委派两人,将老子的五徒弟送上悬崖吧。”孙遥面无表情,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什么医圣的意思是,韩木也得了瘟疫吗”接二连三的打击,别说孙遥承受不了,就连钟济潮自己,都没法承受。
这是宋王府,一下子两人得了瘟疫,虽然秦挽依得瘟疫透着蹊跷,铁虎传来的消息,种种迹象说明秦挽依并未真正得病,但是不知道韩木这次是真是假。
“医圣确定吗”这都要上悬崖了,没道理还诬陷韩木,还是说,韩木一早就得了瘟疫
“你当老子很闲吗,送徒弟上悬崖送上瘾了吗”面对钟济潮的怀疑,孙遥很是不耐烦。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既然医圣坚持,本王也别无选择,广冲,这次你把这儿的人全部带走,护送医圣等人上悬崖。”钟济潮吩咐一声,并未转身离开。
广冲得令,指派了两个人,进去抬人。
“医圣高徒已经两人得病,那不知韵水是与医圣同往,还是留在王府呢”钟济潮若无其事地将视线移到秋韵水身上,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当然得和老子同去,不然谁照顾这两个兔崽子。”孙遥不留情面,语气里满是火药味,钟济潮也不敢硬碰硬,省得自讨没趣,只是有些惋惜罢了。
“如此,本王也不好强留。”
说话间,广冲等人已经从房间抬着韩木出来。
钟济潮斜眼一瞥,韩木还在昏睡,气色很差,与初见之时,迥然不同,倒是与悬崖上边的人相仿,这模样,若非真得了瘟疫,还能是什么,不像秦挽依,虚张声势。
难道这几日以来的一切,都是为了掩盖韩木得瘟疫的事情吗
钟济潮望着三人,想从他们身上寻找蛛丝马迹,但即便察觉什么,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
这还是第一次,他被人蒙在鼓里,堂堂七王爷,却被药王谷的人耍弄,钟济潮顿时怒意横生。
“本王还有事,医圣自便,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便是。”钟济潮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秋炳程的事情,休想轻易解决。
“师父,七王爷会不会……”
看着钟济潮离开时的样子,秋韵水一片忐忑与恐惧,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孙遥抬手,暗示了一眼,两人身边还有广冲等人在,不好多加评论。
秋韵水见此,只能作罢。
“出发。”孙遥片刻也没有停留,似乎要逃离这个看似繁华的牢笼一样,受人牵制的地方,向来不是他要呆的地方,这次若非韩木一事,他早已离开这个令人厌恶的地方。
广冲在前边行走,后边四人抬着韩木,秋韵水跟在旁边照料,孙遥则是在后边,紧紧跟着,视线将一切都容纳在内,没有漏过分毫。
一行人走到大堂外边走廊的时候,王府门外,进来五个人,这是自孙遥等人入住宋王府以来,第一次看到钟济潮接见外人。
然而,众人对此并无好奇之心,尤其是孙遥和秋韵水,或许是没有心思,一心扑在瘟疫的事上。
两人本不想理会,早早离开宋王府才是首要目的,然而,却偏偏不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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