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毒医世子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云玫瑰
右边坐着一名上了年纪的中年男子,时不时抚摸着三寸胡须,一脸慈和,有着一种为官多年积淀下来的谨慎与老沉。
“韩太医,本王着实没有想到,今次会是你亲自过来,父皇居然舍得让你离开京都”钟济潮知道皇宫会派遣太医过来帮忙,但的确没有探听到会是太医院院首韩承续过来,倘若如此,他就会出去迎接了。
“皇上龙体康健,没有微臣也无大碍,倒是这次沽州瘟疫,皇上很是看重。”韩承续说话之时,平平和和,却表达的很是清楚。
钟济潮不知道韩承续是故意还是无意,是知情还是无知,他呵呵一笑:“也是,不然,父皇怎么会派韩太医过来呢。”
“其实,皇上召微臣商议之时,初衷只是让微臣推荐几位太医来此,只是,横州那场瘟疫,让微臣想了很多,这才主动请缨,皇上才不得不恩准。”韩承续解释了一句,为官多年,他自然清楚些其中的纠葛,但凡朝廷有什么举动,都有一定的目的,背后也有一定的用意,所以,以免钟济潮想太多,韩承续这才澄清了一句,不过,皇上同意之后,倒是真吩咐了他一件事,不过没有必要向钟济潮透露。
“是吗韩太医果然是太医院院首,有大家之风,肯舍弃安全之地,涉身险境。”钟济潮举起桌上的茶杯,朝韩承续道,“韩太医,本王敬你一杯,沽州瘟疫,还有劳你帮忙。”
“七王爷客气了,这是微臣分内之事,微臣食君俸禄自然要做忠君之事。”韩承续邀敬钟济潮一杯,本本分分喝了下去。
“戚大人,这次你远道而来,也辛苦了。”钟济潮与韩承续寒暄之后,这才看到戚少棋一样。
若是在皇宫之内,韩承续的官职,的确比戚少棋大了几品,遇上两人,自然先问候韩承续。可这次是奉命出行,钦差大臣又是戚少棋,韩承续只是随同而已,如今乱了先后,仿佛他才是陪同的一样,不过,戚少棋还是安安静静坐着,没有任何不悦之色,这份忍耐和洞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七王爷唤微臣少棋就可,微臣只是奉命办事,不敢言苦,倒是七王爷,一人独撑整个沽州,实在令人钦佩。”戚少棋进退得体,说话也是滴水不漏,让钟济潮顿时有了收入麾下的念头。
“也罢,父皇常教导本王,这天下虽重,重不过黎民百姓,本王只是奉命父皇的教导而已。”钟济潮谦虚地道。
“沽州有七王爷坐镇,实乃沽州百姓之幸啊。”戚少棋笑着道。
“本王什么也不懂,不及两位,精通医术和水利,封地之内的瘟疫和水利问题,就全权交由韩太医和戚大……”钟济潮微微一笑,“看本王这记性,少棋,来,本王敬你们。”
韩承续和戚少棋同时举杯,一饮而尽。
“韩太医,本王方才听你说起横州瘟疫一事,其实,本王对这事也有所耳闻,不知道事实真相究竟是如何呢”
韩承续一听,神色一凛,知道寒暄完毕之后,该要切入正题了。
“此事微臣也只是略知一二,可能比七王爷知道的还少,微臣从未上过早朝,后来又忙着筹备药材等,无暇探知这些事情,只知道这件事,交由范少将军处理了。”
“是吗”钟济潮看向戚少棋,“少棋以为如何呢本王记得李堂可是工部的尚书,你的上头,应该会更加清楚才对。”
“这事时隔多年,微臣也无从判断,既然皇上将此事交给范少将军,一定会水落石出的。”戚少棋中庸地道。
“也对,范烨风此人,英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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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太医,你可要保重身体啊。”钟济潮站起身,想要上去搀扶,却被韩承续拒绝了。
“多谢七王爷关心,微臣无碍,微臣向戚大人交代一句后,还请七王爷安排微臣上悬崖。”韩承续转过身,脚步沉重地离开六角亭。
韩承续离开之后,孔伯自凉亭外边出现,匆匆忙忙走上台阶。
“王爷,为何单独留下韩太医呢”孔伯在下边旁听了很久,始终不解,这事并非秘密,即便听到了,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君臣最忌猜忌,谁知道韩承续和戚少棋两人是站在同一条船上,还是各自为主呢,让他们自个儿猜疑去吧。”钟济潮勾起唇角一笑,“而且,旁观者清,本王若是当面戚少棋的面把秦挽依供出,谁能保证戚少棋不会联想到秦徵,这一次,虽然害得是李堂,但难保不会是苦肉计,他与那个邢业究竟是谁的人,还没有定论。”
钟济潮点到这里,孔伯纵然有不明白,也没有多问。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邢业居然会独自上悬崖,不知道郭槐和铁虎他们,有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孔伯隐含担忧。
“出格又怎么样,真要是闹出什么有用的事情,姑且算了,倘若被留下什么把柄,本王麾下,还差了这两个人吗”
这是要舍弃
孔伯一听,没有再说话,既然王爷已经安排好一切,这些事情,不是他该插手的。
“既然如今韩太医也来了,这若是到了悬崖,该听何人指示呢”
“一山不能容二虎,如今真是天助本王。”钟济潮轻笑出声,这全是天意,让孙遥和韩承续相聚在此,又让韩木得了瘟疫,两个素来有冤仇的人,还能好好相处吗
两人若是两败俱伤,对他而言,更是有利,这就是欺骗他的下场,不过,这只是开始而已。
“谁做主,当然是谁本事大谁做主了。”钟济潮负手而立,指尖点着手背,“孔伯,你猜,这医术界的两个泰斗汇聚在此,谁更胜一筹”
“若论医术,自然是医圣,但韩太医毕竟是宫里人,奴才也是不知。”孔伯回道。
“就是未知的,才有意思。”钟济潮眼眸一转,忽然想到什么,“卞进呢”
“奴才安排他们住下了,至于何时出发,只等王爷一句话。”孔伯道。
“这个老家伙,说的冠冕堂皇,真让他上悬崖,也不过跟那两个不中用的大夫一样,就他那副德行,还想扬名立万。”钟济潮嘲讽了一声,“先好好招待,到时候自有他的用处。”
“奴才记下了。”孔伯应道。
“对了,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京都近日有什么动向”钟济潮重新走回石桌边坐下。
“戚少棋说的不错,李堂的确暗中要见太子,但都被拒绝了。”孔伯将打听来的消息呈上。
“我想,李堂手中,肯定有不少太子的把柄,他如此孤立无援,你说我们是不是该让五哥帮帮他呢”钟济潮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孔伯微微一想,道:“王爷英明。”
沽州一面是山,一面是水,其余二面皆是州府,道路四通八达,陆路和水路,交相辉映,贸易往来,才成就了沽州的繁华。
齐明山是沽州的屏障,而夹河贯穿整个沽州,养就了沽州百姓,然而就是这条河,差点淹没了所有人。
站在夹河岸边,戚少棋望着河岸,此刻,河水之中,倒映着一轮渐渐西移的红日。
因为夹河是从城外流入城内又流向城外,所以流入城内的河岸相隔不远,目测而言,也只有二十五丈左右。河道两边的石壁上,上边明显有一条印记,应是河水暴涨,溢出水面后,洪水退去,水位高而不降造成的,如今河水的水位,已经退至日常的水平。
靠近河岸,有一排茅草房,如今房顶掀了,屋里空了,墙壁毁了,只剩下几根木桩和坍塌了半天的空架子。
此刻,有两人躲在茅草房后边,注视着河岸边上的人。
“三师兄,为什么我们要躲藏着”探过秋府之后,如猜测般,玳瑁果然不够,而且,经过秦挽依威胁一事,袁氏根本不肯将剩下的玳瑁交出,后来,还是秋文宣答应,等入了夜,便将秋家剩余的玳瑁交给他们,他们这才来到这里,打算遵照孙遥的命令,让钦差大臣尽快查案。
“先探探情况再说,谁知道这人可信不可信。”钟乐轩不似秋韵水,什么都认为是善良的。
“可是,既然师父说找钦差大人尽快查案,那么,应该是相信才对。”秋韵水带着急躁之色,她很想完成孙遥交代的命令,奈何屡次受挫,想着悬崖上边等候的众人,她发觉自己实在很没用。
“我也不太确定,所以先观望观望,而且,那批药材,的确有毒,这样对你爹可能不利,所以,我们不能明着说而要暗中传递讯息。”钟乐轩也没有底,不知该不该找戚少棋,若是一着不慎,很可能害了秋韵水的爹,如今在夹河岸边考察的人,不止戚少棋一个。
“三师兄,是我顾虑不周。”秋韵水处在两边,一边是亲人,一边是百姓,很是为难。
“要是药王谷的那两个人在,就会想出办法了。”钟乐轩虽然对钟彦凡和钟九不待见,但在关键时刻,他们两个总能拿定主意,依着他们对宫中人物的了解,总会知道些大概。
“二师兄他们什么时候能到”
药王谷里边,剩下就只有三人,钟乐轩口中的两人,总能猜出是谁,秋韵水与钟九比钟彦凡更亲厚,因而开口就是询问钟九的行踪。
“不知道,也没有消息说他站没站起来,反正我已经给他们传递了消息,要是他们有点良心,应该快要赶到了。”钟乐轩撅着嘴,还带着小孩子心性,他的心里,自然对自己的父母还充满着期待。
“希望二师兄能够站起来。”秋韵水道出最真挚的祈愿。
“坐着已经是祸害了,站起来,真要毁天灭地了。”钟乐轩嘀咕了一句,想要让秋韵水听到,却终究还是说给自己听。
“三师兄,你快看!”
忽然,秋韵水摇了摇他的手臂,钟乐轩赶紧顺着她的视线望向前方。
“哎呦戚大人,你怎么亲自跑到这里了,也不跟下官打声招呼,好让下官准备准备。”
县太爷也不知哪里得知的消息,穿着一身整齐的九品官服,带着一顶官帽,提着下摆,匆匆忙忙赶来,头顶的帽子,还歪在一侧,他的后边,跟着两名捕快。
一看这身官服,戚少棋便知道来人是谁。
“原来是丁县令。”
虽然两人年纪差了一大截,但戚少棋官至三品,而且又是钦差大臣,后生可畏,县太爷又是见风使舵的人,只要谁的官位比他高,他少不了拍谁的马屁。
“丁县令,本官只是随意看看,不需要什么准备。”等着县太爷抵达的时候,戚少棋和气地说了一句,他的声音,听着实在令人顿时好感。
“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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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而行至河岸边,戚少棋微微侧首,看到两人之时,尤其是秋韵水之时,带着一抹惊艳之色,不过,很快将视线重新投到河水上边。
河水泛着粼粼波光,竟然有一种令人心平气和的感觉。
三道影子,并排而落。
许久没有人说话,钟乐轩最是沉不住气。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们藏在那里”钟乐轩站在戚少棋旁边,将秋韵水隔开,直接问道。
戚少棋点了点头。
“你是故意遣开他们的”钟乐轩进一步问道。
戚少棋还是点了点头。
还真是被秋韵水猜中了,钟乐轩挡在秋韵水的身前:“你有什么目的”
戚少棋闻言,哑然失笑:“应该是两位找我有什么目的吧”
钟乐轩最恨这些肚里藏着一大堆心机的人,把人的心事解读的一清二楚,什么也藏不住。
“三师兄,他好像知道很多。”秋韵水也不知道该不该对他说出查案一事。
“两位想必就是药王谷医圣三徒弟钟乐轩和四徒弟秋韵水吧”
秋韵水一颗心才起了微澜,戚少棋一句话,顿时掀起大浪。
“你怎么知道的”钟乐轩和秋韵水异口同声问道,戒备心很重。
“有人跟我说起过而已。”看着两人警惕的样子,戚少棋微微一笑,这么一笑,偏偏让人觉得他温和无害。
“谁钟济潮”钟乐轩说完之后,摇了摇头,“钟济潮应该没有见过我才对,你又是刚来,更不可能是老头子他们,究竟是谁”
“两位不必知道,不过大可放心,说出你们的人,绝对不会害你们。”戚少棋保证道。
“谁知道你的话可信不可信,这么神秘。”钟乐轩嫌弃了一声。
“两位可以相信,也可以不相信,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自然会竭尽全力,若是无事,那就先行告辞了。”戚少棋的淡然和从容,令两人很是挫败,在他面前,两人仿佛只是孩子使性子一样。
“等等。”眼见着戚少棋要离开,秋韵水急忙喊住,钟乐轩想要阻止,但话到了嘴边,又想相信。
“何事”戚少棋好脾气地等着,没有任何不耐。
“我想请大人审理秋家毒药材一案。”自从说了那句承诺之后,不知为何,秋韵水就是相信他的话。
“这件案子,我已经听过,这次来沽州的目的,一来就是整理河道,杜绝水患,二来就是为了审理这次案件。”戚少棋坦白道。
“那不知何时才能审理呢”秋韵水带着着急之色。
“秋姑娘,这次案件,对令尊很不利,这就是一个圈套,令尊落了天衣无缝的圈套,若想无罪,很难,越迟审理,越可以寻找开罪的证据,你且耐心等等。”戚少棋在这件事情上,对秋韵水没有隐瞒。
“你居然知道”钟乐轩越来越怀疑戚少棋的身份,这人似乎真的在帮他们,可他们似乎与戚少棋没有任何关系,为何会帮他们
“这也全是有人告诉我的。”知道钟乐轩又要问是谁,戚少棋当先杜绝,“不要问是什么人。”
“你……有种!”
“大人,我知道我爹不会拿性命开玩笑,更何况还是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给自己惹祸端,这次他是受人陷害的,虽然我也很想等,等真相大白,多久都没有关系,可师父说了,炼制治疗瘟疫的至宝丹,需要一味玳瑁,但秋家大部分的玳瑁,因为这次毒药材事情,全部被扣押在县衙,我们急需这批药材,这才想请大人早早审结案子,归还这批药材。”秋韵水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戚少棋总算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知道这次两人来此的目的,“这件事恐怕不容易,第一,你爹是无辜的,这要搜集证据,我也说过,这是一个圈套,所以非一日两日之功,这可能是持久战,第二,就算真是你爹犯案,从我开始审案到结案还要上报朝廷定罪,也需一个月。”
“那该怎么办”秋韵水从来不知道,这件案子牵涉这么大,而且用时会更久。
“这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而且,既然药材是毒药,如何还能使用”戚少棋实在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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