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良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听雪
她带大批人手前往驰援,速度,定无法与其相较。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里的马,与她上一世骑过的那些,脾性不同,经过了上次的,险些坠马的事儿之后,她已是完全不敢自己骑了。
“我让十五给你准备了马车。”
“你……马术不济,这么大的雪,还是不要勉强为上……”
见柳轻心准备出门,翎钧忙紧一步上前,跟她说明了自己的安排和态度。
他是很担心初一不假。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不顾,他家娘子的安危。
“马车太慢。”
“我带上立夏,让她与我同乘一骑。”
刚才,语嫣已说过了初一伤势。
以她的判断,茶隼定会寻机救下初一,以防徐维康对他再造成更严重的伤害,甚至,将其灭口。
今冬的燕京,本就冷的厉害,纵茶隼能尽快帮冬至止血镇痛,这风雪凌冽,躲得久了,也得要他半条命去!
事不宜迟。
伤患之躯,更是不堪久候。
“你找人驾车,尽可能快的往那边走,我们回来的时候,初一,应需要用到。”
柳轻心态度坚决,不容反驳。
她是大夫,经手过的外伤情形,比翎钧听过的都多,对如何救治初一,自然更有权威。
“还有,不管发生什么事儿,你都不要出门,不要见来跟你告知情景或探病的人。”
“我有本事自保。”
“只要你没事儿,便没有人,敢当真把我怎么样。”
说到这里,柳轻心稍稍停顿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气,抬头,与翎钧四目相对,“我猜,这应是某些急于得知消息的人,在进行的试探,咱们,务必要谨慎应对,万不可露出半寸马脚。”
……
柳轻心带了三十几个,十五精心挑选出的好手,一头扎进了风雪,直奔燕京东郊的,魏国公府别院而去。
立夏与她同乘一骑,冬至,则紧跟其后。
因时间紧迫,这些人又都是“就近”挑择,若给人分辨出来,必会猜忌,翎钧,是不是德水轩的“幕后之人”。
柳轻心心细,特意于出门前,去厨房抓了两种,饕餮正在研究的草药,分发给了众人,并示意他们咀嚼出药汁,随“心情”,“酌量”涂抹至脸上。
众人听令,纷纷照做,所以此时,已是满脸横肉有之,脸生臃包有之,脸肥颈粗有之……
莫说是不熟悉的人见了,无法认出,便是他们这些,日日相处的人,也是几无法辨认彼此了!
“王妃,等咱们到了那里,是直接冲进去救人,还是逼他们把人交出来”
驱马上前说话的,是个把自己涂抹成了满脸横肉的强壮男子,瞧上臂围度,便能看出,他是个使沉重兵器,以力取胜的。
原本,对柳轻心这未婚生子的人,他是略有不喜的,只是出于对翎钧的尊重,才没诉之于口。
而今,见她竟是肯为了初一,代受了重伤的翎钧,不惜名声的去“砸”魏国公府的别院,原本深埋于心的“冰”,也是不自觉的,渐有了消融。
他们这些在德水轩做事的人,都是得过翎钧恩惠或帮衬的。
因各有悲惨过往,所以,在相处时,便本能的多了许多同病相怜。
虽然,来自各地的他们,习惯和喜好各不相同,寻常里
第一百四十六章 意料之外
一路逆风疾行。
因风雪凛冽,本只需策马一刻,便能到达的路,一行人竟是走了小半个时辰,才是远远的瞧见了,魏国公府别院的正门。
“停下来。”
远远的见着,该于风雪天气,大门紧闭的魏国公府别院,此时,竟是大门开敞,数十个小厮侍卫打扮的人,正集结于门前,柳轻心忙扯了缰绳,抬起右手,示意队伍停下。
风雪这般汹涌的时候,纵有信鹰,也难传递消息。
而且,自德水轩过来的这一路上,并没有马蹄或车辇的痕迹。
难道是茶隼在救下了初一之后,没寻到合适的藏身之处,遇上了危险,或……不慎被抓了
若让徐维康发觉不妙,逃了,他们,可就该被动了!
“处变不惊,方应万变。”
柳轻心低声嘟囔了一句,前些日子,翎钧跟她“闲聊”兵法时,随口说起的话,然后,便自袖子里,取了顾落尘交给她的,用来跟茶隼联系的哨子,送到唇边,吹响了起来。
呜——
呜呜——
顾落尘给她的这哨子,声响低沉,黯哑,明显与寻常哨子不同。
若不仔细听,一准儿会以为是风嚎之音。
嗡——
锐器出鞘之音。
是茶隼的回答,他处境尚好,藏匿之处,暂堪容身。
“冲!”
“务必捉住徐维康!”
听茶隼无恙,柳轻心才是稍稍松了口气。
人,是她跟顾落尘借用的,若不能毫发无损的还回去,以后,哪好意思,再跟他开口
众人听令,策马直冲魏国公府别院大门。
之前,在府门口集结的小厮侍卫,本是奉了徐维康之命,要封锁别院,防止救了初一的茶隼逃走出去的,哪里是,这些横刀立马的壮汉们对手
一个照面,就被冲散了队形不说,有几个,甚至径直就被吓得,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尿湿了裤子!
冬至终究是常年跟在翎钧身边,算得上眼界开阔的,而且,天分和反应,也堪称上乘。
远远的瞧着,有人要给府里发信号求援,便当机立断的策马上前,挥刀,将那人拿了号角的手臂,齐肩砍了下来。
哧——
殷红的血,把漫天的风雪,染上了一抹刺眼的亮色。
原本,还在拼力抵抗的几人,在目睹了这一幕之后,霎时间,僵愣在了原地。
寻常里,他们跟着徐维康出门,打家劫舍也好,抢掠民女也罢,纵遇有不怕死的,跟他们反抗,所用,也不过是些棍棒农具,打在身上,疼几天,就无碍了,可这……可这群人,这群人竟是,竟是……直接亮了刀剑,不,是直接,直接把他们当成了,可以随意屠宰的羔羊!
这群人,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确切的说,是连他们家少爷,也未放在眼里的。
跟这群人硬磕死斗,便是伤了,不,哪怕是死了,也得不着半分好处……
产业是少爷的。
命是自己的。
能活,谁他娘的想死!
咣当——
有人丢下了手中兵器,跪进了雪里,高举双手,表示不再抵抗。
而有了第一个,自然,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以及,更多……
冬至看也不看这些放弃抵抗的小厮侍卫们一眼,便径直跃下马背,冲进了魏国公府别院,直奔别院后门而去。
前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算没人发信号警示,后院,也不可能全无察觉。
只要那徐维康,不是个傻子,此时,便该发觉不对,往后门潜逃了才是。
务必捉住徐维康。
刚才,他们家王妃,是这般吩咐的,他,自然要竭尽全力。
有冬至带头,其他人,自也不遑多让。
草草的将那些投降的人绑了,如柳轻心说的那般,丢到墙角儿堆了,就跟着冬至继续往府院里冲去。
立夏没有下马,全神戒备的,观察着四周情形。
出门之前,翎钧特意跟她交待,务必护柳轻心周全。
对她而言,救下她性命,还帮她安葬母亲,寻找弟弟的翎钧,地位,无异于天地。
即便,他不说,让她以死相护,她,也会心甘情愿的,成为柳轻心的坚盾和壁垒。
若有人,想要伤害柳轻心,唯有,踏过她尸体一途。
“咱们也进去罢,初一的伤不轻,这么冷的天,不敢让他久等。”
感觉到立夏的紧张,柳轻心顿觉无奈的,摇了摇头。
翎钧的这些手下,忠心是半点儿都没得说道,可他们,也不能总把她,当成是个,来阵大风,都能吹跑的纸人儿呐!
她好歹,也是个爬的了山,涉得了河,骑得了,算了,这里的马,都是些野蛮玩意儿,不试也罢,那就至于,要被他们,这么小心翼翼的对待呢!
“刀剑无眼,咱们还是多等一会儿罢,王妃。”
听柳轻心说,这就要进魏国公府的宅院里去,立夏忙出言阻拦。
虽然,她也对初一担心的紧,但护柳轻心周全,却容不得半点儿疏忽,她相信,这事儿,便是说给了初一听,他,也一准儿会如她相似决断。
“不用这么紧张。”
“他们若有胆子暗算,刚才,也不至于,会被吓尿了裤子。”
自回了燕京,立夏等人就都在翎钧的示意下,改了对柳轻心的称呼,对此,柳轻心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寻思着,早晚都是要改的,早一日,晚一日,也没什么要紧,便就由了他们。
笑着拍了拍立夏的手背,柳轻心便自顾自跳下马背,往已经没了人把守的魏国公府别院门口走去。
她的嘴里,依然叼着顾落尘给她的那个,用来跟茶隼联系的哨子,边走,边吹响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七章 疯子
吃下药丸后,茶隼的脸,开始泛出了淡淡的红。
少顷,吐出了一口浊气,精神也随之一震。
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感觉像是没了酸麻,较之前,轻快灵活了不少,茶隼便习惯性的拔出弯刀,在手上舞出了一个刀花。
“夫人妙手。”
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如常,茶隼难抑惊喜的,朝柳轻心躬身一礼。
在摄天门,无法继续执行任务的人,会被定时“清理”,有传言说,那些人是被送去了后山“颐养天年”,但,却从未有人见过,被送进后山的人,再出来过。
茶隼并不怕死。
可他怕,不能以杀手的身份,死于荣耀。
“你做事,一向冷静沉着,处变不惊。”
“只这般场面,应不致乱了心神。”
柳轻心并未言明,初一的伤势,这让她全身紧绷,恨不能下一刻,就将徐维康那罪魁祸首,千刀万剐。
然,她不能。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徐维康是武勋嫡子,虽只排行第五,却仍轮不到她和翎钧出手制裁,除非,隆庆皇帝降旨。
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促成这事儿,将隆庆皇帝那好面子的皇帝,赶鸭子上架,让他不得不,不,是心甘情愿的,将查审徐维康的事,交翎钧“督办”。
“是遭遇了什么情景,让你……”
缓步走到躺在地上的初一身边,俯身,摸了摸他身下的干燥草皮。
茶隼是个细心的人,将他放下的时候,特意挑了有枯草的背风之处,这里没有积雪,而且,有枯草隔离地面,不致使他的体温流逝过快。
“徐维康的身边,有个乍一看去,像极了语嫣的姑娘。”
“我以为是语嫣胡闹,潜入了进来。”
“一时不慎,乱了气息,吸入了少许,那厮香炉里的烟气,然后,便觉身体变迟钝了起来。”
茶隼颇有些尴尬的伸出左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然后,掐了弯刀,紧一步走到了距柳轻心五步远,最适合用来防备偷袭的位置。
若不是那女子突然开口,让他意识到,是认错了人,此时,他怕是早已因吸入了过多烟气,而身陷囫囵,拖累柳轻心此行谋划,甚至,置翎钧于刀锋火上,“先手”尽失了。
想到这里,茶隼便忍不住一阵后怕。
“香炉里的烟气”
“呵,没想到,这徐维康,竟是个连自己都不放过的狠人!”
给初一的嘴里,塞了一片炮制过的人参,掩了下斗篷的边角,柳轻心才重新站直了身子,回头,看向了茶隼。
此话,若非自茶隼嘴里说出,柳轻心怕是,非亲见不可能置信的。
以罂粟为主料,调制熏香,通常是用给重伤垂死之人,为其减轻临终痛苦的,因那人,确无可能再有生还希望,而不需顾忌,罂粟的致幻和成瘾,会给其“余生”,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和负担。
可徐维康,一个无病无伤的大活人,魏国公府的嫡少爷……
总不能说,他是有什么隐疾,离不了这东西罢
若他当真有什么隐疾,非此方无法缓解,哪可能,还会成了燕京“四害”之一,毁了那么多无辜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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