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良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听雪
她不想让语嫣再陷入,与徐维康这疯子的纠缠里,亦不愿,她与翎钧的两相悦里,多一个搅局之人。
或许,沉默,才是此时最好的回答罢。
人,总是得对一件事,彻底的死了心,才能开始新的生活。
即便,是徐维康这种疯子。
柳轻心这般想着,便把头往旁边侧去,跟已走到了她身边冬至,补了两句交待。
“若马车到了,就让人把门槛儿卸了,引进院子里来,底下多铺几条锦被。”
“初一伤得厉害,能少搬挪一点儿,就少搬挪一点儿,上马车的时候,着四个人,各抬锦被一角,平着上去。”
见柳轻心竟对徐维康不予理睬,被冬至拖出来的女子,先是愣了一下,继而,便忍不住对她生了恨意出来。
他们家少爷,可是她们求之,犹不可得的人。
为博他一顾,一笑,她们日思夜虑,求神拜佛。
可这女人,这女人不过是长了一身好皮相,与那画里人,有那么**分神似,何德何能,值得他们家少爷这般卑躬屈膝
简直该死!
为爱癫狂的女人,是可怕的。
因为,她们大都可以为了所爱,不畏生死。
被冬至拖出来的女人,亦是如此。
她趁无人把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档儿,偷偷的拔下了自己头上的一支簪子,然后,全不顾后果的,攥着簪子,往柳轻心的后心刺去。
她要杀了柳轻心。
她要,让她们家少爷,于这可恶女人的迷惑中,清醒过来。
哪怕,她将会于“功成”后,无法“身退”。
哪怕,她会在如愿后,被这女人带来的,如狼似虎的下人们,碎尸万段!
“不要!”
眼见女人手里的簪子,与柳轻心近在咫尺。
之前,还连因扭伤脚踝,爬起来都不能的徐维康,像是突然爆发了潜力。
他用左手,去挡那簪子的锋锐。
簪子的锋锐,刺穿了他的掌心,并最终在距柳轻心几寸远的位置,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手执弯刀的茶隼本能出手,将他的左臂,齐肩切断。
啪——
重物砸入积雪,扬起了一片红白相间。
柳轻心本能回头,便被徐维康的笑,刺得心都抽紧了起来。
他失了一条手臂,殷红,浸染了他半边衣袍。
然他面露庆幸,向后倒去的时候,似乎,还轻舒了口气。
而茶隼,此时也似被眼前情景惊呆,手中弯刀,蓦然坠地,发出了“哧”得一声轻响。
“制住这女人!”
片刻失神之后,柳轻心最先回过了神儿来,紧一步上前,从腰间的荷包里,取了银针,往徐维康肩上的穴位扎去。
她没有绝对把握,能帮徐维康把断臂接回去,但这么做,却至少可以,保住他性命!
立夏闻声出手,一脚把僵立原地的“行凶者”踹了出去,然后,欺身上前,将她按进了雪里。
其实,就算立夏什么都不做,这行凶的女人,也不会再对柳轻心,产生任何威胁了。
她已被眼前的一切吓傻了,确切的说,是被她伤了徐维康,还害他被人砍了一条胳膊的这事儿,震惊的整个人,都不会动了。
她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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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魏国公
十五带了两个清吏司的员外郎,到达魏国公府别院门口的时候,魏国公徐邦瑞也恰好在下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见来人,袖口上绣了代表三皇子府的纹样,已近花甲的徐邦瑞,眸子稍稍暗了一下。
这不省心的孩子,到底是要给他惹多少麻烦,才肯罢手
久居燕京之人,谁不知,那煞星是万万惹不得的,莫说是动了他的人,便是,便是踢伤他一条狗,也得被啃掉一块儿肉去!
他谨小慎微了这么多年,生怕走错一步,会给日渐式微的魏国公府雪上加霜,可终抵不过天道好轮回,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的这第五个儿子,徐维康,自幼聪慧,武技兵法,皆算得上万里无一,又是他共过患难的嫡妻所生,本是最合适的承爵之选,虽性子较旁人多了些偏执,却也只算是美玉微瑕,没什么要紧。
若非数年前,他为促成魏国公府与成国公府的联姻,一时糊涂的使手段,阻其与那没什么背景的小丫头姻缘,致他遭人报复,武功尽毁,险命丧黄泉,他的这儿子……又怎至于,成了如今这般,遭人指点谩骂的纨绔!
虽然,曾有不下十人跟他劝,让他大义灭亲,舍弃徐维康这个,已经没了半点儿价值,只会给魏国公府惹麻烦的祸害。
可他从未答应,哪怕,只是敷衍,也没有过。
他很清楚,他如今为徐维康做的一切,都是在还他昔日糊涂,对他这儿子造成的亏欠,是他在尝,自己昔日短视,酿出的苦酒。
用他嫡妻临终时的话说,就是……
报应!
“我儿,可是做了什么,惹三殿下不悦的事”
如今的翎钧,声势可是如日中天。
对魏国公徐邦瑞这种谨小慎微,于翎钧以前不济时,都会绕着他走,生怕给自己惹麻烦的人来说,与现在的三皇子府人交涉,更是紧张的,后背都绷紧了起来。
“徐公子捉了我家三爷亲侍刑讯,国公此来,是为主持公道,还是偏袒纠缠”
之前,十五已在清吏司,使人翻了卷宗,确认徐维康是被罚了“替罪银”释放的,而非私逃。
所以,他此时能搬出来的“兴师问罪”理由,就只剩了其劫持初一这事儿。
“此事,此事恐,恐另有内情。”
“我儿,我儿寻常时,是,是胡闹了些,可,可却是,却是只对女子,对寻常女子兴致颇盛,从未,从未对各府亲侍有过,有过……”
听十五说徐维康捉的,是翎钧的亲侍,魏国公徐邦瑞顿觉头大如斗。
之前,得了下人报信,说徐维康捉了三皇子府的人在别院,惹三皇子府的人登门问罪,他忙使人驾车前来,想瞧瞧,能不能打点些银子,息事宁人。
哪曾想,他这儿子,竟是,竟是好死不死的,挑了人家的亲侍下手!
要知道,侍卫和亲侍,虽一字之差,性质,可大不一样,前者,不过是折不折面子,后者,却是实打实的挑衅!
“人证,物证俱在,此事,恐容不得国公巧舌如簧!”
魏国公徐邦瑞的口才,一向为人称颂。
昔日,他曾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已故的嘉靖皇帝,不削减南疆驻军,并以此,保住了魏国公府,最后的兵权。
但这会儿,十五拿这事儿出来说道,却是不无挤兑之意。
“十五!”
冬至快步自正门走出,唤了十五一声,脸色,很是难看。
刚才的事儿,发生的太过突然,若非,有徐维康抵挡,致柳轻心受伤,他们,怕是都要无法跟翎钧交待,而他这个,将那女人拖出来,却未好生管制的,罪过,更是首当其冲。
所以,这会儿,柳轻心遣他出来,将清吏司的人打发走,他压根儿就没法拒绝。
“初一怎么样了”
不知院中情景的十五,见冬至面色有异,本能当是初一伤的厉害所致,忙紧一步上前,跟他问询。
“王妃说,是场误会,谋划者,另有其人。”
“劳烦两位员外郎前来,着实惭愧。”
冬至的手,本能的攥紧了一下,上前半步,跟两个跟了十五前来的清吏司员外郎拱了拱手,“今日,天气不济,不便留两位久留,待来日,天气好些,定于德水轩设宴,向两位致歉。”
往德水轩赴宴,哪是这两个小小的员外郎,能享受的殊荣
听冬至这般说道,两人顿时一愣,继而,便齐齐露出了,受宠若惊神色,态度恭谨的,朝魏国公府别院方向拜谢。
三皇子妃,尚处院中,虽听不到他们说话,却可以自下人口中,听说他们礼数周全。
这对他们,百利而无一害。
……
目送了两人离开,十五忙紧一步上前,跟冬至问起了院中情景,冬至满心愧疚,便只挑了“要紧”的部分,附耳告诉了十五知道。
而魏国公徐邦瑞,面对三皇子府的人,这突如其来的态度变化,说是一头雾水,也不为过,只觉那不远处的府邸,明明是他家的,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王妃说,若国公是乘马车来的,稍后,需借国公的马车一用。”
跟十五说完了院中情景,冬至便把目光,转到了魏国公徐邦瑞身上。
他是翎钧的亲侍,在外,代表的是翎钧威仪,便是不给徐邦瑞这国公行礼,也无人敢对他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但此时,他却半点儿犹豫也无的,对魏国公徐邦瑞,恭敬的行了一个拜礼。
“王妃客气。”
“不过是一辆马车,若王妃心悦,拿去玩耍便是,还说什么借不借的。”
瞧冬至态度,魏国公徐邦瑞便知道,徐维康惹了翎钧这“煞星”的事儿,已经可以算了了。
想到可以不用跟翎钧为敌成仇,一种名为“谢天谢地”的心情,顷刻
第一百五十一章 报应
三皇子妃。
得当今陛下亲诏赐婚的,三皇子正妃。
那个曾几何时,被他戏耍于指间的小丫头,如今,竟已是,竟已是这般高高在上,令他除屈膝俯首,再也没了旁的应对之策。
戏文里说得没错。
人在做,天在看,报应从不来得晚,纵有七窍玲珑心,三途河,无船难彼岸。
报应。
当真是报应。
他徐邦瑞半世谨慎,从不与人为难,唯那一次,为了给魏国公府夺一个可能,做了恶事,便……呵,他原本以为,自己最看重的儿子,成了废人,已是老天给他的惩罚,却不料,真正的报应,还在后面……
不,于今而言,是已在眼前了!
“徐邦瑞,拜见三皇子妃。”
人,总喜用自己所想,猜度旁人的心思。
魏国公徐邦瑞目睹了眼前情景,便本能当是,柳轻心博了皇诏封赐,来跟魏国公府报仇了。
面对寻仇之人,自然是越少出错,越能保全自己,越低头服软,越能使对方开心。
魏国公府数百年基业,万不可毁在我这代手里。
若能以我今日低头,换这位三皇子妃不计前嫌,便是让我双膝触地,也是值得的。
魏国公徐邦瑞这般想着,心里,已是做好了准备,待柳轻心发难,就跟她下跪恳求。
“国公免礼。”
看魏国公徐邦瑞的神色,柳轻心便知,他是也如徐维康一样,错把自己当成了语嫣。
确切的说,是把她当成了,来跟魏国公府寻仇的语嫣。
想来也是。
昔日,语嫣那丫头,跑来跟徐维康寻仇,不问青红皂白的,往人家身上,捅了九九八十一个窟窿,险要了其性命。
想来,彼时,府里的下人和侍卫,也该没少折陨在她手上。
纵这位魏国公,是个没心没肺的傻子,也断不可能把这事儿,忘去脑后。
再如今,瞧她穿着皇子正妃规制的衣裳,徐维康又断了一条手臂,啧,莫说是这曾遭过语嫣祸害的“苦主”,就是个见过彼时情景的,魏国公府下人,不对她心生忌惮,不紧张提防,那也是,真真的不正常了!
“昔日,老朽糊涂,为名利,毁王妃喜悦。”
“今天道罚我,使我儿成如此模样,亦是报应使然。”
见柳轻心没对自己发难,魏国公徐邦瑞颇有些难以置信的,轻抿了一下唇瓣。
他于朝堂驰骋多年,见惯了刀枪剑戟,虽鲜少与人为难,却非不谙其中精髓。
可如今,与柳轻心应对,他却像是,将绑了厚甲的拳头,生生的打在了一团糍粑上,使不上半分力气不说,还不得不面对,抽不回手的尴尬。
“盼王妃,得饶人处且饶人,莫对我魏国公府,赶尽杀绝。”
沉吟片刻,魏国公徐邦瑞最终决定,跟柳轻心直言态度。
若她肯提条件出来,魏国公府又出的起,他便回去力排众议,成全她所愿。
若给不起,那便干脆,破罐子破摔,齐魏国公府之力,与她拼个你死我活,也总好过这么提心吊胆,眼睁睁的看着,他最心爱的儿子,被她这般肢解!
“父亲休胡言乱语!”
“语,不,王妃,王妃没有伤我,我这伤,我这伤是遭旁人害得!”
徐维康只是于情爱一事,较旁人执着疯癫,并非事事糊涂。
听魏国公徐邦瑞跟柳轻心把话说的这般难听,他忙挣扎着,欲站起身来,跟其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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