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良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听雪
“躺上去。”
柳轻心并不想跟这徐维康,有太多交集。
一来,翎钧那醋缸,酸起来当真让人受不了,她亦不忍他抑郁,二来,跟这徐维康有故旧的人,并不是她,她与他走动,只是为了“还债”,还她欠的,还顾落尘和语嫣欠的。
“好。”
徐维康抿了下唇瓣,小心翼翼的环视了一下四周。
见德水轩的二楼和三楼上,都堆满了看“新鲜”的人,脸色顿时一暗,低下了头去,对自己的失察,愧疚到了极点。
他不想给“他的语嫣”惹麻烦的。
他只是千等万盼,终于能又见到她,恨不能时时刻刻都把目光,只停在她身上才好,没发现那些,趴在二楼三楼的人罢了,并不是想,并不是……
第一百五十四章 童养媳?
在立夏的搀扶下,进了位于德水轩五楼的,翎钧专用的装病房间,柳轻心便突觉自己的身体失了平衡,本能呼救,却被人不知用什么堵住了嘴。
待看清,致她失了平衡的罪魁和害她消了声音的祸首,柳轻心的脸,便顷刻间,红成与宫墙相近的颜色。
“你这浑人,怎竟能,怎竟能不要脸到这般程度!”
嗔了一句,躲藏在门后,只等着她进了门来,就下手“偷袭”的翎钧,柳轻心就想挣扎着,从他怀里挣脱下地。
奈何,翎钧压根儿没打算“放过”她。
趁她一张嘴的档儿,就又吻上了她的唇瓣,把她未及出口的抗议,硬生生的堵了回去。
见此情景,立夏哪里还敢多留
忙不迭的低眉垂目,佯装什么也没看见的,快步走了出去,反手,关闭了房门。
“我有娘子就够了。”
“要脸作甚”
面对柳轻心的“怒视”,翎钧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眉毛微扬的,对以双手捂住了唇瓣的她,丢了个挑衅的眼神儿,便径直横抱着她,往床边走去。
他吃醋了。
整整一缸的那种。
这抑郁,唯亲他家娘子芳泽,方堪平复。
“我给人治个病,你吃的哪门子飞醋”
“瞧你现在这鼓嘴瞪眼的样子,可真是连小宝大方也无,丢人不得”
柳轻心知道,古代人大都保守,对男女大防,都看得极重。
她嘴上,虽说着翎钧小气,但心里却是明白,他,这已经算是,极其大方的了。
若换了旁的皇亲贵胄,莫说是,允她给徐维康接续手臂,便是听说,她跟别家男子,距离少于五步,都是一准儿要暴跳如雷的。
“喂我吃糖。”
这回,翎钧显然是打定了注意,要从柳轻心那儿,讨到“补偿”。
直直的抱着她到了床边,靴子和外袍也不准她脱的,将她放到了床铺里边,自己,则径直在外边儿躺了下来,侧身,与她四目相对,“一粒一粒喂,亲手喂到嘴里那种。”
扑哧——
本愁着,翎钧会提什么过分要求,跟自己讨要“补偿”,不曾想,竟是只要自己亲手喂他吃糖,就觉得满足,柳轻心一个没忍住,便笑了出来。
这浑人,还真是与孩子无异。
不过,她倒是,只觉得他有趣儿,半点儿都不觉得他讨厌。
“笑什么”
“再笑,信不信我不吃糖了,改吃你”
见柳轻心笑他,翎钧不禁剑眉一竖,跟她“威胁”一句。
他倒是想“吃了”她来着。
若非为她考量,想着要把这等大事儿,留到大婚之夜,才算对她尊重,他一准儿,早在江南的时候,就把她就地正法了!
“笑都不准,你这人,怕是也太霸道了些罢”
“难不成,还要让我以后见你,都先拿蒜头往眼睛上涂两下,装个弱风扶柳,梨花带雨才高兴”
笑着伸手,往翎钧的额头上轻轻一戳,便依着他的所求,自腰间荷包里,摸了一瓶糖出来,掀了木塞,取了一粒,塞进了他的嘴里。
他总是为她考量的很多。
她没瞎,也不傻,怎可能瞧不见
但有些事儿,就像薄而不透的窗纸,知道就好,说出来,反会坏了彼此心意,让他们的相处,变得尴尬起来。
这,不是她希望的,应,也不是他喜闻乐见。
“梨花带雨就算了。”
“不过,我倒是不介意,你以后于没有外人时见我,都弱柳扶风般腻在我身上,喏,你瞧,我这风,还算结实的,只是扶住你这棵小柳树的话,应不至于为难。”
柳轻心的姓氏是柳。
此时,翎钧便是捡了她的话尾,若有所指的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一边满意的嚼着,她亲手喂进了他嘴里的糖果,一边笑着伸手,戳了戳自己的手臂。
他擅弓。
曾有“金弓退敌三十里”的美名,臂力自然不差。
若非之前,遭了朱翎釴所害,重伤垂危,得柳轻心切腐疗伤,至今仍在调养,许久不曾挽弓,怎也不至于,只是把柳轻心这没多少份量的人,自房门口横抱来内间床上,就如这会儿般的,肩臂泛酸。
“你这登徒子!”
听翎钧又自嘴上,占自己便宜,柳轻心不禁笑着,又嗔了他一句。
喜欢,才会宝藏。
柳轻心并未听过翎钧威名,但自他位于德水轩屋顶的那私有房间,墙上悬挂的那诸多良弓,便看的明白,他是有多喜欢这东西。
挽弓,需要臂力。
而如今的翎钧,怕是,连轻弓也无法驾驭。
也真亏,他还能笑得出来,还能,跟她开这般玩笑。
“小时候,有娘生,没爹教。”
“待发现长歪了,成了这德性,已是来不及扳正了。”
“听姜老将军说,娶了童养媳的人,能在媳妇儿的管束教训下,变得正经一些,你如今,可是我变成个正经人的唯一希望了。”
翎钧细嚼慢咽下了嘴里的糖,便开始,一本正经的跟柳轻心胡说八道。
他瞧见了她眸子里的懊恼,知她是又想到了自己受伤的事儿,心里难受,自不舍得她于这事儿上纠结。
他的伤,是旁人为恶使然的,要付出代价,该痛苦煎熬的,理应是那为恶之人和助纣为孽之辈,凭什么,让他家娘子难过!
“童养媳”
“你”
翎钧的话,顿时便把柳轻心又逗得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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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腼腆的盘锦
初一在入夜时醒来。
听在旁照顾他的十五说,是柳轻心跟顾落尘借了茶隼,才将他自魏国公府别院救了出来,又因跟徐维康周旋,险遭了他府中内眷毒手,初一顿时便懊恼的,咬紧了唇瓣。
若不是他烂好心,便不会遭那小乞丐的骗,落到徐维康手里。
也就不会,给他们家三爷和王妃,造成这般麻烦和为难。
“听那徐维康说,他是遭了成国公府的九少爷,朱时彤的撺掇,才捉你回去审讯的。”
“你可记得,有见过朱时彤,或朱时彤手下的人”
给初一的背后,垫了一个软枕,十五才在他床边的凳子上坐了,给他掩了下被角。
“有个女人。”
“穿着石竹红色短袄和绛色褶裙,长得与王妃有几分相像,是朱时彤送给徐维康的侍妾。”
初一用力的晃了晃脑袋,试图将自己脑袋里的混沌晃出去。
他有些头疼。
之前经历的一些事儿,像是被裹了一层迷雾,任他如何努力,也无法想的十分真切。
“她一直在给徐维康出主意,让徐维康给我用刑。”
“对她,徐维康像是颇多纵容。”
“到后来,许是觉得烦了,便把审讯的事儿,悉数交给了她,自己只坐在一旁,拿着一把刻刀,雕一个木头小人儿。”
说起自己遭过的刑罚,初一便本能的看向了自己的双腿。
他记得,那恶毒的女人,使两个人,用人臂粗的棍子,挤碾他的双腿,剧痛中,他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可是现在,他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腿上,有疼痛的感觉传来,确切的说,是完全没有任何知觉,就好像,他的双腿,都已经不在了一样。
若他的腿当真没了,以后,他便是个废人,于翎钧再无价值。
他不想成为翎钧的拖累,亦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王妃给你把腿接好了。”
“需要养一个月,才能下地行走,完全恢复,要三个月。”
见初一眉头紧拧,十五便明白了,他在焦虑什么。
怕他着急,自己动手,致手上的夹板松动,耽误恢复,便一边跟他解释,一边快速的站起身来,帮他掀开了被子,给他看柳轻心使夹板给他固定了的双腿。
“王妃说,到明天晌午,会开始瘙痒,万不可抓挠,不然,恐落下暗疾。”
“还有你的手,也是一样。”
“若留下暗疾,日后,怕是要影响骑马。”
给初一看过之后,十五就帮他把被子,重新盖了回去,自己,也坐回了凳子上。
初一比他更早得翎钧“捡拾”。
他初来时,因为体弱,而得了他不少照顾。
虽性格迥异,但这些年相处下来,两人却可以说是,虽无血缘,亲密,远胜手足。
“三个月。”
“还好。”
听十五说,自己只需静养三个月,就又能为翎钧效力,初一才是稍稍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你说的那女人,应就是那意图行刺王妃的那个。”
“我们已经把她绑了回来,稍后,拟交顾掌柜处置审问。”
十五的眼睛受过伤,对颜色的辨识,不是很好。
他分不清,初一说的,石竹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红。
但就他所见,那院子,也就只那一个女人,是与他们家王妃,有些许相像的,狠毒程度,也与初一描述的相类,想来,便觉得该是她无疑了。
“王妃说,你吸了罂粟熏香,恐会成瘾,这些天,让我多盯着你些,着实不行,就把你绑起来。”
“你自己也留意些,若觉得自己不对劲儿,务必尽早告我。”
十五并不知,柳轻心说的这个,罂粟熏香,到底是个什么厉害东西。
可他极擅观察,从柳轻心的着重交待,已大概猜到,其危害程度,远比令初一腿上,留下暗伤,更加可怖。
“知道了。”
在清楚了自己的身体状况之后,初一才是彻底放下了心来。
只要忍耐,便不会落下暗疾。
只要忍耐,便不会被成瘾的东西控制。
索性不过是遭点儿罪,就能摆平的麻烦,还好。
叩叩叩——
极轻的敲门声响了三下,便没了下文。
十五不解的拧了下眉,便起身,移步去了门口。
在德水轩做事的女子,多得是母夜叉,像这般胆小瑟缩的人,说是屈指可数,都不为过,只是不知,此时站在门外的,会是哪一个
开门,一袭湖蓝色褶裙,便映入了十五的眼帘。
门外,站了个梳双丫髻的小丫头,手里端着的一只木制托盘上,放了一碗粥,一碟小菜和一笼包子。
是盘锦,冬至的一双妹妹里,安静些的那个。
“你怎么来了,盘锦”
跟什么人,说什么话。
同盘锦,这腼腆易羞的小丫头,十五自不敢跟她嬉笑玩闹,不然,倘一个不慎,把她给惹哭了,冬至那疯子,一准儿得追打他绕德水轩二十圈儿。
“王妃让我来,让我来给初一送吃的。”
“她,她说,初一今晚,今晚不宜多食,只能,只能吃些清淡的。”
盘锦一边说着话,一边就红了脸颊。
若换做寻常,她一准儿会把手里端的东西,往十五手里一塞,就落荒而逃,然今天,她却像是,双脚在地上生了根般的,自结结巴巴的说完了话,就低下头,直愣愣的站在了那里,没了动作。
伸手欲接盘锦手里的木制托盘,却见她压根儿就没有要交给自己的意思,十五不禁微微一愣。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盘锦的心思,勾唇一笑,计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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