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良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听雪
这东西可一定不能外流。
不然,给别有用心的人收了去,说不准,就会挖出他的秘密。
而现在,于马车上面,烧毁,肯定是不能的。
当着李兰起的面烧毁,就更不可取。
他只信自己。
从来都只信自己。
“三爷非常信任她。”
“她的一些言谈举止,便是燕京的诸多名门世家小姐,怕也难及十分之一。”
“她的身边,常年跟着一个与她样貌相近的女子。”
“据她所说,是他的妹妹。”
“但从性格看来,确与她有云泥之别,儿子猜测,那女子应是她的侍卫,或者说,必要时候的替身。”
听得德平伯李铭跟自己问起柳轻心的事情,李岚起不禁沉吟了片刻。
说实话,他并不知道柳轻心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说的确切些,是她压根儿就不像个人。
这种感觉,他只在一个人身上感觉到过。
就在近些时候,才与他有了些许交往的,黔国公府嫡少爷,沐睿。
受出身影响,大部分世家嫡子,都会对自己的姊妹,有极大不屑。
在他们看来,她们,只是他们豢养的宠物。
随时可以舍弃,随时可用于交换,自己希冀利益的宠物。
李岚起也不例外。
所以,此时听李岚起,竟是对柳轻心做出如此高的评价,德平伯李铭不禁微微一滞。
看来不是他的错觉。
虽然,他满心希望如此。
 
第十二章 以佩置金欲补错
雪下了一夜。
到天色降明时候,才堪堪停了下来。
徐维康又发了烧,但不算很重,只由冬至使酒擦了脚心和额头,就恢复了正常。
虽然,尚未收到魏国公徐邦瑞使人送来的“药费”和“诊金”,柳轻心依然是让人进燕京城去抓了必备的药材回来,给他调配了医治暗伤的药膏和戒除罂粟熏香成瘾的汤药。
总的来说,徐维康是个颇多硬气的人。
在听柳轻心说过,不准他再使用罂粟熏香之后,便再也没有跟人求过。
难受到了极致,就用牙死死的咬住被子,以至于他盖的那条被子上,有一个小角,遍布了他牙龈上溢出的血,斑驳的使人只是瞧着,就觉心酸。
他最喜欢的,便是每日换药时候。
因为,唯独那时,“他的语嫣”会来看他,跟他说话。
“冬至,我可不可以求你件事”
说这话的时候,徐维康颇有些犹豫。
他没受伤的那只手,缓缓攥紧,仿佛正在经历某种挣扎。
“要看是什么事。”
“逾越的事,你想也别想。”
冬至正在纠结,盘锦和初一的姻缘,本就没心思,听徐维康跟他唠叨。
他微微抬头,睨了躺在床上的徐维康一眼,随口跟他应了一句。
这家伙,怕也是个麻烦的存在,比他爹,魏国公徐邦瑞,还要麻烦的那种。
“之前我受人撺掇,重伤了那个叫初一的人。”
“我听说,你妹妹有心嫁他。”
徐维康轻轻地抿了下唇瓣,咽了口唾沫。
见冬至只冷眼看他,并没有要答的意思,才又继续说道。
“我……我仔细想了一下……”
“伤害已经造成,我只是致歉,也没什么用处,所以我想……我想……想出些财帛,给你妹妹添妆,算是……算是我对昔日恶举的弥补,盼你,盼你不要拒绝……”
初一跟随翎钧数年。
他娶妻,翎钧定不会亏待了他。
而盘锦,应也会像大部分在得水轩做事的姑娘一样,得一份寻常人家出嫁,不敢奢望的丰厚嫁妆。
所以,冬至并不想要,徐维康所提的这补偿。
尽管,这徐维康,真的是对自己的妹妹和初一有所亏欠。
金银,财帛,总也填不满人的贪婪之心。
与其到了需要补救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倒不如,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将其扼杀于萌芽之中。
他了解自己的妹妹。
知她不是个贪婪的女子。
也熟悉初一。
知他一向不怎么把钱看在眼里。
但人终究是会变的。
由俭入奢易。有奢入俭难。
“你亏欠的人多了。”
“若每个都要补偿,怕是,把整个魏国公府搬空了,都未必够。”
“给初一造成伤害的,不是指你一个,而且,你也已为你的做错,付出了代价。”
“够了。”
冬至一边说着,一边缓步上前,扶徐维康在床上坐了起来,并将已经不烫了的药碗,递到了他的面前。
“你若真想从今起做个好人,就先想想日后要怎么做事罢。”
“我家王妃常说,人与立世,当亲贤者,远小人。”
“你之前是个纨绔,身边儿最不缺的,就是怂恿你为恶的酒肉朋友,宵小之辈。”
“若待你伤愈,又受他们蒙蔽作恶,岂不是要白费,我家王妃救你性命之恩!”
冬至没有名言,他所说的宵小之辈是谁。
但有些事,本就不需要说的太过明白。
徐维康只是“疯癫”,并不是痴傻。
“以后,我不会再与朱时彤走动了。”
“王妃既是嫁给了三爷为妻,那便是要与他同德同心同命的。”
“我怎可能致她于危险之中”
“而且,我从以前就知道,朱时彤不是好人。”
“我与他走动,本就是为了让自己变成个恶人,使……所求成真……”
“现在,我已跟王妃说清昔日误会,自无必要,还跟他保持联系。”
提到柳轻心和翎钧的姻缘,徐维康轻轻的叹了口气。
君子当成人之美。
虽然,他并不是君子。
但他却希望,“他的语嫣”能得到幸福。
如今的翎钧,正声势如日中天,说不好将来,就是大明朝的新君。
而她,嫁给他做正妃,待他承位之时,便是毫无疑问的入主正宫之人。
这尊贵,他给不起,给不了,自然,也不忍破坏。
他只要能看着她笑就好了。
哪怕,那笑不是为了他。
“我答应了王妃,待我伤愈。会重拾武道。”
“若无意外,我会成为新的魏国公,为大明朝,守南疆国门,使蛮夷不入。”
徐伟康端起药碗,将碗里的苦药一饮而尽。
然后,缓缓的吐了口气,下颚微扬地,看向了站在他旁边的冬至。
“你去告诉三爷。”
“若她岁月静好,魏国公府便是大明朝的魏国公府。”
“若她有恙,我徐维康,便是那横刀立马,毁他国门之人!”
“我会替你转答。”
徐维康眼中突然惊现的锋芒,让冬至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这种决绝和不惜一切,他曾经见过。
数年前,于他父亲眼中见过。
彼时,他们正遭土匪劫掠,他父亲身中数刀将亡,便是以这种眼神盯着他,让他起誓,会以余生,报当时之仇,护家中女眷安康。
“多谢。”
徐维康轻轻地点了点头,从床头的盒子里,摸出了暂存在那里的,他的玉佩,递到了冬至面前。
“你拿上这个,去严家当铺兑一千两银子。”
“若有人跟你问来处,你就说是我使你这么做的。”
“反正这事儿,我昔日不曾少做,那掌柜早已见怪不怪。”
“这是我母亲给我留下的东西,待晚些时候,我父亲,定会使人去赎。”
提到魏
第十三章 示簪辨亲盼成全
沈鸿雪一行,在晌午时到了德水轩。
因有“重伤在身”,不能下榻的翎钧,没能亲往迎接,惹得平白捡了个女儿的沈闻雷,颇有些不悦。
在他想来,不管翎钧是个什么身份,必要的礼数,总不能少。
他自己落了面子,没什么大不了,毕竟,他只是个官商世家出身的小官,能把“女儿”嫁进皇家,已是让不知多少人羡慕嫉妒,但柳轻心,“他的女儿”,却是要在将来入主王府的,若因翎钧的这一番失礼,折了她于下人眼中的声望,她将来,可少不得受委屈!
“我家三爷,于前些日子的围猎中,遭了刺客偷袭,重伤卧床,无法起身迎接,特命我二人前来,盼三位莫怪。”
见沈闻雷面露不虞,十五便知道,他是在纠结些什么,忙上前半步,对他躬身行礼。
翎钧的真实情景,不便为外人所知。
而他,又只有四个亲侍。
初一重伤,立夏需贴身护柳轻心安全。
可以说,由十五和冬至同来迎接,已是现在的三皇子府,能给三人的最高礼待。
然,话不说不明。
十五这“机灵鬼”,自不会让他们家三爷“蒙冤”,更不会,轻易放过,能用来教训在场众人,要对他们家王妃娘家人客气恭敬的“好时机”。
“三爷受了重伤”
“他的伤,你家王妃怎么说”
听十五说,翎钧受了重伤,沈鸿雪的心,一下子便提到了嗓子眼儿。
世人,无知者众多,喜人云亦云者,更是不在少数。
燕京,波诡云涌。
若存有心之人,蹦出来瞎说,将此事,归罪于柳轻心克夫,则会致其将来,难于燕京立足。
虽然,让翎钧娶走他表妹,是件让他不爽至极的事儿,但比起让柳轻心于将来遭受委屈,他宁可,让自己继续不爽下去。
“王妃说,安心静养,再有个十天,就能下地了。”
“之前,陛下就只差把整个太医院都搬来,哪知,那些个庸医,都对我家三爷的伤束手无策不说,还跑出去瞎传,说我家三爷要不治了,徒惹了一堆人跑来打探。”
听沈鸿雪跟自己问询,翎钧的情景,十五忙往旁边让了一步,一边邀他进屋,一边压低了声音,跟他说起了,翎钧“受伤”之后的事儿。
之前,这位沈家少爷,可没给他们三爷少出力。
单只是,他使诡异手段,把德平伯李铭折腾的焦头烂额,给他们家三爷争取了足够时间,把朱翎釴踩了个无能翻身的这事儿,就算得上,是他们家三爷有如今威势的头号功臣。
都道是,娶妻娶贤。
他们家王妃,不但是个能辅佐的了他们家三爷的贤妻,其“母族”,更是个能看明白自己立场的明理家族,这种幸运的姻缘,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
啧,苍天,果然不负良善人!
“可有人,传不堪言论”
移步进门,沈鸿雪也不跟十五藏着掖着。
这人,在江南住过,他去江南的时候,见过几次,是个挺机灵的人,跟他问话,只能实打实的问,不然,他一准儿会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来敷衍搪塞,或故意说些会引人误会的说辞,引人遐思。
“三爷刚受伤那会儿,有人谣传,说王妃克夫。”
“不过,传谣的那几人,如今,已经都在刑部大牢里了。”
“出了正月,就会发配去西北,入兵士籍,册勋十二转,方可入京。”
“陛下亲自下的手谕。”
将沈鸿雪,沈闻风和沈闻雷让进前堂,在早就燃好的火盆边上落座,十五便回转身,给冬至使了个眼神儿,示意他去请柳轻心下楼。
他们家王妃,今儿也不知是要闹什么幺蛾子,听说沈鸿雪一行人到了,竟半点儿沉着冷静也无的,拎了裙摆,就跑回了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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