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良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听雪
“受痛遭罪,是她不听我劝告,自讨苦吃,旁人替她不得。”
“可这治疗和调养……”
“事由江南大营将官而起。”
“王妃的一切治疗和调养费用,自然该由江南大营的账房,悉数负责开支!”
听翎钧提起费用,江南大营主将忙开口应承,生怕自己答应的慢了,让翎钧误会,自己是心有不甘。
今时不同往日。
如今的翎钧,可是隆庆皇帝面前的红人,保不准,以后还会被立为储君,他一个没有背景的将官,阿谀奉承还来不及,哪里敢得罪
德平伯虽然把一个女儿嫁给了他,但……德平伯府的做事风格,谁人不知
李妙儿,德平伯李铭嫡嫡亲的女儿,即将登上后位的存在,还不是……
他不想死。
不想死,就得不惹麻烦,就得有用!
对主事的回答,翎钧显然并不满意。
他扬了扬眉,仿佛,是对主事的回答,颇感意外。
这被李素看在了眼里,也纡回在了心里。
很快,李素就想明白了,翎钧不满的因由。
“主事大人真是好算计!”
李素眉头紧拧,故作愤怒的瞪了主事一眼。
“主事大人莫不是忘了,江南大营,是大明朝的江南大营的,而非主事大人的江南大营!”
是时候,弃卒保车了。
李素这般想着,一脚将单膝跪地的主事踹倒在地,然后,冷哼一声,抬头,环视了一圈在场的诸多兵士。
“陛下拨军费下来,是用以维持江南大营的日常开销,给弃家保国的将士们衣食银饷的,不是用来给你挥霍,给你中饱私囊的!”
“你用陛下的银子,补偿你自己犯下的过错,是何居心!”
“你当在座的兄弟们都是傻子,当殿下是不分是非黑白的么!”
李素的骂,不可谓不狠毒。
原本,主事明面所犯的,仅是治下不严的小过错,挨一顿鞭子,罚年半载俸禄的事儿,可经由他这么一骂,罪过,可就严重了。
轻则,治个墨贪营私,贬为庶民,发配西北矿山。
重则,治个结党作乱,诛灭九族,于律法,也不会让人觉得过于刻薄。
在主事想来,李素,这德平伯府出身的人,该跟他算是自己人,就算不刻意帮他,也断不该坑他毁他。
岂料,这“自己人”,远比旁人来的狠毒,蜻蜓点水的几句话,就已将他逼上绝路!
索性已是死局。
怒不可遏的主事,打算趁着自己还有命在,对李素破口大骂,将他也拖进这摊浑水。
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使力,喉咙里,都挤不出半个字儿的声响来。
主事的身体,微微一僵。
是李素。
是李素这混蛋,看似无意的那一脚,借由荆条上的尖刺,封了自己的声音!
想到这里,主事疯了般的挣扎起来。
他可以死,但死前,一定要拖上李素,给他陪葬!
如果没有绳索和荆条,主事这般拼命,许是可以得逞的。
奈何他为了讨好翎钧,特意着自己的堂弟,把自己绑了个结实,此时,莫说是拖李素同死,便是重伤他,也断无可能。
“殿下当心!”
面对主事的挣扎,李素“急中生智”的挡在了翎钧的身前,“结结实实”的挨了主事一记头槌。
“抓住他!”
“快抓住这狼子野心的混蛋!”
“他已恼羞成怒,想行刺殿下!”
要么忍气吞声,不要对人露出利齿。
一旦露出利齿,就一定要把那看到你利齿的人,咬断喉咙。
这话,是德平伯李铭,对他极少的几句教训之一,一直铭记于心,并屡次因此受益。
李素龇牙咧嘴的捂住小腹,像是在强忍剧痛。
但这“剧痛”,显然没影响他将主事“绳之以法”。
一直跟在李素身边的两个兵士闻声而动。
箭步上前,三下五除二,就把主事脸朝下的按在了地上。
他们是李素的亲信,德平伯府的家生子,从小,便被派给李素身边伺候,与他,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翎钧没有说话。
他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李素演戏。
隆庆皇帝,是个疑心颇重的人。
在旁人看来,他翎钧,是性格与隆庆皇帝最相似的儿子。
演戏,谁不会呢
他不仅会演,还会演的,让李铭那只老狐狸,都深信不疑。
将主事彻底制服之后,李素才“费力”的站直了身子,转身,看向了翎钧。
“这混蛋,没伤到您吧,殿下”
言辞恳切,感人肺腑。
若换
第二十九章 货出不换
在翎钧想来,以柳轻心的聪明,怎也不至于让人打个正着,立夏所言,恐是过于紧张,才夸大了程度。
所以,当他跳下马背,掀开马车前的帘门,看到的,是脸颊高高肿起的柳轻心时,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若知她伤的如此厉害,他定早带她回来歇息医治,哪还会耗费那许多时间废话
权力固然重要,但怎能与他家娘子的安危相比!
“伤成这样,怎不使人告诉我!”
“你这傻女人!”
嘴上说着狠话,脸上的表情和身体的动作,却出卖了他。
跃上车椽,钻进车厢,翎钧全不顾还有外人在场,便一把将柳轻心抱紧在了怀里。
他双眼赤红,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像是恨不能把那伤她的人,骨头都嚼碎了才好。
“告诉你作甚”
“让你冲冠一怒为红颜,失了理智,误了大事”
翎钧的反应,让柳轻心觉得很暖。
她笑着推开他,伸出右手的食指,轻轻的戳了戳他的额头。
“那我这打,不是白挨了”
“我不管!”
“你这自作聪明的女人!”
“以后,以后休想再让我这般信你,这般给你机会,由着性子胡闹!”
翎钧的“煞星”恶名,早已远播。
只是在柳轻心这里,他的蛮横,从来都未得偿所愿过。
就如现在。
他明明是打算,好好儿的威胁一下她,让她知道自己做法欠妥,可话出了口,却就生生的把“狠戾”变成了体贴和心疼。
“我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人儿,怎能让他们欺负!”
“收拾他们的理由,我喝口茶的工夫,就能想出来一百种,哪用得着,用的着让你遭这委屈!”
“把你的那一百种理由加起来,也未必有我这一个法子,来的好用。”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劳民伤财的事儿,还是少做为好。”
将心比心。
知翎钧是真心不舍自己受罪,柳轻心自然也不介意,为他吃这点小苦。
“本以为,你需要从那胖子嘴里,套些消息出来。”
“落尘跟我讨他,我也没应承。”
“现在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说罢,柳轻心笑着睨了翎钧一眼。
然后,故意装出一副可怜模样的,跟他挤兑了一句,“你们这些达官贵人,真是吃人都不吐骨头的可怕家伙,我若是落到你们手里,怕是不死,也得褪几层皮去。”
“谁敢褪你的皮,我就使人把他家的祖坟刨了,连他祖宗十八代的皮,一并褪了!”
知柳轻心是在揶揄自己,翎钧也不跟她恼。
只是,对柳轻心用名字来称呼顾落尘这事儿,颇有几分不悦。
“立夏跟我说,顾掌柜在照顾你。”
“他人呢”
“啧,什么东西坏了,酸味儿都冒出来了”
翎钧的口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醋意。
柳轻心纵是反应迟钝,也断无可能,体察不出。
她笑着伸长脖子,快速的往四下里闻了几下,末了,把目光定在了翎钧身上,其意,不言而喻。
“我。”
对自己吃醋这事儿,翎钧毫不避讳。
他就那么“有恃无恐”的坐着,放佛,他吃顾落尘的醋这事儿,半点儿都不丢人。
听闻主子归家,冬至忙出门迎接。
但眼前情景,却让他不自觉的揉了揉眼睛。
他跟在翎钧身边十年,可以说,是跟翎钧一起长大的。
这整整十年光阴里。
他从未见过这么孩子气的翎钧。
若不是一早听初一提起,他家主子变化巨大,他一准儿会以为,在他面前的这个翎钧,是旁人假扮的。
咳。
非礼勿视。
非礼勿听。
冬至用力的咳嗽了一下,佯装未见的,把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脚面。
都道是,男人是剑,女人是鞘,好鞘能让剑不露锋芒,不伤无辜,好女人,能让男人立命安身,不似浮萍。
他家夫人,该就是那柄,能让他家主子不再锋芒毕露的好剑鞘了才是。
“把那头猪关进柴房,好生看管。”
睨了冬至一眼,翎钧半点儿羞意也无的抱起柳轻心,走下了马车。
车在院中,除了冬至和立夏,就只剩了几个负责扫撒的婆子。
但饶是这样,翎钧的“恶行”,还是让柳轻心不自觉的红了双颊。
这登徒子,自己不要脸皮,也就罢了,还要拖上她一起,真是羞死人了!
“此人,需要审问么,三爷”
翎钧骂人是猪,是翎钧的事。
但身为随从,冬至却不能用跟他相同的说辞。
睨了一眼,被拖在马后,已经没了半条命的矮胖子,冬至颇有些嫌恶的,抿了下唇角。
立夏说,就是这腌臜家伙,打了他家夫人。
便是不为了从他的嘴里,问些什么出来,用鞭子,生生的抽上他几百下解气,也是极好的。
“问罢。”
“拖都拖回来了,不问,不是白费了马匹脚力。”
相处多年,翎钧怎会不明白,冬至是在想些什么
索性,这人只是个饵,现如今,鱼儿已经上钩,他也没什么用了,倒不如,就让冬至打他几顿,也算是替他家娘子报仇了。
要不,把他送给顾落尘
若他当真如他猜测的,是摄天门的门主……
听说,摄天门审问犯人,可是特有一套,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的手段。
“女人,给我三千两银子。”
未及翎钧再想,顾落尘那带着森寒之气的声音,就从墙头传了下来。
翎钧微微一愣,抬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的顾落尘,心思急转直下。
他猜得没错。
这顾落尘,真的是大名鼎鼎的摄天门门主,人称“顾阎罗”的那位。
“买啥”
见顾落尘出现在墙上,柳轻心羞意更甚,忙挣扎着,从翎钧的怀里下了地。
数月相处,她对顾落尘,也有了不少了解。
他并不是个跟人乱开价码的人。
他既是说,跟自己要银子,那自然是,有他要的因由。
“有人出三千两,买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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