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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良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听雪

    狡黠如他,自不会往这根儿,跟自己一点儿关系也没的硬杆子上撞。

    佯装不知,车夫老王已被消没军籍。

    李素客气的上前,向他行了个军礼。

    他是校尉。

    车夫老王是主帅麾下副将。

    他向车夫老王行礼,既可以说是,下级对上级的态度,亦可以被认为是,他李素,对车夫老王不较前程,照料姜老将军的敬意。

    “哦”

    “营里是这么传的”

    李素的态度,应了柳轻心做出的五种猜测中的一种。

    车夫老王心里暗自称奇,脸上,却不动声色。

    “难道,那混蛋,给我看的那纸信函,是假造的”

    依着柳轻心的安排,车夫老王佯装无意的,提到了某张信函。

    当然,这张信函,只是柳轻心和翎钧在商议之后,虚构出来的,并非当真存在。

    “信函”

    “什么信函”

    李素自诩聪明,想自车夫老王那里,“套”到更多消息,自然不吝装傻充愣。

    “还能什么信函”

    “那混蛋,跟程向前的私信!”

    “信里,程向前说,已将我军籍抹去!”

    车夫老王装出一副懊恼模样,像是只提起江南大营主事,都嫌脏了自己的嘴。

    “王副将莫开玩笑!”

    “军籍,乃朝廷重要案卷,哪是说抹去,就能抹去的!”

    “擅改卷宗,可是要诛七族的重罪!”

    再厚的纸,也包不住火。

    这个道理,李素早就明白。

    他眉头微拧,佯装出一副,难以置信神色,向后,倒退了一步。

    在他想来,这车夫老王,如今已在翎钧身边伺候,他口中的那封,记录了江南大营主事和程向前暗谋的信函,终有一天,会被翎钧知晓,然后,呈至隆庆皇帝案上。

    看来,程向前这枚棋子,德平伯府,是必须要舍掉了。

    待回去军营,他就得给他的父亲,德平伯李铭写信,告知他,程向前已是废子,德平伯府,务必在遭他拖累之前,将他妥善的“处理”掉,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许是人家有恃无恐罢!”

    睨了一眼李素。

    车夫老王佯装未看出,他的震惊,是假装出来的。

    “前日,听三爷说,你是李家人里的异类,不与他们同流合污。”

    “初听这说法儿,我和几个兄弟,险笑得满地打滚儿。”

    “但今日看来……你好像,还真有些,与那些李家出身的少爷们,不那么一样!”

    柳轻心说过。

    套人,理同垂杆。

    松弛有度,才能把鱼溜得用尽力气,满载而归,若只一味撕拉硬拽,拼斗蛮力,必然会绷断鱼线,一无所获。

    这话,车夫老王想了整整三天。

    待想明白了,这话里的真意,车夫老王便成了柳轻心“死忠”,从此对她俯首帖耳,唯命是从,连说话做事的方式,也在其指点下,有了不同。

    以这李素为例。

    若换做从前,以车夫老王的脾气,定会先冲上去,给他两个大嘴巴子,堵上他这不着边际的满口胡言。

    但现在,他却会稳下性子,与他慢慢撕磨应对,用好听的话,哄得他对自己有了信任,然后,咔嚓,给他个措手不及。

    “李素是庶出。”

    “姨娘又身份低微。”

    “所谓的德平伯府出身,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虚名。”

    李素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庶出身份,是这么有用。

    只要他想,或者说,只要前程需要,他随时,都可以跟德平伯撇清关系,以一个干干净净的身份,做翎钧的“可信之人”。

    “多年前,我姨娘为给我留一碗饺子,被德平伯府中恶仆殴打致死。”

    “我这做儿子的,却连一口薄皮棺材,都买不起给她。”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管家用一张破草席,将她尸身卷了,丢去乱坟岗喂狼。”

    说到这里,李素的眼珠红了。

    七分有心,三分无意。

    论博取同情,李素,的确有些本事。

    “世家大族,哪处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险地。”

    若未得柳轻心嘱咐,此时,车夫老王定为李素“身世”所惑,对他生出同情心思。

    “没事儿,兄弟,日子嘛,总会慢慢过好起来的!”

    依着柳轻心的猜测,车夫老王从她给的几条选项里,挑了一条,最应景儿的回答出来。

    上前一步,亲昵的拍了拍李素的左肩。

    “三爷是个明辨是非的人。”

    “像你这种,泥潭子里长出来的白莲花儿,一准儿能得他青眼!”

    在这个时代,“白莲花儿”还不是个骂人的词儿。

    人们喜欢用它形容,品质高洁,不为世俗所污的人。

    柳轻心故意跟翎钧“科普”了这个词的,另一种含义,当然,她给翎钧“科普”的时候,也没忘,让车夫老王,在一旁听着。

    ……

    姜嫂进后院禀报的时候,翎钧刚刚起身。

    听说李素在门口等着,车夫老王正在与他应对,翎钧不禁勾了勾唇角,扭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帮他拎着擦脸布巾的柳轻心。

    将布巾塞给翎钧,柳轻心左移一步,推开窗户,往天上看去。

    日居中天,正是晌午时候。

    她赢了。

    “你输我一千两银子。”

    胜利的喜悦,让柳轻心变成了一只骄傲的小孔雀。

    只见她下巴微扬,眯起眼睛,朝翎钧伸出右手,勾了勾中间的三根手指,“快,愿赌服输,交出来。”

    “一会儿,我让初一拿给你。”

    翎钧一边说着,一边用布巾,擦干了脸上水渍,低头,整理起了身上的衣服。

    “哪来的初一”

    “初一不是被你遣去燕京送信了”

    柳轻心笑着从翎钧手里




第五十六章 放消息
    书房门口,初一和冬至,还在抱臂而立,像是全未发现他此刻窘境。

    嗷呜。

    见李七动了,原本蹲坐在地上,打着哈欠,不紧不慢打量他的狼崽,突然凶相毕露,龇着牙齿,做出了准备扑咬的姿势。

    李素喜欢打猎。

    在东北大营时,李七常跟着他,穿梭密林,猎活物回来打牙祭。

    狼群,他们遭遇过几次。

    除了最后一次,他们,都可以算是全身而退。

    像嗷呜这样有表情的狼,这是他第二次见。

    上一次,是他和李素,经历过的,最危险的一次与狼群相遇。

    那次,他为了活命,不得不将坐骑舍弃,与李素同乘一骑,狼狈回营。

    他因遗失战马,被罚了俸禄,李素,也因“治下不严”,被一直想挑其毛病的嫡兄,打了军棍。

    在那之后不久,李素就被调离东北大营,来了江南。

    他清楚的记得,那群狼里,有一只灰毛的。

    见他们弃马而逃,那狼的眼里,满是不屑。

    恐惧,是可以被制造出来的。

    受之前那次惊吓影响,李七对狼,生出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

    尤其是,灰毛的。

    感觉嗷呜那带着湿气和血腥的鼻息,有一下,没一下的,喷在自己膝盖上,李七只觉得,自己的膝盖,都有些不受控制的,弯曲了起来。

    李七的身体,顺着墙,慢慢的,慢慢的滑到了地上,由站,变成了跪。

    他的裤子,已经湿透,连靴子里,也灌满了那令他尴尬的臊臭液体。

    “狼,狼爷爷,我是随主子,来府上拜访的,不是,不是坏人。”

    与嗷呜四目相对。

    恐惧,让李七忍不住,涕泪横流,连声音,都不由自主的,变了调子。

    他不知道,这只有表情的狼,是不是能听懂他说话,但有希望,总比等死强。

    带着血腥味儿的舌头,在李七的脸上打了个卷儿。

    嗷呜抖了抖毛儿,满脸嫌弃的打了个喷嚏,在李七面前,重新坐了下来。

    “嗷呜——”

    “你在哪儿呢——”

    “嗷呜——”

    远处,传来了柳轻心的柔声呼唤。

    嗷呜的耳朵动了动,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又回头,看了看瘫软在地的李七,焦虑的用爪子,跺了跺坚硬的青石地面。

    嗷呜——

    突然,嗷呜挺直后背,仰头向天,发出了一声嚎叫。

    它是条聪明的狼。

    既然,有陌生人需要看管,不便离开,就呼唤主人,告诉主人,自己在哪里,不就好了

    约莫过了半盏茶工夫,端着小半盆肉的柳轻心,才缓步绕过檐角,出现在了回廊尽头。

    “跟谁玩儿呢叫吃饭也不来!”

    远远的,见嗷呜蹲在一人面前,柳轻心颇有些不高兴的,低声责备了它一句。

    “快来,你最爱吃的牛肩肉!”

    柳轻心一边说着,一边缓步前行,“这方圆百里,已没有到了年纪,无力耕地的牛可宰了。”

    “吃完这头牛,再想吃,怕是要等到燕京才行了。”

    “哎”

    “你是……”

    “你是谁家下人来着”

    “我瞧着你,嗯,怎这么眼熟”

    走到嗷呜近前,柳轻心的目光,才从肉盆里移了开来。

    然后,一副刚刚发现李七的讶异表情,“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嗷呜——

    听柳轻心说,会有一段时间,没牛肉可吃,嗷呜懊恼的用两只前爪,狠踩了几下地面。

    “不行。”

    “不能吃人。”

    柳轻心一副听懂了嗷呜意思的神色,眉头微拧,在它面前蹲了下来。

    “你是条好狼崽,好狼崽,要听主人话,嗯”

    说罢,柳轻心把肉盆,放到了嗷呜的面前,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

    “人太脏,吃了,会生病的。”

    嗷呜——

    嗷呜嚎了一声,抖了抖脖子,心不甘情不愿的凑近盆子,低头,吃起了里面,还滴着血的牛肉来。

    “回,回王妃的话。”

    听柳轻心说,不允狼崽吃人的原因,是嫌人肉脏,李七刚刚才有些落下的心,顿时又悬了起来。

    因为紧张,他有些舌头打架。

    “小的,小的是江南大营校尉,李素大人的亲卫。”

    李七费力从地上爬起来,给柳轻心,行了一个带着颤抖的拜礼。

    经过在门口,与车夫老王的那一番攀谈,李七自不难明白,在德平伯府明确表态之前,他,应以什么身份自处。

    在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时间,将自己摆到合适的位置。

    这是所有德平伯府下人,最先要学会的事。

    “李素。”

    “嗯,李素……”

    柳轻心眉头微拧,似乎在努力回忆,李七口中的李素,到底是哪号人物。

    少顷,她突然恍然大悟般的瞪大了眼睛,一边用自己的手拍后脑勺,一边大声说道。

    “啊!”

    “我记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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