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嫡母难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幽幽浮萍
雨柔心里一凉,旋即取出荷包递给母亲:“这些日子有些忙,忘记了捎银子回去,等急了吧。”
她母亲瞪了她一眼,拿过荷包打开看了看,轻轻皱了眉头:“你也这么大岁数了,怎么月例银子都没长进!你不是跟了你家大爷了么,怎么不吹个枕边风什么的,也好捞点!”
雨柔心里冰凉,道:“我只是个奴婢!”
她母亲要说什么,忍了忍,道:“下个月想办法多弄点,你大弟都二十好几了,终于说了个媳妇,人家要三十两的聘礼呢!你也知道家里的情况……虽说好多了,可是还要帮衬你大姐……你弟弟妹妹们,你爹身体又不好,你这点钱真不够干什么!”
雨柔垂下尚未绝望的
双眼,点头道:“我可以跟姐妹们借点,不过不会太多,以后还要还的。”
她母亲不太满意这个说法,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忽然眼睛一亮:“你这个簪子……是银的吧,是纯银的吧,不是包银的吧!”
雨柔抬起头,呆呆的看着母亲把自己头上唯一的首饰取下来,点点头:“是银的。”
她母亲笑笑道:“你看看你,让父母弟弟在家受苦,自己戴这么贵的首饰!我拿去给你大弟放在聘礼里头,都有面子!”
说着在自己身上蹭了蹭,揣进了怀里。
雨柔不知怎么的想笑,脱口而出:“我这对耳环也是银的,娘要不要也拿走”
她母亲凑近看了看,笑开了花:“要的要的,你小弟也该说媳妇了!娘给他备着。”
说着盯着雨柔看,雨柔僵硬的把耳环取下来,递给了母亲。
忽然,她问道:“娘,当年你们把我卖了十两银子呢吧,签了多少年”
她娘正在看耳环,闻言想也不想的道:“什么多少年,说是死契……”回过神来,赶紧道:“哎呦,当年幸亏签了死契,要不你这穿金戴银的日子就快到头了!”
眼神闪烁间,便往门口退去:“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迟了还得明日出城……”
雨柔怔怔的,母亲即将出门的时候才问道:“娘,听说你有一定要亲手给我的东西,是什么”
她绷紧了身子等着,她母亲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捏了捏包裹,随即笑道:“没什么,这不是你大弟媳妇知道有你这么个姐姐么,给你纳了副鞋垫,给你。”
说着背着身子从包裹里取出一双鞋垫来。
“你看,你未来的弟妹这么惦记你,你可不能一文不出!下次记得多给点儿!”
不等雨柔再说什么,她便急匆匆的走了。留香进来,看到雨柔捏着一副鞋垫掉眼泪,不由奇道:“姐姐怎么了,这是大娘给姐姐的吗真好看!”留香比划了一下,道:“还真合脚。”
雨柔微微笑了,任由眼泪滑落,她木木的说:“自然是合脚的,我从小到大的鞋垫,都是大姐做的,她自然知道,而且我娘怀里的包裹里,肯定还有一双鞋,那也是我大姐给我做的。可是我娘……我娘她从我这里拿走了五两银子,却只舍得给我这一双鞋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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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心乱如麻的云屏,被催婚的康大夫
止梅就淡笑着说:“跟母亲说过了他不会的,他不是那种有了钱就没了分寸的人。”
江云屏自己高兴,也就不在意跟女儿提起自己从前的心酸:“唉!你遇到了好人,母亲就放心了,想当初你父亲骗的母亲把嫁妆铺子交给他经营后不过一个月,就挪用了铺子里的银子去了青楼……”终究想起来说这些不妥,便住了嘴,问道:“怎么样,还想吐吗”
“不了,这几日越发的好了,只是困得厉害。”止梅吃着腌梅子,一边眼皮子都耷拉下来了。
江云屏便叫:“听雨,秀儿,快扶着止梅进屋里躺下。”
外间的听雨和秀儿就赶忙进来扶着止梅进内间躺下,脱了鞋,盖了薄薄的被子,放下纱帐,把屋里的冰盆往外挪了挪,这才悄声关了内室的门出来。
“大娘子,大小姐睡了,您也休息一会儿吧。”秀儿说。
江云屏笑笑道:“我不累,如今除了吃着就是睡着,都长胖了。不像从前那样还要干活……”
秀儿抿嘴一笑:“大娘子还是忘不了从前的苦日子啊,都忘了吧,如今到以后,只剩下好日子了!”
江云屏便笑道:“也是,我还纠结什么!如今能够看着止梅怀孕,就近这么照顾她,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听雨早已经识相的去了厢房,秀儿想了想便道:“大娘子可还……回想起来赏灯那日遇到的人”
秀儿是与江云屏共过患难的,所以最隐秘的心思,江云屏也没有瞒着她,如今骤然听到她提起,自己眼神先是茫然起来:“其实那日灯光昏暗,哪里看得清楚他的样子,只是有人维护在我身前的样子令我……不敢忘怀,听声音是个正直、风采卓然的公子,又是进京赶考的士子。我不过是存着一点点不忍熄灭的火苗罢了!”
秀儿想了想替小姐难过,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便点点头道:“奴婢倒是觉得夫人像是不反对康大夫接近大娘子,大娘子……怎么想的”
江云屏闭了闭眼,往后靠去,这才幽幽开口道:“就因为康大夫对我是真心以待,我才更不能这样糊里糊涂的应了他。”
秀儿摇头道:“大娘子……心中别再惦记那个曹公子了,奴婢看着,康大夫可以托付终身。”
江云屏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痛楚,深吸一口气道:“我这点小心思,只有你知晓。而康大夫的心思几乎家中人人皆知了,可是他还是能够自由出入江家,可见家中无人反对。本来我也想过,我这个和离的妇人还能得到康大夫这样的人真心相待,已是福分,要不就应了吧……可是,那句答应的话如何也说不出口,每次想着给他个回应,让他明白我愿意了,就会闪过曹公子的背影。我不想带
着对另一个公子的遐思嫁给一个真心待我的人,我过不去这个坎儿!”
秀儿也没办法说什么了,她当时并没有跟着江云屏,并不晓得那个曹公子是个什么风采,在她的认知里康大夫已经不错了。
秀儿想着,总是这般想着那个连一面之缘都算不上的曹公子,心里便无法坦然接受康大夫。话虽然没错,可是,一个动了心的女人何时才能斩断情思
果然听江云屏轻声道:“他日金榜题名时,便是洞房花烛夜了。以曹公子风姿,定然会遇到不错的姻缘。那时……我便真能掐灭这一丝火苗了吧。”
秀儿想着,那便快了吧。
江云屏起身走进内室,看了看日渐丰腴满面红光的大女儿,心中柔软的欣喜着。
起身离开内室,她看着忙碌擦拭桌椅的秀儿微微蹙眉,拉着秀儿在一旁坐下,悄声问道:“你成亲也有半年多了,怎么不见动静”
秀儿红了脸,支吾道:“奴婢也不知道,并没有刻意避着……只是一直未曾怀上。”
又有些感伤道:“兴许是年纪大了吧。好在徐图他说不急,等个三五年也无妨……”
江云屏便心里难受起来:“都是受了我的连累!”
秀儿便急忙道:“不是的,若不是大娘子,秀儿哪里能找到徐图这样好的男子!”
江云屏便笑她:“看来很满意徐图啊。”
秀儿便羞红了脸,她说:“徐图对奴婢是真的好,为了他,将来便是给他纳妾也要让他有子嗣。”
江云屏内心狠狠一震,自己说到底没有给张家留下个男孩儿……如此,对张家的怨恨竟少了许多。
清河府城是九宫格布局,主城区共有三条主街、三条大道,纵横全城。江家所在乃是清河府东格,虽然清河府已经算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城市了,但江家也几乎占据了主城区的九分之一大小。同一格的其他地皮基本上多少都跟江家有牵连,比如说康大夫的安康堂。
安康堂是个两进的宅子,临街的倒座被改造成了医馆门面,三间是药房,里面两间是诊室。穿堂而过两侧的厢房则是病房和库房,大门一边的单间则是外厨房,也负责煎药。二进经过垂花门,里面的抄手游廊连接着左右厢房和厢耳房,在正房合拢。康大夫家人简单,只有一个老母在堂,奉在正房居住,东厢房是康大夫的住处,西厢房是客房,东耳房是书房,西耳房分成两间,一间是丫头婆子的住处,另一间是个库房,东西厢耳房则是惯例的厨房和净房。
康大夫本人有学徒伺候,便只买了一
118 曹公子的情报
苗氏也在想这个问题,不知道江云屏如今在干什么。去曹公子家乡打探消息的人已经回来了,带来的消息令人喜忧参半。曹公子本名曹格,字应物,二十七岁,尚未娶妻。注意,是尚未而不是离异或者丧偶。家中有母亲和十三岁幼弟,族中有大伯和叔父,有薄田,生活略清贫但不至于需要担心营生。曹公子不是个神童,所以二十岁才中了秀才,两年后正要下场却赶上父亲病逝,便在家守孝三年,二十五岁中了举人,祖父又去世了,便守孝一年,今年才进京来赶考。
曾有一定亲女子,可是一来看他迟迟不能考上秀才,便退了婚。后来又差点定下一个女子,却赶上父亲去世,也不了了之,所以至今他仍未成亲,也没有定亲。
可问题是,他家里住着一个表妹,年方二十,自从十七岁到了曹家就不肯出嫁,就等着做曹格的妻子。其母一开始不同意,可是看这个外甥女坚持了这么多年在自己身边伺候,也就默认了,不急着给曹格说亲。
老家的人都知道但凡曹格中了进士,就要回来迎娶表妹的。
这真是个麻烦事,苗氏不由得叹气。
这个表妹什么的,果然是古代人婚姻关系里最不可忽视的一个亲戚啊!
“那曹公子可曾应下表妹的婚事”苗氏不抱希望的问着。
双喜转述道:“据说开始几年,曹公子还曾给表妹相看对象,还曾想过给同窗介绍自己的表妹。可是那表妹好似闹了一场,大家都知道她钟情于曹公子,这才歇了心思。”
苗氏听了稍微坐直了身子,想了想问道:“那曹公子是拒绝的了”
双喜也曾细细问过那个打听的管事,此时回答起来也是很痛快:“据说曹公子曾经劝说母亲把表妹送回去,可惜那表妹的家人早就因为她擅自张扬要嫁给曹公子的事情恼了,将她逐出家门。换句话说,那女子已经无家可归。”
苗氏皱眉道:“麻烦呐!”
双喜也是一叹,随即想了想道:“有件事情管事是做为笑话来讲的,可是奴婢总觉得这件事情兴许是个转机。”
“哦,说来听听。”苗氏很感兴趣。
“是这样,这两年曹公子不再提起送表妹回去的事情,但是有件事情却区分的很清楚,说表妹尚未过门,不能让她这样平白伺候母亲,便每月都要按时给表妹子些……工钱!管事的说曹公子有些迂腐,但奴婢觉得不像。”
苗氏愣了,仔细思考之后,慢慢笑了:“也许,这真如你所说的,是个转机。”
“关键是,这个曹公子他是怎么想的。”苗氏喃喃的说道。
双喜也是一皱眉,是啊,这件事情最重要的就是曹公子的想法了,可是这个真的不好打探。
京城之
外的承恩寺中,曹格正在厢房中奋笔疾书。
忽然有人叩响了厢房的门,曹格放下毛笔,暗暗叹了口气。换上张有些疲倦木讷的脸,起身打开房间门。
“冯兄!”曹公子一拱手,冲门外的年轻士子一拱手。
来人是冯士子,也是寄居在承恩寺的,只不过他没有单独的厢房,与另外两人合住一间。有一次在寺院的茶楼上与曹公子相识后,得知他一个人住一间厢房,便时不时过来打扰,总是来抱怨三个人一间房子有多么不方便,拐弯抹角的询问是如何得到这间厢房的。曹公子不喜他,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只好不停周旋。
“哎呀曹兄,又来叨扰了。”冯公子一张好面皮儿,端的是个翩翩公子,只不过家境贫寒,如今的住处也是厚着脸皮跟同乡蹭的,否则承恩寺哪里有他落脚的地方。
此人凭着厚脸皮倒是活的潇洒,如今他想搬到曹公子的厢房来,便又使出死缠烂打的方式,一有空闲就来找曹公子。
曹格则因为本人住在这里都是受人恩惠,更不便留下他人,也是因为实在不喜这个冯公子。
“冯兄有何事在下……咳咳……”曹格咳嗽起来。
冯公子迈进厢房的腿又退了出来……
“呃,曹兄何时生病了”他一脸的惊讶。
“咳咳,不碍事,只是有些伤风,歇几日就好了,冯兄有什么事”曹格勉强说道。
“呃,没事了,没事了,曹兄好生歇息吧,告辞!”说完迅速离去。
曹格关上门,又咳嗽两声。
随即微微一笑,就知道这个法子管用。
说来也是悲哀,冯公子去年就住在这里了,也曾想同别人蹭住,只不过一直没找到机会,后来他的目标生病了,他打着照顾对方的旗号住了进去,没想到对方病好了,他却被传染了。本就是为了省下住宿的银子,没想到却付出了更多药钱,从此后他都会离生病的人远远的。
收起表情,曹格重新坐在书桌前,上面有他尚未写完的家书。
母亲也是识字的,这封书信也没什么,只是突然提起了表妹来家里的往事,叫他回来的时候记得给表妹也带些小礼物。表妹也是识字的,从自己的第一封家书寄回去开始,她便总会自己写一封信随着母亲的信一同寄来,只不过曹格从未单独给表妹回信过,更没有在信件中提到她。
自己这么明显的抗拒,不知道母亲明白了没有。
想来是不太明白的,不过没
119 乔氏的决心
因为和留香已经很熟悉了,雨柔只是在东间大炕上赶制冬衣,任由留香随意打量。
留香知道,自己说是雨柔的小丫头,可是大部分时间都在干别的差事,虽说也帮忙收拾房间,可是按照这房间的整洁程度,根本不是自己的功劳。虽说不受宠,只是个通房,可是江家本身待遇就好,雨柔这样的通房丫头每月也有五两的月钱,可是她全部给家里了,自己的花销全部靠赏钱和接这种活计,当真清贫的很。好在江家待下人宽厚,饭菜都不曾克扣。
留香走过去坐在炕沿上,拿起雨柔已经赶制好的几件冬衣看了看,不由夸赞道:“雨柔姐姐的手艺真好,这针脚细密不说,还匀称,真希望倒时候发冬衣的时候,能领到姐姐做的。”
“针线房的姐妹们自然也是用心的,谁做的都一样。”雨柔头也不抬的仍在缝制。
雨柔掂量着怎么开口,看着雨柔平和认真的面孔,呆呆的问:“雨柔姐姐,如果有一天大爷能发现你的好,宠爱你就好了。”
雨柔脸色一变,抬起头看着留香,严肃道:“留香,这话今后再不要提起了,如今能有这般稳定的生活,我已经很感激大爷大奶奶了,再多就是贪心了,我可不想落到品雪那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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