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疆古煞之巫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语魁
段虎笑了笑,回到座位上继续翘脚喝茶。
“东阳朝彩紫气临,风云一动天地惊;乾坤玉锁人间狱,谁人笑看沧海兴”
段虎拍着大腿,一字一句很有节奏的念诵着诗句,等曹满推门进来的时候,他的诗句刚好念完。
“瞎嚷嚷什么呢这里是审讯室,给我安静一点!”
曹满前脚刚一进门,后脚就跟着吵吵了起来,不过等他看见审讯室里段虎翘脚抽烟喝茶的样子,脸色瞬间乌云滚滚。
“黑狗子就是黑狗子,脱了那身黑狗皮依旧没文化的土狗,告诉你,虎爷念的是《段家诗集》,老段家的诗句。”
《段家诗集》,老段家祖辈几代的呕心之作,当时在麻县不说家喻户晓,但也能朗朗上口,然而时至今日,却已无人问津。
“你骂谁是黑狗子”曹满怒目圆睁。
“谁穿着黑狗皮我就骂谁。”段虎不以为意的说道。
“曹满,别在虎爷面前耀武扬威的,就你这土狗,在我面前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次!”
滚滚乌云夹杂着满天狂风,曹满已经到了快爆发的地步。
“虎爷天生带种,不像某些人,出生下贱,为人低贱,做事卑贱,说话嘴贱,哼哼,从祖到孙,代代贱骨头,里里外外,一个字,贱!”
论嘴炮,段虎还真不怕谁,除了某些特殊的人物。
话说回来,段虎也非满嘴胡诌,提起曹满来,祖上并不光彩,不但没出过文化人,还一个个游手好闲,终日游荡街头惹是生非。
说句难听点的,就是市井流氓,二流子。
到了曹满这一代,他老子因为与人私斗,死在了对方的手中。
他亲娘更要不得,是一个水性杨花的人,在他还小的时候便跟着姘头远走高飞。
可以这么说,曹满的生世真不咋滴,有娘生没娘养,有爹揍没爹疼,能有今天的成就,靠得都是他自己。
看着脸黑如墨、脑筋崩起的曹满,段虎轻笑一声,“怎么,被虎爷戳中了痛处,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放屁!放你姥姥的烟熏屁!”曹满咆哮起来。
“真臭!”段虎作势掩鼻。
“我......”
“我呸!”
“段虎,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在老子面前耍横练嘴,你他娘的活腻味了”
“你给我听好了,你现在是杀人犯,杀了常福的凶犯!不再是当初什么剿匪除恶的大英雄,识相的给老子老实点,否则让你尝尝曹爷的手段!”
一通连珠火龙炮,吼得曹满口干舌燥。
段虎悠闲地喝口茶,又掏了掏耳朵,小指一弹,耳屎落地。
曹满......
尼玛,究竟谁是大爷
老子一个治安大队长竟然站着,他一个犯了案的囚徒居然坐着,当着老子的面喝茶、抽烟、翘腿、扣耳屎!
对了,还坐着老子的宝座!
“滚开,别坐老子的宝座!”
曹满气冲斗牛,吼声动天。
“宝座”
段虎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随即一脸不屑的起身。
“一把破皮椅,宝座土狗一只。”
“皮痒找抽是不”怒不可遏的曹满气汹汹冲了上来,很快,鼓足的怒火一下泄了。
不是不想动手大削活人,而是......
曹满怂了。
不怂不行哇!
段虎牛高马大,曹满五短身材,二人面对面一站,曹满立马挫半截,其他不说,段虎俩黑鼻孔往外一喷气,曹满能感到头顶凉飕飕的刮小风。
揍人
被揍好不好。
曹满不是白痴,审讯室就他和段虎,一旦急眼,吃亏的那人肯定不是段虎。
“你,你给我站一边去,对,离我远点!”曹满指手画脚的吆喝着。
 
016 常家惨案
晨曦的朝阳带着金色的暖旭洒落大地,山川河流金装灿灿,万物萌动,百灵焕发,新的一天降临在了麻县这个偏僻的小地。
县城里鸡鸣狗欢,炊烟袅袅,休息了一夜的人们精神焕发,为了生活忙碌着、奔波着、操劳着。
一大早,县警所大院中就热闹无比,除了从审讯室传来的阵阵高音之外,还有满院子围着的那些警员们。
人群中央,满脸红肿的孙志耷拉着脑袋,又憋又气的在那站着,周围的那些警员们,一个个或笑或乐,对着孙志不断指指点点着。
“看球的看!都给我滚一边去,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家伙,老子受罪你们就这么开心吗都给我滚!”孙志火冒三丈高的叫嚷着。
“哟,火气还不小,我说孙子,你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被头儿罚在这里站桩呢”
“你说谁是孙子娘的,老子叫孙志!”
“行啦行啦,谁让你娘给你起了个这么响当当的名字我们乡音重,志和子不都一个音嘛!对了孙子,你究竟是怎么得罪了头儿看你满脸的巴掌印,啧啧啧,这叫一个紫里透红,水灵的不得了。”
几句戏言,惹得警员们哄堂大笑。
“都是不讲义气的混蛋,落井下石,你们等着,风水轮流转,等哪天你们倒霉的时候,看我怎么连本带利的讨要回来!”孙志不忿的嚷道。
他这一嚷嚷,大伙笑得更欢了,不为别的,就因为枯燥的生活太无聊,能找点乐子及时行乐,谁还会在乎今后怎么样。
眼瞅着周围聚着的人越笑越开心,孙志眼珠一动,冒了坏水。
“你们是不是想知道我是因为什么原因受的罚”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一听这话,大伙都强忍着笑意安静了下来。
“这件事说起来,邪乎,邪乎的可怕!”
头一句,孙志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唉,也该着我倒霉,你们知不知道昨儿个夜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第二句,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清一色把脑袋摇得好似个拨浪鼓一样。
孙志清了清嗓音接着说道:“你们都知道段虎这个黒煞神关在这里吧”
看着大伙又开始点头后孙志继续说道:“黒煞神人如其名,黑面煞神,杀人不眨眼,当年老龙山的土匪头子独眼雕就是被他一人砍了脑袋,可是昨晚上......”
说到这,孙志故意拉了个长音,急得大伙驴耳朵直竖,就是不见他出声。
“孙志,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说话大喘气,说了上句没下句,你是想把大伙都急死吗”人群中顿时有人不满的喊道。
“现在知道叫我孙志了”孙志略有得意的问道。
见大伙没出声,孙志又说道:“想听可以,但是今后有人再敢叫我孙子,他祖宗十八代就是乌龟王八蛋!你们要是做得到,我就把昨晚的事情都说出来。”
围观的县警们相互看了看,熬不住心里的好奇,不约而同点了点脑袋。
“看你们心诚,那我也就不隐瞒了,不过在此之前,你们一定觉得奇怪,为何审讯室中头儿会大发雷霆,又为何昨晚和我值班的狗子不见了踪影,对不对”
几句话,听得大伙心痒猫抓。
“孙志,你就别拐弯抹角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人心急得催促道。
“嘿嘿,想知道啊,我告诉你们,所有的答案都在大牢里面的殓房中,只要你们进去一看就能明白。”
看着大伙将信将疑的样子,孙志高八度的喊道:“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现在不看后悔的可是你们,还不快去!”
这一下,本就好奇心重的人们顿时忍受不住诱惑,也不知是谁带头先朝牢房走去,随后所有人都奔跑了过去,一个个争先恐后,生怕落人一步。
“哼哼,一帮龟儿子,等你们看见殓房中的尸体,非把你们昨儿个吃的夜宵都吐个干净!”孙志心里发笑的想着。
果不其然,也就半晌的工夫,等第一个警员脸色发白的从牢房里捂住嘴跑出来后,紧接着一个挨着一个的警员鱼龙贯出,争先恐后跑了出来。
有那胆大的还好些,除了脸色难看之外,看上去还算镇静,胆小的人可就遭老了罪,又吐又呕,直到吐得满地污秽,这才手脚瘫软的半蹲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来。
孙志笑了个前仰后翻,好不欢快,心里的这口闷气总算烟消云散。
警员们互视一眼,随后呼啦一下把孙志围在了中间,一个个横眉竖眼,吵吵着询问事情的真相。
就在大院中乱作一团的时候,审讯室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随后曹满铁沉着脸蛋走了出来。
“嚷嚷嚷,嚷个屁!都他娘的一群饭桶!”
曹满冒火,大伙顿时噤若寒蝉,没人再敢出声。
不解恨的怒视一眼,曹满继续着咆哮。
“不错嘛,大清早的一个个都这么精神,很好,从现在开始都给老子金鸡独立,谁要是敢放下脚来,今后就在茅房里面给老子上班!”
骂完,曹满把门重重一关,剩下那群警员面面相觑,嘴苦心里更苦。
金鸡独立
不,是群鸡独立!
苦逼的是,忘了问罚站的时间,总不能一直这么站着吧
问题是谁敢去问
曹满正在火头上,谁去谁倒霉。
这事闹的,背时!
回到了审讯室的曹满抬头一看,未消的火气立刻又怒喷百丈高。
段虎老自觉的又坐回到了那张椅子上,抽着重九烟翘着脚,比大爷还大爷。
“反了天了!你一个杀人犯居然敢挑战老子的耐性,信不信我现在就毙了你”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曹满怒吼一声,打算拔出他的那把花口撸子。
“诶枪呢!”
曹满低头看去,腰间除了一个空枪套之外,哪还有花口撸子的踪迹
“别找了,连自己吃饭的家伙事都保管不好,说出去也不知道丢人。”段虎吐出一口烟圈,随手把枪丢还给了曹满。
“你,你......”
接住枪的曹满用手指着段虎,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行了,也别你你我我的了,告诉你曹满,虎爷之所以没走,反而还在审讯室等你一晚上,这么做是因为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段虎把烟头掐灭,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商量你个大头鬼!段虎,记住你的身份,你现在是犯人,犯人,犯人!”
重要的事说三遍,这是最基本的强调。
“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交代犯罪事实,再要寻衅闹事,老子作为本县的治安大队长,有权将你就地正法!”
说着话,曹满把冰冷的枪口再次对准了依旧翘着腿的段虎。
“白痴!”
不只是嘴里说着,段虎的目光同样是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曹满,还带着一丝可怜。
“你又骂人!”
曹满咬得牙齿嘎嘎作响。
“不是吗”段虎饶有兴致的反问道。
“是你姥姥!”曹满立马还嘴反击。
“那是母的。”
呃......
曹满疯了,是真的要疯了。
跟段虎斗嘴炮,尼玛,完全就是自虐。
017 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今天的县警所注定不会不太平。
院里,警员们一个个金鸡独立,站了个腿酸脚麻、灰头土脸,审讯室中,曹满悲怒交加,咆哮癫狂。
一副山雨欲来之势。
据常老说,常家惨案应该是发生在昨儿个后半夜,因为前半夜大伙都还聚集在一家之主常贵的屋内。
因为痛失常老三的缘故,年事已高的常贵身子虚,再加上急火攻心,一晚上又哭又闹,还昏迷过去好几回,吓得所有人都守在旁边,不敢轻易离开。
当时曹满也在场,不过对于他这个倒插门的女婿来说,有他没他都一样,即便常贵当夜死在床上,最多披麻戴孝走个过场,至于分家产......
就他这身份,按资排辈,能从屋里排到院外,还是院门口的旮旯那。
这些事,曹满懒得管也管不了,有他婆娘在,轮不到他操心。
看着一屋子的人哭哭啼啼、吵吵闹闹,心烦意乱的曹满找了个借口便溜回家中落个清闲。
记得走那会儿,时间差不多也就子时前后。
说起常家来,这几年不知走了啥霉运,邪乎的不得了,要么就是病患缠身,要么就是家宅不宁,几乎没有一天太平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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