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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胭脂铺II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绾紫彤
张虎说着,轻轻哼了几声。 “人家张东林是傻了,可也有不傻的时候,不傻的时候,人家照样是个念个私塾的读书人。再说了,就算人家傻了,人家也能给张家留个后。这张成呢,是被狗给咬的,不光毁了脸,还连带着毁了身子。他爹妈一辈子要强,一辈子要面子,遇到这种事情,自然是难过的,这私下里都不知道哭了多少回,抱怨了多少回。难得碰到个能让
自己家扳回一局的事情,可不得私下盘算盘算。至于明月,我估摸着他们当公婆的压根儿就没去想,如果真做了这样的事情,明月该怎么办。” “这件事,你与旁人说过吗?”刑如意问。





如意胭脂铺II 地府篇 第157章 佛手(8)
张虎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到处跟人说。说了,明月还能活吗?这赌徒嘴里也是难得的有真话,尤其是在赌场里的时候。不光我自己没跟别人说,我还让在场听到的那几个也都不许说,全都给我烂在肚子里。谁要是说了,我就拔了他的舌头。我张虎,有股子狠劲儿,他们也都怕我。后来,就再也没听到关于明月的
这个事情了。”
“那你为何选择在这个时候将这件事告诉给我们?” “因为你们是官府的人,因为明月死了,还因为我太了解张成的爹娘,我担心明月的死,就跟他们私下谋划的这件事有关。明月虽然贤惠,对张成的爹娘也特别孝顺,
但她是个硬气的姑娘,我担心是张成的爹娘逼迫她不成,又生了什么别的主意,这才导致明月死在我们张家祠堂里的。”
张虎的话,引起了常泰的注意,在将张虎打发了之后,常泰带着小盛子,以及主动凑热闹,赶都赶不走的刑如意再一次去了张成的家里。 因为儿媳妇申明月死的蹊跷,尸身被拉回了衙门,常泰到张家的时候,张成的爹正坐在院子里叹息,他娘在屋子里跟张成说着什么。隐隐约约听到张成在吼他娘:“都
是你,都是你出的主意。这天底下哪有当娘的想着法子给自己的亲生儿子……明月,我看明月就是被你给害的。”
“成儿,你说这些话不是在戳娘的心吗?娘那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还不是为了咱们张家?” “为了咱们张家?让自己的儿媳妇肚子里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你也能说是为了我,为了咱们张家?我爹呢?我爹怎么也不管管你,怎么能任由这种荒唐的事情发生?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废了,是不是觉得我在这个家里就是多余的?明月已经被你们给害死了,那我张成还活着做什么?我也去死,我也去死好不好?” 只听得一阵门板响,刑如意眼前多出一个男人来。这男人,用后世的眼光看,长得也还是不错的,身高在一米八左右,青衣长发,白皙且消瘦的脸上带着半张黑色面
具。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半张黑色面具下掩盖着是被狗啃噬过的留下伤疤的脸。
这伤疤,若是搁在她那个时代,去做几次手术就能修复的差不多,可搁在盛唐,就只能用淡化瘢痕的中药草帮忙弱化,想要尽数去掉,是不可能的。 洛阳城内尚且没有那个大夫能具备这样的医术,南王村这种小地方就更不可能有了,所以张成脸上的伤疤,一定是比她所能想象的更为明显和恐怖的。想到这里,她
赶紧将自己的目光从张成那遮着的半张脸上移开。
男人都有自尊,尤其是这种受了伤的男人,更忌讳别人用眼睛盯着自己的短处看。 张成因为跟自己的母亲起了争执,打开房门,气呼呼地走了出来。可前脚刚踏到院子里,后脚就看到了站在自家院子里的三个陌生人。两个男人,都穿着府衙的官服,一个年轻的小姑娘,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手里却抱着一个通体雪白的小动物。张成是去过洛阳城的,他知道,但凡能养得起这样名贵动物的都是洛阳城里有头
有脸有银子的人。
他有些彷徨,也有些疑惑,因为他不知道,这三个人怎么会站在一起,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家的院子里。
“你是张成?”
“是,敢问这位官爷是……”
常泰亮了亮身上的腰牌,张成微微变了脸色,却依旧维持着方才镇定的模样,伸手请他们坐下。
张成的母亲原本是要跟着儿子出来的,走到门口,看到常泰和刑如意,犹豫了一下,收脚回到了屋里。
“两位官爷是为了我家娘子的事情来的吧?”
“是!” “我家娘子是如何被害的,我也不清楚。你们也看到了,我的这张脸,毁了。自觉无脸见人,又害怕出了这门被人指指点点,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出去过了。我恳请你们
,一定要帮我抓到杀害我家娘子的凶手。我们这个家,原本就一定够倒霉的了。如今,连我娘子都被害了。这好端端的一个家,可真是说散就散了。”
“凶手我们会抓,但也希望你们能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大人的意思是——” “这位常大人的意思是,你刚刚跟你娘亲在屋里说的那些话他都听见了。哦,当然,这听见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在来之前,就只能知道了你在屋里跟你娘争执的那件事。我们就是来核实的,并且想要知道,关于这件事,还有那些人知道,你娘为你娘子选的那个人又是谁?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昨天夜里杀害你家娘子的凶手。我这
么说,你明白了吗?”
从刑如意说第一个字开始,张成的脸色就开始变得难看,待她说完之后,整个脸色就变得更加奇怪起来。 “我——”张成站起,坐下。坐下,又再站起。忍了几忍之后,终于忍不住向屋内咆哮道:“出来吧!将你对明月做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给人家官爷听。太难堪了,真是
太难堪了。” “不是你的错。”刑如意抱着狐狸,抬头冲着张成安慰道:“我虽是女子,却也清楚这种事情对于你们男子意味着什么。你,是绝对不会答应你家娘子去做这种事情的对
不对?所以,这件事,你必然是不知情的,是刚刚你娘才告诉你的,对吧?”
张成沉着脸没有说话。
那边,小盛子见张成母亲没有出来,就走到屋门口将她从屋子里给请了出来。
张成母亲看看张成,又看看常泰他们,嘴唇抿了几抿之后,还是开了口。
“我……我是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现在这个地步。”
“自责的话,后悔的话,现在说都已经晚了哦。”刑如意招招手,让张成的母亲坐下来说。 “我家成儿最初想要娶申明月的时候,我是不同意的。我的外甥女,幼年时曾在我家里住过一阵子,她与成儿的感情十分交好。稍微年长些之后,她便跟着我的姐姐去
了南方,我那个姐夫是在南方做官的,官居四品。 我姐姐曾来信,与我说起过成儿,说我那个外甥女已经到了适合婚配的年纪,她似乎很是喜欢我家成儿,我姐姐担心她女儿嫁到旁人家做媳妇会受委屈,也希望能够
亲上加亲。这么好的事情,我是盼都怕盼不来,哪能不同意呢。 可就在我跟我姐姐商量着让成儿跟我那外甥女再见见面的时候,成儿他遇见了申明月,并且非她不娶。我从中劝过,可他根本不听,坚持非那申明月不娶。迫于无奈
,我只得同意,只得跟他爹爹两个人带着聘礼去了申家提亲。 我原想着,成儿年纪还小,就算是成婚了,只要成婚后这申明月不如他的意,他还是可以休妻另外娶我那个外甥女的。抱着这样的心思,在成儿刚刚跟申明月成亲的那两年,我是没少在里头折腾,甚至打着为了成儿的身体着想的名义,死活不让他们圆房。如果那个时候,我不折腾,我的孙子或者孙女儿现在都能读私塾了。可就如同
这位姑娘刚刚说的,这人世间哪有什么后悔药可以吃哦。 我折腾了两年,成儿不仅没有厌烦申明月,反而对她是越发的疼爱。这申明月呢,也真是个难得的好儿媳妇。我都那么对她了,她竟然连一句埋怨都没有,且在我生病的时候,守在我的床前细心的照顾我。这人心都是肉长的,再加上我那外甥女不愿意就这么等着成儿,在我姐姐跟姐夫的安排下,也找了个门当户对的官宦人家给嫁了
,我死了心,也就开始盼着他们小两口能好。 谁知道,这好日子才刚刚开始,成儿在进城卖药的时候就出了事情。成儿刚出事的时候,我特别害怕,害怕明月会嫌弃他,害怕明月会提出让成儿休了她。可并没有
,她对成儿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知道成儿不想看着自己的那半张脸,她就帮人做工赚钱,用赚来的钱给成儿买了现在用的这个面具。 明月她,她真的是我们张家的好儿媳妇,是我的好儿媳妇。大人,两位大人还有这位姑娘,我是真心希望她能够留在我们张家一辈子,也是真心希望她好的。可这乡
下地方,风言风语的多,我之所以那么做,也是为明月着想。她还年轻,她可以守着成儿过一辈子,可日后年纪大了,膝下没有个孩子,她要怎么办?”
“出去抱养一个不行吗?” “行,当然是行,可这来路不明的孩子,我家老爷不愿意要。这知根知底的,又没有那个人家舍得将自己的孩子送到我们家里来。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会想着把明
月给说服,才会想着让她用这种法子给我们张家,给她自己留个依靠。”
“申明月她自己答应了吗?”
“答应了,答应了。”张成母亲连连点头:“最初的时候,她是死活不答应的。我跪下求她,我还让我们族里的老祖宗来帮着说话。劝了好几日,她才答应的。”
“你刚刚说什么?说你们张氏一族的那个老祖宗也知道这件事情?” “知道啊。”张成的母亲点头:“这事儿虽说有些见不得人,却也是大事儿。若是事先没有知会老祖宗,到时候被人给揭出来了,丢的可不光是我们张家的颜面,还有我
们张家人的性命。有老祖宗在,就像是有个依靠似的。”
刑如意与常泰对视了一眼,心说,那个帮着申明月打开祠堂大门的,就是这个张氏一族的老祖宗。她,也是暗中促成这件事的关键人物。 没等着常泰他们去找那个住在祠堂边儿上的老祖宗,南王村的村长张有福就急匆匆的跑了来。他一边跑,一边喊着:“大人,不好了,不好了,祠堂那边又出人命案了!”




如意胭脂铺II 地府篇 第158章 佛手(9)
不到两天的功夫,南王村祠堂竟然接连发生了两起命案,且这第二名死者还是常泰他们才刚刚掌握的嫌疑人——张氏一族在世者中辈分最大的老祖宗。
“村……村长,你说什么?老祖宗也被人给害了?”张成娘问着,一张脸上是半点儿血色都没有。不光她吃惊,所有在场的人都有些吃惊。 “是老祖宗,真的是老祖宗,这回我看清楚了,而且让他们千万不要再动。正好,衙门里来的那个仵作还没走远,我就让人给请了回来,这会儿正在祠堂里等着二位大
人过去。”
常泰没有犹豫,直接起身带着小盛子往祠堂的方向赶,刑如意抱着狐狸慢悠悠的跟在后头。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儿,仵作起身,站了起来。
“什么情况?”
“他杀,扼颈窒息而死,但不是刚死的。”仵作做简单陈述。
“不是刚死的?”常泰抓住了问题的重点:“可这人不是才发现的吗?”
“人是刚发现的,但却不是刚死的。根据这位老夫人尸僵的程度判断,她至少已经死了几个时辰了。”
“这么说来,她是跟申明月在差不多同一时间遇害的。”常泰思索着,蹲下去,用手拨开了老祖宗的衣领子,看向她脖颈间的扼痕。
这个扼痕,与日常所见有些不同。 “瞧出来了吧?”仵作抚弄着胡须站在常泰身后:“这脖子是被人从身后给掐住的。这一般情况下,若是想要将一个人掐死,选择正面最好。为什么?因为人都是怕死的。这倒不是说这个人有多怂,而是本能反应。哪怕是自己想死的,在临死的那一刻,也会出现下意识的挣扎。正面扼颈,可以将一个人的力气发挥到最大。还有,就是死
者在挣扎的时候,你可以用自己的手肘,腿部,甚至是一整个身体将对方给压制住。可这位老夫人,却是被人从身后扼住了脖颈,活活给扼死的。” 的确,因为死亡的缘故,张氏老祖宗的脖颈上出现了一块很大的,且很特别的淤青。这个淤青,是凶手在用手扼住老祖宗的脖颈之后,用力过大,导致颈部充淤,且
死后血液不再流通所致。 从背后扼人脖颈,说明这个人是偷偷潜入,趁其不备动的手。从额前的碰触伤来看,死者死后应该是趴在一个类似桌子一样的地方。第一案发现场,应该是张氏老祖
宗的宅子,而凶手是故意把她的尸体给挪到祠堂来的。 祠堂刚经过了一番热闹,在常泰和小盛子去往张成家的时候,祠堂这边围观的人群被疏散。由于申明月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祠堂只是挂锁,并未落锁。凶手就是趁
着个时间,进行了移尸。
可凶手移尸的目的是什么呢?炫耀,嘲讽,还是想要在南王村掀起更大的一场风波。 “这里应该只是移尸现场,不是案发现场吧。”刑如意抱着狐狸蹲在张氏老祖宗跟前:“案发现场应该是在她的卧房之中,根据额头上的印记判断,应该是在梳妆台前。喏,这脸颊上还沾染的有胭脂的痕迹,这位老祖宗应该是个极爱美的人,凶手出现的时候,她正在照镜子。还有,她的面部表情相对来说还是十分平和的,这说明,出现
在她背后的凶手,是她认识的,且她没有想到那个凶手会对自己动手。
张氏老祖宗一生未婚,且又是常年独居,你们难道都不好奇,究竟是谁出现在她的卧房中,且还没有让她觉得奇怪,且心生防备吗?” “她是张氏一族的老祖宗,是家族里辈分最大的老人,这有晚辈经常出入她的院子也是正常的吧。”小盛子低声说着:“我就经常往我祖母屋里跑。她爱收拾一些好吃的,专等着我去她的屋子里翻。有时候衙门事多,我可能连着十多天,甚至一个月都不会回去,因为没人翻她的屋子,她还在家里闹脾气。老小孩儿,老小孩儿,老人年纪
大了之后,其实跟小孩子也没什么区别。”
“这位张氏老祖宗的脾气怕是不如你祖母那般的好。”刑如意瞥了一眼小盛子,后将目光落在了村长张有福的身上:“村长说呢?”
“老祖宗的确不如一般的祖母那么的平易近人。”张有福在一旁答道:“可若说亲近之人,老祖宗也是有的。”
“何人?”
“张喜。”
“这张喜又是何人?” “也是我们张氏一族的人。张喜的爹娘都是患病的,在生下张喜之后没多久就过世了,张喜也从那个时候起变成了孤儿,算是吃着我们南王村里的百家饭长大的。这吃的是百家饭,住的却是老祖宗的院子。老祖宗虽然辈分大,可实际上比我也大不了几岁,她把张喜养在自己身边,等同于是自己的养子。只可惜,这个张喜,长大之后,
性子有些乖戾,且总是不服管教,在跟老祖宗起了争执之后就离开了咱们南王村,独自一人在洛阳城里打拼。”
“这张喜离开了之后,还回来过吗?” “回来过,隔三差五的就回来。他从前做的什么,咱们没问,也不清楚,但自从南王村开始卖药之后,他就在洛阳城里开了间药铺,咱们村里的大部分药材,都是放在他的铺子里卖的。手里有了钱,也有了正经生意之后,他倒是经常回来,可老祖宗因为他曾经做下的那些事情,心里头积着怨恨,就算他回来,也是不怎么搭理他的。不
搭理归不搭理,这祠堂隔壁院子的钥匙他是有的,回村子的时候也会住在隔壁的院子里。”
“那他近日回来过吗?”
“没留意,这两天事情多,也就没顾上留意这些不经常在村子里晃悠的人。”张有福回着。
“我能去隔壁看看吗?”刑如意抱着狐狸,指了指隔壁。
张有福看了常泰一眼,没有吭声。 这若是老祖宗活着的时候,他是不敢应承的,因为老祖宗脾气古怪,且不喜欢陌生人出入她的院子。她死了,自己这个做村长的倒是能做主,可谁知那隔壁是不是真
的命案现场。如果是的话,他也不敢应承。这万一破坏了什么痕迹,导致命案没有被破,他岂不是又成了罪人。
“常大人,让我过去瞧瞧呗。没准儿我还能给你提供破案细节呢。” 常泰深看了刑如意一眼,没有答应,却也没有反对,只是站起来,朝着祠堂外头走去。刑如意一看,得,这是默许,赶紧抱着狐狸跟了过去。张有福原本也是想跟着
的,却被守着现场的小捕快给拦住了:“你就别去了。”
“是,不去,不去。”张有福点头应着,脸上带着一贯的笑容,只是那笑容里多了些无奈和苦涩。 这是一间布置的极为普通的女性闺房,在床头的位置摆放着一张雕花的梳妆台,台面有些凌乱,铜镜前也有一块比较明显的压痕,这说明,刑如意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这梳妆台前,就是张氏老祖宗被害的第一现场。 “胭脂盒是打开的,粉末撒在了桌子上,有部分被擦掉的痕迹。”刑如意指着梳妆台面给常泰看:“当时,老祖宗应该是面对铜镜而坐。她扭开了装着胭脂的盒子,然后用小尾指沾了一点,涂抹到了自己的嘴唇上。哦,刚在祠堂的时候,我看到她的小尾指上沾的有胭脂,且胭脂的颜色跟她嘴唇上的颜色相似。之所以推断说,她当时正在
涂抹胭脂,是因为在她的袖口,衣服的前襟,还有脸上,领口这些部位都沾的有胭脂。这说明,她是在擦拭胭脂的过程中,突然遭到歹人袭击的。” 刑如意说着,将狐狸放到地上,自己则坐到了铜镜前:“凶手是老祖宗认识的人,所以,当他出现在铜镜里的时候,老祖宗并没有防备,甚至在他伸手的时候,老祖宗
都没有想过要把自己的身子转过来。如果她转过来了,那么死的时候,就不是这么趴着,而是仰面躺着,胭脂也会沾在她的头发上,而不是别的什么地方。”
“然后呢?”常泰看着刑如意用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然后?然后就像现在我对自己做的这样。凶手伸手,掐住了老祖宗的脖子,而且是很用力的那种掐。老祖宗是个女人,且是个已经上了上了年纪的女人,突然被一双
有力的手这么死死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她只会下意识的挣扎,但却不会像仵作说的那样,产生剧烈的挣扎。”
刑如意说着,后退,将梳妆镜前的凳子挪开,弯腰查看起梳妆台下的情形。 “喏,这里有轻微的撞击的痕迹,说明老祖宗在被人掐住脖子的时候,她是有过挣扎的。如果不信的话,待会儿回祠堂的时候,可以让仵作将老祖宗的裤管翻起来看看
,她的膝盖上下两寸的地方肯定有淤伤。另外,这墙面上,也有被脚踢过的痕迹,且这个痕迹还是新的。”
刑如意拍拍手,从梳妆台下面钻了出来。
“老祖宗不是没有挣扎,而是挣扎的时间不长,因为凶手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把她给掐晕,紧跟着就给掐死了。”
“熟人作案!”常泰总结。 “对,熟人作案,跟申明月是一样的。”刑如意说着,又从背后取出一样东西来,在常泰的跟前晃了晃:“佛手,在桌子底下发现的,不知道跟老祖宗被杀的事情有没有关系。也许是巧合,也许不是巧合。不过,我有理由怀疑,杀死申明月的跟杀死老祖宗的其实是同一个人。”




如意胭脂铺II 地府篇 第159章 佛手(10)
听完刑如意的分析,常泰默然半响,然后让人去传唤张喜。
这既有了新的嫌疑人,就该提过来问问。兴许,问着问着,就把这连杀两人的凶徒给问出来了。没等到传唤张喜的人回来,这遍寻不着的目击证人倒是出现了。 这个目击证人,不是南王村的,而是隔壁东王村的。此人,因患有晕眩之症,只喜欢在阴雨天和晚上出门。案发当晚,他正巧来南王村办事,稀里糊涂的就成了命案
现场的目击者。
“你都看到了什么?细细说来。” “我是来南王村走亲戚的。”那人不好意思的低了头:“我打小就有个毛病,不能见太阳,一见太阳光就头疼,脑袋晕。我爹娘说我是转世投胎的时候这时辰没选好,虽
投了个人胎,却依旧生了个鬼身,只能在阴雨天或者晚上的时候出门。所以,我走亲戚,多半也是选在晚上。”
常泰点点头,表示他说的这个情况,稍后会派差役前去核实。 “我爹是个猎户,常年在山里行走。这不,前几日刚得了一些皮毛,寻思着天凉之后可以做些御寒的衣物。我娘是被我姨母给带着长大的,这我们家里有的好东西,她都会惦记着分给我姨母一份。正好,我那小表弟身子骨弱,我就依着我娘的吩咐,从那些皮毛里选了些给他送过来。那些新送过来的皮毛现在还在我姨母家的院子里挂着
,因为是新的,需要多晾晒几日去去味道。”
“这些情况,我们都会派人去核实,你说说你见到的凶手的情况。” “我只是觉得那人有些可疑,并不能肯定,他就是凶手。毕竟,那张家祠堂我是没有去过的,我也没亲眼看着他杀人。”目击者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向常泰

“那就说说你见到可疑之人的情况。” “是,大人。”目击者将余光收了回来:“昨晚,我依着我娘的吩咐给我姨母家送皮毛,进村的时候,这天是刚擦黑的。我姨母留我吃饭,吃完之后又跟我姨父还有小表弟们聊了会闲天,喝了一些自家酿的果子酒。姨母原本是想要留我住下的,可我不喜欢,觉得他们家里太挤,且我那两个小表弟睡觉姿势太差,跟他们凑合,简直是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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