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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帝业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拙眼

    得手之后的高演兄弟二人,押解着四位大臣前往皇宫。在前领军大将军高归彦和刘洪徽的帮助下进入皇宫,又擒拿了另外一位辅政大臣郑颐,将这五位辅政大臣都诛杀!

    其后娄太后与高演巧言令色,终于使得李祖娥和高殷两母子放下戒心,将禁卫撤走。这个时候高湛假借诏令,带领京畿军入驻皇宫,大家就算发现不对劲,也无可奈何了!

    大势已去!高演废帝登基已成必然之事。

    史称乾明之变。

    其中段韶又站在了那一方?这一点毫无疑问,他自然是站在了有娄太后支持的高演那一边,成为了高演兄弟篡位的帮凶!在高演上位之后,他下诏“以司徒段韶为大将军”,这可以看作是给支持者的酬劳。或许段韶本人,并没有太大的权力,但他做为勋贵的领头羊之一,参与了这场政变,是不争的事实!

    那么,段韶维护的是谁的利益,屁股坐在那一边,也就不问自明。这也就是为什么这几年,除了宜阳、汾北之战后,段韶再也没能得到出征作战甚至掌军的机会。

    皇帝将他做为臣子的典范,将他高高供起,但身为权力者的警惕心,使得高纬绝不可能百分百的信任他。

    段韶神情顿时黯淡下来,高纬多少也有些于心不忍,可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忍也要忍,只得说

    “太宰既然不能钳制他们,也就与他们没有过多牵扯,谈不上什么罪过。他们要如何做,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不听劝,那有没办法了……眼下,朕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早点结束掉我朝胡汉对立、文武殊途这一现状,也好——”

    “一国竟有两个政治中枢,这简直是难以想象。文武矛盾、胡汉矛盾、佞幸奸邪……这些一开始真是压得朕喘不过气来,胡汉为什么就不能相辅相成呢?

    “在这种国体之下,我大齐还能存续二十多年,实在是匪夷所思。”高纬端起酒盏,抿了一口,落回桌上,“够了,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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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帝王城府(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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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韶如何想的,高纬便不打算理会了。虽然,他一直对这个老人抱有敬意,但原则问题不能让步,步步经营到现在,总要有一个结果出来,不然前功尽弃不说,还将为将来埋下天大的祸端!北齐能不能存续得长远,便在此一举!高纬思索片刻,忽然下令道“来人!传巴陵郡王、任城王、安德王!”

    “陛下,现在正值深夜……您该歇息了。”路冉大惊失色。高纬将奏本扔在案上,淡淡道“朕忽然又睡不着了,朕总觉得,肯定有人会不甘心,要搞事情!不把一切都安排妥当,朕无论如何是不会睡的……就算他们已经躺在被窝里了,你们也要将他们带过来!”

    殿外的月光洒落了一地,将世界都映照得只剩下黑和白,不知道有多少诡谲阴暗的政治斗争正在底下酝酿。深夜,晋阳宽阔的街道上寂静无人,一队披甲的禁军正提着灯笼四处巡视,从一条街到另一条街,长槊如林,每一个人都警觉的观察着四周。

    晋阳与邺城一样,坊市林立,商贸发达,不实施宵禁。但总有例外,晋阳皇城西边,是达官贵人的聚居之所,因此防范极严。除非有特殊文书在身,不管是官吏还是百姓,皆不可无故在此走动,不然视为“犯夜”,一旦被发现,轻则鞭挞拘禁,重则治罪流放。

    此时,除了晋阳皇宫内还进行着会议之外,南安王府的密室之中,也正私下里商议着某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高思好一身便衣打扮,背着双手,望着面前的一睹暗黄色土墙,声音之中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段韶刚刚黯然出宫,看来那昏君是铁了心要对你们痛下杀手了,你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密室里坐着十几个人,却迟迟没有说话,气氛沉默到令人压抑。良久,一人涩声道“陛下连大都督的面子都不给,看来,这一劫是躲不过去了……”

    “你们就这么认输?”高思好忽然愤怒起来,他等待了如此之久,岂能因为这些家伙一句不干了就这么算了?!绝对不行,他忍辱负重那么久,就为了坐一坐那龙椅,岂能因为这些废物的一时软弱就偃旗息鼓?!“你们就这么怕高纬?”

    “你不怕?今上是个什么人物,这些年该看清也都看清了。他又不是高皇帝和先帝,会对勋贵之所为一再容忍,其心思缜密、冷血残酷甚至还要在历代先君之上。

    “无论是宫中宿卫还是城外军营,都被他经营得跟铁桶一般,想要反陛下,那简直比登天还难,你高思好自己想死,我们可不愿意跟你陪葬!”

    南阳王高绰起身便要告辞,高思好冷冷威胁了一句

    “你若是不想你的事情被捅出去,你就尽管走便是了,本王倒要看看,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高绰回头望着高思好,目中凶光毕露。高思好无视这眼神,说道

    “现在你我同属于一个阵营,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死了,你以为接下来昏君会把矛头对准谁?

    “只有你——南阳王高绰!按理来说你才是先帝长子,皇位也当以你为先,被昏君窃据,你不想拿回来吗?”

    “我母亲不受宠,这皇位从一开始就与我无缘,从来便没有得到过,谈什么夺不夺回来?”

    高绰目光一闪,说道。

    高思好呵呵笑道“说得真是大义凛然,没想到你高绰表面上疯疯癫癫的,但也是个识时务的人,你以为你不出头就完了?

    “……据我所知,皇帝早就怀疑你了,一直在偷偷摸摸查你。你可别告诉我你一点也不知情。”

    “哦?这我却是不知,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高绰眼睛瞟向高思好。高思好故作矜持地一笑“皇帝的身边有我的耳目,关于你我之事,陛下可是关心的紧啊。”

    “你现在有两条路,要么与我们反目,迟早也是个死。要么跟着我冒一次险,赢了,我们助你登上大位?如何?”

    在场的人,面色纷纷为之一变。

    ……

    ……

    朝阳如血,将东方天际染得一片殷红。乌云破晓,旭日喷薄,晨光普照晋阳六坊的每一个角落。高欢效仿洛阳六坊,将跟随自己打江山的北镇士卒安置在这里,正是因为这些六镇武人以及晋阳得天独厚的条件,使得晋阳成为了北齐的中枢命脉,对北周和突厥作战输出主力的重镇所在!

    这几日,六坊之中都流传着一种说法,陛下要裁撤六坊,将他们赶回怀朔去打突厥。在有心人有意无意的推动之下,这种言论迅速的传播开来,有头脑灵活见过世面的,对此嗤之以鼻,一笑了之,但仍然有不少人还在半信半疑,不知道多少人急得睡不着觉,为自己的前途担忧。

    太阳底下,一群休沐在家的军汉坐在一起喝闷酒,“……陛下他怎么能这样?汉人有粮有地,我们鲜卑武人就只有这把子力气可以上战场拼命,不当兵了以后咱们能干什么?当初高皇帝自己说过的嘛,汉人务耕织,鲜卑人专事打仗!这都不是天经地义的?”

    “自从先帝驾崩,今上年轻,受不得那些汉臣蛊惑,就开始疏远起咱们六镇来了。尤其那祖瞎子,还说我们鲜卑六镇是国之大害!我呸!没有六镇随着高皇帝闯尸山血海,何来今日的大齐?现在好了,今上觉得自己不需要咱们了,就准备一脚踢开,这实在是……唉——”

    还有人持不同观点“陛下还没有下诏,谁知道又是怎么一个情况?”

    “是还没下诏,可这事不是板上钉钉了嘛,将主前儿都说了。”

    “行了行了,咱们的将主安的什么心,还不一定呢,你们千万别去做了出头椽子,看着就好!”

    这番言论稍稍缓解了一下悲观的情绪,不过在场的人兴致都不是很高,一口一口喝着酒。正在他们说别的话题说得正起劲的时候,忽然听到城外大营那里传来隆隆闷响。

    初测隐隐,众军汉侧耳倾听,抬头东顾,那阵声音虽然很微弱,但一下子就刺激了他们的神经!多年的戎马生涯使得他们迅速做出了反应,这是聚将鼓!鼓声一阵比一阵紧,好似千军万马踏踢奔走,紧接着,号角声也呜咽而起!所有人都条件反射一般站起来。

    怎么会是聚将鼓?!今天不是休沐的日子吗?军中规定,一个月可以回家三日的呀!他们顾不得考虑那么多了,军中法度严苛,聚将点兵不至,杀无赦!他们的酒一下子就行了,有马的骑马,没有马的靠着两条腿,一定要在鼓声落下之前到达军营!

    晋阳的百姓们发现,今日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一大队的骑兵,一名名盔上插着翎羽的骑兵六坊那里四散开,蹿向每一条街道,大声传令“都督聚将,各军归营!……到时不至者,定斩不赦!都督聚将,各军归营!到时不至者,定斩不赦!”

    此时所有六坊中人,凡事在当兵的,立即都反应过来,喝酒的赶紧擦脸醒酒,街上瞎逛的,也赶紧跑回家穿戴好甲衣。然后朝着城门处一路狂奔!不知道有多少人从四面八方出来,汇聚成一股股洪流,一路直出晋阳城外!百姓们看得目瞪口呆,难不成又要打仗了?

    半时辰之后,各军营整整齐齐的阵列便已经摆好。高延宗、王琳等人一身铠甲,在麾下一众将官的簇拥下大步流星而来,在听完他们清点人数之后,众人暗自点头,那么短的时间之内能做出反应,披坚执锐,阵列整齐完整,有这样的猛士在手,天下没有什么敌人可以拦住他们!

    每名军将都紧紧按着腰间佩刀,互相用目光打量,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引得两位都督突然聚将,纵然心中有千般猜测,却无人交一语。校场当中,已然站得满满当当,只听见一片粗重的喘息之声,场中站立之人尽皆披坚执锐,一股精悍杀气扑面而来!

    高延宗后退一步,示意王琳来说,王琳也不跟他客气,目视众人,严肃道“昨夜得到陛下传召,朝廷将有大动作,大量兵士在城内,恐生变故……所以,这场假暂时取消,并且,没有得到命令,无论何人,皆不得踏出军营……各将官要约束好下属,不然军法处置!”

    一些人的汗马上就冒了出来。

    ……

    ……

    皇宫,高纬刚刚听人汇报完,昨晚与高思好密谋的具体人员,但他得先沉得住气,才能结合这些信息,图谋最大程度上的利用,所以他听完之后没有立即下旨命令抓捕。而是挥挥手让他们先退下,他要再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该如何举动,怎么做才不会搞得上下离心……

    他刚刚有了计较的时候,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内侍匆匆忙忙从殿外跑来,跪伏在地上“陛下,南阳王有一封密报要呈送陛下!”高纬先是诧异,然后眼底慢慢浮上了阴戾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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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毁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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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高纬对于不重要的人没有什么印象,也一贯懒得去记,不过高纬身边得用的内侍林林总总不过才二三十人,经年累月下来再怎么着也都记住了,可其中没有此人。太极殿平日里防范甚严,轻易是不让人进来的,那么此人挑在这个时候出现,使得高纬顿生警觉。

    他不是担心这人是刺客,他只是恼怒高绰所为和身边人的无能!那宦官不敢直视陛下的目光,只是将头埋在地上,双手将一封帛书高高捧起。这个时候,一干禁卫也都赶到了殿前,大惊失色,纷纷跪伏在地上。高纬没有理他们,给了路冉一个眼神,示意他把那份帛书拿上来。

    气氛安静的很诡异,皇帝从头到尾将帛书的内容扫视了一遍,忽然冷笑一声“见朕严控兵营,事不可为,所以出卖高思好等人,撇清自己,用以自保吗?”那小宦官哆嗦了一下,说道“南……南阳王说他迫不得已,请陛下念及骨肉亲情,饶他一命。”

    高纬什么也没说,摆摆手,门口两个值守的禁卫便将他拖下去,审问之后便要处决!皇帝将帛书随手扔在地上,殿内的气氛骤然降到冰点,在场的人都知道皇帝心情不佳,都垂着头,一言不敢发。高纬忽然笑道“本来朕还想着,要用什么法子引他们自己发动,南阳王如此忠心,倒是省了朕不少的力气。”

    高顺捏着嗓子说道“南阳王串通宫内,私交宫人,图谋不轨……他必是见陛下提前一步把控住了兵营,杜绝了他们乘机鼓噪生乱的可能,所以才假意通报陛下。陛下圣明。”

    高纬瞥了他一眼,说道“朕再圣明有什么用啊?朕的宫苑,早就跟他们自家的后花园一般,朕前脚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不用等第二天人家就知道了。这皇族公卿,谁又没有在宫里埋伏几个眼线?满朝群臣,谁又没有结交同党?”

    这一番话,连敲带打,高顺、刘桃枝等人登时便亡魂大冒,连忙拜倒在地,背后冷汗涔涔。皇帝这番话,明显是在说他们无能,宫里埋了那么多钉子,却教皇帝一人蒙在鼓里!

    首当其冲的就是高顺和路冉了,谁让他们两个是如今宫里最有权势的宦官,高顺叩首不已,说道“请陛下给奴婢两日时间,两日之内,奴婢一定将外人所有埋进来的钉子给拔除!”

    皇帝素来多疑心狠,他最恨的就是出卖和背叛,接二连三的意外事情出现,已经让皇帝感到极为恼火!这种情况下,想要活命,就得努力向他证明自己的价值,是一个得力的鹰犬!他暗暗发誓,哪怕惊扰到内宫的娘娘们,他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些老鼠给找出来!

    皇帝摆摆手,高顺便急忙下去准备了。殿内两侧站满了按刀披甲的禁卫,天青色的帷幕之后,皇帝的食指轻轻敲击在龙案上……他没有叫刘桃枝起身,刘桃枝也不敢起身,只是将额头贴在地上,听着自己胸腔里那几乎要蹿出来的、一阵又一阵的狂跳!

    良久,皇帝呼了一口气“刘桃枝,你……今年多少岁了?”

    刘桃枝不假思索答道“臣也不记得了,大概……快六十了?”

    皇帝呵呵轻笑道“大概快六十了?呵呵呵呵,朕倒第一次见到你这么糊涂过日子的人,这年岁也能用大概来形容吗?”高纬的笑容渐渐平息,感慨地说了一句“其实论资历,你甚至要胜过许多国朝重臣,本该早就飞黄腾达,但,朕与列代先君,一直把你当成杀手来用,你心里怨不怨朕?”

    刘桃枝侍奉了高欢、高澄、高洋、高殷、高演、高湛,现在又侍奉高纬,这资历称得上吓人了。不过,在君主的眼里,刘桃枝只是一个合格的鹰犬,一把足够锋利的刀,武艺好力气大,主子出现在那里就跟在那里,主子让他杀谁他杀谁。而且,对于在位的君上足够忠诚,谁是皇帝效忠谁,颇有些大智若愚的特质。帮着高洋屠戮兄弟、大臣,按照原来的历史轨迹,高俨与斛律光最后也死在他手里……

    做为一把刀,绝对不能违拗主人的意志。刘桃枝不假思索道“臣岂敢有怨言?为陛下当牛做马是臣的本分!”高纬定定地看了他好久,说道“朕明白了,这次查出高思好与人密谋也有你的功劳,朕亏欠你很多。可惜了你没有儿子,不然朕一定荫封他一个爵位。”

    刘桃枝身躯下意识抖了一下,仿佛等待着被宣判死刑一般,慢慢抬起头来。可皇帝好似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他好似真的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你要是还有什么侄子之类的,就说出来,朕可以做主,从你族中过继一个嗣子,总不能叫你……真的断了香火。”

    刘桃枝僵硬着拱手道“臣……谢主隆恩,臣族上下,早已死于战乱,若非高皇帝赏识,捡了一条命,还不知道漂泊在那里。”

    “这样啊……”高纬十分惋惜地说,“那可惜了。好,朕以后再给你做主,现在高思好、乞伏贵和、尉破胡等人,已坐实有谋逆之举,朕命你即刻去捉拿他们,敢抵抗者,杀无赦!”

    刘桃枝身躯僵硬了一瞬,咬咬牙道“臣,遵旨!”刘桃枝从太极殿出来,浑浑噩噩地走下御阶,有宫娥叽叽喳喳的从身边走过,他也浑然不觉……“陛下果然早就猜到了。”刘桃枝嘴里有一种苦涩的感觉,侍奉了高纬几年,曾是他身边最受重视的亲信,不可能察觉到皇帝态度的异常。

    陛下是天之骄子,泰山倒在眼前有不会皱一皱眉头,素来心思深沉,所思所想都不叫人轻易猜到,今日却推心置腹地跟他说了那么多,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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