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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帝业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拙眼

    祖珽果然得寸进尺,在朝中造势,大有一举整垮斛律家的态势。弹劾的理由也五花八门,条条都是重罪,其中斛律家蓄养死士甲兵,私藏调兵鱼符,私藏兵甲一类的罪名最为严重。

    更有甚者,有朝臣开始弹劾皇后不育、善妒,嫁与皇帝多年,却无所出,又不许皇帝广纳后妃,条条都犯了忌讳!

    这其实只是祖珽用来试探皇帝的态度。

    高纬对此置若罔闻,这在很多人眼里,是皇后失宠的信号,于是祖珽的胆子愈发大了起来,开始联合更多的人站在他这一边。

    斛律家就如同风中的大厦,摇摇欲坠。

    斛律家所有人都是饱受煎熬,祖珽像一条毒蛇,躲在暗处,窥伺着猎物,终于有一日让他找到了致命弱点!

    斛律武都和几个斛律家的子弟宴饮,大醉,而后几人开始谈论斛律家的命运,大哭失声。

    “我们斛律氏满门忠烈,何曾有谋反之意呀陛下宠幸佞幸,将降罪我们家了!”

    “如今娘娘也遭受了弹劾,陛下尚自不去理会,看来对我们早有猜忌之心,早知今日……唉……!”

    斛律武都的远房堂弟叹道。

    昨日斛律府上还是风光无限,怎料会有今日?

    斛律武都喝红了眼睛,粗着声道:“皇家何曾有过亲情?当初孝昭皇帝让位给武成皇帝,嘱咐先帝将来饶过太子高百年一命……结果呢先太子居然被先帝活活打死!我那大妹妹,不也是殉情而死吗亲侄儿尚且能下此毒手,何况是妻子的娘家呢”

    斛律武都越说越气愤,一挥手站起来,摇摇晃晃扶着栏杆,指着皇城的方向道:

    “早在当年,父亲就应该支持先太子!先太子和孝昭皇帝一样,都是诚恳仁厚的君主,我们只有庇护于他才能有出路!”

    “可是父亲一直碍于




第一百四十六章帝王之术,权衡之道
    高元海怔怔地望着斛律府内,府门半掩着,他也不敢凑上前去看。

    祖珽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站在阴影里,一动不动。

    高元海抓耳挠腮的,凑到祖珽跟前问道:“这什么情况陛下这是要亲自送斛律家一程不应该呀……”

    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找他高元海吗

    自从当上都官尚书之后,高元海就越来越喜欢这种抄家下狱的戏码,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苛刻的酷吏,现在的高元海已经成为了邺城最不受欢迎的人物,讨人嫌的程度甚至超过祖珽。

    按理来说祖珽应该跟他很聊得来才对,可不料祖珽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后退几步。

    “……陛下说我们两个蛇鼠一窝,朋比为奸,以后面上还是少打交道为妙……”

    这几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钻出来的。

    高元海奇道:“你没有请到圣旨呀”

    他不说还好,说完祖珽就如同霜打的茄子,悠悠叹气道:

    “要是拿到了老夫会是现在这个表情吗不仅没办成,还差点把这一条老命都给丢了……”

    “唉,这就是命呀,啥时候陛下的心眼都是偏着斛律光的,以后老夫不跟他斗了,惹不起……”

    他瞥了高元海一眼,道:“老夫自身难保,你……自求多福吧……”

    高元海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老祖你这是什么意思”

    祖珽可是答应了以后带着他混他才向祖珽靠拢的!怎么听祖珽话里的意思……,祖珽已经把他给卖了

    祖珽又是一声哀怨的长叹,一切都要从一个半时辰之前说起……

    “陛下,斛律光之子斛律武都,当街口出悖逆之言,扬言欲谋反另立新君!斛律家的不臣之心已然揭晓!臣恳请陛下派重兵查抄斛律氏!”

    祖珽终于找到了铁证,气势如虹的进了太极殿,花白稀疏的眉毛都要飞起来似的。

    如果说从前的那些罪证都是捕风捉影,那么这次,他抓在手里的就是铁证!

    斛律武都是斛律光的长子,他说要谋反,那斛律光便是有一百张嘴,有天大的军功也不管用!

    高纬的反应很奇怪,甚至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就完事了。

    祖珽顿了半天都没有等来皇帝的龙颜大怒,当时就有些凌乱。

    “哦”是个什么对答呀陛下应该龙颜大怒才对呀!

    陛下不积极,自己可要主动一点。

    “陛下,这可是大事呀,定要重重责罚才是呀!”

    高纬点点头道:“斛律武都口出悖逆之言,诽谤先帝与朕,的确是要重罚,按律,要流放营州为杂役……”

    祖珽:“……”就这样就这样就完了陛下您的态度那里去了,您要表现得强硬一点才对呀!

    “陛下,他斛律武都敢这么说,焉知斛律家其他人是什么样的想法微臣觉得,陛下应该立即下诏,将斛律氏满门下狱才行!”

    “还有呢”

    “然后陛下应该趁斛律光还不知道此事,将斛律光召回,半道上派出人马,将斛律光给拿下!如此,方可保军中不乱!”

    高纬微微一笑,道:“难为你还替朕想周全了……”

    祖珽当即腆颜笑道:“帮助陛下盯紧居心叵测之人是老臣的本分,老臣不敢居功……”

    高纬几乎要气笑了,“你当朕是在夸你不成朕在筹谋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替朕做主!”

    皇帝的脸色跟翻页一般,前一秒还春风拂面,下一瞬就沉了下来。

    “臣有罪,臣万万不敢!”祖珽反应很快,慌不迭地跪倒在地。

    高纬从玉阶上踏下,泰山一般的压力让祖珽讷讷不敢出言,“这世上还有你祖珽不敢干的事情现在满朝野都说呢,说祖大夫可真是了不得,一句话便调动了太尉、太傅都难以调动的巡防营,这往后,是不是谁惹上你,你便要将让人直接抓过来”

    高纬的眼神锐利,钢刀一般凿着祖珽的后脑勺。

    “这些天你搞的那些小动作,朕都看在眼里,祖珽,你还真是把朕当成了傻子瞎子,这天底下就你最聪明!”

    祖珽背后早已被冷汗浸湿,趴在地上不敢说话。

    高纬压下了腰,睇着他,“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希望你可以适可而止,那知道你居然变本加厉!这么明摆着排挤构陷,你眼里还有没有朕!”

    祖珽大骇,伏地大呼道:“臣绝非有意!陛下,臣这是一片忠心呀陛下!”

    “忠心……朕看是私心才对!为了过往恩怨,不顾国家大局,如此打击肱骨重臣,甚至要灭人满门,祖珽呀,左相这是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高纬直起身来,转过去,道:“好在你还没有完全混了头,知道找朕要旨意,否则你和高元海两个狗东西都已经人头落地了!”

    “朕的确是想要压一压斛律家的势头,也的确是想知道斛律家在朝中的根基,但是这些事情下来,也足够了。”

    “斛律家世代忠良,不说看在皇后的面上,斛律光、斛律羡俱是人杰,朕还要大用,该给的体面和荣耀,朕都会保下来……”

    他讥诮的说道:“你祖珽一向以聪明绝顶自居,怎么没有猜到,朕在想什么……!”

    祖珽埋下了头,猜度上意,可是犯了大忌讳的。高纬见状,轻哼一声,“自以为是……!”

    祖珽到底胆量异于常人,心里短暂的混乱后,立刻恢复了清晰的思路,

    “陛下,就算斛律武都只是无心之失,就算斛律光现在还没有反意,可谁又能担保以后呢

    斛律光功高盖主,声望值追段太宰!又是左相之尊,将来在这朝野之中,再无人能制衡斛律光,陛下三思呀!

    陛下若再不早做准备,臣恐怕王莽之患重演,不远矣!”

    “况且,左相一向不支持陛下的新政,他扎根于六镇,维护的是六镇勋贵的体面。

    他若在,陛下必定阻力重重!陛下,为了万代千秋,舍弃一个斛律光有何不可”

    高纬的很多新政策,斛律光的确都不支持,斛律光虽然较为开明,但是骨子里还是传统鲜卑人那一套,认为只有回到过去的制度,大齐才能强大,因此多次上表抨击赵彦深等人。

    高纬嘴角勾起一抹笑,道:“王莽有人想做王莽,朕却不是东汉孱弱的幼主!朕已经决定加封为汾州刺史,都督四州兵事,朕要做什么,他怕是无暇插手……”

    “这些日子,朕都看在眼里,斛律家并没有世人所想的那样强大,也没有这个资本做王莽,那么,你所说的防患于未然,便不成立……”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的树大根深难以撼动,朕也不惧他!他强,朕比他更强!挡在朕面前的,不管是谁,都要化为齑粉!”

    祖珽心里一惊,这才彻底醒悟这些天皇帝都在干些什么。

    皇帝想要试探斛律家的虚实,也想要压一压斛律家的势头,所以他借用了祖珽的手,自己却冷眼旁观。

    直到确定斛律家构不成威胁之后,这才出手维护斛律家,打压祖珽。

    斛律府上出了如此大事,斛律光接受皇帝的安排当汾州刺史便成了注定之事,即使斛律光依旧是左相,也干涉不了朝局了。

    罔他这些日子为了算计斛律光不遗余力,皇帝一句话就让他所作的一切努力都成了白费。

    在皇帝的眼里,他祖珽就只是个牵线木偶……

    祖珽一阵心惊肉跳,不敢多言。

    一阵凉风吹入大殿,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空气沉闷,高纬的干净剔透的声线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昔日,李广醉酒夜行,霸陵尉不许他进入,李广认为霸陵尉折辱于他,待他官复原职,立即斩杀了霸陵尉,随后上表请罪,汉武帝没有降罪于他,反而好生安抚。

    霍去病,因为李敢为报父仇痛打卫青,霍去病知道之后,接着陪武帝狩猎的机会,射杀了李敢。

    李广为了私怨斩杀霸陵尉,李广有罪,霍去病当着皇帝的面行凶,更是罪在不赦!

    但是汉武帝没有降罪他们,为什么因为大敌当前,国家正是用人之际,而李广、霍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无归
    铅灰色的云笼罩在邺城的上空,阴风阵阵,雷光在云层之后闪耀。

    滴雨未下,老天恣意的发泄着胸中的怒火,要将毁灭一切的雷霆降临人间。

    皇帝站在太极殿前的檐下,俯瞰下去,群臣整齐的分列站在太极殿前的坪上,躬着腰,大气也不敢喘。

    今日不是朝会的日子,但皇帝依旧将百官都召入宫中,为的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有了定数。

    斛律羡今日来上朝了,足以说明斛律家的事情有惊无险,祖珽和高元海也站在文臣考前的队列里,都同样是沉着脸一言不发。

    昨日夜里的风波早已宣扬开来,听说斛律家的世子扬言造反,听说祖珽入宫弹劾了斛律家,听说都官尚书高元海带着巡防营和卫尉寺的人将斛律家团团围住。

    斛律家本该在昨日夜里就灰飞烟灭才对,而现在,斛律羡这个代理家主就好端端的站在武臣前列,这就让大家都有些看不懂了。

    他们心中暗自揣测昨夜肯定还生出了什么波折,这才保住了斛律家上上下下上千口人的命,只是防范很严密,不管怎么样都无法再打听出一丝消息来,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是陛下拦住了祖珽,也是陛下赦免了斛律家的罪。事情难不成就这么了了大家都是满心疑惑……

    高纬望着下方这些人,就像望着棋盘上斗胜的棋子,毫无感情可言。良久,他抬起手道:

    “九日前,邺都中开始出现传言,说左相斛律光欲反,这些天,朕一直在观察,而你们,也一直在观望。”

    “有些明白人,看得出这是伪周奸计,而另外一些人,急于扫平面前的障碍,因此推波助澜。更有人……”他顿了一下,目光笔直的戳向祖珽一干人,“为报私仇而公器私用……!”

    “朕看了好一段日子,众说纷纭,乌烟瘴气……!”他语气中含着掩饰不住的怒气,“这些日子,有些人一直在折腾,弄出点动静来想让朕看见,妄自揣度朕的意思,有人为了争权夺利,行诡谲构陷之事……”

    他不屑地嗤笑一声,“……朕说的是谁,你们自己个儿心头都有数,朕就不多此一举的找麻烦挨个点名了……”这下面站着的,几乎是有一个算一个。

    皇帝从檐下踏出一步,冷声道:“……你们都想要看看朕的态度,那好,朕便给你们一个态度!”

    “……朕不相信数代为国尽忠的斛律氏会反,朕不信斛律家数代子弟为了大齐抛头颅洒热血都是假的。朕不信斛律明月会让祖上的赫赫威名蒙尘。”

    斛律家的十数人眼眶一热,拜倒在地。皇帝失望的叹道:“伪周只不过用了一个拙劣的计谋,就险些让朝野动荡,君臣离心。归根结底,都是朝堂内讧犹在,不然,为何会有这样无异于自毁长城的言论”

    他一挥袖,指点下方道:“传朕旨意,斛律光长子、咸阳王世子斛律武都,酒后胡言,非议朕与先帝,按律,废黜世子之位,流放营州。斛律光,汾北接连大胜,朕欲再加封郡公之爵,但教子无方,纵使其惹出大祸,功过相抵,斛律光仍为左相,加封汾州刺史,都督五州兵事。”

    “斛律羡,自转入朝中以来,接连参赞宜阳战事、汾北战事、幽州边防,办事稳妥,甚合朕意,加封平阳伯,另赐府邸……,掌将作寺。”

    众臣恻然,将作寺如今可以说是大齐最为神秘的所在了,皇帝在漳河边上建了十几座规模宏大的铁器作坊,源源不断的兵甲输入战场和邺城禁军大营。速度之快、效率之高令人瞠目结舌。算是一夜之间成为了重要部门。

    没有想到竟落在了斛律羡的头上……众人心中羡慕,暗叹人和人真是不能比。

    不过陛下所言,另赐府邸,那就很耐人寻味了。在此之前,斛律羡一直是居住在斛律家传下的祖宅里。陛下此举,是有意将斛律光和斛律羡两兄弟隔开

    “平原王段韶,赐金五百,锦缎千匹,段德操,封平原伯,掌营州防卫。高长恭,加封长乐公,其余立下功勋的将士,待汾北战毕,按照常例多加二成赏赐!”

    在这个时期,一个人身上可能同时拥有多个爵位,像段韶,功勋卓著,朝廷总是变着法给他涨工资,最具体最现实的做法就是另外赐爵了。多一个爵位,就多一份俸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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