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起中亚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爱做的事
之后点了几杯茶水,喝了一会儿。午时三刻,终于到来。
那神秘的胡商,也很准时的来到高台。
只见其戴着面具,穿着深色的长袍。整个身体,都被笼罩着。连半分皮肤,都没裸露在外。
完全是一副神棍打扮!
与其一起的,还有一个留着齐颈短发,穿着绣花白衫,戴着尖顶虚帽,眼深鼻高的粟特青年。他先是用波斯语,向大家道了声好。然后用磁性十足的语气道:“让诸位久等了,真是罪过。
为感谢诸位的热忱,今日会有三位客人,有幸亲历神术。”。
“此人乃马合木牙刺瓦赤,嘴皮子上的功夫,甚是厉害。”,移剌崇阿指着这粟特青年,声音略沉的说道。
孙明熙也跟着补充道:“据说他是法师请来的说客。”
李承绩听着,就见在座的宾客,都像吃了兴奋药似的。个个兴高采烈的,从身上掏出大把玉石、金银等物。
因为按照以往的习惯,每次被邀请上台的客人,从不超过一位。今天突然多了三倍,也难怪台下的人会这么高兴了。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里,也响起小紫的声音。
“主人,这马合木牙剌瓦赤不是普通人,不是普通人啊!”。小紫扯着嗓子,大声疾呼道。那因焦急而皱成一团的小脸,甚是可爱。
“呃!左不过是个能说会道的骗子有何特异之处”,李承绩看着那相貌平平的牙剌瓦赤,很不以为然的说道。
小紫立时捶胸顿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不是啊!二十余后,蒙古人灭花拉子模,占领波斯。他因献计安民有功,而成为河中首屈一指的政事官。
其子马思忽惕,继承他的官职,成为蒙古治下,西域有名的权臣。并且学术渊博,是熟读回教教义的大学者。”。
“这这这不是就是个骗子么”,李承绩难以将其和政事官联系在一起。
小紫为了证明自己所说没错,还将他的资料都罗列了出来。那相貌虽是手工画的,但与真人,还是有八分相似。
只是当前,牙剌瓦赤要年轻许多。
在李承绩和小紫暗暗说话的时候,许多客栈的伙计,已捧着托盘,来到众位宾客跟前收礼。
叮叮叮珰铛铛大珠小珠落玉盘。
没一会儿,就堆成了尖尖的小山。
扩巴斯也拿出一个成色不错的玉镯,连着自己的木牌,一起扔进托盘里。
将这么多的珍宝捧到台上后,牙剌瓦赤哈哈大笑着感谢众人的捧场。并表示,两日后,一定双倍退还。
结果有宾客笑说。只求习得点金之术,其他的,不要也罢。
引得整个台下,哄笑连连。
随后那带面具的神棍,就在台上跳来跳去。牙剌瓦赤,则在一旁边敲着大鼓,边念叨着什么。
台下的宾客,则更加狂热。个个大喊大叫的,使得气氛异常热烈。
李承绩隐隐的,也觉得身子有些燥热。心里,也涌出一阵想大喊大叫的冲动。再看扩巴斯等人,已经站起身子,兴奋的呼喊起来。就是向来比较沉稳的移剌崇阿,都有点癫狂。
这让李承绩,瞬时感到不太对劲儿。
但是此时此刻,他思绪有些不清醒。也就没心思,去深想原由。
 
第四十七章 蹊跷之处
上台的时候,下面的酸言酸语,一直不绝于耳。李承绩听着,只觉得好笑。因为在他看来,这就是当冤大头的。竟然有人,还为这事儿嫉妒。
待站定后,牙剌瓦赤让他们三人斜着面向法师,站成一排。
跟着法师就凑过来,围着他们神神叨叨的念着什么。看上去,就像中邪似的。李承绩竖着耳朵去听,还真听不出法师在说什么。就连声音,也难辨雌雄。
而此时牙剌瓦赤,又敲起了大鼓。
咚咚咚李承绩的心神,立时像被人控制了一样。瞬时一股燥热从心底升起,直欲冲了神智。
身边的富商,则马上状若癫狂,兴奋得手舞足蹈。那闪亮的大金饼,也随着他身子的律动,荡来荡去。
手脚都不灵便的老者,此时也不安分起来。撑着拐杖,张着大嘴,激动得满脸通红。
结果一个不小心,差点摔倒在地。
还是李承绩心善,忍着心里的躁动,一把将那半只脚踏进棺材板的老者扶住。
否则摔下去,很可能就真进棺材板了。
台下的宾客们,也纷纷起身。随着法师在台上跳大神,而摆动着身子。那场面,就像集体跳尬舞似的。
李承绩有些受不了,只觉有一股莫名的兴奋,让他抑制不住的想放飞自我,无拘无束的跳起舞来。
看出了李承绩的异样,牙剌瓦赤特意凑近一些。那法师也跑过来,刻意围着李承绩又唱又跳。
这下,李承绩意识都有些不清醒了。眼前的法师、高台以及整个天地,全都变了模样。
“我我回来了么”,看着身着吊带装、使劲扭动着身姿的脱衣女郎,李承绩有些不敢相信。
只是那女郎侧对着他,斜长的刘海,也挡住了半边侧脸。让李承绩,怎么也看不清那女郎的长相。
就伸了伸手,卖力向其靠了过去。
等终于来到近前,竟发现那女郎是张芷琴!
就在他震惊到无以复加的时候,耳边突然一静。张芷琴的俏脸,也马上幻化成一张陌生的面具。
李承绩这才惊觉,刚才那是幻觉。
正恍然间,牙剌瓦赤拍了拍手。马上就有伙计,呈着托盘上台。
“这是三块普通的石头,你们好好看看。待会儿,法师会让你们亲眼看看,什么是神术”,牙剌瓦赤神情极其丰富的说道。
李承绩他们,马上从中拿取了一块。放在手上仔细端详了半晌,果然与普通石块无异。趁人不注意,李承绩偷偷划破自己的指头。瞬时一滴殷红的血印,稳稳的印在上面。
而法师又围着他们,蹦蹦跳跳了好一会儿。
牙剌瓦赤才示意李承绩他们三人,将挑选好的石头放在掌心。
便见法师率先靠近富商,神神叨叨的念了半天。再一挥衣袖,大阵火光霎时一闪而过。
台下的宾客,立即惊呼连连。被火光映照的富商,则满脸崇拜,直觉要五体投地。
法师并没停下动作,而是用手上的法器,冲着富商的石头点了三下。
也不知有什么魔力,那石头立即凌空飞起。就好像众星拱月一般,紧紧绕着法师旋转。
场下的宾客看着,纷纷拍手称快。
活了大半辈子的老者,则不断呢喃着神技。
随后法师又故技重施,将老者的飞石吸走。
来到李承绩跟前时,依然是点了石头三下。李承绩能清楚的感觉到,当法师的法器触碰到石头时,石头像是被吸引了一样,颤动得异常明显。
就这样,在所有人的见证下。三块飞石,都绕着法师旋转。
这一手使得,让宾客们看得更加
第四十八章 烈火神水
闻了闻,又用舌尖掂量了几许,周郎中才缓缓出声道:“少爷,水的味道略涩,应是添了少许野菊花的缘故。长久饮之,有清肝明目之效。”。
这时代,茶叶的来源只有中原地区。且地域,仅局限于华南、西南、江北、江南等地。按照当前的地域划分,则集中在南宋、大理、金国境内。
但是因时代的局限性,茶叶的种植,远没后世那样发达。所以茶叶产区,基本集中在南宋一地。大理、金国等地,则都不成气候。
位于中亚内陆的大辽,想要获得中原地区的茶叶,就只能通过陆路这一条途径。且无论是从金国、西夏这条东线,还是从海上转道花拉子模的西线,都是耗时日久。
因此当前,茶叶仍属于高端奢侈品。除了身份显赫的达官显贵,或者腰缠万贯的巨商大贾,普通人根本就没那财力购买茶叶。
这玉龙杰赤客栈,也自不会做那亏本买卖,给人奉茶。
便在这炎炎夏日,弄一些清热解毒的菊花,泡茶款待宾客。
听到这话,李承绩拾起酱色的茶杯,细细看了半晌,将信将疑道:“真没有旁的药草么”。
周郎中摇了摇头,应声道:“应是无旁的药草了!若少爷不信,尽可以寻别的大夫看看。”。
李承绩眉头紧蹙,并没应声。
因为他实在想不通!
若真只有菊花这清热解毒之物,为何自己会心下燥热尽管那鼓声看似是燥热的源头,但他私心想着。鼓声再古怪,自己也不应该出现幻觉吧。
所以思来想去,只有喝过的茶水让他起疑。
便在离去时,偷偷将喝完的茶杯顺走。在水渍未干之前,又连忙让周郎中检验一番。
但现在听周郎中的推断,茶水似乎并无半分异处。就暗自琢磨了好一会儿,颇有些不甘道:“白日里,我听到鼓声,总有心浮气躁,幻象顿生之象若不是茶水所引,又缘因何处”。
说着,就将自己当时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听完李承绩的讲述,周郎中也低眉寻思了半晌。似是有了什么决断,犹疑不定的说道:“如此说来,少爷的异样,全是因鼓而起,因鼓而歇了”。
李承绩应了声是,有些期待的看着周郎中。
就见其捋了捋三寸长的美髯,面色肃然道:“在下舞勺之年时,曾随家父游历大辽各地。在出铁门关,越过阿姆河,到达巴哈兰巴格兰城时,听闻当地,有一种生于地底,终日以幽冥之火为食的哲罕乃火狱虫。
其三岁婴孩大口有锯齿,异常凶悍。每每雌雄双居,若非天生异变,地动山摇,万万不得出。
因其珍贵异常,所以万金难求。
传闻波斯皇室,曾以其雄虫为主药,辅以天山雪莲、断肠草、阿芙蓉等药草,磨成干粉,晒上一百二十九日。
等其完全晾干,再用花拉子模海咸海的海水,浸泡足足三年之久。
由此炼得宫廷秘药哈退姆之水,也称烈火神水。
此药虽属毒药,但又与寻常毒药相差甚大。
据说病症未发作前,服药者与常人无异。但若唤醒雌虫,让其感受到雄虫的气息,服药者就会心生邪火,欲念顿生。且由虚转实,急火攻心而死。”。
“那依你所言,我中的乃是烈火神水之毒了”,李承绩讶然出声道。
烈火神水这个名字,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嗯,当地人传言。施毒者常将雌虫缝合在秘制的药鼓中,让中毒者因鼓而起,因鼓而歇。
此等症状,与少爷极其相近。”。
李承绩立即回想起牙剌瓦赤在近旁敲鼓时,总会有一股子特殊的香味传来。当时他只以为是当地人惯用的香料,所以并没多想。
第四十九章 茶杯之争
“哈哈哈六弟!这天色渐晚,还刻意来府上。不知有何等要事”,李承绩看着欣然上门的扩巴斯,温声笑道。
礼节性的抱了一下,扩巴斯就笑着回道:“嘻嘻嘻也无甚要事。只是今儿咱们桌上,丢了一口茶杯。所以牙剌瓦赤,就过来问问。”。
在当前,商人的地位是很低的。一般情况下,有官身的显贵,也不屑与商人为伍。这也是大辽朝堂上,契丹与汉人朝官,那么瞧不起北枢密使马合木特拜的原因。
如今扩巴斯竟为牙剌瓦赤专程赶到李府,这依照常理,显然是掉身份了。
想到这些内因,李承绩就神色淡然的将视线转移到牙剌瓦赤身上。
便见其瞬时双手交叉,紧贴胸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回礼道:“李公子,在下冒昧相扰,还请见谅。”,说着,就冲身后拎着几个红色礼盒的伙计使了使眼色。
李承绩也双手抱拳,行了一个汉家礼仪。并看了李大力一眼,让其上前接过。
仅从这一手,李承绩就能深切感受到牙剌瓦赤的会做人。
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收了礼,牙剌瓦赤再开口,他就得给几分薄面了。
“今儿酒楼的伙计收拾桌子时,发现李公子桌上,少了一口茶杯。虽说也不是什么要紧物件儿,但这是在真主跟前,受过信徒们七七四十九日的祝祷。
法师也将其当做真主赐下的信物,十分怜爱。
若不是为恭迎各位客人们赏光,法师也不会拿出来款待。
因此今儿少了一口,法师甚是震怒。几个侍候的伙计,还都罚了板子。
为了平息法师的怒火,在下这才上府叨扰。”。
这一番解释,十分谦和有礼。李承绩听着,也找不出差落来。就故作惊容,很是诧异道:“什么法师的茶杯丢了到底是哪个混犊子,竟偷了法师的茶杯。”。
牙剌瓦赤闻言,笑容更加谦和的应道:“许是颇有雅兴之人,才顺手借走了法师的茶杯,以作赏玩。”。
话刚说完,扩巴斯就冲李承绩使了使眼色,似乎暗示着什么。李承绩却是一脸茫然,完全不能解其意。
看到这,牙剌瓦赤的笑容淡了些许,意有所指的提醒道:“在下已就这件事,问过客栈的伙计了。据他们说,丢失的茶杯,来自正东座上的客人。”
李承绩心下,顿时了然。因为坐在正东方向的客人,就是自己。便马上脸色一冷,颇有些不耐道:“坐在正东的客人就是我,难道说,你认为是我偷了法师的茶杯不成”。
牙剌瓦赤马上赔罪道:“李公子乃郡王之子,自不会瞧得上小小的茶杯。只是谁也说不准,有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下人,会做下此等下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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