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唐窃国的日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刀子
丝绸之路给粟特人的生活带来了改变,可是那是一夜暴富产生的,丝绸在地中海一带能卖出非常高的价钱,同样西域的香料在唐也卖出高价,然而香料在唐却是不收税的,反倒是作为生活必需品的盐朝堂上开始商量征税了。
粟特人通过给李林甫行贿获得了税收豁免权,盐商也开始动同样的心思,可是怎么送礼却是个大麻烦。
李宰相已经有用香料刷的墙了,他们总不能用盐做一座房子给他吧但是自贡可是出美食的地方,于是这家盐帮开的蜀香居就应运而生了。
吃宴没有美酒和女人怎么能行
这是不知道哪位官人点醒世人的至理名言,初出川蜀商人们立刻行动起来,在长安城中到处寻找可用之人,平康坊的都知娘子是不会为了钱轻易离开假母家的,而低一个档次的搊弹家用来招待贵客可有点拿不出手,说不定还会因此得罪人,于是有人就想了个办法出来,那就是请胡姬过来助兴。
胡姬也会跟客人出酒肆,但她们也有自己的规矩,超过九成的胡姬不允许离开西市,因为她们跟牛羊一样需要集中起来管理,剩下的一成接受汉人的雇佣,可以离开西市到长
第二十九章 好凶的婆娘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正是因为山多路险,在中原经历了多次战乱而分裂合并时,蜀国仍然远离战乱安享太平。
巴国与蜀国世代仇恨,直到秦国才因为接受了汉文化的大一统思想而开始和解,和地处平原的蜀国相比,同在盆地的巴国山多,农田亦少,巴国人多以打猎为生,到了周朝时农业仍然停留在刀耕火种的时代,主要农田集中在沿江冲出来的平坝地区,种植水稻和稷等谷物。
巴人擅长酿巴乡清酒,是向周王朝贡的礼物之一,和不稳定的捕猎相比,种植谷物得到的收获要稳定得多,巴人中男人多负责捕猎,女人负责种粮,在那个收获决定社会地位的时代,女性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巴国女人常说不能靠男人,男人靠不住。说的就是他们捕猎常常失败,而且有的时候甚至还会一去不回,因此每个巴国女人都是勤劳而凶悍的,在巴国的水田中经常看到背着背篓,带着娃耕种的女人。
蜀水养人,和巴山里的女人相比蜀国的女人要温柔得多,听她们说话的腔调就分得出来。
巴国的女人说“你好坏哦!”语速又硬又急,就像在吵架。
而蜀国的女人说同一句话时则婉约得多,甜得能让人骨头都酥了。
然而受了巴国女人的影响,毕竟两地很近常有来往,蜀国的女人性子也不是柔弱的,巴蜀地区男人的“耙耳朵”都是被她们揪出来的,中原地区男人们享受着三妻四妾的时候除了极个别豪富人家一般平民的家中都是一夫一妻,而且巴蜀女人勤劳,什么事都自己动手,不需要奴婢,少养一口人男人的负担也轻,虽然偶尔动手打架但一般都会让着老婆,而且巴蜀男人的耳朵不是真的“耙”,巴人擅长制造铜剑,在战国时期就已经达到中原先进水平。
打仗一定要狠,回家一定要稳,三个女人一台戏,家里已经有个妈和老婆了,再加一个绝对出事,为了耳根子清净耳朵耙一点就耙一点吧,只要不是猪耳朵就行。
李白一直等着玊玉爆发。
她不怎么说话,一直安安静静的,这种婆娘是最可怕的,凶起来吓死人。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叫会咬人的狗不叫么关中的男人习惯了汉女的温柔和逆来顺受,家里又是妻妾又是奴婢,今晚想睡哪个随心情,女人们还想尽办法讨他们欢心,因为男人才是家的主人,女人就宛如山海经中的火焰草一样必须攀附着他们才能活下去。
任何植物,只要没了根就活不长久,火焰草又叫菟丝子,它原本是有根的,为了获得更多的营养而寄生在别的植物上,就将自己的根给舍弃了,谁愿意被别的生物寄生被寄生的生物也很烦,这种不劳而获的想法制造了无数孽缘。
缘有善缘和孽缘,善缘需要维护,而孽缘则要斩断,有些人不配活在这个世上,因为他活着就是一种罪孽。
大理寺少卿许晓与李林甫狼狈为奸,共同掌握大唐刑律,陷害忠良制造冤狱,但在他的上奏中却称刑部所判的死刑案件一年仅有五十八例、贞观之治时吏治尚且清廉,并且番上宿卫的都是府军,贞观四年死刑犯只有二十九人,但是到了贞观六年死刑犯就达到了二百九十人,李世民就跟那些死刑犯来了个约定,准许他们回去料理后事,明年秋后回来就死。
到了贞观七年的九月,二百九十个死刑犯一个不少,全部回来了,那时政治修明,百姓安居乐业,土地兼并不严重,贫富差距不大,因此犯罪率才少之又少,可是到了李隆基这里就变了,李白常与某些王孙酒宴,在宴会时他们偶尔也会聊到生死的问题。
盗墓贼太猖獗了,普通的机关暗道已经防不住他们,于是有人就开始想借用鬼神之力。
人殉在秦时已经被禁止了,秦始皇都用的兵马俑,可是到了隋朝人殉又开始盛行。
隋炀帝不把百姓的命当成命,他既想当汉武帝又想当汉景帝,又因为坐拥天下在刚即位就开始修墓,有他带头下面的贵族上行下效,修墓的工人一般都有去无回。
经历了隋末的战乱,唐人已经不像汉朝时那么好欺负了,逃户虽然让户籍混乱可是邻里之间多有照应,再想叫人修墓殉葬是不可能了,于是有人就打上了死囚的主意。
杀人不过头点地,唐律中的死刑只有绞和斩首,可是为了制造冤魂大理寺就将武则天时京城三豹发明的刑罚用在了那些死囚身上。
玉女登梯、仙人偷桃、凤凰展翅、猿猴戴冠,听起
第三十章 庖丁解牛
“咚咚咚咚。”
第四波暮鼓响了,长寿坊开始热闹起来,差不多所有人都回来了。
上巳是人过的,清明是鬼过的,但有的人忙于生计根本没时间去上坟,所以就在家门口放了个盆子,给先人们上香烧纸。
武侯这个时候是不敢管的,怕被人骂死,但是晚上夜风确实大,那些燃烧的火星被风吹得很高很高,谁也不知道会在哪个地方落下,也许是某幢民居,也许是太极殿,也许是西市,也许是东市,每个人都活得很紧张,尤其是到了晚上。
道士做法的时候喜欢用铃铛,“叮铃叮铃”得响个半天,嘴里念着谁都听不懂的祷文。
僧人念经的时候会敲木鱼和罄,单个听起来有洗涤人心的作用,可是数量一多了就让人心烦意乱。
晚风中佛塔上的惊鸟铃一直在响,不知是某种警告还是有无形的手在拨弄。
人一少,乌鸦就开始出来活动了,白日菜市留下的菜叶已经满足不了它们的胃口,乌鸦是杂食动物,同时也吃腐肉,它们是循着气味来的,因为这个城市里到处都充满了腐臭。
“哇!”
正看着这座城市忽然萧条景象的王守善被吓了一跳,他瞪了眼那个在公廨门口捉迷藏的几个小孩儿,他们被他黑暗中闪闪发亮的青色眼睛吓了一跳,惨白着脸逃走了。
“天好像黑了哦。”他肚子里的妖怪阴阳怪气得说。
“你想干什么”
“你什么时候去皇宫”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现在。”暮鼓声敲得他心烦意乱,老家虽然贫穷,可是他却感觉不到害怕,在这个城市他却是孤身一人,还有一个老是给他出难题的妖怪。
“你的心跳很快,是因为害怕吗”
王守善冷笑“你好像不用害怕,我死了你可以换一个身体对吗”
“你们的鬼文化好像跟我已知的文明不太一样,我想观察一段时间,这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王守善听不懂妖怪莫名其妙的话,那是什么意思
“人,你好像从来没问过我为什么会来这里。”
“有什么好问的,你不是土生土长的妖怪吗”
“你忘了,那天你是为了去捡陨星才遇到我的,最开始我选的是一只狼,但我发现你的身体里有奇怪的能量,然后我才选了你。”
王守善想起了他的眼睛,在诸多胡姬之中只有娘的眼睛颜色最特别,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特别受“宠”。
他捏紧了手中的刀,想象着将他的汉人阿耶斩杀在刀下时的情景,鲜血喷出的景象让他身体里的血液开始沸腾,他又感到饥饿了。
“为什么我会饿得这么快是不是你在搞鬼”
“我不知道,我只能感觉到你体内的那股能量在快速运转,你可真是个奇怪的人啊。”
“你刚才不是要说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吗”王守善打断了它的话,现在他在长安县的大院里站着,西城人口密集又多为木质结构,当火灾发生时长安县公廨会成为百姓避难的地方,此时他明明只有那几个看着他胆战心惊的武侯,可他却觉得周围坐满了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绝望和疲惫,跟白天时那欣欣向荣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有失去了才会想起珍惜,刚才你要是不问那个问题的话我就告诉你了,时机错过了,下次吧。”
王守善冷笑,这个妖怪果然讨厌。
“你们的基因基本上都是一样的,为什么他们要叫你西胡儿”
“妖怪,你没别的问题要问了吗”
“那个雌性,她身体里有跟你差不多的能量,不过要弱小得多,而且运转得也比你有规则,不像你这么杂乱无章。”
王守善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妖怪说的那个雌性是谁。
他立刻阴森得笑了起来“妖怪,在你的眼中我是不是公的”
“你这人可真无趣啊,我以为你会对它怎么运转感兴趣。”
“你学会了帮我不就行了。”
“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不是说要观察我们一段时间吗”
“我换一个身体不是一样可以观察,为什么我一定要帮你”
王守善气得七窍生烟,这个可恶的妖怪。
“要我帮你,你先要帮我,你帮我看她身上有没有跟你一样的伤疤,哪怕小一点也行。”
“哈”
“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王守善看了眼正在厢房内老实回答周诚问题的玊玉,她露在衣服外的皮肤都是白皙干净的,并没有任何伤痕。
“你难道就没透视眼什么的”王守善有点心虚,这妖怪好像是在教唆他偷窥。
“只是几片植物纤维而已,脱掉不就能看了”
一般的娼妓是很容易脱,可是他敢肯定,玊玉绝对不会随便脱的。
“能不能换点别的。”他的心砰砰直跳,脑海里开始
第三十一章 天志明鬼
“啪。”
“哎呀。”王守善装模作样得摸着被踢了一脚的小腿跳啦跳去,一个女人有这么大的力气也实属少见,不过她应该并没有使全力,所以不是很疼。
“你个瓜娃子,在大街上和官司的人打架,你黑想坐牢咩”玊玉用蜀音说了一遍,觉得王守善可能听不懂,又用官话说了一遍“你怎么能在大街上跟官司的人动手,会坐牢的。”
“又不是我先动的手,是他们要抓我抓不住而已。”
她四下看了看,好像在找人,王守善心中顿时不快,她肯定在找李白。
那个矮子个子不高但是长得很俊美,好像还很会作诗,肯定有很多红颜知己。
“李白上茅厕去了。”
原本打算走人的千牛卫脚底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他去他的,你说那么大声干嘛。”玊玉涨红了脸,王守善有个大嗓门,他刚才那一声吼可能半个公廨的人都听到了。
王守善不屑冷笑,他就是要破坏李白酒仙、剑仙、诗仙的形象,他跟所有人一样,都是凡夫俗子。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去那位女善人家,周御史给我开了公验,不用担心犯夜被抓了。”
按照唐的律法,即便是疾病生产也必须开公验,不然守坊门的健儿不会开门,只是现在这条规定其实也基本形同虚设了。
商业发展太快,百姓要扩大店铺只能侵街占墙,官差不允许百姓对着干,朝廷的威信越来越低,只有通过残酷的律法和武力来镇压,百姓不理解心中怨气越来越多,街头巷尾到处都能听到抱怨声,很多人出坊已经不走坊门,反正只要不被抓住公验开不开其实无所谓了。
“那个童鬼的事情呢”
“她是饿死的,吃饱了饭心愿已了,归去了。”
“在西城不是有很多人祭祀吗她引着我们去东城干什么”
“这我哪儿知道。”
王守善下意识得摸了摸肚子,又看了看天上那一弯娥眉般的新月,此刻月光昏暗,却有群星闪耀,是个观星的好天气。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渡玉门关。”
猛然听到有人踏歌而行,三人立刻循声看去,只见李白已经脱掉了身上的那身胡服,只穿了身白色的内衣背着手向他们缓缓走来。
诗是好诗,人也俊美,看起来真的宛如仙人一样。
但是所有人脑子里想的就是他刚才才出完恭到底洗手了没。
“你不穿胡服了”王守善强忍着那股古怪的感觉,憋着笑问。
“不想穿了,还是穿这一身自在。”李白穿着一身白衣,腰上挂着蹀躞七事和他的剑,身上再无其他长物,即便那是身内衣依旧无损他的潇洒。
一般人穿着内衣在公廨出现感觉会很古怪,但王守善却觉得他穿胡服才奇怪,李白还是更适合穿汉服,因为他是个会做唐诗的蜀山剑客。
“走吧,兄弟伙,我们去买两身衣服。”李白用那只不知道有没有洗过的手拍王守善的肩膀,王守善无所畏惧,他这身胡服反正也很久没换了。
“正事不做先去买衣服,你们怎么这样”玊玉气得跺脚。
王守善回头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起来“道长,你看到有几个胡人穿汉服的”
玊玉像被施了定身术般愣住了。
“不对,汉服是宽袍大袖,我们穿的是窄袖,应该是武服。”李白纠正道。
“管它什么服,先穿了再说。”王守善自己也受不了身上的这股味了,他好长时间没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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