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唐窃国的日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刀子
程元振冷冷一笑,很明显他压根就不相信王守善说的话。
“除了谋兵权,你还想了别的主意吗”
“王郎有什么主意吗”
“李林甫那边你想怎么处理别忘了他手里还有寿王。”
王守善的提醒似乎让程元振冷静了下来,气势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了。
“你这么喜欢兵,要不要去安南”
程元振冷笑连连“咱家是什么料啊,哪敢跟杨将军比”
“那你觉得黎敬仁呢”王守善目露凶光“如果骗不进门就只能用攻城锤撞开城门,你会攻城吗”
程元振眼睛一亮“王郎是想……”
“我什么都没说。”王守善转身就打算走。
“王郎,你觉得人活这一辈子为的是什么呢”在王守善转身的瞬间,程元振冲着他的背影说“那些位大宦官看起来像是成家立业了,但所有人都知道咱们裆里没货,那样的家能叫家吗”
“那你想怎么样”
“提起宦官你最先想到的是谁”
王守善心里咯噔一下,转过头来看向程元振,此刻他依然和善得微笑着。
“人活一辈子,不过是名色财,色和财咱都不想要了,那就只能谋其他的了。”
“你也想留下好名声”王守善不屑冷笑。
“王郎,你这么说可伤咱家的心了,要是咱家得不到好名声,那就只好谋坏名声了。”程元振将手中拂尘换了只手拿着,脸上的笑容淡了不少“给人后路自己才有后路,不给人后路就只能往死里弄,这就是宫里的规矩。”
王守善上下打量着程元振“这么掏心窝的话都说了,你想干嘛”
“不求别的,合作。”程元振干脆利落得说道“我跟李静忠迟早要死一个,你看高总管旁边还有别的跟他同辈的人么”
王守善朝着地上吐了口痰,跟这些人说话太他娘脏了。
“我很坦诚,有一说一,王郎知道李静忠在三郎面前是怎么说你的吗”
“他说了什么”
程元振将空着的右手伸了出来,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你不是不图财吗”王守善阴阳怪气得讽刺着。
“那你也给不了咱家别的啊。”程元振看起来无辜极了。
“你想要什么”
&n
第四百九十六章 三思而行(上)
程元振刚才的消息说了等于没说。
王守善心里不停地狂骂,这帮狗日的阉狗最擅长内斗,李玙的事还没成呢就开始互咬了。
“你现在与我说有何用,先过了今天再说吧,要是今天两位三郎任何一个出了意外咱们谁都没好下场。”王守善故作镇定面无表情,有句俗话叫身正不怕影子歪,至少他要看起来没做亏心事。
程元振诡异得笑了起来,然后躬身行礼“唯,王驸马。”
王守善站在原地受了他这一礼。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听说王郎前几日在芬芳馆遇上了武司闱。”程元振刚一站直就开口说道。
王守善心里咯噔一下。
“是又怎么样”
“王郎来自民间,不懂宫里的规矩也正常,女官分内宫和宫官,宫女采选入宫后有可以自己选择出路,做内宫是日后要做嫔妃,而做宫官则会分到六尚局,她们虽然不如朝官和外官一样必须科举,却是良家子出身,依照才能和才华逐层选拔上来,司闱掌宫禁门钥,常与寺伯一起纠察宫内不法,武司闱可跟那些效身的宫女不一样啊。”程元振友些轻蔑得微笑着“王驸马那日出言轻薄不逊,武司闱泣涕禀明惠妃娘娘,王郎日后在大明宫行走可千万要小心,那边可不是咱家的掌控范围,出事的话咱家可保不住郎的。”
“老子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用不着你保着。”王守善将手按在刀上又想转身离开。
“郎府上的侍女俱是宫官出身,这些女子自视甚高,是不屑以色侍人的,跟她们交好日后公主就会多一些帮手,郎切不可因为一时兴起而坏了大事。”
王守善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了头。
他居然被一个宦官给鄙视了。
正常男人看不起宦官不能行人道,宦官看不起正常男人好色,王守善再也没了继续跟自己的这个新盟友继续交谈的心情,他直接迈步离开了三元洞。
宫里的荣华富贵都是假的,不论是宦官还是宫女,每个人的命运都被血泪浸染,这里只有尔虞我诈没有爱情,而李隆基想要的却正好就是爱情。
在前往老君殿的廊庑上,王守善又看到了那个穿着一身红色石榴裙的杨太真,她此刻正蹲在地上拿着根茅草逗猫玩。
她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侧脸看起来很是寂寥,在她的身边依然没有宫女宦官。
王守善还能说什么
宫里的人精太多,可是杨玉环却是个出自小户人家的普通少女,宫斗对她来说太难了。
“你怎么在这儿”
王守善说话的声音不大,可是还是将杨玉环吓了一跳,她有些惊慌得抬头看着王守善,似乎是知道蹲在地上的姿态很不雅,于是立刻站了起来。
蹲太久不能马上快速站起来,王守善的提醒还没出口杨玉环就因为站得太快头晕目眩,眼看着就要摔倒了。
扶人一把而已,多大的事。
王守善没多想,快步冲了过去拉了她一把,正好握住她如莲藕一般圆润的胳膊,触手光滑至极,如同真正的玉一样。
难怪李隆基要叫她玉娘。
在与她满是惊慌的双眸对视的刹那,王守善脑海中浮现起那个跟她一样穿着石榴裙,头上戴着虞美人,站在青庐边朝着他微笑的女人,在她的身后是灯火通明的大明宫。
“高阳就是高高在上的太阳,你以后只许叫我的封号,不许叫我的名字。”穿着一身华丽丝绸的女人站在禅房内蛮不讲理得说“你是和尚,不能做我的丈夫,但你要是肯还俗的话我就嫁给你。”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王守善心中默念着佛号将宛如投怀送抱一般揽在怀中的杨太真给轻推了出去。
杨玉环用手拨开了鬓角微乱的璎珞,她的脸上有不作伪的慌张。
璎珞本来是佛祖戴在脖子上的装饰,由世间众宝所称,意为无量光明,但是佛教传入唐之后它就成为女子脖子上的首饰。
唐人的工匠手很巧,将珠玉琉璃做成花的模样,是项饰之中最为华贵的一种,如今杨太真头上戴着的步摇流苏都是用璎珞做成,她宛如
第四百九十七章 三思而行(下)
睿宗自己封的皇后是刘氏,幺房出老辈,左千牛卫将军刘琪虽然辈分上是李隆基的舅舅可是年纪却比李隆基年轻十几岁,他跟李隆基其实没有血缘关系,真正跟他有血缘关系的是宁王李成器,他才是睿宗的嫡长子。
太平公主曾经就以李隆基非嫡长为理由请睿宗废了他,当时太平公主将李成器比作龙眼,而李隆基则比作荔枝,荔枝虽然味美却容易上火,如只是为了满足一时口腹之欲选荔枝是人之常情,可是为了固本培元,应该按照礼制立嫡长不以贤杜绝悠悠之口,看起来朴实的龙眼才是不二人选。
李隆基年轻的时候过得很恣意,他因李重俊谋反案被牵连担当潞州别驾的时候也没闲着,在衙署里大兴土木,曾建梳妆楼、看花楼等楼室,广邀才勇之士在家中聚会,这些人很多成为他初期的班底。
有宴乐就少不了酒和女人,赵丽妃当初就是在宴会上表演舞蹈的时候与李隆基认识的。
单身汉嘛,日子难免过得稀里糊涂,而且那个时候李隆基还一心谋事业,女人的问题他就没怎么在意。
李玙的生母跟武则天的生母是一家的,因为武则天的关系不仅杨士达追封为王,连她的母亲都封为荣国夫人,比她的父亲武士彟还高一等,从那以后唐帝国的男人就开始过上女尊男卑的日子了。
当李隆基在东宫当太子的时候他宫里真正算得上良家妇的只有两个,一个是太子妃王菱,一个是李玙的娘杨良媛,李隆基这人招女人喜欢,在王菱嫁进来之前他已经有两个儿子,证明他没有问题,太子妃一直生不出来就是她有问题,太子必须生皇嗣,但凡真心喜欢一个男人的女人是不可能跟其他女人一起分享丈夫的,所以太子妃王菱是出了名的善妒,她对李玙也没见得多好,她将李玙丢给杨氏的姐姐节憨太子李重俊的正妃抚养,因为王皇后善妒,李隆基根本不敢把瑛接回来,赵丽妃出生娼籍,连良籍都没有,就连她也能生儿子王菱非把东宫给掀了不可,所以瑛就被李隆基委托给了潞州认识的朋友代为抚养,一直到李玙出生赵氏才开始频繁写信,请求回宫伺侯太子。
后宫女人争斗下黑手是很正常的,因为没有进御记录,再加上她娼妾出身的娘,他就曾经被宫人当成“野种”轻慢过,赵氏之所以要去争也是为了出一口气,如今宫里有人又将旧事重提,直接污蔑太子并不是李隆基的儿子。
李玙将事情大概的来龙去脉说了一番就不说了,王守善看他脸色那么难看也就没有追问他是怎么被节憨太子妃送去窦家的,女人杀男人靠毒杀,可是想掐死一个还没长大的小王子却还是很轻松的。
看李玙的脸王守善就看得出杨贵嫔长得啥样了,软绵绵一看就好欺负,她把自己的亲儿子送给王皇后养,但王皇后却根本没把李玙当一回事,直接丢给杨氏的姐姐了,这对女人来说是一种羞辱,可是她却连赵丽妃都不如,连争一下的勇气都没有,一个母亲不保护自己的儿子算啥母亲难怪李玙跟她一点都不亲了。
李隆基想继续拖,过段时间再处理太子的问题,可有的人却明显等不了了,武落蘅是以谋反罪来构陷瑛的,她是要李瑛的命,如今薛锈眼见着被王守善给摘了出来,有了外援瑛就有翻身的机会,她不能再等了。
王守善想得出神,忽然发现李静忠正仔细看李玙的表情,好像是要研究出一朵花来,顿时觉得有些奇怪,这个时候李静忠开口了。
“三郎是觉得陛下怀疑你在散播谣言”
李玙摇头苦笑。
“有什么依据吗”王守善不相信,刚才还好好的,就因为高力士一句话而已他们父子二人就又要生疏了
“良行忘了,父亲曾经差点药死我吗”李玙
第四百九十八章 京城侠少
骊山脚下的华清宫里有马和猎狗,就是猎物不像以前一样是准备好的,这次的行猎的目标是抓一只据说长了人脸的猴子。
那么大一座骊山,要找一只猴子恐怕有点困难,不过这次行猎的人多,往少里估算也有五百人,而且这还是第一天,谁知道这次行猎要玩几天。
吹响牛角号只是宣布集合,真正开始狩猎的起始地点在西秀岭的山脚下,皇帝是最后才会到的,前来参加狩猎的王孙们为其开道,将那些来送菜的文官们全部都挤到一边。早从上午开始西秀岭就只许出不许进了,因此并没有怎么惊扰百姓,当王守善来到山脚下的时候这个集合点已经搭好了两个帐篷,一个大点,一个小点。
“王郎,去穿甲吧。”有个王守善完全不认识的黄衣宦官抱着一大堆旌旗在路过他身边的时候说道。
“我上那儿穿”
“那边。”黄衣宦官指着帐篷说道“你到殿前射生那里去领,黎将军说你穿了就不用还了,算是发给你的。”
“殿前射生又是个啥”
那个黄衣宦官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假装没听到,根本没有理会王守善,头也不回得走了,王守善讨了个没趣,踩着满地泥浆往大帐篷那边去了。
刚一踏进帐篷,扑面而来混杂着汗臭、脚臭的热气就熏得王守善头晕目眩,男子的阳气重,何况是几十条大汉在密不透风的帐篷里了,所有人都被雨给淋湿了,衣服贴在身上被蒸起腾腾热气,活像人人都在冒烟一样。
这些人有的在脱衣服,有的在穿盔甲,还有人在给猎鹰的尾巴上装尾铃。鹰可不像狗一样发现猎物会叫唤,而且它们也逮不住多大的猎物,因此猎鹰一般都是做侦查用,这尾铃这时就会发生作用。
平时猎鹰都是不带的,只在体内留了一个黄金做的钩子而已,要打猎的时候再把金子或者玉做的尾铃给戴上。
戴上尾铃肯定极不舒服,有只猎鹰一直扑腾着翅膀殊死抵抗,那个给它戴尾铃的年轻人满脸都是不耐,这时眼角余光看到王守善进来了,立刻冲他说道“怎么来得这么慢,快点过来帮我看看这畜生是怎么回事”
王守善往身后看了看,确定并没有其他人,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你是跟我说话”
“不是你还是谁”那个年轻人比王守善还莫名其妙。
“我又不懂怎么训鹰,你问我干什么”
“那你来干什么”
“殿前射生你知道在哪儿吗”
那个人上下打量了王守善半天,指着那些正在穿甲胄的大汉说“那边。”
他们的对话有三个殿前射生听见了,他们转过头看向王守善,也在上下打量着他。
王守善莫名升起一种自己才当新兵时被老兵打量的感觉,只是眼前这个战场和血肉横飞的西域不一样,这里的人说话都能成真的刀子。
王守善的眼睛快速扫过那些人,他们全是年轻人,二十出头的样子,浑身上下写满了衣食无忧,一个个长得白净又壮实,和记忆中那些黢黑干瘦的老兵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都是些孩子。
明明都是同龄人,王守善却无端升起这种感觉。
打量完这帮殿前射生后王守善就低下了头,闷声不响得走了过去,随便找了个人问。
“你知道哪儿领甲吗”
那人一边穿山文甲一边皱着眉怒了怒嘴,在角落里随意堆放着一套山文甲,只是它被一堆衣服给盖住了。
“打个猎而已,至于穿甲吗”一个上身的年轻人一边擦身上的水一边盯着王守善说。
“就是,我们平时都不穿甲的。”另一个跟他一样上身的年轻人附和道,他比前者矮了不少,好像最近才拔过火罐,身上到处都是一团团的红紫。
“这衣服是你们的”王守善笑咪咪得对二人说。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高壮那人桀骜不驯得说。
“铁甲可不能直接穿身上,兄弟伙还是把衣服穿上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