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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唐窃国的日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刀子

    他们吵的话题王守善完全听不懂。

    在中国大家就都说中文,对普通人来说很难学的雅言在学者眼中根本不是问题,可是吵架嘛,俗人激动了就容易爆粗口,学者就说自己的家乡话,天竺人说的不是梵语,鬼才知道他瞎嚷嚷什么,中国人噼里啪啦说了一堆,王守善就听懂了黄道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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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娶媳妇不是找个黄道吉日,但王守善再傻也知道他们绝对不可能是在商量哪天举办婚礼,天竺的高种姓人家是不会轻易跟外族联姻的,更何况二人已经激动得要打起来了,要靠人拉住才不动手。

    “他们在吵什么”王守善也停下围观,远离是非之地看热闹的人不少,王守善就逮住了一个靠着柱子看热闹的历官。

    “黄赤大距。”那个历官说完回头看了王守善一眼,又懒洋洋得说道“你是粟特人”

    王守善愣了下,他没想到居然还有中原人分的清胡人的种族。

    “御史台和宗正寺在隔壁,你走错地方了。”

    学者有学者的傲慢,同样是流浪的民族,粟特人很少出学者,相比之下同是游商的犹太人则多出学者,犹太人到哪儿都有学校,粟特人则会组建武装商队,吉普赛人两样都不沾边,他们常在城市里出没,却没有稳定的工作,主要靠给人算命、看手相和偷卖走私过活,几乎所有违禁的东西他们都有办法搞到,是天生的黑市商人。

    眼前这些人是真正的天之娇子,这是个跟凡尘俗事截然不同的世界,他们正在寻找真正白日飞升的办法。但是只要他们来到龙蛇混杂的黑市,不出一盏茶的时间他们就会被扒个精光,小偷和骗子会卷走他们所有的财物,就跟从三岁小孩手里抢走他们的糖一样简单。

    天才引领时代,可是统治世界的却是傻瓜,至少傻瓜很有眼色得知道哪些人不能招惹,而这个天才显然没有这个眼力。

    “我找太史令。”王守善笑了笑,不想跟这些自由的囚徒计较。

    “那你要等会儿,他现在不在。”

    “他上哪儿去了”程元振问。

    “吃饭去了。”历官简单明了地说。

    不论梦想飞得有多高,人的身体仍然被禁锢在大地之上,聪明又怎么样天才一样活在人类社会里。

    他们无力反抗,也不可能反抗,研究天道需要金费,要制造眼前两台巨大机器需要钱和人力,学者们唯一能坚守的就是“真理”。

    知识是尊贵的,就跟纯洁的女人一样,然而现在它却为皇权服务,有些学者其实比平康坊的娼妓高贵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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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九章 轻举妄动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漫天那么多繁星,牵牛星是哪个织女星是哪个

    只要是受汉文化熏陶长大的闺女就没几个不知道牛郎织女故事的,在漫天繁星的夏夜,逗小娘子开心光说故事不够有新意,要把这两颗星星给找出来,想见女神必须先找到女神星。

    北极星好找,满天找大勺子就行,要想看到牛郎织女两颗星星最好找七夕那天,当天的天气一定要好,而且最好在山上,那个时候的银河就像是一条白纱的带子,抬头仰望天空,正对着头顶有一颗明亮的星星,周围的群星在她的对比下全部黯然失色,这颗星就是织女了。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在跨过银河以后往东南方向看有一颗微微发黄的亮星,这就是牛郎了,男人不用像女人一样穿亮眼的衣服,一身普通的黄衣服就够了,织女是编织霓虹的女仙,随身带着天梭,在织女星附近有四颗较暗的星星组成了梭形,牛郎担着自己的一对儿女来见她,在黄星两边有两颗小星叫扁担星,他们就是牛郎的儿子女儿。

    天上很美的故事落到人间就没那么动人了,武周的女人亮过了头,就像夜空里的太阳,从李隆基长女永穆公主开始,除了和亲的公主,公主们的婚礼都办得很低调,全是因为一行的劝解。

    那个时候的浑天监察所就是个祥瑞作坊,三天两头得有祥瑞,已经不是个搞学术的地方了,武则天将控鹤监改成了奉宸府,她养的小男宠们三天两头就找太史令的麻烦,天后心情不好,找点祥瑞出来,甚至于有些自持长得不错的历官干脆直接投身奉宸府,成了天后的男妃之一。

    有点骨气的都辞职不干了,小爷不差那点俸禄,一行那样的天才更不想在朝为官,开元初年李隆基几次下召让他回京就职他都不愿意,后来是李隆基让自己的族叔直接从荆州强行绑来的。

    那么细皮嫩肉的和尚肯定没有用绳子把手脚捆了,但是那种行径也堪称野蛮,在李琮出生前李隆基连续生了五个女儿,真是愁白了头,后来打西北来了个便宜儿子,这个儿子当时叫王训,他的亲爹王海滨死了,成了没爹的孤儿,李隆基看他可怜就给他改名王忠嗣,收养到了宫里。

    引人进家门,有冤家也有贵人,王忠嗣就是李家的贵人,他来了之后没多久李隆基儿子就一个接一个地生。

    宫里的阴气重,而且李隆基的帝王命是自己争来的,和强势的李隆基相比,睿宗长子李成器的性格就要软地多,他喜欢音乐,对皇位没兴趣,太平公主就想扶持他做皇帝。

    中国的礼制就是长幼有序,而且李成器是刘皇后所生,李隆基的娘是窦徳妃,放民间就是个妾,太平公主就用于礼不合来攻击李隆基,又恰好那个时候他对睿宗的内舍人杨氏干了不合时宜的事,导致珠胎暗结,最后想出了堕胎的主意。

    王忠嗣跟李玙从小玩到大,为人勇猛寡言,刚毅有谋,和满肚子花花肠子的张垍不一样,李玙的性格很大程度受他影响。

    跟啥哥一起混弟弟往往就像他,有啥样的坏榜样就有啥样的女儿,李隆基喜欢音律也是受李成器熏陶,败家女人骄奢无度,李唐的家业都被败得差不多了,安乐公主一切向姑祖母看齐,只是中宗没那么多钱给她耗了,她只能卖官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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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积极参政、飞扬跋扈的公主下场往往越惨,李隆基的两个姐妹玉真公主和金仙公主主动出家当了女道士,李隆基就以二位公主的名字修了女冠观。

    玉真公主喜欢跟文人在一起,只要骚人们聚集的地方总免不了情情爱爱,无病呻吟,张垍、王维、李白都是玉真公主的常客,只是相较于太平公主有所收敛。

    金仙公主励志做个女天文家,斋居修道,为无上洞玄法师,她在终南山子午谷设了下院,设玄都坛,金仙观直线距离长安不远,却在陡峭的崖壁上,很多高道慕其美名隐居在玄都坛附近。

    终南山中随便哪个茅草房子里面极有可能住着个真仙,反倒是长安城里,住着豪华道馆,长得面色红润的道士说“贫道夜观星象,善人大难将至”的道士十个有九个都是假的。

    辟谷不能吃五谷杂粮,有道行的道士普遍干巴瘦、惨兮兮,一副风吹就跑的样子,交手才知道那干柴一样的老道有多大的力气,他们练的是正宗内家功夫。

    金仙和玉真两位公主就能明显看出来,因为瘦,金仙公主看起来就没有圆润的玉真公主年轻,而且保养地也没她好,这区别就跟荞麦馍和白面花馍一样。

    新罗人除了喜欢下围棋,他们也喜欢修道,终南山上也有很多新罗道人,他们修的都是内丹术,采药除了自己吃,偶尔也到山下去治病行医,只是可惜开元二十年金仙公主就仙去了,她是华山派隐宗的真人,替李隆基挡了不少灾。

    华山长空栈道有多险去过的人都知道,为了让妹妹学到真本事,李隆基下了血本,亲自上山去求道。

    实在太不容易了,李家终于出了个正经女道士,就为了这他就敢拼命。

    其他公主要钱,李隆基还要想一想,金仙公主想在终南山上设玄都坛,没问题,直接拨款,李家人大方起来没完,他不仅给妹妹修了道观,还把周围的茅草棚子全部都给修成了道观。

    住在山上首先要解决喝水的问题,华山希夷祠原本没有水,后来因为金仙公主住在那里,李隆基命人挖了口井。

    华山派感李家功德,就将希夷祠改成了玉泉院,让



第六百三十章 镜花水月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想成为一个国家的人就不能只想着占那个国家的便宜,还必须承担相应的义务,流浪的民族之所以不被当地人接受就是当地人在生死存亡的危难关头忙着守土卫家浴血奋战的时候他们跑了,等战争结束了又回来继续占人的便宜,这种人不论到哪里都不受欢迎。

    想入中国籍很难,一个孕妇要是怀孕进入中国,孩子即便在中国出生也不具备中国国籍,必须是父母至少一方是中国人才可以入籍,而且中国不承认双重国籍,要么是中国人,要么是外国人,是中国人是爷们就必须交税,外国人除了学者,包括使节在内全部都要驱逐出境,再不然就是立功,能在边境落户,落了户就能科举,当上官就能内迁了。

    入籍那么难,王守善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有的人会舍弃良籍卖身为奴,如果是急需用钱还好说,谁都有落难的时候,有的人完全是为了舒适的生活,在大户人家当奴仆是要比种地舒服的多,可是这样一来就等于成了别人案板上的肉可以随意处置,舒适就那么重要比自己的命和尊严更重要

    大乘佛教是一艘很大的船,苦海中什么人都在拉上船,其中有些人就是逃税的。

    道教是本土宗教,影响力却远不及佛教,善男信女们捐款捐物大修佛寺,很多大寺庙比皇宫还要奢华,而和尚尼姑是不用交税的,他们既可以享受自由舒适的生活,又不用承担任何义务,想要和尚服兵役就必须让他们还俗,然后他们又要说了,出家人不能杀生,他拒绝上战场,有一部分人是宁可自己死也不杀人的,但绝大多数人都是骗子,他们只是逃避责任而已。

    武媚娘信佛很好理解,她是弥勒转世嘛,她需要佛教肯定她的地位,道教被她不断打压,则天朝时和尚的数量就激增了,到了李隆基这里就勒令还俗,全吃斋了谁来种地。

    武媚娘她不懂啊,她就知道有和尚支持方便自己弄权,她不知道扶持佛教会带来多大的影响,财政是一方面,服役是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土地,佛寺越来越多,属于佛门的田产越来越多,佛门的财力甚至是豪强都比不上的。

    汉人对土地有一种执念,因为神州大地每一寸都是被鲜血浇灌了的,热血男儿为了守土连命都不要了,钱又算什么有那么一部分人,自作聪明,大是大非的问题都分不清,一旦发生战争所有流浪的民族不管到哪里都跟狗一样被驱赶,有钱人一样被屠杀,关键时刻钱没法买命,人权是不存在的,根本就不存在的,犹太人平时好像过得很好,可是人心失序时头一个倒霉的永远是他们,有钱不养武装就等于把自己变成任人宰割的鱼肉,寡妇清就在秦始皇的默许下可以自己养军队保护自己,周围的豪强就不敢欺负一个寡妇,但是唐的女人却在花钱养和尚男宠,这些人是保护不了她们安全的。

    南北朝大混战的时候北方人在拼命,南方人却躲在扬子江对面安享太平,吕雉跟着刘邦打江山的时候吃了那么多苦,眼看着刘邦要死了该分好处的时候戚夫人出来求刘邦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建设的时候不出力,分好处的时候来了,城里人厌恶农村人管他叫田舍汉除了穷,这些外乡人根本不爱惜这个城市,老子不知道私搭乱建房子更宽吗问题是这么搞了之后市容市貌不好看了呀。

    爱情和亲情不是万能的,尤其是在大是大非的时候,该大家一起扛事就不能偷奸耍滑,吕雉下手狠了点,不过戚夫人确实该被收拾,不能因为长了张漂亮脸蛋就可以为所欲为,有些人不能招惹,萧何都要听吕雉的,戚夫人一个后宫的女人她凭什么和吕雉当对手,恃宠而骄,狂妄自大,权力是冷血无情的,帝王坐下皆白骨,爱情和美色对无情的人是无效的,安乐公主是天下第一美人李隆基一样手起刀落,人在绝对理性的时候是不会犹豫的,他做了决定,下面的人负责动手,死了埋了,逢年过节都不会想一想。

    挑衅,疯狂得挑衅,一定要等到忍无可忍翻脸才服软,但那个时候再想挽回已经根本不可能了,昔日的情分已经全部被抛在脑后,男人已经看穿那个女人,作死就是这么作出来的。

    佛门就像是个作死的女人,一再挑战李唐的底线,外来的和尚好念经,想成为护国法师的大乘教派落了空,这些外来的和尚也没闲着,密宗灌顶要搭法台,佛门那边搞得热火朝天,研究天文的却要自己出钱搭观星台,精力全用错了地方。

    天竺人想从历法上同化中国,轩辕黄帝把他们的黑白月亮赶跑了,佛门是不允许拜偶像的,偏偏佛寺都在建佛像,这是一种外道,礼佛要的是禅心,跟明镜一样毫无杂念,要是抱着要修一尊很大的佛像受世人朝拜的心,这佛就白礼了,还不如省点钱修桥铺路。

    达不到镜台的境界就经常扫扫吧,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这句话就是那个惹祸的神秀和尚说的,他境界不够,接受了护国法师的称号,然后埋下了祸根。

    拼命逃税漏税,把这些钱拿去修和尚庙,和尚会将施主的名字刻在碑文上,以展示施主的慷慨,很多人都爱好这个虚名。

    等战争来了,举目四顾,兵呢怎么到处都是和尚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为什么强盗已经冲进家里烧杀抢掠,那个时候除了恐惧得尖叫外什么办法都没有,丝绸在巨力之下被撕扯得稀烂,压在自己身上的是一个平时看都不看一眼的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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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一章 亢龙有悔
    太史令是从五品下阶,在一群青色官服的官里面是很显眼的,整个太史监就他穿红衣服,元太是仅次于他的丞,穿的都是青色的官袍,想认不出来都难。

    王守善原本以为他会带着一身应酬过后的酒色气回来,没想到桓执圭看起来很清醒,他不像元太那么脏,也不跟搞文撰的那帮人一样浑身都是香的,他就是个很普通人,脾气好像很好,拿着块铁疙瘩笑得中气十足的,不论是天竺人还是唐人都围着他转。

    涵养是靠品出来的,桓执圭身上没有那种老子天下第一的傲气,他很豁达,即便有人说了这铁疙瘩可能不是陨铁也一点都不发脾气,太史监学派之争吵成这样天竺人还没有走,此君居功至伟。

    不欺负老实人,不自视清高、不乱发脾气、不得理不饶人、不乱嘲笑人,不碰上不顺心的事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人称为有涵养的人,武周的女人乖戾跋扈,急躁任性、过分在意自己的外表,就像穿了身黄金甲一样冲进男权的世界。

    对付急脾气的人要用慢性子,竹熊身为一只上古神兽跑得太慢了,根本不适合做坐骑,它有猛兽的实力,却靠装可爱过活,以柔克刚就像抽刀斩水一样,让人根本无力下手,桓执圭用的就是这一招,他没去拉架,直接用个新奇的东西就把吵得天翻地覆的两个人个引过去了,两个人还肩膀贴着肩膀研究,好得跟一个人似得。

    做学问的都是老小儿。

    王守善再度服气,礼仪之邦就是礼仪之邦,无为而无不为,不妄为而有为,在紊乱的权力纠纷中会有很多人的矛盾云集,较真只会激化矛盾,桓执圭虽然不能跟南宫说一样能干出丰功伟绩却留住了人才,武则天一天到晚都在颁布新政,把官名改来改去,让人应接不暇眼花缭乱,一开始的新鲜过了之后就是烦人,能不能消停一阵

    对付有礼之人就不能无礼,会显得自己很没教养,王守善走到桓执圭的身边拱了拱手,桓执圭有些意外,但他却并不惊奇,他朝着王守善行了一个胡人的抚胸礼“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朋友,欢迎来到中国。”

    桓执圭说的是波斯语,跟粟特语有些区别但大概还是能听得懂,王守善笑了笑,用流利的中文说道“桓史令,能借一步说话吗”

    桓执圭看了眼王守善旁边穿着宦官朝服的程元振,点了点头“到我的公房去说吧。”

    “笔头,迦叶长老说申时较灵台开会。”一个历官在他身后高声说道。

    “知道啦。”桓执圭头也不回得说。

    “较灵台……”王守善问道。

    “那是天竺人的地盘,多半又要我们改历法了。”桓执圭微笑着说道“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在下雨吗他们认为这是中国的雨季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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