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唐窃国的日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刀子
何为知己惠妃就曾经是李隆基的体己人,可惜她不懂音律,杨玉环和李隆基又一次刷新了人伦底线,只要她当了太后杨玉环的死期就到了,杨玉环毁了她的一切——她深爱的丈夫和挚爱的儿子。
“将鬼当成活人养的话是指每顿饭要给它准备饭吗”那个姓吴的长得俊郎,但王守善觉得他可能要注定单身了,给一群不存在的人准备饭菜还要跟它们说话的样子看起来多诡异。
“也要看人的,有的鬼供奉香就可以了。”阿倍广弘笑了起来“刚才那个小鬼居然还骗了我们。”
王守善这才想起来,当自己问那个小鬼吴道子点香是干什么用的,他居然说是计时用的。
要不然是鬼话连篇呢,鬼说的话是不能相信的。
“那个小鬼带的路你还记得吗”
“不,我不记得了。”阿倍广弘叹了口气“我就记得他手里拿着的那根蜡烛。”
有烛光照到的地方才看得到药柜上写的字,王守善忽然有种奇妙的想法,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有动,是柜子在转来转去。
“你下次还到那家店买东西吗”
“大概不会了。”阿倍广弘脸色微变“我宁可多花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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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善朝着他冷笑。
一开始去看许负的人也是阿倍广弘一样有猎奇之心,但当人们发现她真的有看穿命运的能力时就害怕了。
命运是由无数次选择组成,选错了就是死路。
贪财不是好事,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贪念,好色不是好事,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即便明知是错的还是盲目地在歧路上走下去,渐渐地从吉门走向了死门。
甚至于吴道子自己也不敢闯那个他自己设立的黄木阵,人进去了就要迷路,只有鬼才畅通无阻,奇门遁甲乃命运之玄学,小鬼已经没有命了,只剩下运,茅山有个很出名的法术名叫五鬼搬运,以前王守善把它当故事听,现在他也开始怀疑了,那所谓的五鬼是那帮道士临时招来的还是自己养的。
临时工不如长工,更何况小鬼的来路那么阴损,传出去了多难听,鬼是谁对它好它就对谁好,它是不管主人让它干什么的,五斗米教首重济世救人,然后才是捉鬼降妖,老百姓却把顺序给颠倒过来了,后来的道士也跟着越走越邪,居然建起淫祠和佛门一样公然敛财了。
吴道子肯定是个奸商,但他的那种奸和往珍珠粉里掺铅粉那种奸不一样,他卖的甲煎就是要比外面的好,买家可以选择不要,买便宜的次品和高价的正品每个人心里都会称量,贪小便宜买便宜珍珠粉的是自己坑自己,生门不走偏选伤门,最后想来还是要按照他定的路线走。
“差点忘了。”街上有不少道貌岸然背着把剑拿着铜镜照的道士,阿倍广弘也看到了,在身上东摸西摸,也摸出来一个铜手镜,只是和中国道士不一样,镜子背面的纹路是一只鸟。
“这是什么东西”
“八咫镜的复制品。”阿倍广弘拿着它照自己的身后,然后笑了起来“快来看,有个靴鬼在我后面跟着。”
“有鬼跟着有什么好开心的”王守善无语。
“靴鬼是无害的,它只是想吓人玩而已,旅行的时候遇上它代表要交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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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四章 隔岸观火
如果说唐长安是丝绸之路的终点,汉长安就是丝绸之路的起点,合法的不合法的东西装上了之后就走人,同样大多数不合法的东西也是在这里集散,希腊火是拜占庭皇室的秘密武器,它是不会轻易售卖的,然而只要给了足够的代价什么都可以换回来。
汉女不允许离开国境,奴隶也不行,李唐对逼良为奴管得很严,外国人想嫖中国妓女比较麻烦,平康坊那是高级妓女,里面有数不清的规矩,那种玩法对喜欢自由的外国人来说太不自由了,于是有人就在汉长安桂宫里开了家高级勾栏。
出来玩总要分清楚娼馆、青楼、勾栏的区别,娼馆的铺面都开得不大,平康坊的那些某某家就是娼馆,是卖艺又买身的,青楼里面就是听曲喝酒的地方,一般开在驿站附近,和勾栏一样是大型表演场所,一般是不卖的,这两种房子都修得很精致,在里面做的娘子一般都是生活所迫的乐人,并不属于乐籍,出入的客人以富豪文人居多。
重楼幔帐是青楼,白玉雕栏是勾栏,勾栏这个称谓最早起始于吐谷浑,他们修桥都要设置栏杆,而且还要精雕细琢做得美轮美奂,汉人的舞台以前就是一个高台,后来看着那桥栏杆好看就在高台边围了一圈白玉石栏杆,歌舞伎就在这种台上表演。
寻欢作乐也要分个口味,张掖、瓜洲、敦煌这种大城市都有勾栏,里面的舞女就要表演反弹琵琶这种高超的舞技,青楼这种以坐部伎为主的店在那边是开不起来的。
西北文人骚客不多,反倒是军人成群,谁都不知道敌人啥时候会来,哪有时间吟诗,几下搞完了还要回营报道呢,服侍得好就带回家去当私妓,当兵的就是那么粗俗。
文人在勾栏里要被当兵的调戏,他们本来就是去西域镀金的,一般都呆在军营里不出去,就跟长安城里的军人不去平康坊一样,敢单独行动绝对是自取其辱,出来玩就是寻开心,何必给自己添堵呢。
武则天时期的年轻人到李隆基这里就成老人了,红妆政客们是爽过了,但为了支持她们的开销百姓却啥都没留下。
太平公主有钱,她的田庄从明德门一直到终南山,地都到她手里了其他人就没地了,她养的恶奴压根就没想过她名声的事,给农户的补偿低于市价,这其中的差价就被哥几个吃了,即便后来李隆基又还给他们了,早已物是人非,有些人已经不在了。
武则天要是不葬在乾陵她的坟是肯定要被刨的,太平公主的坟地在哪儿都没人知道,不然早就被人扯出来暴尸了,怎么说都是李家的女儿。
阿韦就惨了,她死无葬身之地,连带着家里的祖坟也遭了殃,先是官兵进去把陵园砸了,等他们一走百姓蜂拥而上,大大小小几十个坟墓连墓碑都没放过,盖坟头的石材全被村民拿走了,盖家庙的木头拿来加固房子,墓碑拿来打牲口槽,就这样李隆基还不解气,还想直接下令把棺材刨出来,把值钱的陪葬品直接挖出来大家分了,结果在最后关头被高力士给拦住了。
安乐公主被除籍为庶人,墓地一样不知道在哪儿,活着的时候多嚣张死了就有多少人恨,她的名字被人刻在贫民窟的地上被万人踩踏,住在汉长安的老人不少都是被她掳掠到府中做奴婢的,她是肯定会选长得好看的,这下便宜了她的走狗们,女子基本上都被奸污了,她们很难嫁进好人家,运气好的碰上有好兄弟的跟着吃喝一辈子,又或者有老实不计前嫌家事只能算过得去的人照顾她一生一世,运气不好的就到汉长安的“那种邸店”里干活。
丝绸之路上有个规矩,只要付得起钱住旅店,所有旅店都必须保证住客的安全,哪怕是外面发生战争也一样,“那种邸店”的女人明面上是负责打扫的,只要给得起钱她们也干玉臂借枕的买卖,后来她们老了就真的成了打扫的奴婢了,一些年轻的女人打扮成汉宫嫔妃的模样为来往客人提供服务。
逃户外迁都是迁年轻人,上了年纪的老人没办法再经历旅途奔波,唐长安是见不到他们的,汉长安则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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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丧失了劳动力,又没有子女在身边照顾,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就是指的他们。
吏治清明的时候监狱是个养老的好地方,李唐的监狱提供医疗,每天还有牢饭可以吃,但是吏治不好的时候他们就无处可去了,尤其是冬天,冻饿病死的人很多。
唐长安守城门的人是不会放他们进城的,他们一般倒伏在郊外的野地里,汉长安几乎已经被荒废了,却有遮风避雨的房子,摘点野菜、掺点粮食熬成稀粥就可以对付一顿,往城外搬运尸体和垃圾的也是他们,本来就是埋半截黄土的人了,他们根本就不怕坟头的鬼火。
安东带他们去的“那种邸店”就叫桂宫,虎口左边有个头戴桂冠的俊美金发青年靠着一颗桂树没精打采地撩拨着竖琴,右边则燃着一盆篝火,几个打扮得油头粉面的年轻人原本正在聊天,察觉到有客人来了他们快速在安东、王守善、阿倍广弘身上扫过,很快就评价出三人的身价几何,然后一个人走了过来,很规矩得朝着阿倍广弘鞠了一躬,叽里哇啦一通叨叨。
“你搞错了,他才是财主。”阿倍广弘不耐烦得说道,连看那牙郎一眼的兴趣都欠奉。
王守善大大得打了个哈欠,那狗日的竖琴弹得他想睡觉,他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主上,第一次来吗”那个矮子献媚得说道。
男人嘛,哪个不想过把皇帝瘾,陛下是李唐皇帝的尊称,随便叫是要掉脑袋的,皇上是叫已经驾崩的皇帝的,祭天的时候叫皇上是在叫魂,主上是汉人下级对上级的称呼,可以是家主,也可以是皇帝,不算犯法。
王守善瞧着他冷笑,指了指安东说道“你搞错了,他才是财主。”
门子彻底懵了。
丝绸是最贵的,胡服次之,黑色布衣最便宜,有钱人都该穿昂贵的衣服,这是普通人的常识。
“你们老板娘在吗”安东直截了当地问。
“你找她有什么事”桂树后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他的中文带着明显的异国口音,而且口气非常不友好。
“特殊客人。”安东轻声说道“特殊需求。”
那几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相视而笑,但是被王守善绿油油的眼睛一扫就立刻规矩了。
安东的话音刚落,从桂树从后走出一个黑衣大食人。
哪怕是白衣大食人出现在这里王守善都不会这么惊讶,但仔细观察后他发现对方穿的不是那种禁欲的黑袍,而是一件奇怪的大袖长袍,干枯的手上带了好几个戒指。
“术士”阿倍广弘上下打量着对方。
“你想要什么”黑衣大食人没理阿倍广弘,盯着安东一阵打量。
“黑水。”安东抿着嘴唇说。
黑衣大食人不屑冷笑“这里是妓院,没有你说的东西。”
“如果我有东西换呢”安东不急不忙地说道。
“什么东西”黑衣人似乎有了兴趣,王守善却没了兴趣。
“算了。”王守善索然无味地说道。
墨家的东西必然都是好东西,为了逞一时之快泄密太不划算了。
“你确定吗”安东转过头看王守善。
“走吧。”王守善彻底冷静了,卖迷药的靠一把火是禁不干净的。
毒药能毁灭一个人的生命,毒品能毁掉一个人的品行,一个品行不端的人即便是五石散这种用来治风寒的药也能当成春药,曼陀罗是用来治疗气喘的,在他们的手里就成了用的药物,只要想爽总是会有办法的。
世间药物那么多,每一种都能带来独特的快感,纵欲无度的人往往萎靡不振、形体消瘦,就跟病夫一样,是药三分毒,毒素在身体里多了就毁了。
“云汉”
王守善正打算转身就听到有人叫他,虎口里面站着的居然是老熟人米继芬。
“你认识他”黑衣大食人将视线又转到了王守善的身上。
“不熟。”王守善冷冷地说道。
“进去吧。”黑衣大食人重新转到了桂树后面。
烧汉人的都城肯定会引来大麻烦,国家没花钱去养护它就是希望它能自己慢慢消失,一把火下去汉人会记起自己是谁的,王守善可不想米继芬和粟特人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既然来了就去见见世面。”阿倍广弘朝着王守善阴笑。
“来嘛,主上,里面请。”几个门口揽客的年轻人见王守善还在犹豫不决,立刻簇拥着三人进去了,从虎口进去后穿过一条狭窄的巷道,随着光线逐渐明亮,王守善来到了一个和外面的贫民窟截然不同的世界。
头顶的灯轮光芒万丈,上面缀满了水晶,它们折射出五光十色的光芒。
藻井上绘有来自敦煌的飞天,开满了白色莲花的水池边汉服少女们搅动着池中酒泉,地上摆着树枝青铜灯,蜡烛都是掺了香料的,挂在屋檐下的都是真正的玉片和珍珠,风一吹它们发出叮咚轻响。
地上铺着光可鉴人的云石砖,这东西中原不生产,而且那纹路就跟真正的云朵一样肯定价值不菲,莲花池后有一面波斯风情的幕墙,上面用金粉绘制,通往后院的门上挂着掺了金粉的纱缎,挡住了外人窥探的视线。
“嘿,云汉,好久不见。”米继芬过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老板,最近过得还好吗”
“没你混得好啊,丝路上都传遍了,有个撒马尔罕来的小伙娶了李唐的公主,你可比安禄山厉害多了!”米继芬朝着王守善比大拇指。
“运气而已。”王守善故作谦虚,实际上他自己都没弄明白,他怎么稀里糊涂地就把婚给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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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五章 白金帝国
汉承秦制,西汉建立后虽略有所改,但在汉武帝之前基本上没有突破,即便是汉武帝也只是分出了内朝和外朝,桂宫的宫殿也是秦制的黑色。
权贵都喜欢洗澡,不过并非每间宫殿里都有浴池,桂宫的老板娘就找了间宫殿做公共浴室,洗完澡的客商们穿着夏布睡袍和木屐到处闲逛。
有了资金之后破旧的房子就能重新加固,反正桂宫的房子和外面贫民住的房子完全不一样。
外国人享受完了拍拍屁股就能走,那些给他们提供服务的中国人却走不了,王守善对那些故作娉婷的女人也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汉长安集中了社会的非主流人士,不过和那些拒绝回家的边缘人相比,在桂宫工作的这些看起来清新宜人的佳人只是在矫揉造作,跟着她们一起混的男子也变成了雌服于人的男宠,兰陵王只是少数,绝大多数东晋时期的漂亮男人都不敢上战场,要不然怎么会有五胡乱华、亡国灭种之难呢。
偏偏钱又集中在这些废物的手里,他们花在打扮自己身上的钱足够买好几身甲胄了,王守善打算找个时间他要把自己的狗带来,把这些男身女相的兔子宰了请它们吃肉。
“你怎么住在这种地方”沉默了一路,该找点话聊了,有了钱就乱花是个坏习惯,米继芬怎么也算是照顾过自己的人,王守善打算劝他迷途知返。
“这边消息灵通,公共浴室里聊个天都能解决很多问题。”米继芬精神抖擞地用粟特语说道“你上次让我找的木棉代替品我找到了,听说过棉花这种植物吗”
“棉花”
“就是长在灌木上的木棉,布哈拉那边有很多人在栽种,一开始我死活没想起来,后来是他们提醒我才反应过来,昭武九姓之中的安国都城,现在阿拉伯人正在城里盖清真寺和神学院,以前的拜火教徒只能离开了。”
“能引进中国来栽吗”王守善心不在焉地问。
“能,本来它就适合种在沙漠地区,坎儿井的水完全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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