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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唐窃国的日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刀子

    南柯太守传与其说是传奇小说,不如说是玄幻、梦幻小说,只是这种小说的篇幅比较短,是为了适应说话艺术而写的,科举取士,重视文学,考试诗赋杂文的进士科最受重视,士人应试之前,常以所作诗文投献名公巨卿,以求称誉,这种叫行卷,写传奇小说或者有关鬼怪故事的谓之温卷,也就是说小说写得好也能做官,要是行军路上有这么一两本小说陪着,其实也不是很难熬。

    “教坊这个地方,其实是安置在平叛韦后之乱中立过功的中官以及临淄王府中的乐人,当年为了招待来往的客人,陛下请了很多乐人,那些人不能全部都去礼部和太常寺,于是就安置在教坊了。”来瑱的眼睛扫过那些在各自家中在乐声中翩翩起舞的歌舞伎“把梦当成现实,这里的人都疯了。”

    “属下听说,楚莲香的座下有个小歌仙名叫章台玉,很会唱凉州曲,不如今日就不把她带到雄武营,让她陪二位解闷”高云莫一脸讨好地说道。

    女人进兵营还能是什么好下场。

    “公子,要不然将雄武营的几位将领请到我那儿去”

    “你现在倒想起来怜香惜玉了”来瑱对王守善怒目而视。

    “我只是觉得送羊入虎口这事不地道。”王守善一脸愁苦。

    “你就不嫌他们弄脏你的地方”

    “不是还有军营嘛……”

    来瑱举起手一个大耳瓜子打下来,幸好王守善躲地及时,才没挨结实了。

    “你敢不敢把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次?”

    “要不然……就隔壁。”高云莫这个时候连忙做和事佬“永安坊有高仙芝的宅子,咱们就用他那儿”

    “他不是一直在西北吗怎么在中原有房子”来瑱问高云莫。

    “那是他父亲高舍鸡的房子,高句丽亡国后他带领家人迁入中原,自己在河西从军,那个宅子就是他当时置办的,高仙芝长成少年后也跟着去了,现在宅子里面只有一个寡老妇人。”

    “你别跟我说不能欺负寡妇啊!”来瑱指着王守善的鼻子警告。

    踹寡妇门刨绝户坟,当兵的这种事干多了名声能不臭么

    “你去跟老妇人说一声,借她的房子用用。”

    “唯,唯。”高云莫点头哈腰,连忙招来一个伙计,如此这般交代了起来。

    “楚莲香家,门口有教坊使范安及给他看门,主公,就我们这几个人怕是没法把寿王殿下给请回去。”高云莫的伙计连忙说“他可是常伴于陛下左右的重臣,官拜右骁卫将军。”

    好么,皇子嫖娼,大臣看门,王守善心里有点不爽,刚才来瑱太不给自己面子了。

    没面子以后他怎么驭下,高云莫和辛云京以后是听自己的还是听安西节度使公子的,要用妓女来招待幽州人又不是他想的主意。

    两人站在北里曲折的小路间僵持着,路过的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似乎认为二人又要为一个娼妓争风吃醋打斗了。

    “走吧。”来瑱放柔了声音“刚才是我脾气不好,路上那么多人看,你别跟娘们似的小心眼。”

    哦,这就算道歉啦

    王守善心里狂骂,嫌丢人你动什么手啊幸好刚才那一巴掌他躲了,不然他的手下还以为自己是好欺负的,来瑱这暴脾气到底从哪里学来的

    “二位公子,上哪去啊”两人刚迈两步路,就听到背后有人说道,诸人一起转身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锦衣的男子按着刀站在路中央。

    此人三十多岁的样子,面白俊秀,留了两撇很有型的胡子,虽然常言道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不过这坏人的面相也要分种类的,那种浑身肥肉,满脸油光,头发还稀疏的男人,就算他是个好人女人也很难爱的,这厮就活活长了一副坏男人的长相,笑容奸邪又让人难以厌恶,只能用“不良”二字以形容。

    “你是何人”王守善开口问道。

    “不良人,谭四郎。”谭四郎朝着王守善躬身行礼“多谢修罗仗义出手,救了我侄女儿。”

    他的话音刚落,从各个角落忽然冒出来很多黑衣人,乌泱泱将整条街给塞满了,他们整齐划一得拱手,行礼“多谢修罗仗义出手。”

    他们的声音很洪亮,甚至盖过了坊里的丝竹之声,倡肆里的客人和娼妓都探出头来观望。

    “诸位无须多礼。”王守善心里有点得意,这绝对是大场面了,不过他没冲昏头脑,脑子里开始回忆有关谭四郎的情报,李白曾经说过,他好像是跟黑帮的人有瓜葛。

    收黑帮的钱,放一两个流民是一回事,做黑帮的保护伞,为他们的不法行为做遮掩是另外一回事,有阳光普照就有阴暗的边缘,在正常社会中生活的人循规蹈矩,黑暗的地下社会也有自己的规矩,除了以原始的暴力为后盾外,想混出头还要用脑子,东方斯巴达永远少不了妓女,那是和真正的斯巴达不一样的。

    斯巴达全民皆兵,连女人都要锻炼身体,成为可以战斗的女兵,而东方斯巴达里,女人只是权色、权钱交易的礼物,如果卖淫是不合法的还能扫一扫,可惜李唐是笑贫不笑娼,做倡还是很体面的事,本地人对这一行也非常宽容,于是这朵妖艳的罂粟就越开越艳了。

    除了平康坊这个倡妓比较集中的地方,其他坊里也有这种陪酒、青楼存在,一但这些娼妓失业了,围绕着她们服务的首饰、化妆、服装、乐器等行业的生意也会因此一落千丈,当地太多人的生活已经与她们息息相关,他们已经离不开这




第八百七十三章 壶里乾坤(下)
    不良人都是烂脊,总归还是民,能到天水仙哥家来玩的都是达官贵人,打断他们“雅兴”的罪过烂脊们可担待不起。

    咦~,这是哪里来的俗物,这里的雅兴是指的诗兴,怎么有人一想就想到兽性大发如此低俗的勾当,一个倡肆的身价是和诗歌有关的,比如李白写给孟浩然的诗,“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有了这首诗之后黄鹤楼的生意就倍增,倡肆也是取得同样的道理,里面写的诗歌越多身价就倍增,这种能供养天水仙哥的倡肆已经不是按照妓女的名字来命名的了。

    贞观有都知名妓楚儿,年轻时非常之心高气傲,狂逸骄奢,寻常士子她都看不上眼,后来年近迟暮,委身嫁给了万年的捕贼官郭锻。虽然俗话说宁娶从良妓,不娶过墙妻,不过这从良女也要看从的是谁,女人评定男人的标准是第一要有钱有势、有才学有貌的士人贵族,第二阶段是要有钱有势、有样貌的文人,以此类推,郭锻只是个小有资产的捕贼官,即便美人迟暮了楚儿还是觉得自己好委屈。郭锻家里已经有了正妻,他就将楚儿置于别宅,平时不怎么来,这出来嫖的“风流人物”几个是正人君子呢本来楚儿没从良之前他们因为她年纪大了不怎么去了,听说她嫁人了这些旧识就有事无事路过她家门口,在窗台外面喊她出来玩,又或者遣派童子以巾笺相送,总而言之就是要勾引小娘子,不对,是老娘子出来玩。

    贞观时的治安多好,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多是仰赖郭锻这种官差日夜繁忙操劳,郭锻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那帮闲得无事可做的贵胄、王孙却在偷挖他的墙角,而且照着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他迟早要戴上绿头巾,用自己的俸禄养万人之妻,郭锻每每知道她又与老相好通信了就用鞭子抽她,楚儿她从小就是被人捧着长大的,何曾尝过如此屈辱,本来被置于别宅不能随意出入,形同囚徒一样就很可怜了,郭锻越打她就越逆反,依旧故我,身为捕贼官为非作歹的奸恶之徒听到他的名字无不心境胆跳,可是面对楚儿他却无可奈何,后来有人出主意,约会可以增进感情,于是郭锻就带着楚儿去曲江游玩去了。

    女人要是讨厌一个人,那是连牵小手都不允许的,一前一后相距十多步,恰巧这时楚儿的旧相识郑光业迎面走来了,两人就打了个招呼,郭锻回头看见了,就将楚儿拽到路中间,用马鞭开始奋力抽打,楚儿大声喊冤,路人都驻足围观,郑光业远远看着又惊又悔,担心她受到皮肉之苦。

    第二天郑光业专门绕道路过她居住的地方观察,发现楚儿已经坐在临街的窗前弹琵琶了,于是郑光业停马派人表达问候,不一会儿使者带来楚儿用彩笺写下的一首诗:

    应有前生有宿冤,不期今世恶因缘。蛾眉欲碎巨灵掌,鸡肋难胜子路拳。

    只拟吓人传铁券,未应教我踏金莲。曲江昨日君相遇,当下遭他数十鞭。

    光业马上取笔答之,曰:

    大开眼界莫言冤,毕世甘他也是缘。无计不烦乾偃蹇,有门须是疾连拳。

    据论当道加严箠,便合披缁念法莲。如此兴情殊不减,始知昨日是蒲鞭。

    郑光业是性情中人,为人不拘小节,君子坦荡荡,他跟楚儿没什么,他同情楚儿被家暴了,写诗慰问,没什么问题。

    楚儿恨郭锻入骨,奈何郭家有丹书铁卷,可以免死,郭锻应该是警告楚儿要是再出去不三不四就要杀了她,然后用免死金牌免死一次,从此楚儿不再踏出家门一步,不过郭锻也再也没有到过她住的那个宅子了。

    都是上辈子的冤孽,谭四郎搜查天香楼的阵仗简直就跟要拆房子一样,这他娘的是积累了几辈子的邪火那些不良人手里拿着鞭子,不论男的女的,见着是光身子的就抽。也有惊慌失措的嫖客,先不论他为啥惊慌,李唐嫖娼是合法的他逃个屁,可是他就是要跑嘛,慌不择路之下直接跳窗逃跑,天香楼下面的水池里到处都是“哗啦哗啦”的落水声,

    池塘的水不深,够淹死人了,那些本来划船嬉戏的男男女女开始救人,不良人抽刀出来也不全是摆设,居然还真被他们找到了一个江洋大盗,越是有钱人出没的、治安很好的地方越是容易藏大鱼,大盗只来得及提上裤子就要被捕贼官围追堵截,从二楼打到一楼,又从一楼打到花园,短兵相接打得那叫一个“铿铿锵锵”,进士团的游手根本没有出手,他们跟着一个穿着白衣,长得很清秀的少年,而那个少年则一直盯着王守善,那眼神很明显是把王守善给记恨上了。

    不良人要扫蝗,关老子屁事!

    王守善心里喊冤叫屈,他总算是明白谭四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背黑锅你来,送死我去,谭四郎就是狐假虎威的那只狐狸,狗仗人势的那条狗,打狗也要看主人,进士团的成员敢惹那个杀星不

    男女之间最甜蜜浪漫的就是暧昧阶段,那种态度含糊、不明朗的阶段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或者一句似是而非的情话都能荡漾人的心田,恐惧一样能让人心跳加速,暴力和经常难以分开,所有雄性动物都喜欢用暴力和强制的手段统治异性,在野蛮的面前文明就是如此脆弱,可是文明也有文明的韧性,只要你不杀死我,文明就会跟楚儿一样以自己的方式抵抗,不论用多么严酷的刑法依旧故我,这种文明征服野蛮、野蛮征服文明的游戏好玩得很,男人负责征服世界,女人负责征服男人,用强奸这种手段获得的交配权让人觉得恶心,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对他充满鄙夷,性犯罪不是靠卖淫合法就能解决的。

    男性表达愤怒的方式是发泄,女性则倾向于压抑和忍耐,女人其实比男人更能吃苦,只是她不愿意吃苦所以才显得特别娇生惯养难伺候。

    再怎么是有韧性的横刀,当施加在上面的力量太大也会断掉的,王守善不想再看身后楼里那乱七八糟的场面,只是盲目得朝着还在仙乐飘飘的另一幢华丽的亭榭走去,那里有很多禁军守卫。

    “寿王现在怎么样”

    勘验过身份后,王守善问在户外喂蚊子的果毅。

    “还是老样子。”果毅用手挥走缠着自己的蚊子。

    楚莲香的房子挨着一个莲花池,这种地方是最滋养蚊子的了,为了防蚊纸门外有一层纱幔,透过纱帐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景,再加上扑面而来的酒味,只能用酒池肉林四个字形容。

    胡旋舞本来是胡姬的特长,不过唐女也学了,那舞裙用金丝织成,上面缀有各色宝石,一转起来就流光溢彩。

    在坐的宾客无一不是俊男美女,而且个个能歌善舞,有些人还穿着官服就直接来了,吃宴有分食和合食,每个嘉宾的面前都有一个小桌,陪酒的美人拿起金杯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嘴对嘴喂给旁边的男人,唇枪舌剑一番后,两人情之所至就到隔壁找个地方共享鱼水之欢去了。

    跳舞的人有人跳得规规矩矩,有人则因为喝醉了踉踉跄跄,看起来就像是个没了灵魂的人偶,走路都不稳。

    只有一个人,穿着睡袍半躺在台阶上,抱着个酒壶敞开了衣襟一边大笑一边叫好,他身后的珠帘内坐着一个端庄大方的女人,和他的放浪形骸形成鲜明对比。

    他很年轻,汉人本身看起来就很年轻,他即便满脸长了胡子还是很稚嫩,身上也没有肌肉,最多也就十岁的模样,可是他的眼睛却不正常得亢奋,看起来如癫似狂。

    “台阶下面的那个就是寿王对吧范将军呢”

    “在里面,特使要见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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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四章 再看江山
    叛逆的女儿比儿子更难管教,儿子抽他一顿他就能学点教训,上一次当学一次乖,女儿就完全两码事。

    女人老抱怨男人绝情,其实女人绝情起来比男人狠得多,她能把一个人搞得一蹶不振,一心登顶的女人有多可怕看李守礼就知道了,他活得像个行尸走肉,什么黑锅都敢背,他是被武则天打残的,李瑁是从里到外被毁了。中国男人很可怜,活得非常之憋屈,王守善是混血的,算是半个外人,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希腊有个哲学家说无知是一种罪,中国人说女子无才方显徳,以前他是不认同中国人的,看了李瑁这样他也开始转变观念。文人容易恃才傲物,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常跟他们那些文人一起混的“才女”也容易沾上这个习性,楚儿那种女人连捕贼官都看不起,必然看不起除粪的富翁罗会,她就看的起跟她一样的上层人物,郭锻也是个白痴,把那个自个过得一团糟的楚儿迎回家干嘛,人人都不要,让她在妓院里老死的“才女”,他迎回去做别宅妇,结果给自己惹来了一群绿头苍蝇围着转,最后他还被嫌弃,这是何苦给自己添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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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缺什么就特别渴望什么,缺钱的时候想方设法赚钱,缺自信的的时候想法设法证明自己很自信,缺父爱的时候就想方设法找父爱。杨玄琰在杨玉环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再加上他估计要忙于政务,自然就没有去关心女儿,杨玉环想找个年纪大的男人弥补父爱,这是王守善理解的,不然他理解不了李隆基和杨玉环为什么要这么对李瑁。

    哭过之后李瑁就成了彻底的醉鬼,他连续吃喝玩乐了好几天,不修边幅还把酒当水喝,身上一股臭味,将他从那个鸡窝里捞出来之后王守善就把他送回了宁王府,十王宅是有他的住处,不过王守善估计他此刻不想一个人在那个空无一人的家呆着。

    伤心难过的时候有人陪比一个人好过,未亡人要比死了的那个更需要活着的勇气,赵姬却没有那种自立的力量,没有了男人陪伴她就活不下去,这种女人就算是儿子也看不下去,跟她断绝了母子关系,倘若能割肉还母的话,也许嬴政会考虑的,可惜血缘就是血缘,那不是宣布舍弃就能真的能舍弃的。

    娘和女儿是自己的,李林甫那样的人对自己的女儿非常好,对妻妾的态度却堪称冷酷,他很清楚刚才来瑱所说的那番话代表的意思,对一个人太好,她不一定领情,可是对她一开始就很冷酷的话,偶尔一点怜爱她就会感激涕零,李显对李裹儿、阿韦够好了,她们母女俩怎么对待中宗皇帝的,李裹儿要学李令月也不看看时候,她介绍薛怀义给武则天的时候李治早死了,她爹还活着,而且还是介绍自己的驸马,真正对她好的男人不会母女兼收的,愚蠢的选择不仅会让自己,也会让别人的生活过得一团糟,杨玉环就搅乱了武落蘅和李瑁的人生,更可悲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孽,她还在为自己被帝王“宠爱有加”,感觉到无比幸福甜蜜。

    不知者无罪无知者也是一种罪,同时无知也是一种福气,知道了世界的黑暗仍然要上路需要勇气,无知者无畏就可以轻易踏上旅程,在阳光下享受人生。

    穿黑衣和披黑袍的人,这一生都和那些“正常人”不一样,在无罪之人的眼中他们不是纯洁善良的人,在披着羊皮的狼眼里是可以拉拢的对象,如果不愿意与他们同流合污就会成为被消灭的对象,因为他们知道了太多秘密,无法跟羔羊一样被统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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