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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miss苏
    “终究奴才是汉姓人,陆姐姐也是江南汉女的出身,奴才便也担心小十五于国

    俗、清语都有生疏,这便想着他满了三生日了,是该学起来了。”

    “可是正如爷方才说的,叫他这会子若是学弓马骑射,都还嫌甚早;奴才便想

    着,那便先学玩儿的吧。这玩儿里也有学问,更本身就是国俗,倒更适合孩子们去。”

    皇帝也敛了笑,伸手过来握住婉兮的手,“令狐九,你有心了。”

    婉兮展颜而笑,“哪里是奴才有心奴才的心意啊,都是爷替奴才圆满的。奴

    才便是想叫小十五学走冰,可是奴才也不会亲手做冰刀不是”.

    两人终是冰释“前嫌”,含笑相对,用完了这顿放松的酒膳去。

    玉蕤亲自带着玉蝉她们伺候着二人,撤下膳桌去,皇帝趁势吩咐,“你们两个

    这几天也都预备预备,过两天咱们就一起回宫去。”

    婉兮含笑点头,“可不是该回去了么,这都十月二十了,皇上将筹备皇太后圣

    寿庆贺的事儿交给奴才,奴才可急着要回宫去呢。”

    玉蕤含笑应了,带人下去,婉兮趁着这会子轻松,便歪头道,“……皇上刚回园

    子来,这就不几日又要回宫去了。那这回,是不是该好歹带着福常在、永常在两位

    新妹妹一起回去了”

    皇帝五官狰狞起来,“又说!”

    婉兮笑倒在皇帝怀中,轻声道,“奴才啊是想说,爷赐封永常在,这个名号用

    得好。”

    皇帝轻哼一声儿,“依着你说,好在哪儿了”

    婉兮噘嘴,“皇子和近支宗室这一辈的取名儿,除了皇上亲自定的玉字偏旁之

    外,另外那个字也不也是‘永’所谓江山永继,这个能用在国祚绵延上的字儿,可

    不尽都是好的”

    婉兮说着故意歪头瞟了皇帝一眼,“皇上将用给子侄的字,都给了永常在为名

    号,可见皇上对永常在的眷顾之心……”

    皇帝又笑又恼,“照你这么说,爷便该如对子侄一般对她慈爱才是!”

    婉兮大笑,连忙摆手,“不不不,奴才可不敢这么说。永常在既赐封,那便是

    爷的后宫,爷自然不能视之如子侄呀……“

    皇帝又啐一声儿,在婉兮腰上掐了一把去,“那你倒是说,这个永字还剩下什

    么好儿了去”

    婉兮正色下来,搂住皇帝的胳膊道,“永,水长也。便如‘源远流长’,叫人不

    &




七卷149、三岁看老
    皇帝来晚了一步,待得皇帝奔过来时,小十五已经自己爬起来了。

    场面有些微妙:小十五明明摔得恼了,又有些疼,这便委屈得想哭;可是婉兮

    那边厢却跟没看着似的,故意扭着身儿不去瞧他。小十五这便想哭还没得着合适的

    机会,既想喊一声“额涅”,又不好意思喊。

    小孩儿的心性,受了委屈之后,总归得娘亲看见了,奔过来抱住,嘘寒问暖的

    时候儿,那才能“哇”地一声哭出来,才能得着娘亲最大的心疼、最及时的抚慰去,

    不是

    可惜他额涅压根儿没看见,他摔也白摔了,这会子要是直接咧嘴哭出来,那额

    娘反倒不高兴了,可怎么好

    皇帝瞧明白了眼前的情势,这便也没着急过去,反倒放缓了脚步,往旁边出溜

    滑了二三尺去,正好错开了小十五眼角余光的方向去,然后这才蹑手蹑脚往小十五

    那边靠。

    屈戌等几个太监早就着急得不行,皇帝瞧见了,这便也跟婉兮给玉蕤她们使眼

    色一样儿,皇帝也朝屈戌他们一班人眨眨眼,摇摇头。

    既然皇上和贵妃两位主子都这样儿,那一班外人便也只能忍住。

    小十五自己站了好一会子,见额娘还是没有动静儿,他身上的疼已是慢慢儿缓

    过来了,这会子就剩下心上的委屈了。

    三岁大的圆子这便有些恼羞成怒了,一时不知如何发泄才好,这便使劲儿跺脚。

    他脚上穿着冰鞋呢,这一跺脚,那冰刀在冰面上都跺出冰碴儿来。细碎的冰碴

    儿如雪沫子一般,随着风一起,便扬起在了半空里。他个儿又矮,这便都顺势就吹

    进他眼睛里去了。

    冰碴儿入眼,又冰又扎,小十五这便终于顺势放声大哭了出来.

    一听孩子哭,婉兮的心自也揪了起来。只是婉兮暂且不动声色。

    婉兮面上便看似依旧还是淡然,且瞧不出半点子要回应的意思去,玉蕤和玉蝉

    她们却都已经心疼得不行,挨个儿都朝婉兮求情地直递眼神儿。

    婉兮心下明镜儿似的,朝她们都眯了眯眼。

    孩子的哭声是为了呼唤母亲,她心下自是想立即转身奔过去抱着了他去……可是

    这会子他却是在发脾气的时候儿,倘若她这时候儿便立即反应,叫他满足了心愿

    去,那便反倒会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去——他幼小的心里难免会以为,从此之后只要

    遇到困难和挫折,就尽管可以发脾气、大哭,总归额娘会应声而来,给他想要的怀

    抱和抚慰。

    若这样的话,那他这就本来天生是皇子的,将来怕就更骄纵了;且心会变得色

    厉内荏,善于发脾气,而弱于面对挫折,更会将责任都从自己身上推了开去。

    故此婉兮还是决定,她应该回应孩子,却不能立时回应。她得故意延迟一会

    儿,叫孩子知道这时候的大哭大闹,并不能总能得来她的抚慰。

    ——她耐心地等,等他哭声变小,等他自己先冷静下来些儿。

    小孩儿啊,“三岁看老”。虽说这会子还年幼呢,可是已经三生日了,是时候、

    眼前也正好是个好机会,该给他立规矩、叫他明白最基本的是非曲直去。

    婉兮这边厢“狠心”着,皇帝那边儿却先沉不住气了。还没等婉兮扭身儿服软

    呢,皇帝已是先走到了小十五面前儿,蹲下,伸手圈住了小十五。

    “……这是怎么了,摔疼了么告诉汗阿玛。”.

    几步之外,婉兮听见了,心下这个连串儿地叹气。

    不过……还是甜啊。

    小十五得了阿玛的关切,这便终于得了倚仗,回身便一头扎进了皇帝的怀里,

    小胖胳膊抱住了皇帝的脖颈,这便委委屈屈地哭了。

    只是这会子已经不是初始之时的放声大哭,婉兮的冷静叫小十五自己也平静下

    来不少,故此只是将小脑袋窝在皇帝颈窝里,委委屈屈地哽咽罢了。

    皇帝轻轻拍着小十五的背,掌心温厚,沿着他小小的后脖颈,一路拍到后腰眼

    儿。这跟“拍嗝儿”的道理一样儿,是暗中帮孩子顺气,别叫他戗风地哭,再给哭逆

    了气儿去。

    小十五得了父亲的关切,哭归哭,终于好多了。他搂着皇帝的脖子哽咽着

    道,“……回汗阿玛,儿子不是摔疼了,儿子是——迷眼睛了!”

    “哦。”皇帝听懂了小孩儿的心情,同情地点头。

    其实他跪下来的刹那,早已经先用指头肚儿瞧瞧拈起了地上的冰碴儿,确定了

    那冰碴儿的粗细,确定便是进了孩子的眼睛,也不至于给磨坏了,这才放心地跟小

    十五说话儿。

    终究小孩儿力道小,便是使劲儿跺脚,也跺不下来多少冰渣儿。便是有些随风

    能飞扬起来的,必定也都是细碎的,这便进了眼睛就化开了。

    “原来是迷眼睛了呀所以圆子的眼睛里才淌眼泪了,这才不是哭,是那雪沫

    子化成水儿了,是不是”

    小十五听得颇为受用,凭他自己可想不出这么好的解释来,这便狠劲点头,

    “是!!!”

    皇帝垂首,竭力忍住了笑去。

    “那雪沫子又是哪儿来的呀来,给阿玛瞧瞧……”

    皇帝说着,故作不知地垂眸向下,盯住小十五的脚下。

    小十五这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我跺的。”

    皇帝非但没揶揄,反倒惊喜地两眼放光,“圆子跺的哎哟,咱们家圆子,可

    了不得了!”

    凭小十五三岁大的小脑袋瓜儿,哪儿跟得上他爹那脑筋的趟儿啊,这便瞪圆了

    乌黑乌黑的小眼睛,愣愣地望住皇帝。

    “儿子……咋了不得啦”

    皇帝红唇轻勾,“你自己瞧瞧,你这可是站在冰上呐!你脚上穿的可不是平底

    儿的靴子,你穿的是冰鞋,鞋底子下头可是冰刀啊!你要是跺脚,至少得有一脚离

    地儿吧”

    “这冰上多滑啊,穿着冰鞋多不容易站稳当啊,就更别说脚能离地儿了!可是

    咱们圆子不但站稳当了,而且一只脚还就离开地儿了,都能跺出雪沫子来了!”皇

    帝说着扭头瞪着高云从他们,“你们说,十五阿哥这是不是可了不得了”

    皇上都说了,旁边这一起子人,自是迭声都说“了不起,十五阿哥真是太了不

    起了!”

    婉兮在畔听着,都尴尬得想找片云彩躲躲……

    皇帝却说得情真意切,小十五盯着他阿玛看,他阿玛那再实诚不过的神情,终

    于将小十五逗得不委屈了,反倒是一张小脸儿兴奋得通红通红的。

    虽说是小孩儿,可是最基本的逻辑还是有的,于是小十五高兴了一会子之后,

    还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去,“可是我还是摔了……”

    皇帝便笑,轻轻拍了拍小十五的小肩膀儿,“摔了又怕什么,只要自己还能爬

    起来,那就依旧还是巴图鲁!”

    皇帝眼珠儿灼亮,在这冬日雪景的映衬下,更是黑得摄人心魄。

    “当爷们儿的,这一辈子谁没摔倒过这世上啊,压根儿就没谁永远一帆风

    顺。谁都栽倒过,只不过区别是,有人就算也怕疼,也掉过眼泪疙瘩,可是自己还

    是能爬起来,明白自己为什么摔的,下次尽量再不摔了就是;可是有些人啊,就被

    那疼给吓坏了,再也没劲儿爬起来,又怕计算爬起来,接下来还是再摔……”

    小十五歪着小脑袋想了想,似懂非懂,却还是笃定地点了头。

    皇帝欣慰而笑,“便是怕了,也还有两条路可走。或者是干脆就放下了,譬如

    这走冰容易摔跤,那咱们从此不玩儿了不成么走冰又不是走路,便是不玩儿了,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去。甚或便是被旁人笑话几声‘胆儿小’,又能怎么着,能掉二两

    肉去不成”

    “还有另外一条路,那就是跟你卯上了。不是摔过一回了么,有多疼心下已是

    有数儿,更得叫这一个跟头别白摔了,我非得把它给学会了不可!这就是冰上,人

    人上来都得摔,谁不摔几个跟头,哪儿能学会走冰啊想要学得好,就得摔几下

    儿,摔着摔着,你就不再怕这冰,就能学会了。”

    婉兮在畔听着,心下涌起脉脉的暖意。

    她懂了,皇上这不是只顾着心疼孩子,实则也是跟她的想法儿一样,是借着这

    个事儿,要给小十五上一堂三周岁的课呢。

    婉兮便也放下心来,默默听着。

    可是皇帝却没直接教给小十五该选哪一条路,皇帝只伸手牵住小十五的小手

    儿,说声,“走,阿玛先带去看个景儿。”

    小十五乖乖跟着皇帝走,一时间仿佛也忘了自己腚墩儿的疼,自己一步一步在

    冰上滑着走,倒也越发从容自如了些。

    婉兮跟玉蕤对了个眼神儿,这便也都赶紧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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