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斩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董蒙
傍晚时分,公孙越扎了营地,一行人几百众开始埋火造饭,军士正在休憩间,忽闻一号角响起,尚未做应对,便见到一队骑兵,虽有风尘之色,军列却行进严整,如虎狼般从前门而入,掩杀进来,当先一人,手持长刃,沿途之人,不是一合之将,公孙越草草穿上盔甲,牵来坐骑,直觉脑后一阵痛处,便失了首级,那一员将夺了公孙越首级,高喊道:“吾乃董丞相兵将,公孙瓒不遵法令,今特来取公孙越首级。”
听到主将死去,又看到公孙越一颗死不瞑目的脑袋,公孙越家将失了斗志,乱哄哄的各自逃命。
袭杀的骑兵不过百人,也未追赶,接了公孙越的粮草辎重以及财物。
众人把钱财聚在一起,一个小校看着眼前堆积财物,笑道:“公孙越这厮,倒是充盈,都尉,我等如何处置。”
杀了公孙越的悍将,勒住战马,目光精湛,似早有计策,道:“烧了粮草器械,至于这些钱财,自身能拿多少,便拿多少,其余的,一令烧了,你等随我千里奔袭,也要有些奖赏。”
众人听到那都尉言语,尽是欢腾,带上一众钱财,把公孙越营地,全部付之一炬。
公孙越部下回到幽州,向公孙瓒哭诉,公孙瓒听到公孙越死去消息,勃然大怒,指着回来军士,道:“你等怯战,是为逃兵,与我拖出去斩了。”
想那董卓,远在长安,虎牢关一战,被挫了锐气,又怎么可能以数百人来幽州诛杀公孙越,这明显是袁绍想要私吞冀州,所做的不耻之事。
公孙瓒愈想愈气,随即点下兵马,以白马从义为先锋,兵发冀州,讨伐袁绍。
有人劝阻公孙瓒,此次兴兵,属不义之师,而且幽州牧为刘虞,要告知刘虞才能决断,公孙瓒大怒,但凡阻拦者,统统砍下头颅,两日之间,点齐兵马,浩浩荡荡杀向冀州。
冀州北部,郡县纷纷打开城门,归附于公孙瓒。
恰袁绍正食,闻公孙瓒发兵,大惊失色,掷碗筷于地而不知。
袁绍遣心腹去唤郭图许攸,在家中议事。
郭图匆忙赶往袁绍住处,在门口,看到许攸已经立在一处,正兀自仰望天空,许攸收敛了姿态,使了个颜色,郭图会意,摒退旁人,与许攸一同行走。
许攸不急不缓道:“我听闻公则,上知天命,下知人事,不知于这天命,公则可助我解惑。”
郭图面色一紧,心中暗道,今天袁绍召我们前来必是为了公孙瓒事情,许攸这厮提什么天命是为什么况且你许攸多年前,连天子都想废除重立,若是相信天命,你许攸哪敢去做这大逆不道之事
十三 乡情
隔上月余,刘策与麾下跟随朱灵,平叛不服之众人,每战必胜,有损耗直接从俘虏中补充,而一同随刘策来的乡人,死去三个。
刘策让人裹了他们骨灰,遣人送往落山屯与小杨村,只是刘策心中,再无开始那般焦虑和不安,对于这类生死,也已经看淡。
刘冲与文丑关系更进一步,刘冲自文丑处,学得了诸多技巧,甚至文丑欣喜之下,送给刘冲一把锋利刚斧,这原本是文丑颇为喜欢的武器,刘冲地位不如文丑,得不到袁绍封赏,又没有趁手兵刃,索性送予了刘冲。
这一日,刘策收了训练,已经守在一旁的传令兵禀报,道:“报,朱灵将军前来,见到骑长在训练,已经等了一个时辰。”
刘策嘱咐刘冲,让刘冲安排后续事宜,来不及更换衣物,便大步走向营帐。
进入袁绍军中,兵士在刘策的督促下,已经少了诸多不好习气,刘策也立下了自家军规,其中一条,便是训练之间,除却军令,旁人一概不见。
刘策掀开营帐,见到朱灵一身轻装,正在营中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摆的粗略地形图,这非是画出来的线条,而是刘策用泥土砂石以不同地形不同高度,铺开的真实概况,跟随朱灵剿匪征战之时,刘策记下沿途标识,回到军中,凭借记忆,把它们还原,虽然与真实地形有很大偏差,比起那些粗略的线条,已是天壤之别,一州一县一城池,哪怕是常年生活在其中的本地人,对于周边环境,也只是了解大概,有时候还会淡忘一些环境,刘策这般标记,是为记载真实,即便是不了解地形的主将,也可很精准的判断形势。
刘策此缩小版的冀州,只囊括了一小部分,大部分冀州的领域,刘策尚未涉足,因此没有记载。
朱灵见到刘策进来,面色肃然道:“我一直觉得刘策你统军有方,技艺惊人,今日见到军中布置,才知道我还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刘策解下训练装束,依次挂在营帐一偶,道:“朱将军过誉,这段时间听从将军教诲,策感悟颇深,我与兄长刘冲以及同伴,皆很感谢将军,训练之中要一心一意,怕军士心有杂念,这才立下如此军规,将军来见,可直接让传令兵通告即可,让朱将军等候良久,策心中有愧。”
朱灵摆摆手,道:“军中原本就该如此,况且,若有军规,我不去遵守,一军之首便如此,谈何能让下属信服,刘策,实不相瞒,此次我来,乃是有一急事,想请你助我。”
刘策拉过两张座椅,一张自坐,指着另一张道:“朱将军莫要着急,还请细细讲来,看看策是否能够帮得上你。”
朱灵坐下,面有优色,道:“刘策,你可知幽州公孙瓒发兵冀州,袁公一方拖延,一方调遣物质备战。”
刘策点头,道:“袁公雄才大略,以一城一池拖延公孙瓒,此乃良谋,如今已经入秋,恐怕起兵事,要等来年才可。”
朱灵叹了口气,接着道:“公孙瓒入冀州,多数城池望风披靡举城投降,我乃冀州清河国人,前几日,军中细作来报,守备季雍已然献了城池,清河乃是我故居,我已请命于袁公,收复清河,只是袁公一心备战,军士大都用于防御公孙瓒部,实无更多将士与我平叛,公孙瓒又派遣麾下精兵卫清河,听闻幽州兵士与外族作战,悍勇持强,排兵布阵之事,我自不惧,只是公孙瓒此次领军大将是严纲,黄巾贼乱时,我曾与严纲有过往来,严纲其人不善良谋,技艺十分惊人,麾下骑兵如臂挥指,可谓是公孙瓒军白马从义之下另一精兵,骑兵速来主奔袭,破阵冲围无往不利,守城防备,则无甚大用,我不惧贼兵,只怕那严纲搦战,当年之时,我不是严纲敌手,后严纲跟随公孙瓒在幽州游击,武艺或更上一层,我知道兄弟与刘冲武艺只在颜良文丑两位将军之下,必然胜过严纲,且严纲麾下骑兵精锐,战场之上,若是被骑兵突袭,我必大败,军中有克制骑兵之师,然已调御公孙瓒,不能予我破阵,我观你训练在于应对骑兵,可为一奇兵,想请兄弟与我一同前往,助我克清河。”
刘策听闻,沉默片刻,皱起眉头道:“为兵者,食人俸禄,当以命相搏,然,若是此次敌人是步战,策必全力以赴,不敢推脱,朱将军,我麾下儿郎只训练月余,未曾对上真正骑兵,你比我更知兵事,兵种相克,我即便五百众前去,也只是增加人数,对战局聊无意义,如果将军执意如此,策恐怕无法相助。”
朱灵的脸色有些赤红,显然知晓己身有些咄咄逼人,刘策一营针对骑兵训练,以备骑兵突袭,此时尚未成军,强行推入战场,无法左右其身,反而会毁了这一营士兵。
与刘策相识已有一段时日,此时刘策已然不悦,若是再强求,刘策必会拒绝。
朱灵双手端起杯水,右手掀开杯盖,颤抖着击打水杯边缘,终究无法揭开一盏清水。
朱灵猛然把杯盖掩住,重重放在桌上,道:“刘兄弟,我实不能忍乡里被公孙瓒奴役,恰才所言,多有唐突,朱灵这里向兄弟道歉,灵知练就一军,要一两年长久,毁于一旦,多有痛心,也罢,如此,只需兄弟与刘冲与我一同前往起清河可否”
刘策神色变得缓和,言语渐闵,“乡里恩情,策多有感触,这是人之本性,朱将军这般珍重乡情,是性情中人,将军能体谅刘策私心,刘策感激不尽,既如此,策自答允,随同兄长及军中好手同往清河,还请朱将军禀告袁公,请来袁公军令,策必与朱将军一同平叛而归。”
朱灵见刘策答允,心中一阵惊喜,若是先前平叛只有五分把握的话,有了刘策刘冲,已经有了七分胜算,高兴道:“此事朱灵欠兄弟一个情分,我自去向袁公请令,你训练完尚未更衣,不必远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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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朱润
行军打仗,最为重要三个要素,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不可违,人和不可强,唯有地利,可以善加利用。
领路之人唤作朱润,在军中是好手,而作为一个探子,实远不及小黑,虽然刘策提出探查请求,却是以朱润为首,朱润做了一番布置,诸人领命而行。小黑脸色有些难看,不着痕迹的拉了拉刘策的战袍,刘策知小黑心意,与小黑一同行进。
小黑看了看四周,道:“策哥,朱润似乎不待见我们,我想了想,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他。”
刘策拍了拍小黑肩膀,沉吟道:“小黑,你我兄弟之间,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可以论能而行赏,朱灵将军与我等相处过一段时间,知晓我等武艺才能,为了取胜,会把人用在最合适之处,军中,多数之人只看到朱将军的厚待,却不曾知晓战场上你我如何冲阵杀敌,即便有所了解,在其他人看来,我们能做的,他们也能做到,甚至做的更好,这也是为什么朱灵为一军统领,朱润为一参军的缘故,哈哈,这朱润想是因此而故意为之,这次出征,我们只是随军,并非主力,听他一遭又有何妨,最晚不过明年,袁公必与公孙瓒有一战,往日我们未遇到众多骑兵,这次,是一个机遇,多了解公孙瓒骑兵一些,会更多一分活命机会。”
小黑见到刘策眼睛,似乎又想起死去的同乡,其中一人与刘策和小黑自小玩耍,只是因为战场中多变,没有保全性命,小黑重重点头,叹息道:“策哥,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不去做朱润那般小人,多学习策哥做事之法。”
刘策复而笑道:“我等兄弟,又如此客套了。”
刘策心知,这便是在其位谋其职,兵书读了许多,除却颜良文丑那般身居高位,名望出众者,其余人或多或少,总会遇到纠葛,刘策母亲自小教刘策人情世故,刘策有孝心,谨记母亲教诲,在落山屯,刘策素来与乡人关系融洽,来到袁绍军中,更是心有所感,至于小黑刘冲一众,这般情形,实是难以良好梳理,当日,老屯长因为刘策答允,才放心让乡人跟随袁绍。
刘策小声与小黑说一些圣人言论,小黑用心聆听,有不明白的,随时让刘策详加解释。
又走了一段时间,小黑停下脚步,刘策知道小黑有了发现,也停住不同,目力尽头,两个人影,正在鬼鬼祟祟的打探。
小黑低声道:“策哥,你我且去捉他,冲哥,你帮我们盯着他,要是他敢逃跑,你射他们腿脚。”
刘冲右手提着一杆短矛,道:“小黑,你放心,这投掷短矛,我刘冲还没有失手过。”
刘冲不仅力气大,还练就一项绝技,数十丈之内,投掷短矛,无有不中,山中狩猎之时,遇到大型猎物,刘冲每每有获。
小黑和刘策弯下身体,猎手自有在山间行走,不出声响的本事,没有劳动刘冲,几招之间,擒住了两人。
刘策脚下踏着一人,小黑手中缚着一人,还要反抗,刘冲几人已经围了上来,两人看到这般情形,放弃了挣扎,口中喊道:“你等是何人,我乃是hb方家家丁,怎敢抓我”
刘冲把短矛插回腰间,右手抬手向小黑手中正在喊叫的人“啪”的一个耳光,恶狠狠道:“你再喊一声看看”
那人张了张嘴,瞪大了眼睛,嘴角溢出血迹,再看看刘冲体型,口中蠕动,终究没有再做声。
刘策在一旁笑着摇了摇头,刘冲的形貌和手段,用于刑罚,最合适不过,便任由刘冲施为。
只是,这二人一身家丁装束,身上也有方家的令牌,一口咬定是方家家丁,绝不承认是细作,刘冲冷笑走到他们的坐骑旁,熟练的从马鞍下拿出几张画着线条的地形图,在二人眼前晃了晃,直到此时,二人才丧气的低下头,小黑捂着手臂,补上两脚,嘲笑道:“方家家丁安不敢抓你哈哈。”
两人如实讲出了身份,不过所获消息出乎刘策的意料。
这两人,并非方家家丁,也不是清河郡细作,而是岷山郡的乡勇。
岷山郡距离此地不远,公孙瓒只占据冀州北地,无法深入一步,是以岷山郡尚未直面幽州铁骑,守卫一面准备防御,一面侦查情报,朱灵大队经过岷山郡,被守备发现了行踪,派遣下属来查看。
刘策把这二人交给朱润,至于朱润是自己盘问,还是上报给朱灵,刘策毫不在意,朱灵出征清河,麾下尽是自己精兵,不同于以往多支军队联合,这之中很多事朱灵亲随,朱灵厚待刘策一众,朱灵麾下百骑长,校尉颜色之间,多有不屑,刘策索性离开大队,一方面探查冀州地形,完善自己地图,另一方面,也避免了与这些营官过多接触。
朱润收下俘虏,没有太大惊喜,有些傲然道:“刘骑长果有些本领,待我细细盘问一番,如果有重大军情,自当为骑长表功。”
刘策为五百众营长,朱润只以骑长称谓,省去了刘策军衔,言语间已是张狂,一旁刘冲踏出一步,被刘策按住。
小黑“嘿嘿”冷笑道:“不知道朱骑长可有所获。”
朱润脸色一变,没有发作,恰才他以骑长称呼刘策,此时小黑用同样称谓还之,实没有责罚的理由,
十五 夜袭
刘策赶到朱灵帷帐时,朱灵已经收拾妥当,正在发布军令,见到刘策,面色一喜,道:“刘策,来,与我一同谋划,看我行事是否纰漏。”
刘策拱手,低声道:“朱将军,小黑发现前方有异常,或有敌军伏兵,策推测极有可能是公孙瓒属下严纲骑兵,预谋平坦处突袭我军。”
朱灵慌忙放下事务,走到刘策身前,郑重道:“刘策,你所说可曾属实”
刘策有些犹豫,这情形终究不是自己所见,况且军中无戏言,如果没有伏兵,原本对刘策有意见的诸人恐怕会以军规要求严厉处置,刘策心中决然,道:“朱将军,我并非亲眼所见,而是在高处见到情形推测。”
一旁的朱润走上一步,先是瞥了刘策一眼,而后道:“将军,我部署的探子一早便去打探,相信不久就会有所回报。”
朱灵沉声道:“再探,你亲自去。”
“属下这就亲去。”
朱润虽心胸狭窄,事关军情,朱润不敢有丝毫懈怠,领着麾下登上战马。
刘策也躬身请辞,“将军,还请等朱润回来后再做算计,免得策疑心乱了军容,即是如此,策与下属再去警戒。”
朱灵是一务实良将,知晓此时再与刘策多言,对前事无以弥补,军中却有诸多事务要亲力操办,便任由刘策离去。
先锋在前,尚未行进。
朱润策马而行,不多时迎面遇到派出的探兵,朱润停下,问前方情形,两个探兵回报前方没有发现敌情,可安心行军。
这两名探子都是朱润下属,是朱润心腹,他们没有发现伏兵,恰才刘策言道前方有伏,朱润一时难以决断。
与朱润同行的另一员偏将道:“督军,刘策虽然有武艺,也是一个新兵,他所言想有夸大言辞,张王两位素来机警,亲眼所见,必无差错。”
朱润点头,面色一冷,“朱将军待刘策不薄,我等尚未有刘策那般殊荣,今日将军有求与他,此人竟然只带着寥寥数人前来,着实不识抬举,我实为朱将军不平,哼,加上这次谎报军情,克复清河后,我必然报于袁公知晓,你等与我有个见证。”
麾下几人面面相觑,齐声道:“必与督军共进退。”
朱润举目望向远处,一马平川之外,没有丝毫的异动,又亲自向前行进数里,这才折返而回,汇报朱灵时,已经比以往耽搁了三个时辰,原本的行军计划也被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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