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斩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董蒙
刘策再让所部整鞍下马,分派士卒寻些木桩石块,教刘冲在路中布置暗坑,一时之间,众人都有所忙碌,唯有张飞与麾下二十几人,停下之后,似乎有伙伴有了损伤,眼下正在安置。
对于张飞众人,刘策孰不了解,然而月华既然让张飞与自己同行,与张飞可算是临时伙伴,待到嘱咐过刘冲,刘策才缓步走上前去,询问道:“张将军,可是有了什么变故”
张飞正半蹲着,手中握着一人脚踝,抬头看是刘策,应道:“我的一个弟兄,下马时,闪了腿脚,不是什么大事儿。”
那正在半躺着的士卒,也面有愧歉的言道:“属下慌乱所致,让将主费心了。”
“哎!你是一个记事,又不是我们这般粗汉,能跟着我们疾行,就很好了,莫要说的这般客套。别动,别动,等我将你的脚踝给顺直了,就好了,小心啦,可是有些疼。”
那士卒正要点头,陡然脚腕一阵钻心疼痛,面上显出痛苦之色,口中忍不住的“啊”的喊出声音。
张飞将那士卒脚踝放下,站起身来,颔首道:“你来试试,看看能不能走动了。”
那士卒余痛未消,心中虽是疑惑,不过看着张飞确信面容,试探着抬起脚,陡然间发觉竟然真的如张飞所说,自己的脚踝,竟没有了疼痛。
“谢过将主!”
士卒受身旁伙伴搀扶,起过身,朝着张飞揖道。
“不是什么大事儿,不必多礼!哈哈!”
张飞笑着,大手一挥,道:“你先去休息片刻,稍后我们做完了事,还要赶路,以后可要小心了。”
“是!属下记住了。”
受伤士卒向张飞应过,被搀扶着走到旁边阴凉处。
听张飞言语,受伤之人好似不是经战士卒,乃是文职身份,此事虽是其人不小心所致,算起来终究是刘策催着
一五七 生机
这处荒野,颇为荒芜,除了老槁杂木,几乎看不到生机。
此间道路,向前便是太行山尾落,自北黄巾军占去,但凡不想与世人口中的黑山贼寇有牵连的,都不会朝这处走过,也正因此缘故,让刘策省去了派人前后阻拦,监察过往人群的事端。
刘策举头瞧了瞧日头,算起来已过去了半个时辰,小黑仍未归来,也不知道是否顺利,若是平日,这等不甚详熟的地方,刘策绝不会放任小黑独自前往,无奈眼下情形太过于危机,能让刘策放心的,也只有小黑一人而已。
耳旁传来轻微的“哒哒”响声,刘策瞬时顺着声音看去,正看到几匹马儿沿着阔道朝这边行来,便是看不清身型,刘策心中终究安分下来。
小黑归来了。
“策哥,是我想错了。”
小黑颜面虽有风尘色,不过看上去又有几分欣喜。
手掌在马背上一按,小黑稳健的跳了下来,边走过来边是笑道:“我以为眭固若是正常些走,差不多距此地一个时辰,未曾想,他倒是不着急,慢慢悠悠的,走的跟王八爬一样,策哥,怕我们还要再等一个时辰了。”
“嗯!原来是这样,只要得到他们位置就好。小黑,王当可曾亲眼看过。”
“看过了,看过了,确定是他们,嘿嘿!”
小黑扭头看王当没有跟来,似寻人要水囊解渴,便代他应过,道:“还有个不太好的消息,策哥,眭固带的人,差不多有两三千人,多是步卒,想来也是因为顾着步卒行进,才慢了许多。”
看着小黑嘴角也有干涸裂纹,刘策将自身水囊递给小黑,小黑也不客气,接过来仰头牛饮了几口,刘策也不着急,只待小黑“咕嘟咕嘟”喝了半囊,再尔放下水囊,才宽慰道:“若是他们人多,我们退回就好,无须与他们纠葛。”
小黑随意用衣袖揩拭嘴角,似做无意的左右看过,贴着刘策,压低了声音道:“策哥,我又不是刘冲,如何看不清如今形势,你只管放心,我与这些伙伴平日练习骑技,早就做好了迎战准备,就眭固那些人,莫说是三千,便是三万,杀过去就是,哼,黑山如张白骑那样的头领,都将我们低看,日后策哥接了黑山位置,怕他们也不服,正好…..”
便在这时,刘策手中未动,只做眨了眨眼,小黑立时停住,同时说的话变成了另一番模样。
“我们可以趁这段时间,休息一下,这叫什么来的,对了,叫以逸待劳!哈哈!”
王当大步走来,未至先笑,道:“我就说小黑,你还说你没有读过书,说出的话,就跟我不一样,刘兄弟,我跟小黑亲眼看了,就是眭固跟白绕,错不了,他们人多了些,不知刘兄弟怎么打算”
刘策略做沉吟,似有些犹豫。
“我估计他们到了此处,天色仍旧余白,你看那高坡,便是藏身其中,四下开阔,也定然被眭固察觉,待到他们警觉,怕会有一场厮杀。”
“这….”
王当有些局促的看过小黑,再望着刘策,急意道:“刘兄弟,实不相瞒,在山中时,你们说的眭固、白绕带人来了,我开始是不相信的,若是早知,我定然会带千人,阻拦眭固,绝不让他们入了黑山,刘兄弟,我看你在这里设了
一五八 大喝
眭固本是蓟州人,年少时食不饱腹,听从了张角号令,举义黄巾,终而做了一方头领。
眼前直向黑山的这条道,眭固是熟悉的,只是各种缘故,眭固半年没有再踏入过。
眭固本就是穷苦人家,长相肤色属于放在人堆中绝难挑出的一类,然则得了势,自诩战将,出行披挂整齐,骑走在最前,好做出将主礼仪,算着路程,稍后休整一晚,明日就可到了黑山,也不知道郭太在黑山行事如何,不过,想来以郭大贤的本事,应不会有什么意外。
张燕想要一直做黄巾军,那就由他去,自己潦倒半生,能混得一官半职,也好落个安稳,为子嗣祖宗想想。
毕竟,人各有志,不能强求,如今说个明白,也好有个交待。
正在浮想时,眭固陡然发觉视线尽头,有疾骑对面驰来,眭固不做它想,以手臂止住行伍,传令让人停下来,做好守备。
待到近了,眭固看到当先一人,竟然是张燕麾下信将王当,目色虽是疑惑,看来的只有四人,挥手让身前的士卒散开,心中想着,莫不是山中出了变故,来的就这几人,若是让麾下人严守,岂不是让人看轻了去。
王当直至眭固身前是不开外,在马上拱手,道:“白兔头领,我家头领,让我来接你进山!”
白兔是眭固的字号,原本是眭固听到,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旧,觉得这几句说的极好,甚得心思,便将白兔取做字号,喻意自己是念旧情之人。
听闻王当一来,直接说明了来意,眭固已知,郭太去黑山,多半出了差错,这小子吹嘘的倒是好,论及真把式,就不中用了。
被道破了心思,眭固强作镇定,沉声道:“往年,天下黄巾军头领聚会,我与白头领没有前来,今年青州有了变故,示以我与白头领才归来看看。”
言罢,眭固故做瞟了王当一眼,提高了音色,冷然道:“张燕派你王当来,是想给我眭固下马威是吗哼!我眭固岂会怕他,你赶紧走吧,我与白头领,对黑山地界,了如指掌,不用劳烦你给我们带路了,回去了,告诉张燕,让他提前给我摆好酒菜,不要太寒酸了。”
王当听眭固竟然当面要让自己离开,这与商议的全然不同,若是走了,那约定好的盘算如何去做。
眼看王当面露难色,眭固以为王当惧怕自己,心中顿时得意几分,眼角藐视着王当,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白绕得了消息,早就走了上来,听到眭固斥责王当,觉得与张燕算是黑山一脉,本就是自己有错在先,闹得太僵了,终究颜面上不好过,走上前来,虚笑了两声。
“王兄弟,飞燕头领可还有什么话要交待于我们的,我们事前没有告知飞燕头领,见到飞燕头领时当面与他说过原因。”
王当做势看了白绕身后,迟疑道:“是有关于郭太郭头领的,这个…..”
“哈哈!”
白绕也看了看左右却没有言语,径直骑行走上几步。
身后的眭固虽有些不情愿,不过对于郭太的消息,心中也想得知,挥手朝着身旁不耐烦的摆了摆,口中严声道:“都给我在这里呆着,不要乱动。”
也与白绕一样,走上前几步。
这就是示意近身交耳的意思了。
白绕与眭固久经江湖事,自然不会鲁莽的放任王当几人靠近身前,这边走出一半距离,王当那里也走出一半距离,也就可以避免了其余人的干涉。
王当说出郭太,就是想引眭固、白绕靠近,见到两人这番作态,也只好趋马走上前去,待到靠近了两人,口中压低声音,道:“今日早上,郭太郭头领….”
便在此时,王当的手中突然有了动作,双手以小擒拿手法,直起身来,就要朝着白绕肩头抓去。
一五九 再会
张飞立在马上,一双眼睛睁的犹若铜铃,依着弧形目光流转,怒而生威,口中再高喊道:“谁人敢动,休怪某家手下不留情面。”
言罢,提着白绕,如死狗般在半空中晃荡,俨然直白胁迫迎面黄巾军士卒。
张飞声音远远传出去,怕是数里外便能听的清楚,此声恍若洪钟,震得人耳朵哑鸣绝响,有那些受不住的,已经双手抱着耳朵,蹲在地上。
此技比之早间,孙策在黑山中传音,更为娴熟,也更为势大震慑,眼下,刘策已然断定,张飞武艺实然在孙策之上,或许也踏入了化形境。
方才,刘策舍了坐骑,是为了争取时间,全力出手下,一个照面,便捉了眭固。
事发仓促,刘策不得不动,然则刘策一人,如何也不能两相顾及,对上眭固,也就只能舍了白绕,没想到张飞竟然也跟了上来,虽比刘策缓了一线,却以“大喝”武技震慑住白绕,终而将白绕也擒住了。
胜负之数,往往只在一瞬。
想要援驰头领的黄巾军,还没有跑出几步,就看到两位头领先后被捉,原本头脑还有发热,受了张飞喝斥,黄巾军士卒尽皆停了脚步,无神的左右相觑。
得了喘息之机,刘策心中暗道侥幸,若是跑了一人,说不得眼前的黄巾军就要做势反扑了,便是手中有眭固作质,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
张飞刘策立在原地,身后已经跑出老远的小黑,看到场中局面,又折转过来,离着刘策近些,只是目光却没有警醒四周,反是疑惑的看着王当。
不管是刘策,还是张飞,施展出气象威力,哪能顾及涉及人身,王当置身其中,生生的受了波及,早坠于马下,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好似昏眩过去。
“小黑!吹号!”
刘策没有回身,低声向小黑说道。
“哦!”
小黑这才将视线收回,快速的从腰间取出号角,放在嘴间,以长短不齐节奏吹响。
遥远处,传来一阵轰隆马蹄声,那是刘冲听到了号角,领着百余骑兵冲了过来。
百马齐震,这方领域宛若掷地有声,黑色流线以肉眼可及的速度俯冲,当先刘冲,手中提着阔大斧头,口中吆喝着军号,也不知在呼喊着什么。
处于茫然状态的黄巾军,看到骑兵卷起尘烟,看不到实在数量,许多人脸上开始浮现惊恐颜色,又有呼喊声,慌乱之下,簇拥的阵型也是乱了。
好在,骑兵到了身前,减了速度,以环形围绕在刘策身旁。
这便是护着刘策的意思了。
张飞偏过头,看骑兵驰来,在看黄巾军慌乱,脸上顿时有些索然无味,转过身来,也不顾及将后背露给黄巾军士卒,行至刘策身旁,一甩手,将瘫软的白绕丢在地上,再向刘策拱手。
“刘兄弟,今日事,想来应是无虞,既完成了对月华姑娘的保证,张飞就此告别,我们山水有相逢,他日有机缘再会!”
刘策浑然没有想到,张飞倏然出手,又要倏然离去,对于方才援助功劳,丝毫未提。
算起来,刘策与张飞没有什么交情,以幽州、青州论势,两人还处在敌对位置,张飞这般做为,不负江湖汉子的义气,一时间,倒是让刘策心中有些愧疚,口中想要说些什么,都觉得有些刻意做作了。
刘策也朝着张飞拱手辞礼,朗声道:“今日恩情,刘策记下了,他日得了时辰
一六零 是非
刘策走到两方僵持的空处,扬声道:“诸位兄弟,你们跟随眭固、白绕两位头领来黑山,或许其中有人已知晓了内情,天公将军曾立下规矩,天下黄巾军是一家,眭固与白绕连同郭太,做了一些错事,飞燕头领要与他们对峙,
这与诸位兄弟没有什么干系,你们也都看到了,我们没有伤了两位头领性命,跟我来的这些骑兵,占着有利的位置,没有伏击你们,黄巾军一脉相连,自家人不打自家人,既然兄弟们都来到黑山了,那就跟我入山,见过飞燕头领,一切就会见分晓。”
这声音传的极深,便是远些的士卒,也听了清楚。
眭固白绕与张燕不和睦,士卒们都是知晓的,在士卒们看来,黑山依旧是黄巾军的根基,眭固与张燕矛盾,就是因为大头领的位置,这第一人的位置,不管谁坐上去,总有些不服的,而且刘策说的,也极为在理,不管如何,都是与士卒无关,况且如今,自家头领被人捉去了,就算是想走,也是脱不了身了。
于是乎,眭固白绕带来的士卒,便是口中没有应允,也听从刘策号令,缓慢的恢复了列队,再向黑山走去。
刘冲受了刘策叮嘱,将骑兵分开,在两旁侧应,而刘冲守在队尾,吊在行伍后,一言不发的看着黄巾军士卒行进。
白绕受了张飞“大喝”,昏迷不醒,眭固被扶在马上,身体受制,也免了腿脚劳苦。
有了骑兵的守卫,刘策安心许多,安排人看着眭固,抬着白绕,在最前方引路。
小黑好似闲来无事,径直走到刘策身旁,勉力笑道:“策哥,王当好像受了伤,我去照看着他吧。”
刘策沉思片刻,抿起嘴角,没有勘破小黑心思,只是轻声道:“若是他想说,就听他说,若是不想说,不要伤了他性命,他毕竟是张燕的人。”
小黑立时怔住,旋即有些尴尬,笑道:“策哥,你放心好了,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一定不会伤了他的性命。”
见到小黑轻身离去,刘策不觉摇了摇头。
这桩事,对刘策来说,实则有些为难。
居东方的一片开阔处,疾行的张飞一行人,辨着方位,仍在前行。
“张将军,停下,稍等片刻!”
猜你喜欢